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秀气道:“金大少爷,你别打叉,我是说我们当初的约定呢?”

    金恩华瞅着陈红秀,心里想着怎么打发她,春天来了,这女人更加敏感飒爽喽,春天正是容易出问题的季节哩,瞧那张俏脸,分明是桃花历尽春波劫,老处女碰不得哟。

    咽了咽嘴里的口水,金恩华不敢再正面看陈红秀,“红秀,你现在不是干得好好的么,再努力一下,一旦有了空缺,进常委班子指日可待嘛。”陈红秀嗔道:“先不说这个,以前方文正在的时候,你让我做个卧底,现在方文正滚蛋了,你和任钟信又走得这么近,你得给我指条明路。”金恩华点头道:“嗯,你说得也是,这中间派不好做呀,没婆婆管自由倒是自由,可一旦有事,就成了爹不亲娘不疼了。”陈红秀咬咬嘴唇道:“所以么,我想跟着你。”金恩华笑道:“红秀,你可得想好了,我把你当成好朋友,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不管你站哪一边,我都会信守我的承诺。”陈红秀摇头道:“不行,我得找个方向了,不然心里没着没落的。”金恩华奇道:“怎么回事?工作上有困难吗?跟我说说,我帮你解决嘛。”陈红秀委屈的说道:“唉,刚开始还好一点,现在下面的有些局委办头头,以为我没了靠山,一个个都嚣张起来了,不听招呼不说,个别还公开违抗,我,我快控制不了了。”金恩华恨声道:“他妈的,这些土崽子,三天不打,都敢欺负领导了,你说,谁闹得最厉害?”陈红秀道:“金恩华,你先教教我怎么治他们吧。”

    金恩华笑道:“红秀啊,咱们当领导的,千万不要事无巨细的事必躬亲,只要你手里拿着鞭子棒子板子,他们就会乖乖的就范,鞭子是催他们干活的,棒子是吓唬他们的,高举而不用,板子是打人的,该打就打,不该打的可以重举轻放,你的事很好办,谁闹得最凶,你就冲谁下狠手,决不留情,枪打出头鸟,杀鸡给猴看,其他人么,你治他们的方法多着那,比方说可以让他们去党校学习学习嘛,另外,你也有权利调整他们的工作嘛,谁不服你管的,你可以调他到那个东山民兵训练基金去么,呵呵,那里可够清静的,总而言之,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得乖乖的让他们找来主动找你。”

    陈红秀问道:“快说,什么办法?”

    金恩华得意的笑道:“嘿嘿,我以前用过的,你和财政局的老许打个招呼,看那些土崽子,没了财权,还敢不敢再和你耍横。”

    陈红秀点点头:“金恩华,那也得你出面帮我先理一理吧,还有,我要是整到你的人,你可不能护着。”

    金恩华笑道:“行,上面的我负责,下面的你自己看着办,不管是谁的人,你看准了就往死里整他,谁叫他不识相,冒犯我们大名鼎鼎的陈县长呢。”

    陈红秀红着脸道:“金恩华,你,什么上面下面的,难听死了。”

    金恩华自知失言,女同志面前不能用敏感词啊,讪讪一笑问道:“红秀,我都忘了问了,你个人问题怎么样了,得抓紧啊。”

    陈红秀有些黯然的说道:“唉,金恩华,你怎么老往我痛处戳,我不像你,能和高官攀上亲家。”

    金恩华道:“这也是你进步的要素啊。”

    陈红秀忽地抬头道:“金恩华,我,我倒愿意让你把我占了。”

    、、、、

    291为革命添砖加瓦

    金恩华现在不常住县委干部宿舍,是为了找点清静,这青岭人稍一富起来,请客送礼的风气就盛行不衰了,又都是熟人,亲戚同学加朋友,想上门巴结的人络绎不绝,拳头不打送礼人呐,收礼不行,不收礼也不行,收礼不办事,阎王也不收,收礼给办事,死了入地狱,想来想去,少作的孽吧,就让老叔在海岸酒店专业搞了个房间安了电话,反正自家的酒店不用付钱,老叔挺能整,房间在三楼,前台却进不去,总算省却了不少的麻烦,把房间电话和几位常委知会一下,以便临时有事方便联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进了酒店大厅,却觉与往常大为不同,细细一看,服务员们的打扮变得时尚潮流了,一律的中裙着装,平添几分人风彩,面前的老叔西装毕挺,颇有些老板的风度,金恩华诧异道:“老叔老婶,这怎么一下子开放进步了呢。”老叔笑有不语,老婶问:“恩华,咋样?”金恩华笑道:“有点样子喽,谁整的?”老婶道:“香港来人了。”金恩华喜道:“哦,是吗?”老婶道:“人家真是认真,昨天晚上乘长途汽车到的,没休息就开始工作了。”金恩华问道:“嗯,人呢?”老叔白了一眼道:“金大少爷,是个女的,在你房间呢。”金恩华眼睛一亮:“呵呵,我去看看。”老叔凑上来低声哼道:“臭小子,你就造孽吧,当年你逼我计划生育,哼,我看你自己还怎么计划生育。”

    金恩华急步上楼,果然是如他所想,是陈思雅,互相的看一眼,四丫头象突然瘫了似的,倒在了他怀里。

    金恩华抱着问道:“好你个四丫头,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欠打。”四丫头害羞的一笑:“她们,她们不让我通知你。”金恩华放开四丫头,躺到床上笑道:“四丫头,你说的她们是谁呀?”四丫头小声道:“就是她们呗,你说还能有谁?”金恩华直乐:“呵呵,她们还好吗?”四丫头有些怯怯的坐过来:“都好,让你别担心。”金恩华问:“就没了?”四丫头点点头:“嗯,反正一切都好,要你安心工作。”金恩华叹道:“臭娘们啊,到了花花世界,就把老公验忘了。”四丫头小声笑道:“她们才不象你花呢,天天都在公司上班,下了班也都一起的、、、、”

    金恩华瞪着眼睛道:“四丫头,那你呢?”四丫头好像不怕他了:“大少爷,我,我想你了呗。”金恩华又问道:“呵,你想我了,公司就派你过来了,有这么容易的事吗?”四丫头笑道:“我以前在大学就是酒店管理专业的,这里需要辅导,我当然就来了。”金恩华笑了笑:“好你个四丫头,你,你把我们的事,都告诉我外公了?”四丫头点点头:“嗯,她们都看出来了,未央姐和董事长就说了。”金恩华又是一乐:“我外公怎么说?”四丫头羞羞的说道:“董事长他、、、、你外公他,他说、、、、”金恩华故作生气状:“四丫头,你要是不说,我明天就让你滚蛋。”

    四丫头羞羞答答的说道:“大少爷,外公、、、、外公他说,要我来找你,说,说就当为革命添砖加瓦、、、、”

    金恩华捧腹大笑,“外公啊外公,好你个资产阶级的老金先生,真正的把革命的本质说出来喽,哈哈,哈哈、、、、”

    笑了一阵,金恩华说道:“好吧,四丫头,为了革命,我当然责无旁贷的添砖加瓦喽,呵呵,你说吧,你愿意为革命添砖加瓦吗?”

    四丫头红着脸点点头,低声说道:“我、、、、人家不是来了么,我,我但凭大少爷吩咐、、、、”

    金恩华笑问道:“四丫头,你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四丫头道:“未央姐说一个月吧。”金恩华笑道:“唔,一个月,呵呵,我金恩华为革命添砖加瓦用得着一个月吗,真是的,太小看我了。”

    金恩华笑道:“四丫头,还等什么,我在香港不是教你了么,快快开始为革命添砖加瓦吧。”

    、、、、

    添砖加瓦的工作,整整的进行了半霄,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梦中的金恩华。

    “老程吗?我是金恩华,出什么事了?”这个电话没几个知道,又是深更夜打过来,准没好事啊。

    金恩华拿着电话坐起来。

    电话里程建国有些焦急的说道:“恩华,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金恩华道:“老程,说嘛,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程建国说道:“恩华,这事情有点棘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先过来吧,我们都在任书记的办公室。”

    金恩华放下电话,看看手表,他妈的,都下半夜一点钟了,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听程建国的口气,肯定不是什么火灾水灾的死人事情吧。

    穿好衣服,轻轻的拍拍四丫头的脸,“四丫头,你睡吧,我去一下。”

    陈思雅点点头,“嗯,大少爷,反正我白天在酒店上班,晚上就在这里等你了。”

    金恩华笑骂道:“四丫头,你他妈的说话比以前牛了嘛。”

    陈思雅笑道:“外公啊和她们说的,不能老让你压迫,要,要反抗。”

    金恩华乐道:“呸,你们资产阶级还敢反抗?哼,老子堂堂的无产阶级、、、、”话没说完就出了门。

    县委大院里,然有几个房间亮着灯,意外的是,任钟信的办公室里,除了主人和程建国,还坐着宣传部长崔和平和县府办主任曾涛,以及开发区管委常务付主任郑文明和付主任方成,一个个脸上都很是凝重严肃。

    程建国递了支烟给金恩华,最近的曾涛凑上来帮着点着了火。

    任钟信朝金恩华点点头,递过一叠材料说道:“恩华,关于开发区的事情,有人捅到北京来的记者那里去了。”

    金恩华心里一惊,谁唱的这一出,真毒呐,这不是要把我和任钟信两个人都给套住吗?

    292谁都有份的套子

    原来,事情出来开发区的第一套领导班子身上。虽然大家现在知道,第一套班子是杨跃进取得了任钟信的信任后,违规决定的,但现在杨跃进已经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即使有问题,也不会追究到他头上去,何况当时的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是程建国,整个管委会领导班子也是任钟信任县长时任命的,白纸黑字的写着,真出了问题,板子肯定是打到任钟信和程建国身上。原来的领导班子分别是常务付主任阮小河,付主任洪梅友和叶向东,上任后看到开发区内一半的道路没有硬化,就突发奇想搞起了集资修路活动,集资的对象,当然是这些开发区内的青岭籍台商,这些老板大都是出于对家乡的热爱才回来投资的,遇上开发区管委会开口,热情慷慨的首先响应后,其他人都纷纷跟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集资了将近两百万元,有了这么多钱,阮小河他们就变了心思了,先后挪用集资款买了两辆上海大众的桑塔纳轿车,花了将近二十万元装修管委会办公室,更为严重的是,几个月间陆续以奖金和福利的名义,挪用约四十万元集资款发给了管委会的干部职工,直到金恩华回来时,阮小河还以管委会的名义,将十万元集资款交给县政府办公室,名曰年终盈余,任钟信和程建国当时也是一时失察,将这笔钱作为奖金分发给县委大院里所有上班的人,从县长到门口的老门卫,来了个人人有份。

    金恩华回来后,通过开发区管委会办公室主任方成,发现了问题并及时予以了制止,可如何处理就成了棘手的问题,事情真要全部抖搂出来,阮小河一帮人肯定完蛋,任钟信固然难辞其昝,而程建国作为开发区名义上的一把手,更是难逃惩罚,深追穷究,青岭将出来史无前例的政治大地震,金恩华不是怜悯任钟信,而且担心青岭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因为那样的话,新生的开发区可能也会无果而终,青岭县将从此一厥不振。

    苦苦的权衡利弊,金恩华和任钟信达成了共识,打消了大动手术的念头,采取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策略,阮小河等人受到了党纪政纪处分,所有挥耗的集资款,也悄悄的收回了五十几万元,事情被控制在少数人知情的范围之内,几个月过去了,该处理的都得到了处理,金恩华和任钟信程建国都暗中松了口气、、、、

    任钟信忧心忡忡的说道:“恩华,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一位xx日报的记者,突然来到咱们青岭,通过宣传部,要求约见我和老程,当时崔部长因为不知道他的来意,就热情的接待了他,因为我和老程都很忙,就让曾涛负责出面接待,曾涛也不大清楚他的来意,听说是来采访开发区,出于宣传开发区的目的,就把那个记者介绍给文明和方成同志,当那个记者拿出一叠举报材料时,方成就知道那个记者的来意了,急忙向我和老程报告,我和老程自然出面见了那个记者,可是那个记者死活不答应我们的挽留,扬言一定要在报纸上披露此事,并且晚饭也不吃就离开了青岭,唉,恩华,我们瞒着你,也是因为你当时不在任上,就想事后才告诉你的、、、、”

    金恩华沉默一会说道:“任书记,是不是我狠狠的整治了那些土崽子,辞退了二十几个人,他们为了泄愤而捅出去的呢?”

    任钟信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恩华,现在追究谁泄漏出去的,并不重要,关键的是首先怎么处理这件事,上面的话首长不知道几时下来视察,一旦那个记者把事情捅出去,我们可是真的吃不了斗着走啊。”

    金恩华心中深以为然,他妈的,当时的一念之差,简直就是为自己和任钟信做了个大套子啊,要解这个套,还得制造一个更大的套子啊。

    崔和平是紧跟任钟信之人,这时内疚的说道:“任书记,程县长,这个事情我有责任,那个记者在我们青岭待了三四天,我们宣传部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曾涛也道:“我也有责任,没有在第一时间觉察到那个记者的来意。”

    任钟信摆摆手,有些不满的说道:“老崔,曾涛,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关键是想个妥善的处理办法。”

    程建国望着金恩华道:“恩华,对不起,那个记者现在还在天州,我和老崔曾涛刚从天州赶回来,怎么说也无济于事啊。”

    金恩华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老任,老程,让文明和方成先回去吧。”心道,这崔和平和曾涛是你的人,当然得把你们俩套进来了,郑文明和方成是自己人,犯不着把他们也扯进来吧。

    任钟信稍微犹豫一下后,点了点头,郑文明和方成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金恩华微笑着问道:“老任,这事你没和王省长说吧?”

    任钟信摇着头苦笑道:“恩华,这事闹将出去的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放纵和包庇经济犯罪,在座的除了你,都拿过那个所谓的奖金,拨出萝卜带出泥啊,你主意多,快说说怎么办吧。”

    金恩华知道,在座的就数曾涛心最细,遂问道:“老曾,那个记者叫什么名字?”

    曾涛说道:“那个记者叫李伟,我看过他的工作证和介绍信,四十二岁,北京人,据我了解,他在xx日报已经工作了十几年,应该属于资深记者了,xx日报上常见的那个笔名叫xxx的就是他,这几年,他主要都活动在我们沿海几个省市,文笔犀利,观点超前,讲话很严肃,老是打着官腔,看上去不大好说话。”

    金恩华又问道:“他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他在天州住在哪里?你们在天州有没有看到,他有没有和别人接触?”

    曾涛道:“这个李伟是开着一辆吉普车来的,京城的车牌,看上去八成新,在我们青岭几天,都住在武装部招待所,现在住在天州交通招待所,我们没有看到他和天州任何人有接触,我通过朋友查了一下,他只预付了一天的住宿费。”

    金恩华微微的笑起来:“嘿嘿,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任钟信问道:“恩华,你有主意了吧?快说嘛。”

    金恩华看着崔和平和曾涛,含笑不语。

    崔和平明白金恩华的意思,毕竟是素有成见么,亮个态度是肯定的:“恩华同志,这个事情不管怎么处理,我都应该责无旁贷,挺身而出,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你就说吧,我和曾涛负责去。”

    曾涛也道:“金付县长,崔部长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金恩华点点头,心道,这个新的套子,可是个谁都有份的套子啊,怎么可能让你们两位置身事外呢。

    金恩华想了想,走到任钟信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任钟信见状起身,按着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喂,老领导吗?呵呵,我是金恩华啊、、、、打扰打扰、、、、对不起啊,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我能在下半夜打扰你的春梦吗?、、、、呵呵,你完全清醒了吧、、、、好,那我说了啊,事情非常的紧急、、、、嗯,你不是有个老同学在xx日报编辑部工作吗?、、、、噢,还在那里工作?太好了、、、、是的是的,麻烦你向他打听一下,他们xx日报一个名叫李伟的记者,笔名叫xxx、、、、对对,很简单,就是打听一下,这个叫李伟的记者,人怎么样?、、、、不是不是,就一点小麻烦、、、、当然啦,请你现在就打过去问问、、、、呵呵,辛苦一下吧,我先谢谢你喽、、、、我过十五分钟再打你电话吧,呵呵,辛苦,辛苦啊、、、、”

    金恩华放下电话,微笑道:“各位,为了保险起见,咱们等等吧。”

    几个人都是心知肚明,明白金恩华想干什么,心中纷纷默然,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许是当前最好的办法了。

    漫长的十几分钟后,金恩华又把电话打了出去。

    “老领导,辛苦喽、、、、嗯,噢、、、、知道了、、、、多谢,多谢老领导啊、、、、呵呵,改日请你喝酒呗、、、、嘻嘻,请代我向嫂夫人问好哟、、、、”

    金恩华又一次放下电话,搓搓双手,微笑着说道:“果然是这样,人家肯定在天州等着我们上门去呢,两位领导,你们决定吧。”

    任钟信和程建国互相的看一眼对方,同时向金恩华点了点头。

    金恩华对崔和平和曾涛说道:“老崔老曾,这事要麻烦你们两位了。”

    崔和平和曾涛也是对视一眼,同时默不作声的向金恩华点了点头。

    金恩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拆开包装,象一支一般的黑色钢笔,他递给崔和平说道:“老崔老曾,你们赶快熟悉一下这玩艺儿的开关,这是我从香港带回来的,国内市场上还没有呢,估计那个李伟不会知道,我们有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这是一支录音笔,记住进去之前打开开关,插在上衣口袋里就行了,它可以工作半个小时,时间应该足够了,现在你们两个马上就动身,先到海岸酒店找我老叔,向他要两万元现金,就说是我说的,我算了一下,为防万一那个李伟明天一早就离开,你们现在赶过去应该刚好、、、、”

    任钟信说道:“老崔,你和曾涛马上动身吧。”

    崔和平和曾涛出去后,任钟信苦笑道:“恩华,也亏了你,才想得出这样的招数。”

    程建国笑道:“恩华,这就是传说中的封口费吗?”

    金恩华耸耸肩道:“两位领导,这钱算我个人的,省得财政上无法记名,唉,人家是京城有名的搅屎棍,也是一只有缝的鸡蛋呗,呵呵,但愿事如我意吧。”

    293谁是内奸

    对于金恩华“逼迫”自己给那个记者送去封口费,曾涛心中是又惊又惧,事情算是圆满的解决了,那个见钱眼开的xx日报所谓的著名记者,乖乖的交出了手中掌握的全部材料,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天州。所有的“当事人”都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曾涛事后的几天,心里也是不得不佩服金恩华的果断和大胆,任钟信在这种事情的处理上,明显的缺乏经验,程建国更是暴露出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的弱点,却是这个二十多岁的娃娃干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能触到事情的关键或要害,难怪任钟信私下说过,在青岭,得罪谁都不能金恩华。

    曾涛走进海岸酒店,径直到了二楼的一个小包间,推门一看,除了任钟信程建国和金恩华,还有开发区的方成付主任,心里不免嘀咕,不是说给自己和崔和平部长压惊人么,怎么崔部长没来,反倒是把方成给拉来了。

    风波过去了一些日子,金恩华暗中却没有松气,对着那叠举报材料和录音笔的对话,研究了好久,他有个“事后诸葛亮”的习惯,也叫总结经验教训,那个记者的嘴巴,应该是能彻底的堵上,而且还能让他永远的不敢再找青岭的麻烦,因为事后的某一天,“有人”给那个记者打去了电话,电话上播放了那个早晨的对话录音,明白人做明白事,记者更是明白人中的明白人。

    但是,金恩华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重,等到他快想明白了的时候,心中大惊,身上不禁的冷汗纵流。

    上菜上酒,三位领导对曾涛说了些“辛苦”“感激”之类的话,因为上的是啤酒,所以连不善喝酒的方成,都有跟着曾涛敬了领导不少酒,曾涛心中更为佩服和感慨,任钟信和金恩华,两个各为其主的对头人,却是如此的团结和谐,共损共荣,换作别人或许会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可他们两个,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缝隙,亲密无间如同兄弟,无话不说犹如知己,真是不可思议啊。

    任钟信又喝了几口啤酒后说道:“恩华,这个事情当然要谢老崔和曾涛,可主要还是谢你啊,你是又出主意又出钱,可为仁至义尽。”程建国也道:“任书记,你说得对,我们该怎么感谢和奖励金恩华同志为维护青岭大局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呢。”任钟信笑道:“老程,金大少爷财比金山,区区一点小钱,就当是他的赞助喽,我倒是想发给他一张大奖状,可不知道奖状上写什么内容啊。”金恩华苦笑道:“唉,没见过你们这样的领导,我鞍前马后的忙碌,却换来你们的冷嘲热讽,我,我找谁说理去哟。”任钟信笑说:“你是赔了钞票不落好。”程建国道:“你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心不出。”

    金恩华微微的笑道:“两位领导,我奉劝一句啊,别高兴得太早了,事情呐,还远远没结束呢。”

    小包间里顿时一阵寂静,了解金恩华的人都知道,他的微笑,常常能很好的掩饰脸上的认真和严肃,现在的这个时候,他根本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一句奉劝领导的话,起到了满座皆惊的效果。

    程建国疑惑的说道:“等等,恩华,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金恩华从身后的椅子上,拿过那一叠材料放到餐桌上,冷冷的说道:“诸位,我提醒一句,我不是请你们来喝酒的,而是请你们来破案的,你们仔细看看吧,我可没打乱这些材料的编号顺序,曾主任,方成,你们应该对其中的一些材料很熟悉吧,请你们把它找出来。”

    任钟信瞧瞧金恩华的冷脸,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也自觉的埋头检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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