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堪地想要合拢双腿、推开他,可无论哪一样,她都做不到,只能颤抖着求饶,“贺寒川,不要这样,别这样对我……”

    贺寒川抽出手,放到她面前,嘲讽,“我还没做什么,你就这样了,向晚,你还真是*。”

    “淫……”向晚嗓子里似是堵了一团东西,说一个字都格外艰难,“淫……荡?”

    他说她*?

    呵,要是她真的*,在监狱两年就不用那么辛苦

    贺寒川的手划过她的脸,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难道不是?”

    他垂眸看着她白嫩锁骨上开出的朵朵梅花,眸色黯了几分,低头,吻在她的锁骨上。

    “卧槽,”这时,电梯响了一声,突然有人走了过来,冲着电梯里面大喊,“你们快出来,有人在走廊里面干,真他么刺激!”

    “我看看我看看,还穿着清洁工工作服,真清洁工还是制服诱惑玩什么情景扮……”说话的人在看清男人的脸时,戛然而止。

    贺……贺寒川?

    电梯里的人吵吵嚷嚷地走了出来,兴冲冲地想要看走廊活春宫,但当认出男主角时,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瞬间变成了哑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为难极了。

    贺寒川把西装外套扔到向晚身上,挡在她身前,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不走还等着我送?”

    “不……不麻烦,我……我们现在就……就走!”站在中间的男人磕磕巴巴说完,即便再好奇女主角是谁也不敢看,连忙拉着一群狐朋狗友往电梯里走。

    宋乔站在人群里,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人是向晚,可没等她细看,就被一个公子哥给拖走了,“你想死别拉着我们!”

    刚刚还显得拥挤的走廊,瞬间空荡下来。

    “贺先生的衣服,我消受不起。”向晚颤抖着右手捂住破碎的衣服,将西装外套递到贺寒川身前,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贺寒川垂眸看着西装上晕染的泪痕,没来由的烦躁,他顿了一下,才接过西装外套,似笑非笑,“穿成这样出去,又想勾引谁?还是欲擒故纵,想让我怜悯你?”

    勾引?泪水流入向晚嘴里,苦涩无比。

    她想穿成这样吗?

    难道不是他把她衣服撕裂的?

    “不过勾引谁都没有用,他们帮不了你。”贺寒川扫过她浸着水光的眼睛上,胸口处莫名有些闷,他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挪开视线,“能让你离开这里的,只有我。”

    向晚紧攥着手,自嘲,“贺先生这是在暗示我勾引您?”

    她舔舔干涩的唇,胸口沉甸甸的似是坠了巨石,“两年前您都看不上我,现在更看不上,您这是告诉我,我要一辈子留在这里赎罪吗?”

    “有自知之明就好。”贺寒川说的嘲讽。

    猜到他会这么说,可向晚心里还是如千万根同时刺入一般,疼痛难忍。

    她知道早该死心了,但心底却总是残留着一份期冀,“如果我说,不是我撞江清然的,是她故意跑到车前的,你相信……吗?”

    尾音颤抖。

    这句话她说过很多次,可没有人相信她,就连哥哥都不相信。

    因为铁证如山,而且他们都说那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但她还是想再跟他说一遍,他这么聪明的人,说不定会看透江清然的小把戏呢

    “在监狱里两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贺寒川轻笑着抚摸她上脸颊上那道明显的疤痕,“这些疤,白留了。”

    向晚退后几步,避开他的触碰,不知怎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低头,飞快擦去了眼泪。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没用。”贺寒川神色淡淡。

    “您还有其他事吗?”向晚似是被人掐住了脖颈,无法呼吸,心口处闷堵得难受,“如果没有,我先去工作了。”

    没等贺寒川开口,她捂着破碎的衣服,拿着清洁工具,小跑着跑向走廊尽头的工作间。

    膝盖疼得要命,而且曾经几乎被贺寒川踢断的左腿也钻心的痛,但她却没有停下,一路跑进了工作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向晚实在受不了了,疼得坐到了地上。

    她挽起裤腿,见膝盖上的淤青没有消散,反而更严重了,青紫一片,看起来格外渗人。

    【你的左腿以后得好好护着,不然会真的废掉。】

    【那还能跳舞吗?】

    【不能。】

    【只跳四个小时呢?四个小时不行,两个小时也行!】

    【抱歉,不行。】

    这是两年前,医生跟她的对话。

    所有人都提醒她江清然是个舞者,谁还记得,她也是个舞者呢?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向晚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忍着疼站起来,打开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门口站着的是任小雅,那个主动开口帮她说话的客人。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腿看,向晚慌忙把裤腿放下去,右手还捂在破碎的衣服上,狼狈不堪。

    “他们是不是虐待你?”任小雅听到工作间里的哭声才敲门的,此刻见到向晚腿上瘆人的淤青,她除了震惊就是愤怒,“我是律师,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

    “谢谢您,不过不用了。”被家人朋友抛弃却被一个陌生人关心,向晚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你是不是怕请律师太贵?”任小雅拍拍胸口,“没事,我不收你钱!我要是打不赢这个官司,就让我师父帮你打,律师费我来出!”

    “真的不用了,谢谢您。”向晚说道。

    任小雅皱了皱眉,娃娃脸上满是不解和愤怒,“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怕被这家会所报复还是……”

    “这位小姐,您可别学什么东郭救狼,要遭报应的。”林恬恬挽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向晚可是个杀人犯,您还是理她远点好。”

    见到向晚的长相,老男人之前还有点别的心思,但听到杀人犯三个字,

    任小雅愣住了,这个清洁工看起来挺内向温柔的,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您不信啊?”林恬恬松开老男人,走到向晚跟前,推了她一下,“你自己说!”

    向晚从小讨厌别人碰她,尤其是推搡她,但这个怪癖早在监狱里强制改掉了,“两年前,杀人未遂进的监狱。”

    “额……”任小雅讪讪地,震惊、尴尬还有些说不出的情绪,“我……”

    “谢谢您的好意,我还有工作,先走一步。”向晚已经习惯了别人知道她是杀人犯以后的反应,她转身拿了清洁工具出了门,把工作间的门关上了。

    林恬恬重新挽上老男人的胳膊,眼角微挑,藏着得意,还有无法掩饰的嫉妒,“漂亮的杀人犯也是杀人犯,李总,您下次看到她可要离她远点,谁知道她会不会谋财害命。”

    她故意说的很大声,足以让在前面拖地的向晚听到。

    ☆、第二十四章 她还没资格死

    老男人毫不掩饰嫌弃,“你们梦会所样样都是好的,怎么偏偏找了个杀人犯当员工?她……”

    他们推开包间走了进去,声音也被隔绝了。

    向晚听得清清楚楚,一开始听到这些言论时,她也会生气愤怒还有委屈,但听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这个……”面前突然出现一双女鞋,“这个你拿着。”

    有什么塞到了向晚手里,她连推脱的机会都没有,任小雅就跑了。

    她展开手心,里面躺着一张名片。

    任小雅。

    起航律师事务所。

    *

    梦会所总经理办公室。

    贺寒川坐在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白色衬衣立领在他脖颈处打下一片晕影,平添了几分神秘。

    梦兰熟练地泡好茶,端到他身前。她眼角上挑,慵懒性感中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您和江小姐的事情,我倒有些看不明白了。”

    贺寒川偏头看着她,端起茶,抿了一口。

    “要说您在意她,我平时可没见您给过她什么好脸色。”梦兰停顿了一下,见他没有生气,才慢慢说道:“可要说您不在意她,向晚撞她的事情都过去两年了,您还在为她出头。”

    茶香浓郁,沁人心脾。

    贺寒川吹了吹茶水,轻抿几口,姿态优雅而矜贵。

    就在梦兰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突然反问道:“谁说我是在为清然出头?”

    “难道不是?”梦兰眉梢微挑,瑰丽的五官里夹杂着不甚明显的疑惑。

    可这次没得到回应。

    贺寒川放下茶杯,幽深的眸子落到她身上,“没事干?”

    “哪儿能,这么大一个会所,要不是您来了招待您一会儿,我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梦兰娇笑一声,端起茶杯,重新给他蓄满,换了个话题,“今天周淼来找我了。”

    贺寒川接过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和淡青色的茶杯交相辉映,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他看着他的手,脑中晃过向晚鲜血淋漓的手心,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她说向晚昨天晚上犯了胃病,膝盖上又都是伤,每天还工作十几个小时,担心向晚身体受不了。”梦兰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如同猫儿一般靠在上面,“我也不想闹出人命,琢磨着给向晚减少点工作量,您觉得呢?”

    “这种小事还要问我,我看你这个梦会所的总经理不用当下去了。”贺寒川没来由得有些烦躁,他抬手,松了松领带,站起来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冷声道:“送点药过去,她还没资格死。”

    说完,出了门。

    梦兰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啧,是没资格死还是舍不得人家死?

    *

    员工食堂。

    向晚只来得及匆匆回宿舍换件衣服,吃个午饭,十五分钟的午休时间就过去了,她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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