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海走到桌案前坐下。

    司徒海是金族人,这金族人酷似欧美人种,高鼻深目,肤色很白,发须皆为金黄色。屠非对司徒海大吼道:“好,看你样子是个当官的吧,说个理由,为啥这样对老子?”

    司徒海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指着屠非爆声喝道:“说!你到底是哪国人?姓甚名谁?为何刺杀我大金皇族?到底受何国何人指使?如若不从实招来,管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发什么神经?我没事干要去刺杀你大金皇族?!你们锦衣狐袍。老子赤身裸体,要想审问老子,那先把衣服拿来!”

    司徒海再次猛拍惊堂木,厉声喝道:“胆大包天!本大人奉太子口谕审问你,你不恭不敬,冥顽不化,言语粗俗,该当何罪!来啊,抽他二十鞭!”

    “是!”一个士兵立即从墙上取下一根粗黑皮鞭,皮鞭上还缠有带刺的铁丝,狞笑着冲上去对准屠非劈头盖脑就是啪啪两鞭,钻心的刺痛毫不客气地传来,屠非咬牙忍住。

    二十鞭子很快抽完,那带刺的铁丝将屠非身上抽拉得鲜血淋淋。屠非恨声吼道:“小子,你给老子记好了!”

    司徒海喝道:“还不给我从实招——!”

    “招你妈个头!”

    第五十二章

    司徒海闻声更怒:“再抽三十鞭!”

    啪啪啪皮鞭声再次响起,屠非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有种,有种。”

    屠非在特种部队时经历过严酷的审讯训练,这等刑罚对他而言不过如儿戏一般,伤不到筋骨,只能造成皮外伤。他闭上眼睛,全身攒劲,将这鞭打刺痛当作是一种享受。

    三十鞭子很快抽完了,屠非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身上皮肉翻卷,鲜血满身。屠非睁开眼睛,嘴角抽笑:“打完了吗?”

    “你听好了!三十六种刑具就挂在那里,不招的话就一样接一样让你过瘾!”司徒海狞笑着指着四周刑具,“谅你撮尔小子也不敢不招!”

    一个士兵提着一大桶水向屠非一倒,冰冷的水淋在身上,冲去鲜血,屠非冷得一个激灵,打了个寒战。

    “招吧,招了的话我就让人给你穿上衣服,不然冻也冻死你!”司徒海哈哈大笑。

    突然间司徒海笑不出声了。

    只见屠非那遍身被抽打出的伤口不再有鲜血渗出,他全身如同一个蒸笼一般冒出腾腾水汽,很快那些淋在身上的水珠就被蒸发干了。司徒海大惊失色,冲上前一看,看到那些伤口上居然凝结有一层淡淡肉膜,他眼睁睁地看着肉膜渐渐变成肌肤颜色,并很快与肌肤融为一体!

    司徒海吓得连退数步,右手发抖,指着屠非,哆嗦着道:“打!打!给我狠狠打!烙铁!刑棍!打!打!”

    一个士兵从火鼎中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另一个士兵则举着一根血迹斑斑的木棍,两人向屠非走去。

    “哪个敢!”

    屠非突然厉声爆喝,声如炸雷,吓得那两士兵手一抖,手中东西就掉在地上,而司徒海更是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翻身爬起来,连滚带爬向牢房外跑去,跑到门外后语无伦次地下令关闭牢门。

    牢房里那些守卫也被吓住了,也跟着跑到门口,将牢房铁门关上,生怕屠非挣脱铁链逃出来。司徒海随即调派几十名守卫守在牢房前,自己飞骑向太子禀报去了。

    屠非也惊异地看到自己身上伤口发生这等奇特变化,他联想到在那**般的奇山水池里的情形,那枪伤也是这么神奇愈合的。看来是那水池里的水有疗伤奇效。

    铁链将他绑缚得很紧,屠非练习过脱逃术,他活动关节,费了一番气力,方才成功从铁链里脱身。赤身裸体也没法出去,再说门口肯定埋伏了很多士兵,屠非想了想后,却又站回那个捆人的架子上,用铁链重新将自己套上,粗看上去像是被捆上了,可他只需稍稍一动,就随时可以逃脱。

    皇宫里,大金皇帝完颜承德寝宫内,年近七旬的完颜承德躺在龙塌上,形容消瘦,病态恹恹。云妮公主、太子坐在椅子上,固祖、司徒海还有数名官员跪在地上。

    云妮公主指着太子的鼻子斥问:“你仅仅就凭那些破玩意就说他可能是金神使者,你不觉得太荒谬了吗?他黄肤黑发,根本就不象我金族人!而像是寒水国的奸细,又怎可能是金神使者?”

    固祖出声道:“云妮公主,太子殿下说的是,你一心想惩罚他伤害二王爷和小王爷的罪过,让皇上下旨处死他,可你别忘了,这些事情太过离奇,此人来历大为奇异,我们岂能简单处置?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司徒大人亲眼所见,寻常人根本禁不住铁刺鞭的鞭打,可这人被打了四十鞭子还若无其事,甚至伤口自动愈合,这能是寻常人吗?他又是从天而落,身带神兽獒皮,这简直就是神人啊!虽然对三王爷和小王爷造成了一点小伤害 ,可如今还没审讯,谁知道他又是不是有什么神秘目的而来?再说了,如果他真是寒水国派来的刺客,想来刺杀三王爷和小王爷,以他那奇特能力,只需潜入京城,深夜潜杀就行,用得着用这么古怪的法子吗?刺客杀了人就会逃,可他又怎么会被巡城卫士抓住?我断言,此人绝非刺客,恳请皇上下旨,召集三司和神殿祭司予以会审,相信很快就有准确答案。”

    司徒海跪禀道:“固祭司所言甚是。”

    完颜承德有气无力地道:“太子,洪献受伤的事情四王爷知道了么?”

    太子完颜洪强忙回道:“禀父皇,四叔已经知晓。”

    完颜承德伸出痩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指着众人道:“夫神者,皆具神通异能,人力比之不足,百毒不侵,金刚不坏,白骨生肌,起死回生,决人生死,掌定乾坤,风云雷电,皆为役使。我太祖皇帝秉承金神神谕,创建大金国,遗命再三叮嘱,五神即如五行,生化转克,天地包容,我们虽然尊奉金神,可是对木神、水神、土神、火神也不可不敬。这些东西,的确不是凡间器物,此人来历也不同寻常,不审即杀,是为鲁莽,不验即断言与我大金至尊金神有关,是为无知。此事事关国运气脉,当慎重查验。传旨,着御医院全力救治三王爷和洪献,着三司和神殿派人参与审验,太子负责主持,婉慈公主本性纯厚端良,特命其为朕之特使,代朕监督。”

    众人跪在地上,磕首领旨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内侍总管徐仁手捧一个锦盒骑马奔向三王爷府。

    这大金国皇帝完颜承德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公主,太子完颜洪强,二王子完颜洪烈,三公主完颜霜儿,完颜洪烈和云妮公主虽是表兄妹,却早生情愫,是众人眼中的天作之合情侣,完颜洪烈嗜武如命,出任戎边大将军,掌管着全国三分之一的兵力戎守北疆,防卫着寒水国边界。太子最为担心完颜洪烈谋夺嫡位,太子与掌管国家政务大权的三王爷是死对头,而完颜洪烈又素与三王爷交好,三王爷甚至多次以太子无能而向皇上建议废除完颜洪强为太子,改立完颜洪烈。

    云妮公主此刻正在王爷府后花园里跟她姐姐婉慈公主谈论皇宫里的经过,她说道:“姐姐,这刺客就是太子派来的!现在阿玛受伤无法料理朝廷政事,他就可以借机掌握实权,排挤那些支持洪烈哥哥的百官,谁得利谁就有嫌疑,在这事中最大的得利者就是太子,这刺客就是太子派来的,故意用这么古怪的法子暗杀!姐姐,你一定不要听太子他们胡说,要定那刺客死罪!”

    婉慈公主不像云妮公主有先入之见,她淡淡一笑道:“是什么就是什么,皇上命我为特使,要的就是要我公正,定罪得有证,说他是神也得有凭。妹妹,你放心吧,太子他就算心里恨父亲,巴不得父亲早死,可他没那胆量。”

    这时,丫鬟来报,内侍总管徐仁来传旨了,婉慈公主和云妮公主忙上正厅接旨。徐仁却要云妮公主回避,云妮公主顿觉颜面大失,扭身走到后花园发脾气去了。徐仁随后将手中锦盒递给婉慈公主,道:“奉圣上口谕,此物可以检验神使正身,请婉慈公主相机行事。”

    徐仁去后,婉慈公主打开锦盒,锦盒里摆着一个白玉小瓶,瓶身刻着三个字“归天梦”。归天梦是一种红色的粉末状剧毒药,服者即刻昏睡过去,半个时辰后内脏全部腐烂,而死者全然不觉。婉慈明白皇上口谕的含义,假如屠非服下后死了,那么也就意味着她是杀死屠非的刽子手。

    婉慈心事重重向外走去。她刚走到回廊,就看到云妮公主跑过来,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毛茸茸的动物,大呼小叫道:“姐姐,快来看看啊,这是小狗还是小熊啊!”

    婉慈好奇地看着小獒,觉得它又像是小熊又像是小狗,道:“你在哪找到的啊?”

    “就在后花园里,躺在雪窝里睡觉,被我抓到了。姐,你说它是狗还是熊啊?”

    “我也不知道,还是象狗多一点吧,真可爱。”

    第五十三章 金神使者

    小獒伸出舌头舔婉慈公主的手,逗得二女娇笑不停。

    婉慈公主本还想和父亲三王爷商量一下,可三王爷已经服药躺下了,不便打扰,她便准备启程前往刑部参与会审,云妮公主执意要跟着去,两人随后来到刑部。

    刑部大堂,太子端坐在正中,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大员以及神殿祭司固祖和另一名祭祀上官平分坐两旁,婉慈公主走进去向太子福了一礼,因她是皇上特使,便坐在太子身旁的另一张太师椅上。按说任何人见了太子,都必须施礼以示太子身份尊荣,而云妮公主对太子既不施礼也不打招呼,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挑一个空位一屁股坐下,对太子视而不见。

    太子脸上一阵青白,努力压下肝火,对司徒海道:“司徒大人,可以把人带上来了。”

    司徒海领命而去,他带着三十个全副武装的刑部兵卫战战兢兢地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屠非看着司徒海在卫士们的重重保护下走进牢房,而那些卫士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笑道:“怕什么?怕我吃了你啊?怕我跑了啊?”

    他手臂一抖,就抖开铁链,张开双臂大笑道:“我真要走的话,就你们这些窝囊废还拦得住我吗?”

    他笑着向司徒海走去,司徒海吓得大叫:“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护卫!护卫!”

    卫士们所有的枪头都对准屠非。

    如果手上有那把屠刀的话,屠非要杀败这些卫士不难,可他觉得实在没那个必要,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想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喂,你倒说说老子究竟犯了什么事,你们要抓老子?”

    司徒海颤声道:“你昨日从天而降,砸伤了三王爷和洪献小王爷,皇上有旨,将你交付三司会审,看你究竟是刺客还是上天神灵派来的使者。”

    刺客?做了这么久的杀手,我不就是刺客吗?神灵使者?我怎么成了神灵使者?难道就因为我是被凤儿扔下来就被他们当作从天上下凡的神灵么?这倒有趣了,也好,骗骗这些傻乎乎的大官们玩玩,装装神仙,他们大金国不是尊奉金神吗,那我就装做是金神使者,也消遣消遣他们,再说了,昨天掉下来的时候的确是好像砸中了人,听到有人惨叫,没想到被砸的家伙还是大金皇族,装神仙也可以免去这个伤害皇族的罪。

    屠非摆出一副肃穆神情,正色道:“没错,我就是身负神秘使命而下凡的神灵使者!尔等即可带我去觐见你们的皇上。”

    司徒海信以为真,即刻命人飞报太子,太子心里还拿捏不准,命人给屠非送去他的迷彩服,屠非穿上衣服后在三十名卫士的押送下跟着司徒海向刑部大堂走去。

    抬脚迈进刑部大堂,婉慈公主云妮公主的美艳令屠非眼前顿时一亮:她俩金发碧眼,肌肤欺霜赛雪,婉慈公主脸型和五官极似著名影星赫本,身着一身淡蓝色纱裙,发型微卷,轻袒肩后,雪白的脖颈上戴着一串翠光荧荧的珠链,姿态端庄,而云妮公主如粉妆玉琢的芭比娃娃一般,穿着紧身衣裙,粉眸含怒,盯视屠非。

    云妮公主一见屠非身上并没有未戴镣铐,当场怒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这个罪当凌迟的案犯上刑部大堂竟然不戴镣铐?!”

    都察院御史艾长观见状也皱眉质问司徒海:“司徒大人,此人乃钦命要犯,怎么能不带刑具就上堂?”

    司徒海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内心里早已将屠非视为天神,根本就不敢给屠非上刑具,他嘴里嗫嚅着,不敢回答。

    屠非哈哈笑起来。

    云妮公主拍案而起:“大胆狂徒,蔑视公堂,还不跪下!”

    屠非呵呵笑道:“想必是这位美丽的小姐审案了,敢问小姐是哪级高官?”

    都察院御史喝道:“此乃云妮公主,你个无耻歹徒竟敢轻言不敬,左右,给我掌嘴!”

    “好啊,那就来吧,也好松松筋骨。”

    有了迷彩战衣防身,屠非根本就不惧怕刀剑,他明白要想冒充神灵使者,那就绝对不能示弱。他伸个懒腰,身上骨节啪啪爆响,全身放松,准备好在大家面前表演一番擒拿格斗。

    太子自屠非一上堂,就在认真打量屠非,屠非的轩昂气宇,沉着淡定以及他那蔑视一切的气度令他越发坚定屠非来历神秘,他认定屠非是他可以借机削弱三王爷手中权力的有利武器,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打探出屠非的真实底细,想办法拉拢他,为他所用。他猛地一拍惊堂木:“艾大人,是你主审还是我主审?”

    御史艾长观起身躬礼道:“当然是太子殿下您。”

    “我都没发话,你多什么嘴!”太子阴冷的语气说着,眼睛瞟了云妮公主一眼,“还有,请非经圣上批准,与审案无关的闲杂人等回避。”

    云妮公主闻声怒火直冒,怒视太子,太子目光阴鹫,故意不看她。云妮公主气得猛一跺脚,抓起茶盏摔得粉碎,扭身跑了。屠非笑眯眯地看着云妮公主跑动时娇小臀部一扭一扭的姿态,伸舌轻舔一下嘴唇。他的这个微小动作被太子和婉慈公主看在眼里。

    屠非长身站立,看了看太子,太子头戴镶有三块拇指大小钻石的太子冠,相貌虽还是比较英俊,却透出一股阴郁气息。屠非微笑道:“你就是大金国的太子殿下?”

    “正是。敢问尊下如何称呼?”

    “我?化外之人,不须俗世姓名。”

    “哦?”太子从面前桌案上拿起那柄嗜血屠刀,“这刀是从你身上取下的,陈胜自佩,莫非这陈胜还是别人?”

    “哈哈,的确,正是别人。”

    “我看尊下不是没有名字,而是不想说出来。”太子面色突然一冷,“你涉嫌伤害我大金国三王爷和完颜洪献小王爷,致使其重伤在床,生死未卜,本太子奉圣上之命审讯你,对你以诚相待,希望你如实交代来历目的,为何要犯下此等滔天大罪,可你竟然敢如此藐视,究竟是何缘由,难道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屠非仰头大笑。

    太子又问道:“刚才你对司徒大人说你是金神使者,可有此事?”

    “何须再问!”

    “这么说,你真是至尊金神派来的神使?”

    神你个球,这你也相信?!真他妈蠢的象猪!

    屠非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装出很托大的表情,不做正面回答。

    婉慈公主眉头微皱,开口道:“太子殿下,是不是神使,得有凭证,口说无用。现在先把此人是否是神使之事暂时不谈,先审他为何要伤害我皇室亲族吧!”

    屠非淡声道:“看这位小姐也像是位公主,请问公主,你们总口口声声说我刺杀伤害你大金皇族,那你就先把人证物证摆出来,说说当时的现场情形,这一切究竟如何发生的,我一概不知,等我了解了情况后,我再跟你们说说我为何从天而落,嗯,我也可以把我的来历都告诉你们。”

    屠非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美女公主,满脑子歪念头在打转,想象着在她那纱裙下的胴体会是如何模样。婉慈公主也正凝眸看他,见他如此无礼,不禁冷哼一声,冷冰冰的道:“不如此你就不认罪?”

    “定罪量刑,离不开人证物证。”

    “好一个亡命之徒!早知你会如此!”慈公主柳眉一竖,先前的千般美艳立时不见,神情不怒自威,“带上来!”

    一个发鬓散乱衣裙污秽颈戴木枷的女子被衙役带上了大堂,这女子体态娇小玲珑,年龄最多十六七岁,清秀俊美的粉脸上却带着四五道殷红的鞭痕,一进堂就跪倒在地方,不停地啜泣。

    婉慈公主眼中闪过一缕怜悯之色,语声稍许柔和地道:“姑娘,你把你昨晚所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不得有任何隐瞒。”

    这女孩带着哭腔,哀怜地道:“禀大人,小女子随茜,祖籍路城,家父董国兴本是路城知府,一年半前触犯王法,天颜震怒,恩赐家父自尽,家产抄没,子女贬为贱民,半年前为救病中母亲,小女子不得已卖身于博翠楼,昨夜小王爷要小女子伺寝,并将博翠楼头牌烟烟姑娘叫来同衾……”

    屠非大笑道:“3p啊!厉害,喂,随姑娘,这小王爷挺得住吗?吃了伟哥没有?”

    随茜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伟哥?小女子不知此乃何物,小女子只看到小王爷进房后便与烟烟姑娘喝了一壶酒,他们还……口对口……”她脸色顿时通红,“互相喂食了些点心,还要小女子也依样为之……”

    众人瞪大眼睛,婉慈公主却面呈羞怒,抓起惊堂木在案上一拍,娇叱道:“别说与案情无关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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