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瞎了摸黑回去过马路被车撞死怎么办?

    我就一个姐姐。

    “徐井年,这种时候你还给我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别不是学傻了吧!”徐酒岁怒火中烧,顺手枪口对准徐井年,“家里学校来回最多二十分钟,晚自习一共俩小时,一张破试卷还担心一个半小时写不完是什么辣鸡水平!”

    “老娘”都出来了。

    徐井年觉得徐酒岁头发都快气得竖起来了。

    他求饶地看向薄一昭,被俩不知道在怄哪门子气的人夹在中间,恨不得原地跳楼。

    薄一昭目光平静地对视上他求救的目光,淡道:“徐井年,你去我办公室把一模试卷拿过来发下去,我把你姐送回去……题都是我出的,短短二十分钟你们在网上百度不到,别费劲。”

    后面那半句话是跟后面所有学生说的。

    尽管现在他们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徐井年看了眼徐酒岁,她已经选择拒不合作地扭头,一边摸索着走廊的栏杆一边往楼梯那边走了。

    ……………………真的很像个盲人,也很像个智障。

    徐井年强装冷静地应了声好,与此同时薄一昭已经擦着他的肩膀擦肩而过,人一晃眼已经在走廊上了。

    从窗户往外望,只见他伸手,扶了把徐酒岁的胳膊。

    后者火烫似的甩开他,整个人都快贴在栏杆上。

    男人眉毛一挑,低下头跟她说了些什么,只见她整个人僵住了一只手死死握住栏杆,用整栋教学楼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吼一声“薄一昭,你敢”,另外一只手还飞快地摸了把自己的屁股——

    男人顺势抓住她的手肘,将她往走廊中间拽了把,把挂在栏杆上的人拽了下来。

    两人你推我拉地走远了。

    徐井年:“……”

    徐井年:“???”

    你们中年人,真的是,神经病啊!!!!!

    第24章 我说

    两人走后, 徐井年只能一个个对好奇的同学重复:薄老师住我家隔壁,和我姐认识……对没关系, 有关系也是纯洁的邻里关系, 远亲不如近邻。

    看着一张张安心离去的脸,他庆幸没人发现中间的漏洞:且不说整体法练习卷子大部队只做到第八张, 今天如果真有测试考, 薄一昭怎么可能不把卷子直接提前带到教室来?

    而此时,徐酒岁和他们亲爱的老师已经走远。

    徐酒岁一路低着头无言, 不是因为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她实在不想搭理身后跟着她, 一只手还强势拽着她手肘的男人——

    这个人, 害她变成了哭包。

    其实她挺坚强的, 要她说自己以前简直北极冰山美人本冰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一遇见薄一昭,北极冰山美人的冰山化了, 变成了北冰洋美人。

    他又不是小太阳。

    撑死了阴恻恻的月亮……

    还他妈愣是把北极冰山照化了。

    说好的她肆意撒欢,泡男神, 日政教处主任,骑在他脖子上让他夸奖自己的纹身,再潇洒的来, 潇洒的走……

    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哭肿眼睛这种事,别说二十五岁,她五岁的时候都没干过。

    “……”

    徐酒岁觉得自己头都要愁秃了。

    她低着头装哑巴,誓死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因为她知道,她身后的魔鬼并不会就此放过她——

    毕竟这个魔鬼最喜欢的事就是不顾秃头女孩的悲伤,凡事都像个死直男似的刨根问底。

    ……………………最骚的是问完从来不给解决,就好像他把人往死里逼问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两人下楼的时候,徐酒岁看不清,一步步走得很慢,男人干脆走到她身边半架住她往下挪。

    一边挪,徐酒岁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耳尖上方响起:“又哭什么?”

    徐酒岁:“……”

    你看,你看!来了吧!

    薄一昭没得到回答,低头一看旁边的人低着头,下巴都快埋进自己的胸里了,一副鸵鸟的自闭模样,那双眼睛又红又肿,只剩一条缝,也不知道她到底睁开眼睛了没有。

    思及此,男人捏了捏她的手肘:“小哑巴?”

    说谁小哑巴?

    徐酒岁惊怒地转过头看他,那张肿成猪头的脸一下子不打马赛克地映入眼中,薄一昭都愣了下,然后觉得她这样有点像蜡笔小新。

    薄一昭成功地把自己逗乐了。

    轻轻嗤笑一声,那笑里面的无语让徐酒岁很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站在楼梯中央,她恼羞成怒又伸手去推他,但是身边那人像座灯塔似的纹丝不动,甚至还有闲伸手捉住她另外一边手腕:“楼梯上,闹什么,摔下去不怕摔断脖子?”

    徐酒岁硬生生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拧开头嘟囔了什么。

    薄一昭稍微低头,就听清楚了,她说的是“不要你管”。

    男人微恼,脸上却笑了起来,伸手卡住她扭开的小脸的下巴,强行拧回来,还摇晃了两下:“就会说这句是吧,问你哭什么?”

    一边说着,修长的指尖往上挪了点,掐住她软得像面团的面颊,一压一个坑儿,再用力,就看见她嘴被迫嘟了起来……

    挺丑的。

    但也蛮可爱。

    丑的可爱,一般人做不到。

    “干你什么事?”徐酒岁伸手去掰他的作怪的手指。

    薄一昭没为难她,顺着她捏在自己手指上的指尖松了力道,低下头盯着她脸上被自己捏出的一点点红印子:“不关我事你倒是大方说。”

    徐酒岁不懂他的逻辑,努力瞪大眼试图用眼睛瞪他:“你怎么这么八卦呀?!”

    薄一昭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惨不忍睹似的,抬手捂她的眼:“别瞪了,就一条缝,能表达什么?”

    徐酒岁拍他的手:“你别管我哭什么,你管你自己的学生去,人家趴在桌子上嘤嘤嘤你不是挺心疼的么!赶紧去安慰!毕竟给递了纸条,薄老师还乐颠颠地品了一分钟!上面写了八百字小作文么值得看那么久!好看么!”

    薄一昭闻言,立刻就知道这人在发什么脾气了。

    他松开她,后退了一步。

    撑住自己手肘的力道猛然一撤开,徐酒岁整个人往后歪了歪,条件反射般茫然地扶住楼梯扶手,人也安静下来。

    “你就为这个?”薄一昭问。

    徐酒岁想倔强地说不是,但是她的唇瓣猛地一抖,狠狠地抿了起来……意识到又没忍住说了实话,她恨不得想要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学生给你递纸条了。”徐酒岁重复。

    “嗯。”薄一昭淡淡应了声,“上面提醒我吃晚饭。”

    “……”

    他承认了。

    放在栏杆上的白皙指尖无力地抓了抓,徐酒岁有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承认得太大方。

    反而显得这件事同她更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生气。

    她伤心。

    其实都没有立场的。

    徐酒岁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间,心想:烦死了,那我哭又关你什么事啊?

    她正心烦着,下巴又被两根手指捏着抬起来:“手长在别人手上,要递什么纸条也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别人递个纸条你就要哭?”

    徐酒岁:“……”

    哦.jpg。

    拨开自己下巴上的手,徐酒岁用冷漠的声音淡淡道:“真够偏心的啊,薄老师,你的学生给你递纸条就行,我给你表个白还要挨揍?”

    他挑了挑眉。

    看她红着眼挑衅地冲自己笑:“还是自己的学生更有味道?”

    这回不像蜡笔小新了,像愤怒的蜡笔小新。

    男人平静地回视她,用有些清冷的声音说:“我看你是想挨揍第二顿。”

    徐酒岁:“……”

    恼羞成怒到,一瞬间整张脸都涨红了,懒得和这个偏心鬼说话,她眉头一皱狠狠地推开他,自己抓着楼梯栏杆摸索着就要往楼下跑——

    结果刚迈出去两步,人刚落在缓步台上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扣住肩膀,往下冲的姿势猛地一停顺着力道往后跌,肩膀狠狠地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徐酒岁呜咽着挣扎了下,像只崩溃的困兽,胸腔剧烈起伏,呼吸像是破损的拉风箱透着抵死的绝望。

    “你哭她也哭,”男人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声音里带着一点罕见的烦躁,“我他妈现在不是站在这?”

    “……”

    徐酒岁被他这句“讲道理”砸得有点蒙。

    一回头,从眼缝缝里对视上他的眼,那双黑色瞳眸锋锐暗沉,是能够吞噬宇宙瀚海那般深不见底……叫人心生不安。

    徐酒岁有些狼狈地挪开了目光,抬起手揉揉眼睛,小声道,可怜巴巴:“眼睛疼。”

    其实是脸疼。

    呃。

    紧张得大概耳朵尖都像是染了血的红。

    好在眼前男人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手不动声色从她肩膀挪开,重新落在她手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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