“刚刚就是这个人打伤了我们……还戳瞎了老三的眼睛,黑子的手也被他废了!就是他,就是那个大老粗!”豹哥没牙漏风的嘴,指着木子一通诉苦。

    瑾俞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敢去报案。

    只是打发地痞流氓用拳头可以,但是对付那些衙役的话自然是不行了。

    “官爷,这里面有误会,之前是这些人来找事勒索。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只是正当防卫,木子打人也是迫不得已。”

    瑾俞拉着木子的手,生怕他一时冲动连这四个人也打,抢先说道。

    “什么正当防卫啊!你看看他都把我们打成什么样了?你们一个衣角都没有皱!”

    衙役身后一脸菜色的男人,探出头来,满口怨气的道。

    来挑衅没错,可是他们这边人还没有动手,就被木子打得落花流水了。

    该自卫的是他们才是,木子那一通打根本就是要命。

    “跟我们走一趟吧!街头无故寻衅滋事,恶意打伤人,这事没有这么简单。”

    上次和瑾俞一起去过柳叶村的白脸衙役,看了一遍现场,几笔记下来后,公事公办道。

    “官爷,我弟弟他……”

    “我和他们走一趟,你别担心。”

    木子听见瑾俞又说自己是弟弟,不悦的皱眉,拉着瑾俞不让她继续说。

    “木子!你不能去,这件事我……”

    瑾俞想要说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后可不轻松,但那几个衙役都在那里,她这话不能说,只能用眼神示意木子,现在先示弱,再找别的法子解决这件事。

    “打人的是那大老粗,你一个女人别想包庇他!”豹哥努力瞪着自己只剩下一线的眼睛,企图吓退瑾俞,可惜没有达到效果。

    “放心吧!我和他们一起去,你自己收拾这些,要是天色不早你就先回去。晚点我自己回家。”

    木子淡淡的看了那个人一眼,直到那个人缩着肩膀躲到后面,他才满意的柔声劝瑾俞。

    “我等你一起回去……”瑾俞有心想要叮嘱他别意气用事,可那些都不方便说,“你说清楚事情经过就好,别的什么都别说。”

    “好。我知道。”

    刚毅的脸少有的温情,瑾俞知道木子这是想要让自己安心,可瑾俞看着只想哭。

    眼圈不争气的发热,瑾俞感觉到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触着自己的眼睛,还没有掉下来的眼泪已经被他抹去。

    “不哭,这不是什么大事。相信我很快就会出来和你一起回家。”木子心疼的道。

    瑾俞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可惜是因为自己,不免心疼。

    眼睛看向惹事的豹哥等人,明明是阳春四月天,豹哥等人却觉得如坠冰窟,今天这事了了,恐怕这柳镇也待不住了。

    “嗯嗯……我等你一起回去。”

    木子跟着那些人走了,围观的人还在,看见瑾俞呆呆无措的站在那里,想着这些日子短暂的相处为人也不错,几个人主动上去帮忙瑾俞收拾东西。

    等瑾俞回神的时候,几人七手八脚已经把卤菜坛子那些绑在独轮车上,就是那喜欢看人笑话的胭脂水粉铺老板也拿了扫帚帮瑾俞扫地上的陶碗碎片。

    “瑾姑娘,这是你掉的铜板,赶紧回去想办法怎么捞人出来吧!”还沾着灰的铜板,不知道是谁捡起来塞进瑾俞的手里。

    “是啊!官衙哪里是随便进出的地方,好好的进去,出来指不定要脱一层皮。”

    “谢谢,谢谢大家的关心。”

    瑾俞推着独轮车去了医馆,把火炉拎下来送回去先。

    今天老大夫不在,来看病的病人不多,仅有的几个都是来抓药的。

    这个看见瑾俞自己拎着火炉进来还有点稀奇,往门外看去那如影随形的木子居然没有跟来。

    “怎么你一个人来啊?木子呢?”掌柜问。

    “惹了点麻烦被衙役带走了。”

    瑾俞轻描淡写着说完,加快脚步去后院,木子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他等着去查看呢!

    没有时间和掌柜时候。

    “惹了什么事啊!”

    “打人。我真的要走了,这些东西扔你门口,麻烦大叔帮忙照看一下。”

    瑾俞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就怕迟了一步木子要受罚。

    “这丫头怎么这么急,话不说清楚,我可能也帮上忙啊!”

    掌柜追出去已经看不见瑾俞的身影,可眼下医馆没有人他也走不开,只能留下来等着瑾俞想起自己回头找他帮忙。

    瑾俞到了镇上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根本就进不去,门口两个守门的男人仿佛看不见她似得,可等她上台阶想要进去,那两个木头人一样的男人,手里的钺交叉着拦住了她。

    “闲人止步!”

    “两位大哥,刚刚我家人被带进来了,我想进去看看。”

    瑾俞一手握着一块银角,说话的时候已经不动声色的塞进那两个人的护腕里。

    “姑娘可别让我们犯错,赶紧离开!”

    春衫不厚,可以感觉到袖子里的是银子,那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把银子摸出来还给瑾俞。

    刚刚头可是特意交代过,不能因为这些小恩小惠动摇,允许他们这次胃口大点。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他们在这里守门可是难得有一回捞油水。

    瑾俞又不傻,那两个人摸银子的时候顿了顿,随后还给她的时候还若有似无的掂了掂,分明是嫌弃太少。

    知道今天要破费,瑾俞咬牙又摸了两块银角出来,好在她的银子一向分成几份放,那两个银角是跟着十几个沾了灰的铜板倒出来的。

    “大哥行个方便吧!我只有这么点了,下回你们要是吃面到街头找我,我给两位大哥免费。”

    拿乔的差不多了,一下子三两银子入手,那两个守门的自然不再犹豫,但表面还是很勉强的样子。

    “姑娘快去快回,若是让上峰知道我们放你进去,恐怕要不好了。”

    “多谢,多谢两位大哥。”

    瑾俞几乎是感恩戴德的道谢,匆匆忙忙的进去,根本没有看见身后交换着得意眼神的两个人。

    大门进去瑾俞是一个大院子,其中一间吵吵闹闹的,不时还有几个扮可怜的声音在痛哭。

    ☆、第二百九十章幸灾乐祸

    “官爷啊!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兄弟几个本是好心去吃面捧场,没想到这大老粗上来二话不说就戳瞎了我兄弟的眼睛。往后这老三可怎么办呢!媳妇没有娶,老娘又没人养……”

    “够了!花豹,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以什么为生的,这件事必定是有因必有果。要不然别人开门做生意,为何谁都不打,偏偏就打你们了?”

    官差不耐烦的打断豹哥的哀嚎,大家都在一个镇上混,底细都一清二楚,只是行业不同而已。

    “可他戳瞎老三的眼睛是事实啊!官爷你看,筷子还插在眼睛里呢!”

    “行了!我这不是把人给带回来了吗?想要公道就给我闭嘴!”

    白脸衙役和豹哥打交道次数不少,以往都是豹哥他们伤人被抓来,这回是被别人痛打到报官还是第一次。

    白脸衙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痛快,想着今天终于有人来治你们这些败类了,通常他们没有仲裁的权利,要抄送去县上一来二回次数太多了,县太爷也不高兴。

    谁喜欢自己管辖的地方,三天两头的出事啊?

    所以他们这些人除了杀人放火的大事,通常别的能协商就协商,把人关起来的事都很少做。

    只因为这县衙临时办事处穷得叮当响,还不如一个镇上的里长家里油水多,只因镇上的人大多不喜和官府打交道,什么事都喜欢找里长处理,所以他们这里是连给犯人一日三餐的银钱都没有,所以收押不了人。

    那柳叶村来投案自首的女人还在后面的柴房关着,虽然她说人是她杀的,可证据不足他们也不敢往县里送。

    “官爷英明,小的们的冤屈可就靠您了!您看我兄弟这些伤,看看,看看……”

    豹哥讨好的说着,被白脸衙役嫌弃的看了一眼,想起自己想着的尊容,识相的退后。

    瑾俞进去就看见一个空荡荡的屋子,只在正堂摆了一张书案,书案后面坐着的是那个白脸衙役,另外三个扶着刀戒备的围在木子身边。

    屋子里那豹哥正抱着那老三指给大家看,他的那帮手下也纷纷露出身上的伤给大家看,那黑壮的男人手上的刀还没有拔掉,雪白的匕首还插在那里,一个肿的像猪头的脸,一个脸上还插着筷子,要不是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瑾俞会觉得莫名的有点想笑。

    老大夫不在医馆,这些人想要找人治疗恐怕也找不到,这会儿估计都是硬扛着待着这里了。

    瑾俞看了一会儿里面的情景,那些混混忙着脱衣衫展示自己的伤口,唯有打人的木子一副事不关己的站在那里,只盯着那三个衙役腰上的刀看,时而专注,时而皱眉,看的那些人把自己的佩刀护得更紧了,她在门口没有进去。

    不说衣衫不整的一群男人,她一个女人这个时代面对这些不方便,就是现代也不好这样直接进去,瑾俞只能等里面整理好再进。

    “木子,这些人是你伤的?”

    记录的差不多,那些人闹腾的也差不多了,他才把记录的册子翻到第一页的记录看。

    镇上没有当官的,他们这是个衙役算是唯一登记在官府的在职人员,有个里长也不能断打架斗殴的案什么的,所以他们也只是代为登记在案,等落实了在把人送去县城给县令审查。

    “是我打的。”

    木子本来在研究那腰刀,想着那刀把太滑杀人的话握不住,那刀的长度倒是还好,只是目测那刀重量太轻,一刀砍下去估计人也死不了。

    总而言之,这衙役身上的佩刀,只是来吓唬平民百姓的,真的要打打杀杀完全没有用。

    等回头一想自己怎么会想的都是杀人的事,还没有想透彻,那边衙役就开始问话了。

    木子只好抬头望去,发现那些被打的人袒胸露乳的衣衫半解,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痕,实在太难看了,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木子不悦的皱眉,承认自己打人就行,为何这些人还有脱衣衫污染别人的眼睛。

    “为何无故伤人?”

    “没有无故伤人。”

    “官爷你可别被他憨厚的外表骗了啊!这人下手可狠了,杀人与无形啊!”

    豹哥不依了,他感觉到衙役好像有意无意的偏袒他们这一方,说话也中气十足,当然要忽略他漏风的嘴。

    “我没有杀人,”木子看了豹哥一眼,一本正经的道,“我只是轻轻的教育一下他们,让他们记住别用武力来欺负弱小。我没有刀。”

    围在木子身边的衙役,不由自主的攥紧自己的佩刀,这个人说没有刀不杀人,那是不是等有刀就会杀人了。

    “你杀人还要刀吗?我看你刚刚分明一只手就能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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