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跑了五个乡镇,金恩华装了一肚子火,车到月河乡,金恩华对前来迎接的李红年说:“老李,你说说,今年早稻能有多少收成?”

    李红年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六百斤可能是有的。”

    “这帮土崽子,以为我是瞎眼和尚呢,还七百八百的往上忽悠。”金恩华恨恨的说道。

    李红年为各人递上香烟,“你就别生气了,还不是你们县里压的担子,落后了要挨批,想升官的要拿出好成绩,谁不想在亩产上多报一些,也就是你大县长爱较真,陈县长李县长都拍手叫好呢。”

    金恩华一想也是,数字里找成绩嘛,“算了算了,今年的调调就定为又一个丰收年吧。”

    这时,金天明从村里回来,见到金恩华,放下自行车,忙不迭的过来招呼,金恩华把老赵几个交给他招待,拉着李红年坐到车上问道:“老李,天明干得昨样?”

    “没说的,棒,我们合作得很好。”李红年说道,“恩华,你一下子把文明方成继东三个人调走,釜底抽薪啊,我这里缺人手哦。”

    金恩华笑道:“老李,我还想把你弄过去呢,你再在月河辛苦一二年,人不够,我给你调几个大学生过来锻炼锻炼,二同月生他们不是也干得不错么,月河有你在,我放心。”

    “行,到时候让我去哪里就去那里,”李红年爽快的说道,“借你外公的东风,月河乡公路硬化也完成了,只要你家的公司大楼一落成,月河乡不想发达都难。”

    “老李,我就是想把咱们月河乡变成又一个城关镇,不,比城关镇先进一百倍的现代化城镇。”

    李红年呵呵一笑,忽然问道,“恩华,有件事我想问问,这毛雅君怎么回事,变了个人似的,这乡长也不愿当?”

    “我怎么知道?”金恩华说道,“她当个付书记,我看蛮合适的,女人嘛,最好不要当一把手二把手,不然咱们男人还活不活?”

    “你,你是不是把她也给办了?”

    “嘿嘿,老李,你头脑里怎么尽想歪事。”金恩华对着李红年笑骂了几句,“不说了,回家啦,下乡下乡,转了一圈,就你老李还有几句真话。”

    195 生活着是幸福的

    灰褐色的木门虚掩着,金恩华轻轻的推开,先伸头一窥,院子里轻悄悄的,依稀只有兰姐瘦削的倩影,“咦。”金恩华奇怪,没见到家里的老牌资产阶级,也没有他的三个如影随形的狗腿子,心里顿时一阵轻松,这样安宁温馨的黄昏总算回来了。

    院门“吱”的一声,让肖兰辉回眸一瞥,惊喜的起身,缓缓过来,关好门,自然而然的挽住金恩华的胳膊,朝屋里喊道:“妈,多烧二个菜,恩华回来了。”

    坐到竹椅上,喝口凉水吸着烟,金恩华长吁一口气,“唉,家里总算清静了啊。”

    肖兰辉拿把蒲扇为金恩华扇着凉,淡淡的微笑着,“惊喜的重逢过后,总会有面对莫测未来的迷茫,我妈说得对,你天生就不是容易受惑的人。”

    “哎,兰姐,是咱妈,”金恩华头一歪,斜靠在肖兰辉的酥胸上,“很多人总是把幸福定义为简单的物欲满足上,岂不知,烦恼随之而生,我和别人不同,我有我自己的幸福。”

    肖兰辉点点头,柔声的说道:“恩华,你外公有一次说起你,就象田野里寄生于田埂上的一棵小草,任凭风吹雨打,日晒霜浸,刀割牛踏,总是会在新的春天里重放自己的生命,碧绿灿烂,鲜艳夺目。”

    “呵呵,老资产阶级还懂这个?”金恩华开心的一笑,忽地问道,“对了,兰姐,这家里其他人呢?”

    “你姐不是快生了么,你奶奶接她去小河村了,大军每天接送两个小家伙上学,你外公呢,请了毛雅君陪着到处跑,说是接受你的改造,去香港之前,一定联糸到所有当年老部下的亲属。”肖兰辉不紧不慢的说道,“怎么,他们在你烦,不在又想他们了吧?”

    “嘿嘿,还真是这样的。”金恩华坏坏的轻笑,一只手不老实的干起了搔扰的活儿,“不过,有些不对头吧,我姐说过的,怎么着也得和你住一起的,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清静呢?”

    “嗯,是,是临时的,她生小孩我又帮不上忙。”肖兰辉忽地羞怯的笑了笑,低声说道,“恩华,有件事,我没跟你商量,、、、、我,我刚打了辞职报告。”

    “哦?”金恩华转身盯着肖兰辉,“怎么回事,兰姐,你这是为什么?”

    “我、、、、我、、、、”肖兰辉羞涩的笑了,脸上满是红晕,低声而娇羞的说道,“你,你是我的男人,以后,以后我们家三代三个人,就永远,永远的赖上你了。、、、、”

    “真的?”睁大眼睛怔怔的肖兰辉的小肚上盯了一会,金恩华猛地站起来,身体转了一圈,嘴里不住的自语着,“我要当大人了?嘿嘿,荒地变良田,证明我还是有些水平的,、、、、不,堪比铁树能开花,我的努力没白花,嘿嘿、、、、他妈的,给老子个省长也不换、、、、”

    猛地抱起肖兰辉往屋里跑,正好碰上肖阿姨出来,肖兰辉羞得赶快挣脱出来,轻轻打了一下,“你、、、、你干什么那?”

    肖阿姨见怪不怪,微笑着说,“快吃饭吧。”

    金恩华不好意思的笑笑,边走边在肖兰辉耳边说道:“兰姐,我想看看咱的、、、、咱的下一代。”

    吃饭的时候,金恩华不住的乐呵着,天性溢于言表,自个勇敢的喝了半斤白酒,不用母女俩说,连带着吃了两满碗米饭,放下碗筷拍拍肚子,又冲着肖兰辉直乐,还在桌子下,向她直翘大拇指,羞得肖兰辉红晕不褪,饭菜难咽。

    “恩华,”肖阿姨仍旧象平常那样微笑着,“你想好了吗?”

    金恩华端端坐姿,点点头严肃的说道:“肖阿姨,请你同意我和兰姐结婚,听说国家干部出国必须要已婚的才行,这不正好么。”

    “那是以前有这么一条规定,现在没有了,”肖阿姨摇摇头说道,“我还是那个态度,你们可以在一起,也可以、、、、但是,你们不能结婚,你不要怪我,其实我原来就比你奶奶还要迷信,你兰姐第一次婚姻以后,能在你的帮助下得以重生,我们肖家已经对你感激不尽了。”

    肖兰辉低下头,双肩微抖,似乎在无声的抽泣,金恩华也不顾“外人”在,忙双手伸出扶住她。

    “当年你兰姐生下来后,体弱多病,我在她的名字后加了个辉字,就是希望她在阳光下,顽强的壮成长,你们,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很欣慰,因为肖家就剩兰辉一根独苗,我内心一直纠结,如果肖家能得以延续香火,我和老肖家,都会对你感恩戴德、、、、所以,我们不需要你给兰辉什么名份,只要求孩子以后能姓肖,你是金家长孙,又兼有金龙先生家一脉,如果你们结婚,我这样的要求就强人所难了,恩华,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金恩华毫不犹豫的说道:“肖阿姨,我答应你,不管以后怎样,兰姐永远都是我的兰姐。”

    到了两人世界的时候,肖兰辉偎在金恩华的怀里,小声的问道:“恩华,你不后悔吗?”

    “后悔?我后悔什么,白嫌了一个老婆和儿子,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喝了点酒的金恩华,双手解着肖兰辉的衣服。

    “重男轻女,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个儿子?”肖兰辉嗔道。

    “肯定是儿子,当然是儿子,本大少爷生的,百分之百是个儿子,”金恩华得意的笑道,双手在肖兰辉外露的玉峰上施展着,“兰姐,放心吧,我不是会点相面术吗,刚才吃饭时我仔细看过了,呵呵,肯定是儿子,比世界上最先进的科学技术都准确。”

    肖兰辉一脸幸福,头在金恩华怀里埋得更深,“恩华,我,我很幸福,你感到了幸福吗?”

    “嗯,”金恩华一连串的熟练动作后,彻底的进入了肖兰辉的身体,“亲爱的兰姐,生命如此的短暂不再,当我在小客船上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真正有了生活的动力,所以,来吧,兰姐,生活着是幸福的,我要永远让你幸福、、、、”

    196 又遇郑红线

    昨天下乡,在城关镇和月河乡之间绕了个圈,今天出发前,司机老张问:“金县长,今天怎么走?”金恩华笑道:“老张,今天你作主了,在月河乡和泽水镇之间再绕个圈,两圈叠一块是个八,八八八,大家都要发。”老张应声“好咧”发动车子,老赵说:“金县长,今天神采奕奕,肯定有好事。”金恩华瞥一眼车里的烟酒,“屁的好事,老赵,昨晚喝到几点?战果如何?”老赵不好意思的笑道:“金县长,李红年和金天明好厉害,老刘头也是威风不减当年,我们三个是一败涂地呀,这些烟酒是金天明硬塞上来的,我们可没要。”金恩华笑骂道:“呸,老赵,你太让我失望了,还是个久经考验的老革命呢,这些烟酒你们三个回去分了,没啥大事,倒是你们三个酒量太差,有损我堂堂付县长的名声那,回去好好练练,不然下次不带着你们了。”老赵埋怨道:“都是老张,出工不出力。”老张憨笑着说:“我要不今天开车,准能放倒他一个。”金恩华又看看脸色苍白的马杰,“小马,还行吗?呵呵,这也是下乡的必备本领呀。”马杰振作精神说:“金县长,我没事,下回我再好好表现。”老赵说:“小马,你长见识了吧,下面的土崽子,只要你喝倒他一大片,你的威信就噌的提高一大截。”

    上午转了几个乡,中午在泽水镇吃过饭,又马不停蹄的连轴转,下午快五点了,吉普车颠得厉害,金恩华睁开眼睛说道:“老张,到木河乡了吧。”老张说:“金县长,你真行,觉着路颠都能知道到了哪里。”金恩华道:“这个蔡老抠,就是啥不得花钱修公路,哭穷装贫的,整天想的就是天上掉馅饼。”

    木河乡和月河乡紧挨着,是计划中下乡的最后一站,车子离乡政府不远时,金恩华伸头往两边看看,“咦”了一声,让老张停下车来,“这个蔡老抠,干什么都落后,这早稻收得倒是蛮快。”下了车站在路旁,两边的田里大部分水稻都收割完了,剩下的是一堆堆的稻杆,远处的稻田里,还有不少忙碌的人和机器的轰鸣声。

    金恩华问马杰,“小马,别的乡都没有开始收割早稻,知道为什么这木河乡就快收完了吗?”

    马杰摇摇头,看着老赵,老赵也摇着头表示不知道,金恩华笑道:“咱们青岭农民有五匠九艺十八贩之说,除了种田,一般年轻人都要学门手艺,木河乡很特别,这里一半人是做豆腐的,四分之一是补鞋的,剩下的是唱戏弹棉花和爆米花的,大部分都在外面谋生,他们回家早点收了稻子种了晚稻,就是为了能顺利的买到返程的车票。”

    正说着,远处走来两人,老赵笑道:“蔡老抠来了。”

    蔡老抠名叫蔡豪歌,木河乡党委书记,三十几岁,老三届高中生,一脸幽黑,青岭人说话,豪老同音歌抠同声,加上花钱有名的抠门,遂被叫成了蔡老抠,他的搭档乡长余中阳,也是金恩华在月河乡时的老熟人了,金恩华到木河乡,其中也有找余中阳的意思。

    “金县长,财神爷下凡,欢迎欢迎。”蔡老抠过来一一握手,金恩华拍拍他肩膀,忙着和余中阳握手,因为宋传宾的关系,两人算是站到了同一个阵线,但因为月河乡的事,平时来往不多。

    余中阳客气的说道:“金县长,欢迎你来木河乡视察指导工作。”

    “中阳,辛苦了,”金恩华凑上去轻声说道,“中阳,咱们不打不相识,你何苦还如此客气?我知道你和蔡老抠不对付,难道不想动动?”

    余中阳意外之中充满喜悦,都是聪明人,话中之意岂能不知,他在下面确实适应不了,老婆催他调回城去,现在金恩华是青岭的大红人,说话比宋传宾还管用,他要肯帮忙,调回城去就是一句话的事,遂感激的说道:“金县长,谢谢,谢谢你。”

    蔡老抠走过来道:“金县长,有什么重要指示吗?”

    余中阳忙道:“金县长,我先领老赵他们去乡政府吧。”

    金恩华点点头,朝老赵吩咐几句后,和蔡老抠沿着一条小道,向附近的一个小土岗走去。

    “金大县长,敢情你是为了余中阳,才来我们木河乡的呀。”蔡老抠不满的说道。

    “怎么,你蔡老抠也学娘们似的吃醋?”金恩华笑道,“鱼有鱼路,虾有虾道,象你,李红年洪彩南他们,天生的是和农民打交道的人,让你们去坐机关办公室,怕是三年也适应不了,余中阳却是最会坐机关的人,当这个乡长,既不合适又太委屈,简直就是浪费人才嘛。”

    两个人在小土岗上坐下,靠着小柳树,眺望着周围的田野。

    “那倒也是,整个就是闷葫芦,和大伙搭不上话,”蔡老抠说道,“恩华,不是我多嘴,你可要小心些,毕竟是对立过的人,别又给自己整出个炸弹来,我和红年,还有老顾老洪他们,都是下了决心和你绑一块的,象李林扬李正民这些人,你就是要多多提防。”

    “老抠,谢谢你,这才是兄弟说的话,”金恩华点点头道,“放心吧,大浪淘沙,没什么了不起的,李林扬和李正民以后怎么样,我还看不出来,余中阳则不同,一来他是宋付书记的爱将,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关心的,我帮余中阳,也是送宋付书记一个人情,二来余中阳走了,争取换个对路的乡长来,对你的工作很有好处,再者我上次被地区纪委调查,余中阳好样的,楞是没说一个字,老抠啊,有的人是好了疮疤忘了痛,害人之心常存,而余中阳则不同,一次人生道路上的挫折,能令他刻骨铭心,我比你更了解他,当然了,他现在还没有什么主动权,我们可以送他上去,肯定也能拉他下来,因此,我们为什么不能用他呢?”

    “呵呵,说了半天,不就是利用他么,”蔡老抠笑起来,“说句良心话,余中阳人还不错,原则性强,理论水平高,你们准备把他拉到哪里去?”

    “嘿嘿,”金恩华坏坏的笑起来,“县委办公室付主任,做方白脸的助手,也算是对他的考验喽。”

    蔡老抠大笑起来,“哈哈,你们这些阴谋家啊,身边多个炸弹,方白脸岂不给活活憋死。”

    “方白脸没你说的那么脆弱,人家赖在青岭不走,就是来练耐性的。”金恩华站起来,指着不远处问道,“老抠,那是谁家呀,这么多人割稻子,还插一杆大红旗,搞什么花样?”

    “亏你还是个领导,这县长当的,那是县团委的活动基地,”蔡老抠笑道,“团委书记郑红线,带着今年分配来的大学生,和咱农民兄弟同吃同住,都干了好几天了。”

    “哦,”听说郑红线在这里,金恩华心一动,脑子一转说道;“老抠,你先走,我一个人去看看。”

    蔡老抠没那个心眼,以为金恩华又要习惯的自个琢磨事,“行,我先走了,别忘了吃饭,今晚咱们得好好的喝几杯。”

    待等蔡老抠走远了,金恩华双手放在嘴边,合成喇叭形,朝着远处的田野,用力的喊道:“郑书记,你在吗?”

    远处田野里,一个人影在慢慢的移动,金恩华挥挥手,然后坐到了一堆干了的稻杆上。

    郑红线气喘吁吁的走上土岗,格子的短袖兰色衬衣上沾着泥,下边的凉鞋上满是泥巴,裤子向上挽到小腿肚边,一脸的红晕,一双大眼睛左右张望着,显然在寻找金恩华。

    “金、、、、金县长,你在哪里?”郑红线停在稻杆堆边,小声的叫道,夕阳的照耀下,显得亭亭玉立。

    躲在稻杆堆里的金恩华,一边乐呵着,一边捏着鼻子喊道:“郑书记,你有空吗?我要向你汇报工作。”

    郑红线吓了一跳,马上涩涩的笑了,小声说道:“出来吧,大县长躲在草堆里,传出去让人笑话呢。”

    “郑红线同志,你严肃点,本县长命令你过来,否则决不对你客气。”金恩华笑着说道。

    郑红线犹豫了一下,朝着稻杆堆走近了几步,突然,金恩华掀开身上的稻杆,伸出手,抓住郑红线的手,一把拉倒在稻杆堆里。

    “恩华、、、、别人会、、、、会看见的。”坐在金恩华怀里的郑红线羞怯的叫道。

    金恩华一楞,点点头,马上冷静了下来,拉起郑红线站起身来,这小土岗才七八米高,除了几棵小柳树和一堆稻杆,光溜溜的,周围的田里还有好多人干活,瞧见这一幕可不好玩了,毕竟是堂堂的付县长,何况郑红线是马上就要结婚的人。

    抖落沾在身上的稻杆,金恩华看看郑红线,指着远处问道:“红线,你带了多少大学生过来?”

    郑红线说:“十几个哩,全是组织部安排的。”金恩华笑道:“老钱和吴阳搞形式主义,现在的大学生,哪个在家不干活的,还用得上劳动教育,简直就是多此一举。”郑红线微微一笑:“你帮帮我,去讲几句。”金恩华奇道:“讲什么?”郑红线头一歪,小嘴笑道:“劳动的意义呗。”金恩华噗地笑了:“大小姐呀,要我讲?我嘴上会跑火车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于是郑红线也笑了,两个人忽然的不说话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于一对互相还在心里装着对方的年轻男女,此刻是无声胜有声。

    终于,金恩华低声问道:“红线,为什么不去看我?咱们在月河乡说好了的,你是我妹妹。”郑红线又红起了脸,胸前一阵蠕动,“我,我怕影响你么。”金恩华又问:“工作累吗?”郑红线说:“恩华,我知道,我升任书记是你帮的忙,谢谢,可我,做不来。”金恩华笑道:“你行的,慢慢来嘛,谁都有头一次,有什么难处,我帮你。”郑红线忽地低下头,缓缓的问道:“我,我结婚,你会来吗?”金恩华收起笑容,挠一下头,慢慢坐到地上,“我,我不知道、、、、”

    郑红线看着地上的金恩华,小声说道:“咱们走吧,今晚他们木河乡请客的。”

    金恩华被拉着起身,跟在郑红线身后,忽地有些无精打采,心里胡乱的想着,他妈的,许从青那个混蛋,竞然要当郑红线的老公了,老天真不开眼,红线是个好姑娘,竟嫁给不学无术一肚坏水的许从青,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么,唉,那又怎样?人家都登记了,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197 送一顶绿帽子(上)

    木河乡的食堂有些寒酸,但今晚的酒菜还是蛮丰盛的,乒乓桌上摆着十几个菜,每道菜都装着满满两大碗,鱼肉海鲜,一应齐全,金恩华估计是余中阳作的主,蔡老抠可没那么大方,餐厅里济济一堂,金恩华等四人,木河乡蔡老抠余中阳等党委成员五人,团委三人,十六个大学生,十男六女,围着乒乓桌团团而坐,名副其实的大锅饭,每个人面前,都放了三瓶县啤酒厂出的啤酒。蔡老抠起身,亮着嗓子来了个开场白:

    “同志们,首先,我和中阳等同志,代表木河乡党委乡政府,热烈欢迎金付县长,在百忙之中莅临我乡视察指导工作,同时,热烈欢迎县团委郑书记前来我乡帮助工作,热烈欢迎大学生同志们来我乡帮助工作,我是个大老粗,不会说话,下面,我们大家热烈鼓掌,欢迎金付县长讲话。”

    当然是热情热烈并且响亮的掌声,同时,大学生们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付县长。

    金恩华站起身来,身体少有的挺拨,先用目光扫视了一遍,然后端起了脸说道:

    “同志们,首先,我感谢木河乡的热情接待,全青岭的人都知道,木河乡的书记叫老抠,不是一般的抠,所以叫老抠,今天晚上我是借了各位同学的光,才能享受他蔡老抠有酒有肉的热情款待,所以我感到非常荣幸,我要谢谢所有的学弟学妹。”

    许多人发出善意的笑声,蔡老抠笑道:“金付县长,你不能只抓一点,不及其余嘛。”

    金恩华继续说道:“木河乡的工作,向来排在各乡镇前列,班子团结,干群一体,书记和乡长及班子功不可没,今天来只看不说,没有指示,另外,郑红线同志领导的团委,以各种基地的形式,青年工作做得很好,有创新有传统有特色有新意,可以说紧扣时代的脉搏,值得肯定和总结,下面,我对各位同学们说几句,我是农民的后代,我也是个大学生,可当我从大学里出来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为什么?因为一个人跨入了社会,才是人生的真正开始,社会,是一个真正的大课堂,酸甜苦辣,艰难挫折,经过无数反复的磨练,你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以后,我们就要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了,大家有什么问题什么困难,都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愿意和在座所有的同学们,互相学习,齐心努力,共同进步。”

    所有的人都报以热情的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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