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非真是服了,服了辛克。他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某些方面屠非根本就没法和他比。比如说杀人不眨眼,切脑袋瓜像切西瓜,踏脑袋像踢球一样他就自叹不如。

    还能怎么样,降了呗!降了倒没什么,为了救那些被辛克的手下下了药中了毒的一大串大串的皇亲贵族,屠非的血都被他们榨干了。

    不是屠非自己贪生怕死,是他知道辛克那也是第一天一个,第二天两个,后一天是前一天的两倍的厉害,照这样的推算下去,不出一个月,别说只是两个国家的皇亲贵族,怕是那猪栏里、羊圈里的猪啊羊的都要被杀了。

    屠非这么快就选择了投降,辛克有点不相信,就是确定了这是事实以后还是纳闷了很久,屠非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老实,这么乖了呢?他的老婆又没在他手上,他说杀人也只是先说说而已,还没开始杀呢。

    事实上辛克想这样做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和威力,他就只觉得后一天比前一天多死一倍的人的话,屠非心里就会更不舒服,就会有越来越大的负罪感,这样直到有一天他承受不起这种压力的时候就会投降。所以说,有的时候,人太聪明了也是一种过错,像屠非,要是他笨一点,他的想法也只和辛克一样的话就不会这么快投降,他不投降就不会被辛克逼得走投无路。

    科洛蒂这小子见了乌娇娇一面和她说过事情以后就不见了影,谁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好在傀土国的人都不认识他,要是认识他是给辛克办事,暗地里对屠非放冷箭的有,那说不准在傀土国他就吃不到一口饭,喝不到一口水!傀土国的人最讨厌背地里放暗箭的人,不是说别的国家的人就不讨厌,只是傀土国的人民是出了名的讨厌,憎恶,甚至只要一听说那人是个这样的人就会对他“另眼相看”,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的话就得小心了,不是脸被人画花,背上贴个我是淫贼,混球之类的话语,就被人视而不见一样的往他身上吐口水,直接一点滴的人就冲着他扔烂菜叶,鸡粪一类的东西。

    他也没做咐,就跑去傀土国的皇宫里,樊绿临死前不是说了有机会的话记他去傀土国的皇宫找到一只玉鼠,就可以得到他一直所以问题的答案,这样的事情有机会的话科洛蒂定是会去做了,没机会也不要紧,机会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嘛,他紧信,只要他有一口气就一定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潜进傀土国的皇宫是很容易的,科洛蒂花几个小钱买通一个赶大粪车的老大爷,说是想进宫去看看他从小就被选去做了公公的大哥,那老大爷看这年轻不像坏人,冒着死进宫里去就为了看一眼自己的亲大哥,这样注重兄弟手足之情的年轻上哪找去。还有几个小钱赚,老大爷就乐意了,让科洛蒂附在大粪车下面的轮板上,还特意在他的身上泼了一层奇臭无比的也不知道叫什么的液体,宫外检查的人一闻到这味就想吐,老大爷又不是个生面孔,看都没看就让他进去了。

    进了皇宫老大爷把车拉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从车下把科洛蒂拉出来,在他的身上呼呼的几个又喷了些气雾,奇怪的是那气雾一喷到科洛蒂和身上适才那股令人呕的气味就没有了,科洛蒂佩服的看着老大爷,向他鞠个躬就要离去,这老大爷看他蛮有礼貌,又很尊老爱幼,把自己多年来在皇宫拉大粪,废好大的劲才弄到的一张皇宫地图都送给了科洛蒂,他是想这孩子从来就没有进过这皇宫大内的,要是万一走错路,没弄清楚就走了他哥那条老路那该多可惜,一个男人留不住自己的根,就去看看哪口井的水比较深好了。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所以老大爷才会忍痛割爱的。

    科洛蒂就听樊绿说过一次,仅仅知道那是一只玉做的老鼠而已,这皇宫那么大,上哪找去。

    按照地图上画的,科洛蒂来到一处应该是秀女们居住的地方,科洛蒂也不笨,知道就那女孩子爱叽叽唧唧地说个不停,说不定就能从她们的对话中听出点瞄头来,那样找起来就快多了。

    “哎,近来皇宫里头有什么新闻没有?”

    “有,有,多着呢,那个战事就不用我说了,我来和你们说说前些天发生的事儿,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听说失踪了好多年的一只玉鼠又被找回来了,我和你们说啊,那玉鼠可不是一般的玉鼠,它的用处可大着呢,当年失踪以后每一代的皇帝都会派很多的人出去查找它的下落的,这玉鼠……最有价值的呢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说嘛,大不了今天你的衣服我就给你全洗了。”心急的人就是容易吃亏,而那些爱贪小便宜的人呢,就喜欢抓住人家的这点小尾巴,得些小恩小慧,倒也都过得不亦乐乎。

    “这可是你说的哦,大伙听好啦,我没有逼她哟,不准给我洗完了又去主人那里告状,那样以后我再也不给你讲事儿呢。”这个小妹子有点子小聪明,占了人家的便宜还不让人家说出口。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快说,急死人了,明明知道我是个性急的人,你还和我来这招,快说啦快说啦。”这话其实也是科洛蒂此时最想要说的,说起来他还真够幸运的,住在这里的宫女一向都是宫里受宠嫔妃的下人,她们的消息往往是最灵通也是最靠得住的,再加上自己的主人得宠的话,那说话讲事方面也就更大胆些,只要讨得主子欢心了,主子讨得皇帝老儿开心了,那就等于头上面是个皇帝老儿直接罩着,怕个啥呀,整个天下的事都是皇帝老儿说了算,更何况这一个小小的皇宫,没有太后,皇后也是个天天念经,不管后宫之事的人。

    所以通常是那些得了宠的嫔妃,才女什么的说了算,反正谁的地盘谁做主呗。

    科洛蒂这一场对话是没白听,听到最后连玉鼠放在哪里都知道了,不过不知道她的消息准不准确,不管怎么样,先试一下再说。一试就对了,在御书房的书架上,科洛蒂胜胜利利的打到了那只传说中的玉鼠,正想见识下这么小的一只玉鼠能藏得了多大的秘密,它的秘密又是怎么藏的,忽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是朝着御书房这边来的,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脚步声都听得到了。

    科洛蒂躲在一大屏风后面,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还好没被来人发现。可是下午和夜间的守位特别特别的严,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辛克知道一般在凌辰五点左右是换班的时候,他要想安全的出了御书房这道门,就只能等这个时候,他也不急,想来傀土国正值多事之秋,那皇帝老儿忙得不得了,肯定不会来御书看书,把地方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搬下些厚的书垫在下面,搬起大约是车辟看书时用来包脚用的被褥盖在身上,连天的赶路很辛苦,科洛蒂一下子就睡熟过去。

    第二天早上一睁天眼睛,强烈的日光射进来,科洛蒂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屠非!

    科洛蒂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屠非可是来得及时,要不然科洛蒂的脑袋早就搬家了。他擅自闯进御书房就不追究,手里还握着傀土国失踪了好多年不久前才失而复得的国宝,睡觉的时候都带着微笑,早上换班的士兵一听御书房里怎么有声音,皇帝不可能在里面过夜,他们也不敢擅自闯进去,确定里头确实有人睡熟打鼾的声音才派人通知总管大人,通知皇上。车辟进了御书房科蒂还在大睡,正在车辟要命人拉他下去斩了的时候,屠非出现了,他是来打车辟商量关于投降一事的具体事宜的。

    屠非一进屋子看到有人睡在御书房也很吃惊,仔细一看竟是科洛蒂,就求车辟先不要斩他,等他醒后听他怎么解释后再做处理,还要等他自然醒,因为屠非觉得科洛蒂睡觉的样子很可爱。

    科洛蒂明白怎么一回事后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以及他现在和辛克已经毫无瓜葛等等事全给说了出来。

    车辟是个明理之人,看到科洛蒂古木国的皇帝都不做了,就跑来他御书房找玉鼠,想必确实对他很重要,且他也没损坏里头的东西,就决定让科洛蒂当着他的面在不损坏玉鼠的情况下再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研究他所谓的隐藏的他所有想要得到的答复。

    科洛蒂弄啊弄,半个时辰就快要过去了,他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这时屠非走上前去,说:“给我瞧瞧。”科洛蒂不愿意啊,时间有限呢,可是命都是屠非救的,还能说什么,极不情愿的把玉鼠递了过去,到了屠非手里的时候他又想拿回去再看一下,没想到屠非接得快,留在科洛蒂手里的就只有小小的一截尾巴,稍一用力,那尾巴尽被扯了出来,随之一根很小很小的钢针从里面掉了出来。

    屠非捡起一看,上面果然有些痕,不过好细好细,肉眼根本看不出是些什么字,显然这是很到火候的微雕。

    找了个微雕的师父用专用的器具一看,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了。可是真相很出人预料,屠非和科洛蒂两人都不也相信:樊绿竟是科洛蒂的亲生母亲!原来也不知是科洛蒂的第几代祖母是傀土国当时一失宠的妃子下面的一名秀女,由于受不了别人无休无止的指指点点,就有了想逃出宫去的念头。

    逃走时想找些值钱的东西出去卖了才能谋生,就去御书房,随手拿了这个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但在众多的宝物中又最不起眼的玉鼠,这足以说明她当时根本不知道这玉鼠的价值,直到她逃出宫以后皇帝派了很多人寻找她才知道,为了不再被他们抓回去,也来了招毁容,一勺水往滚烫的油锅里一倒,一张光鲜的脸就不复存在,从此过着不为人知的日子,一代一代的传下来,每一代都只有一个女儿,到了樊绿那一代也不例外,家里穷,樊绿六岁就成了童养媳,十三岁的时候就生下了科洛蒂,生下他后,还没来得及给他取名,樊绿回娘家她婆家的仇人就找上门来,樊绿抱着科洛蒂从后门跑了,跑啊跑,樊绿想休息一下,没想到这一休息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不见了孩子,自己却躺在一张宽敞舒适的大床上,救他的是乌派峒,后来的事就不用说了。

    科洛蒂不见了是因为他生出来的时候就那么一丁点,又黑又瘦一只大狼狗把他当做是只大老鼠叼到了街上,人们把他从狗口里救出来,然后就造就了科洛蒂这么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

    这下科洛蒂全明白,怪不得樊绿临死那么希望他叫她一声娘,想到对他的点点滴滴,怕他会嫌弃她是个童养媳,后来又跟了乌派峒看不起她都不敢与他相认!这样看来,当初樊绿劝也是受了辛克的威胁,为了不伤害到他才会劝他与他合作的。科洛蒂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娘,儿对不起你,是儿害了你!”还好他那声娘叫了,不然他就一头撞死在车辟的御书房了。

    科洛蒂是樊绿的儿子,解夕原名凝夕,不是寒水国人而是傀土国的,后来知道慕容依秋也不叫慕容依秋,叫慕容依黛,是二十年前看罡火国第一首富慕容水削的独生女儿,后来一帮江洋大盗看中了她们家的财产,就把那大人全杀了,年幼的小依黛实在太可爱太让人不忍一刀就那么做了,盗贼的头头动了下心,没有杀了把她带到寒水国送了一副人家,哪想那人家不是什么好人,小依黛不是自家人,本来家里就穷,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就把她卖到了青楼。

    慕容老爷本不是罡火国的人,也是从外地移居来的,为人不喜欢张扬,那么大一个家产没多人知道,家里就十来口人,他和他老伴,小依黛还有几个家奴,会引来那群江洋大盗其实全因为慕容老爷一个家奴被人收买了。

    屠非想这古时候的人怎么个个身世都那么复杂呢,人类社会不是从初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的吗?怎么这事就反着来。不明白,不明白,想想,还是不明白!

    屠非就这么轻易的投降,没有一点“后宴”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表面上假装投降,暗地里纠集了一帮武艺高强对辛克又恨之入骨的人准备去寒水国刺杀辛克。

    这里面当然少不了小泉椿惑的女儿小泉妙碧,父仇不报非女子,他父亲也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自打父亲死后她母亲就没有再开过笑脸,不吃不喝,不到五天就死了,她觉得一个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在屠非招络人的时候她就挺身而出跟着要去,屠非知道这样的血海深仇是无论如何也要报的,除非她死了,不然的话是不可能打消她的这种念头,与其让她不快乐,不甘心的活下去,还不如去好好的拼一拼,就算知道前面是死路一条,至少不会后悔。

    科洛蒂也决定要去,小泉妙碧是杀父之仇,科洛蒂是杀母之仇,屠非也不好阻挠,去就去,都去,都去,妈的,毛主席还说过人多力量大呢。

    不知道是辛克真的变聪明了,还是他太了解屠非,屠非这次的行动失败了,同去的几十人全部死在辛克枪林弹雨之中,屠非也差点丧了命,因为打到半途之中他突然之间觉得天眩地转,头晕乎乎的,铁定是先前为救人放了过多的血,这些天又日夜操劳,没有吃多少东西进去,大脑供血不足。好在小黑眼尖,见自己的主人就要倒下,它马上趴倒在屠非的面前,屠非正好晕倒在小黑的背脊上,背起屠非,小黑也管不了别人太多的事,看到离他最近的科洛蒂受了伤,便在他的面前也伏下,科洛蒂会意的爬上他的背,感觉到科洛蒂在尽力的扶着屠非不让他掉下去,小黑懂事的停了下来,等科洛蒂把屠非安置好了才又撒开腿拼命的离开其他人与辛克他们杀戮的地方。

    小黑跑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些斑斑点点的血,科洛蒂本来就中了一枪,小黑趴在他眼前的时候,有一个士兵想对着屠非开枪,他又给挡了一枪,其实他不想爬上小黑的背上去增加它的负荷了的,可是看到屠非不醒人事,心想要是再有人向他开枪下毒那屠非不死定了,他是死和活都没什么了,最大的问题解决了,想做皇帝也做了,娘也有了,小黑在他临死前还对他那么有情有义,今生活到这个地步,夫复何求?他爬上小黑的背充其量不过是想在他临死之前还能帮助小黑护送屠非一程,等把屠非送到安全的地方,他就会自行了断,给小黑减少一分负担。

    “科洛蒂,你怎么样了,一定要坚持住,小黑会带着我们去看大夫的,还记得我那次打你的屁股不,你说过要报仇的,现在仇还没报,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好好支持住!”屠非体质好,加上小黑的速度很快,风吹着屠非,晕得快醒得也快,醒来看到科洛蒂那副面无血色的样,关切的问道,又挑起陈年旧事,想激起科洛蒂的一点斗志,前面不远就是一个村落,里头没有大夫也还是可以找到些止血的药的。

    “屠非,你醒啦,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刚刚在睡梦里还记得你打我屁股呢,你那么狠狠的几巴掌下去,你说我能不记得吗,肯定记得,不止这辈子记得,下辈子我还会记住,不过下次你要拍我的时候先和我打个招呼。不然我又得无能一次了,嘿嘿!”科洛蒂强笑着对屠非说,两人在小黑的背上脸时不时的就撞到了一起。

    “你说的,你会记住的,可是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坚持到我帮你把体内的子弹取出来的话我下次拍你屁股还是一样不会对你说,不止下次,就是下下次,下下下次我也不会,你知道我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的,你要是不支持到那会,那你就亏大了。”屠非说着想要哭出来了。

    “屠非,对不起,以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还害得巨人族的兄弟都死在我的手上,今生我是无法再来补偿你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做你老爸老妈,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再多娶些老婆,要得不?可是……我……恐怕,恐怕等不到你下次拍我的屁股了,你要是喜欢拍的话,现在……趁我还能感觉到的时候多拍几下吧,这次是我愿意的,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科洛蒂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变冷,看屠非的眼神也恍惚起来。

    “谁要拍你了,我是说要你快点好起来,把我拍你的那几下给还回来,你……。”屠非抓起科洛蒂的手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晃了几下。

    “嘿嘿……你真行,屠非,我……我是……是坏人,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的,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幸福,一定会的,相信我,我……我们还是兄弟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是屠非有始以来听科洛蒂说得最动听的一句话。“是,当然是,一直以来都是,我知道做那些你也是有苦衷的,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毕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事情,你,不过是你的不为我知的事情恰恰在一定的角度上伤害到了别人,可这也不是你的本意,你也不想的,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一个巧合而已,不怪你,你只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

    “谢谢!屠兄!这无法无天赤果是我娘留给我的,可解天下奇毒,你留着,或许日后有用得上的时候。兄弟……我先走一步,保重!”科洛蒂是吸住最后一口气才把这几句话说出来的,话一出口身子就滑落了下去,屠非没有抓住,小黑跑得极快,感觉到背上突然轻松了不少,还以为是自己的能力又有了长进了,科洛蒂的身子滑下去后它跑得更快,科洛蒂的尸首很快就被他们抛在了身后老远。

    小黑载着屠非一直跑啊跑,屠非竟看到它把他带到了一片沙滩上,更奇怪的是他所有的老婆都在一起看着他和小黑跑来的方向,好像是在专门等候他一样。

    螳螂补蝉,黄雀在后,屠非去刺杀辛克,辛克早就知道了,因为屠非搜笼的那群人里面也有辛克的人,在屠非他们赶往寒水国的时候他就派人去捉他的老婆,可是解夕早有防备,她知道屠非他们的刺杀不可能成功的,在小黑身上做了手脚,到了一定的地方就会按照她气味带屠非找到她们。召集姐妹们跟在屠非他们之后也去了寒水国,樊飘为了一行人的安全,便把大家带到这个她小时候住过的地方,雷烟和奉纯还使计从辛克那弄了一艘战船来,就等着小黑把屠非带来这。

    屠非无奈的笑笑,他的这些老婆呀!

    小黑放下屠非,众人赶到船边,却发现有个怪东西在啃船,屠非一见到怪物就来劲,提起嗜血屠刀跑上前去和怪物战斗。

    这怪物就是渔民门出海时遇到的冰海魔鳌,正从雪灵山脉中产卵回来。

    屠非还没接近它就被它吞进了肚子面,紧跟在屠非后面的小黑小被它的血盆大口,吞了进去。

    一人一獒在冰海魔鳌的腹中战天斗地了很久才将它制服,最后屠非和小黑混着冰海魔鳌的血喷了出来,随后就像一个重石一样向海底沉去,让屠非惊疑的是小黑竟也向海里游去,他以为小黑只是想把身上的血洗干净,就没有太在意,众人将筋疲力尽的屠非搬到船上,展开帆,顺风而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怒海余生

    随柔静静坐在屠非的身后听屠非给奉纯分析如何才能除去辛克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并不插言,摆放在她面前的那盏和式香茶她只是浅尝辄止,倒是一缕极淡的女儿幽香透过茶香缓缓飘来,清雅而持久。

    乌娇娇却是好奇得紧。一直住在盅毒教里,就是出去玩也只是周边的一些小城,很少接触到别国的器物,加之她又是第一次见到海,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把舱里的瓶瓶罐罐打量一翻之后,就趴在窗台上看起海来。

    “大海好无聊耶,什么都看不见,水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就连渔火都没有……”看了一会儿,乌娇娇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樊飘却微笑着说“:小妹,在船上生活些日子,你就知道大海的好处了,大海给我们吃、给我们穿,就如同土地之于农夫一般。何况,守着大海,围着大海过日子,我们自己的心都会变得宽广起来!”樊飘小时候是在海边外婆家渡过的。

    “是吗?可我怎么没觉出来呢?就像远处的那条船,它上面怎么连一点光亮都没有,鬼鬼祟祟的,人家看了心情怎么能好?”

    屠非心中微微一怔,确信无疑纯也皱起了眉头,几人齐齐往窗外望去的时候,猛见二里之外爆出一团耀眼的红光,红光映照出船的轮廓,竟然是一条与她们的座舰几乎完全相同的铁甲战船!

    “不好!”此战船是从辛克那里搞来的,那船和这船这么相似,不用说,辛克他们追来了。

    屠非脑子里刚闪过这念头,一声接着一声的巨雷就猛然在头上炸响起来,船体顿时剧烈晃动起来,架子上的花瓶茶碗瓷器“呼”的一声飞舞出去,眨眼间遍地都是碎片水渍,可一点都听不到器物破碎的声音。

    四只烛台颓然倒下,蜡烛在地板上跳动了几下就倏地熄灭了,船舱里立刻漆黑一片。

    乌娇娇一下子撞在了窗棂上,又一下子仰面朝天地被甩了回来,屠非双足一点,竟是一个踉跄,船身倾斜,差点没借到力,勉强跃起三尺高伸左手接住乌娇娇,身子就已经下落,右手嗜血屠刀扎进船板里,才堪堪稳住了身子,而乌娇娇此时也正狠狠砸在了屠非的后背上。

    “抓住我臂膀,不要放松,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成汤鸡啦。”

    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声音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听到,可乌娇娇的手却真的抓住了我的臂膀,那张动人的脸此刻正贴在我的颈椎处。

    “小心,炮弹过来。”

    屠非根本来不及体会现乌娇娇的再一次亲密接触,对方船上一股炮弹引发的巨浪便铺天盖地一般卷了过来,从窗子涌进来的冰冷海水一下子把屠非和乌娇娇全身打了个精湿,两人没有下手也成了落汤鸡。

    屠非被这连珠般的炮火惊呆了,在这犀利的火器和茫茫大海面前,久不知恐惧滋味的屠非竟象三月不知肉味突然看到了色香味具全的腊瘦肉一样,竟隐隐生发出了惧意,而这丝惧意和着透心的寒意让我牙关忍不住哆嗦起来,只是见到手里揽的乌娇娇那惊恐的眼神,屠非才努力镇定自己,挤出副笑容来。

    就在屠非生出要命丧于此的念头时,对方的炮火突然停了下来。

    屠非满耳轰鸣,只能隐约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他说屠非连一个字都没听清楚,转头正想找奉纯,只觉背后一轻,乌娇娇已经轻盈地跃开去。

    奉纯倒在船舱的一角,一动不动,显然被撞昏过去了,朵一盏眼急手快,跑过去扶起她,给她接连点了她几处穴道,竟没把她救醒。转头望向窗外,辛克那艘铁甲战船正长桨齐飞,迅速地靠近过来。

    “趴下。”

    屠非颓然垂下了胳膊,与乌娇娇对望一眼,依偎在我身旁的她此刻却安静下来,黑暗中的那双眸子竟是异常的温柔。

    这丫头竟然要放弃求生的努力了!我顿时一惊,忙贴着她的耳朵吼道:“娇娇,醒醒,老公我还没和你拜天堂,喝交杯酒,闹洞房呢!”乌娇娇这才重打起起精神来。

    “娇娇,辛克想要至我们于死地,拿出我屠非老婆的崇高素质来,准备战斗!屠非又向乌乌喊道,随即冲到了甲板上。

    强劲的海风吹在透湿的身上,竟是刺骨般的寒冷,屠非手脚竟有冻僵了的感觉,满目疮痍的甲板更让我心生凉意,北方还是北方哪,都要立夏了还这么冷。

    主帆和桅杆被炸得稀烂,一侧船舷也被打出了两个大窟窿,不仅让这一侧的火炮全部失去了战斗力,就连船体都开始倾斜,船根本已经无法开动了,而且沉没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甲板上陆续聚集了三十多个人,见到奉纯昏迷着被人抱出来,众人脸上虽是又惊又悲,却没有多少惧意。游如接过奉纯直往另一侧船舷奔去,跆拳道黑带三段也不是白拿的。其他人则迅速散开,一部跑向后甲板,一部守在前甲板,每人的脸上都露出凄烈的神色。

    “游如要搞什么?”

    屠非跟过去一看,游如把奉纯放在船板上,解开船舷旁的一艘小船,心中顿时明白她的用意,那一次在屠非的刺杀行动中,情况就和这差不多。

    奉纯要救,可小船只有一艘,还有一堆红颜知己等着老子疼爱,不可能救了奉纯一个,让她们都跟着我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吧!这儿离岸边足有十里,游到对岸怎么也要半个时辰,可谁他妈的能在这冰冷的海水里待那么久!

    “如,停手,没用的,逃不了多远,一样会死在辛克的手上,倒不如一起留下,要生一起生,要起一起死,要是我们都死了,就是你现在让奉纯一个人逃脱了,她醒过来以后也不会苟活下去,这又何必呢。”

    眼看就要解开,屠非一个纵身,你在古木国翁城城楼上抓住油锅的绳一样抓住了船索。

    “如儿,你负责看好奉纯。”

    屠非凝望着远处破浪而来的铁甲船,用不了一袋烟的功夫,它那长长的尖锐船刺就会把屠非他们这一艘船插个对穿。

    屠非从船舱里取来一把弓,搭上箭张引弓就要射,手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无疑这是一把好弓,可惜小巧的箭壶只有十来支羽箭,屠非掂了掂弓,眼下的每一箭都弥足珍贵!

    “崩——”

    弓弦响过,众人都迷惑不解的望着流星般的羽箭呼啸着没入黑暗中,似乎等待了相当漫长的一刻,四百来步之外敌船的主桅杆突然向一旁倾斜,接着就扯着大帆轰然倒下,连船都被带得晃动起来。船上的副帆来不及调整角度,船顿时偏离了航向,而船速也缓了下来。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几十双眼睛盯着屠非,直到有人大叫了一声之后,众人才欢呼起来,盯着屠非的目光里满是敬仰,虽然屠非不是第一闪让她们刮目相看,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就是他明明只做出了一点小小的成绩也会大肆地宣扬一翻。还何况是……

    再一声弓拉箭出弦响之后,副桅杆也被屠非射断,那些摇桨的兵士还不知道甲板上发生了什么,依旧努力地摇着长桨,航向越来越偏。

    小小的两箭几乎耗去了屠非所有的精神气力,连手中的弓都似乎拿不隐了,眼前突然一花,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若不是屠非知道此刻万万松懈不得,他要是倒了,这船上的人就真活不了几个也活不了多久,强撑着一口气,险些栽倒在甲板上。

    “屠非哥哥!”

    一只冰冷潮湿的小手握住了屠非的手,从这只手中传来的寒气暂时压住了屠非翻腾的气血,转头看去,正对上小雨点关怀、急切的眼神。

    小雨的这声屠非哥哥叫得屠非心里荡起了一丝波澜,小雨点那被海水浸湿的乌黑长发一丝丝、一缕缕的竟有结冰的迹象,脸色更是冻得煞白,夜间气温本来就低,海风呼呼地刮,看上去那么的楚楚可怜,屠非忘记了自己还虚着身子,把她搂在怀里呵护爱怜。“小雨点,谢谢你,认识你,屠非哥哥真的很开心。”

    为了不让自己的初升的欲谓迅速增长,屠非强迫自己把目光挪到辛克的铁甲船上,对方的长桨此刻已经停了下来,大船只是靠着惯性缓缓向前滑动,甲板上涌出几人来,似乎是想弄清楚为什么桅杆会突然折断。

    “炮,炮!要是有大炮那该多好呀,有炮,大海就可以好好的容纳辛克在这里过下半辈子了!”

    看到敌人铁甲舰的整个侧翼全部暴露出来,屠非忍不住四下张望,看看甲板上能不能变出一门大炮来。听到屠非的自言自语,解夕打个手势招呼十来个会武功的姐妹齐齐奔向船舱,没多大功夫,竟抬出一门大炮来(最原始的那种)!这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放在战船最不起眼的角落,上面还堆满了很多杂物,不过解夕上船的第一眼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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