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远处传来了狗的吠叫声,竟然是奔着我们所处的地方过来,我站起身,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弯下腰,将周美薇抱起,说道:“好像有人奔着这面过来了,咱们先到树上躲躲。”猛的提气一纵身,跃起一丈多高,落在了这棵参天大树的枝丫处,这才把她放下,两人并肩坐在树上向下观望。

    两三分钟后,十多只各种毛色品种各异的猎犬快速的奔跑而至,当看到拴在大树下的云豹时,俱是大声的吠叫不停,云豹亦是大声的吼叫着,背上的毛全部戗着竖立起来,猛的向前扑过去,无奈,脖子上拴着绳索,刚跃出不远又被拉了回来,气的它更是张牙舞爪的咆哮个不停,在原地打着转。

    这时,后面陆续的跑过来数十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正是抢亲的那帮苗人,由于寻不到我们的踪迹,因此回去牵了十余条猎狗来搜山,在猎狗的带领下找寻到这里。

    这帮人看到拴在树下的云豹都是一愣,待见到它脖颈上的绳索时,更是感到惊奇,不禁议论纷纷。

    “这可邪门啦,光天化日的,云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今这东西可不多见了。”

    “你看到它脖子上那根绳子没有,好像是有人给栓上去的。”

    “别扯淡了,云豹这么凶,谁能近到它跟前,不是找死呢吗,怎么可能。”

    沙巴看着这色彩斑斓的云豹却露出来贪婪的目光,说道:“不管那些啦,这云豹的皮一张能卖两三万,先把它弄死再说。”

    然后,手指放进口中一吹口哨,那十多条猎狗听到命令争先恐后的向那头云豹冲了过去。云豹兽性大发,嗷的吼叫一声,与这帮凶狠的猎狗咬在一起,狗的吠叫声,豹的吼叫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三两下过后,一只狼毛青猎狗被云豹的利爪掏开肚腹,鲜血淋漓的拖着掉出来的一尺多长的肠子摇晃着败下阵来,只跑出几步远,便呜咽一声毙命。

    然后,另一只身高体壮的大黑狗被云豹按在身底,一口咬掉了半边脸,不顾一切的挣扎着跳起来,惨声嚎叫着奔向树林深处跑去。

    而云豹由于绳索的束缚,行动不便,不多时即落入了下风,右肩处被一条恶狗咬开个三角口子,朝外翻翻着,点点血迹染红了身上的皮毛,兀自勇猛的迎敌,张开大嘴,尽是朝猎狗的喉咙处咬去。但是,却应了“好虎架不住群狼的说法,”虽然又咬死三条猎狗,自己也是遍体鳞伤,兀自做着困兽犹斗。

    周美薇焦急的说:“晓峰,云豹快不行了,你倒是想点办法呀,快帮帮它。”

    我皱眉沉吟了一下,想到口袋里还有两个石子,于是掏出一个来,手指一弹,石子激射而出,正击打在云豹脖颈处的绳索上,将树皮绳击折,犹有余劲,又打在一只黄狗的头顶,一下子将它打得晕了过去,云豹上前就是一口,将黄狗的喉咙咬断,那黄狗当时毙命。

    没有了绳索的控制,云豹开始大显威风,猛的一个纵跃,窜起一人多高,脱离了群狗的包围,然后一回头,将最先追赶过来的一只黑白花的猎狗咬倒在地,又重新冲入狗群中,这次却又与刚才的情况不同,只见它左窜又跳灵活敏捷,躲避着群狗的进攻,若得着空隙,上去就是一口,被咬之狗立刻倒地。

    片刻之后,十五六条猎犬已经伤及多半,剩下的亦不敢再近身攻击,远远地绕着圈汪汪乱叫个不停,全无斗志。

    沙巴摇摇头,叹道:“想不到这豹子如此凶猛,十多条猎狗都打它不过,真是兽中之雄,好生厉害。”眼见群狗大势已去,一声口哨将余下的召回。拿过旁边苗民手中的一杆四齿叉,举在手中,卯足了力气将叉子飞出,扎向那头云豹,云豹向右一窜躲开,四齿叉扎在了它身后的大树上,叉尖尽入树干,可见沙巴的臂力浑厚非同小可。

    云豹吼叫一声要朝沙巴扑咬过去,却见他身后的数十个苗人齐声呐喊,心生惧意,猛地向前一跃,爬到一棵大树上,回头朝我的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转头跃向另一棵大树,几个起落以然不见。

    周美薇见树下的这帮苗人并没有发现我们两个,心中偷喜,见那云豹远去,附在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它在跟你告别呢,好像很舍不得你呢。”

    我笑着点头,随即用手臂环在她的腰间。眼见那一帮苗人四周打量了一下,只看见一地的鸡骨头和刚熄灭的篝火,一人捡起个鸡脑袋舔了一下,不知道是真的分析出什么来,还是在装模作样,说道:“可能刚离开不久,咱们分头去追。”

    沙巴刚想点头答应,却看见剩下的那些猎狗全都向眼前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围过去,之后俱是大声的吠叫,有几只还跳跃着向树上扑过去,他的目光也随之向上看来。

    我眼见这几只畜生嗅着跑过来,心中暗说:不好,要坏菜,妈的,你们几个没事去抓个兔子逮个獾子什么的,饱餐一顿好不好,怎么偏偏要来管老子的闲事,真是有病,小花怎么不把你们几个都咬死呢!

    眼见沙巴已经看到了自己和周美薇,再也躲避不了,我便冲树下的沙巴一摆手,笑着说道:“姐夫,我都说不去你家喝酒了,看你,这么客气干嘛,还送出这么老远来。”

    沙巴一见我便火冒三丈,等到看见我的手臂圈在周美薇的腰上,紧紧地搂着他辛苦抢来却又被我骗走的准新娘,更是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呸,你这汉族的小贼,骗走了我的媳妇,真是不要脸,快把我媳妇还回来。”

    我扭头在周美薇白净的脸蛋上大力的亲了一口,发出仔“滋”的一声响,故意气他说:“在谁的怀里就是谁的媳妇,我就不还你,你能怎么样,我还亲她呢,好香啊,我气死你,干气猴。”

    192好大一棵树

    沙巴不禁被气得哇哇怪叫,一张黑脸膛涨成了紫红色,恼怒的说:“小贼,你敢对我的媳妇无礼,我一定要将你抓住活埋。”

    “那等你抓住我的时候再说吧,不过,现在我要和我媳妇好好亲热一下,来,媳妇再让我亲一下那面。”我也不管周美薇愿不愿意,扳过她的头,在她右边细嫩的脸蛋上又大力的亲了一口,故意发出很大的响声。

    “小贼,我和你没完。”沙巴说完这句话,两手抓在树干上,双腿亦夹住大树,一窜一窜的如青蛙般向树上爬来,别看他身粗体壮,动作倒是十分的敏捷,速度很快。

    我故意装出一副大难临头惊恐的样子,身体抖动着紧紧搂住周美薇,颤着声音说道:“别……你别上来……我把你媳妇还给你……求你放过我吧……”

    沙巴还以为我真的被他吓住了,心中得意,抬起头,面目狰狞的笑道:“怎么,小贼,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惜已经晚了,大爷非扒了你的皮不可……”眼见离我已经不足一米的距离,他猛的向上一窜,朝我的双腿抓过来,满拟能把我的腿抓住,之后将我拽下树去。

    我心中暗笑,小样,给你个棒槌就当真,老子会怕你,我请你吃饺子。想到此处,我两腿先是一闪,避开他这一抓,然后一手抓住树枝,身体凌空而起,在半空中双足朝他踹过去,正踹在他的两个肩膀上,把他踢落在地上,摔了个王八仰壳四足朝天,令他背疼欲裂,呲牙咧嘴的爬不起来。

    我则右臂一用力,身体腾空而起,重又落回到树上,与周美薇看着他的这副衰样拍手大笑。又气他说:“哎呀,姐夫,你怎么不小心摔下去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两个苗民走过来将沙巴扶起来,他看着树上的我,那双环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恼怒的嚷叫着,“小贼,有本事你下来,看我打不死你。”

    我嬉笑着说:“对不起,姐夫,我现在没有空,刚吃了一只烧鸡,撑得我直打饱嗝,没闲心做运动,哎呀,你们这帮人可能光顾着追我啦,连午饭还没吃呢吧,若是不嫌弃的话,下面还有小弟啃剩下的一堆鸡骨头,要不你将就着吃点,就当是啃鸡架了,现在城里都流行吃这个,你也尝尝鲜。”

    沙巴气的一阵乱骂,一着急,他用的是苗语骂我,叽里咕噜的我也听不明白,周美薇笑着说:“你能听懂他的话吗,要不要我翻译给你听一下?”

    从沙巴咬牙切齿的神态上我也能猜到不是什么人语,大概无非是他要和我妈妈**的那些话,我心想,妈的,我老娘要活到现在的话,都一千多岁了,你要是喜欢找她的话,她还乐不得的呢,毕竟你比她小一千多岁,那她可真的是老牛吃嫩草啦。

    我一摆手,对周美薇说:“不用翻译,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周美薇奇道:“不会吧,你还懂苗语,那你说说看,他说的是什么话?”

    “那当然,对我这个天才来说,会几门少数民族的语言也没什么稀奇的,他说的是:张晓峰,你是我爷爷,我妈最爱和你睡觉,你就是我的活祖宗,我以后再也不敢惹你啦,我的嫩媳妇周美薇以后就归你使用了,你想摸就摸,想亲就亲,一晚上打几炮都行……”

    刚说到这,后面还有千言万语没说出来呢,周美薇却被羞臊的满脸通红,粉拳用力的捶了我一下,恼怒的说道:“你找死啊,满嘴胡咧咧,看我不打你……”

    下面的沙巴更是气恼的要死,一摆手,说道:“给我上,一定得把这可恶的汉族小贼抓住,我要活剥了他的皮。”

    三个汉子听命跑过来,从不同的方向用不同的姿势向树上爬来,一个个灵敏的如猿猴一般,显然都是爬树的高手。

    我却仍然显得镇定自若,悠闲地坐在树上,自顾自的搂着身边的小美人,不时的在她后背腰间掐捏上两把,浑没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倒是周美薇有些担忧,低声对我说:“晓峰,这次一块上来三个人,你可要小心啊,可别大意喽,让人给弄下树去就糟了,沙巴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吧,对付他们几个就是小菜一碟,你看着。”

    话音刚落,我猛然间发动,仍是以一手抓住树枝,向前一起身,飞起一脚将爬的最高的那个汉子踢落到树下,之后,像荡秋千似的在空中摆动两下,借着惯力摆到另一侧,同样是一脚将第二个人踢落下去,两人都是“妈呀”的叫了一声,跌落在地上,全都弄得个灰头土脸,好在我没有使全力,因此他们并没有受伤。

    这几个人刚被我踢下去,第二拨人又涌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向树上爬来,多的好像蚂蚁,又像是裹在糕点上的芝麻粒,一个挨着一个,几秒钟之后,先上来的已经距离我们不远,吓得周美薇连声的惊叫,“晓峰,快点,他们又爬上来了,赶紧把他们弄下去。”

    “不用怕,瞧我的。”话音刚落,我身体猛然间动作起来,第一脚踹在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小苗民的头上,他哇的一声叫摔了下去,连带着把身下那人一同绊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摔到了地上,下边的那是个十分肥胖的汉子,由于他和沙巴用的是同样的蛙式爬树法,因此落地时是两腿劈开,后背贴地仰着的姿势,他刚想起来,没料到此时那瘦汉子正好掉下来落在他的身上,却是附着个身体下来的,如男女交合一样的骑在他的两腿间,那两片黒紫色的嘴唇巧合的贴在下面胖大汉的嘴唇上,两人惊异的四目对视一眼,然后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猛然分开,俱是“呀”的一声大叫,以双手捂住了脸面,感到十分的羞耻。我手抓着树枝悬在半空,看的有趣,便取笑他俩说:“我靠,没想到你们俩混球是同性恋,喜欢走旱路,不喜欢走水路,还玩双枪大火拼,也不怕干出火星子来,大白天的就玩老汉推车,丢人现眼啊。”

    周美薇不解的问,“什么叫不喜欢水路喜欢走旱路啊?我怎么听不懂?”

    我邪邪的一笑,说道:“有什么不懂的,等哪天老公我给你示范一下你就知道了,不过,我事先给你提个醒,走水路很舒服的,走旱路可疼啊,到时候你得忍着点。”

    周美薇想了一下,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待看到我脸上的坏笑时,更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俏脸一红,淬道:“呸,小流氓,说不出人话来,真是欠揍。”她刚说完这话,却发现左边树干上一个苗民从腰间拔出尖刀,高举起来,猛的向我后背刺去,不禁花容失色,尖声叫道:“晓峰,快闪开,后面有刀。”

    其实,我一边和她说笑,一边眼珠溜到眼角,密切的关注着这帮正向树上爬的苗民,早已发现身后这小子要捣鬼,听得周美薇焦急的提醒,我哈哈一笑,身体向前一荡,躲开这悄无声息的一刀,反腿就是一踢,将这小子手中的尖刀踢飞到一旁。然后,悠荡与他并肩,朝他做个鬼脸,吓得他“妈呀”一声鬼叫,刚想要躲开,我手臂一探,已经抓在他后颈的衣领上,笑着说:“怎么,偷完口了想逃走吗,你这背后咬人的狗,给老子过来吧。”猛的将他拎过来,用力一甩,他便哇哇的叫着变成了空中飞人,落到了十多米之外的一棵大树上。

    之后,我就变成了吊环和鞍马体操运动员,在树干上左右翻飞,使出连环鸳鸯腿的绝技,双腿连踢不停,转眼间,十多个人全被我踢到了树下,跌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惨叫个不停。

    沙巴心中恼怒,还想命令众人再攻上前来,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呜呜的号角声,不禁脸色大变,缓缓的放下了手。

    193用生命爱你

    号角声越来越近,片刻停止,一百多个手持棍棒的乡民从各处围拢了过来,打头的是周美薇的父亲周云枫和小弟周洪甲,还有一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长者,年约六十来岁,颌下有着花白的胡须,腰间却绑了个很大的朱漆酒葫芦。

    沙巴走到那长者面前,深施一礼,说道:“族长,怎么把您老人家给惊动来了。”

    那老者正是族长翁帆而加,只见他双眉紧皱,生气的吹着胡子说:“还不是为了你这混球才来的,晓美是咱们苗乡二十多年来考出去的首位大学生,你竟敢打她的主意,还弄出了抢亲的举动,你好大的狗胆?”

    沙巴对着老族长倒是十分的尊重,见族长生气,忙毕恭毕敬的说道:“族长,不是沙巴我无理取闹,我真的是太爱周美薇了,既然她是我们苗家的人,还没有成亲,依照咱们苗家的规矩,我就可以实施抢亲,所以,还请老族长不要干预这件事,成全沙巴。”

    老族长断然拒绝,说道:“你知不知道,晓美已经在大城市里订了婚,这次是由未婚夫陪同回来探亲的,人家都是订了亲的人啦,你还抢什么亲,真是让人家笑话,丢咱们苗寨的脸。”

    沙巴却是一门心思的要将抢亲进行到底,争辩说:“订了婚又怎么样,咱们苗人的老祖宗强瓦朱就是抢得订了亲的花秀做媳妇,之后生儿育女,创建了我们苗族部落,所以抢亲在咱们苗乡自古以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举动,我怎么让人家笑话,给咱们苗寨丢脸啦?”

    这一席话竟然让老族长不知道如何反驳才好,气的他一个劲的吹胡子瞪眼睛,过了好一阵,才说道:“好吧,算你说的对,你抢亲没有错,可是,现在午时已过,你还没有令姑娘与你拜天地入洞房,这次抢亲的举动已经失败,你领人回去吧。”

    沙巴犹豫了一下,问道:“晓美的未婚夫是树上的那个小子吗?”

    老族长点头,“对,就是他,从西京大城市来的尊贵客人。”

    沙巴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朝他一吐舌头,好像在讥讽于她,不禁恼怒的说道:“狗屁。”

    老族长先是一愣,想想自己当了将近二十多年的一族之长,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的对待自己,可眼前的这小子却如此说话,怎不让人心生恼怒。他满是皱纹的脸庞涨的通红,抬起脚踢了沙巴的屁股一下,说道:“你这臭小子,敢骂我,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啦。”

    沙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分辩说:“老族长,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是狗屁,我是说树上的那个汉族小贼是狗屁,你别急呀。”见我犹在树上洋洋得意,他狠了狠心,又说:“晓美我是要定了的,她有未婚夫也没有关系,我要和这小子过三关。”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上都露出凝重神色,老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沙巴,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晓美已经有了意中人,你干嘛还要死缠着她不放呢,咱们苗家有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娘,你完全可以另外找一个,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跟你说,这过三关可不是闹着玩的,非死即伤,你可要考虑好。”

    沙巴说道:“我想好了,若是得不到晓美,我这辈子生不如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争一下。”

    老族长叹了口气说道:“人的一生以性命为最大,既然你甘愿拿生命去争取幸福,那就给你这个机会吧,两个小时之后,你和晓美的未婚夫共同闯三关,谁获胜,晓美就做谁的女人。”

    沙巴喜道:“谢老族长给我这个机会。”

    周云枫和周洪甲却都眉头紧皱,可是因为这个决定是老族长做的,所以谁也不敢反驳,虽然心里有一千个不愿意,却无法说出来,只好默不作声。

    因为闯三关与抢亲一样,都是苗家的习俗,若是两个男人都钟情一个女人,其中的一个就会提出这个会危及生命的比赛,以分出胜负,赢得美人芳心,而另外一人只有迎战,否则就等于弃权认输,将心上人拱手让出,所以,基本上闯三关就是二虎相争的举动,凶险无比,且最终必有一伤。

    周美薇听到老族长的这个决定后,粉脸变得苍白,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我的手,而那温软的小手此时已经变的如冰块一样的寒冷,这种寒冷是由她的心底发出的,因此,她的身体也颤抖个不停。

    忽然,她扭过头,一脸庄重的看着我,低声的问:“晓峰,你是真心的喜欢我吗?”

    我一愣,她怎么在这个时候问出这句话来,是什么意思呢?可是,看她脸上的神情,绝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我郑重的答道:“是的,我是真心的喜欢你。”

    她又问:“你……爱我吗?”

    我内心揣测不安,知道好像有大事即将发生,便据实回答道:“当然爱你。”

    她顿了一下,才鼓足勇气说道:“如果因为你爱我,并且觉得我值得你用生命去爱,那你就和沙巴比赛闯三关吧,不过,我得告诉你,这苗家的闯三关是拿性命在赌博,稍有不慎,就会失去生命,所以你想好,究竟我值不值得你这样做。”

    我双手握住她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别说了,我爱你,你也值得我用生命去冒险,哪怕因为你,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忌辰,我也决不后悔。”

    字字斩钉截铁般的坚决,没有一丝的犹豫,如一把把大锤敲击着周美薇的心灵,她眼角有晶莹的泪花闪现,一脸深情的说道:“好,你若是获胜的话,从今以后我周美薇就是你张晓峰的女人,我会死心塌地的跟你一辈子。你要是因此丢掉了性命,我周美薇也不会独自存活在这个世上,一定随你而去,与你去阴曹地府做夫妻。”

    我点点头,揽住她的腰从树上跃下,站到了一帮人的面前,给老族长行了个礼,郑重的说道:“我同意与沙巴比赛闯三关。”

    老族长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好小伙子,为了心爱的女人豁出命去,是条汉子,晓美没有看错你,我们苗家人也敬佩你这样的有情有意的好儿郎。”

    之后,他转过头去,大声的说道:“两个情意比天地还深厚的汉子,都相中了我苗家的金凤凰晓美,决定用闯三关决出胜负,谁取得最后的胜利,这只美丽的金凤凰就属于谁,大家都去准备一下,敲锣打鼓通知苗乡的众乡亲在花场集合,两小时后,两位好汉开始闯三关。”

    花场,是半山腰处一块很大的空地,每逢苗家举行什么众大的的节日庆典,例如苗家的芦笙节,花山节踩鼓节赶秋节等等都要在这里举行。十里八寨的苗族乡亲们听说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出现过的闯三关今天在花场进行,都身着节日的盛装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看热闹,竟然好像过节一般,可见他们对这闯三关是无比的重视。

    空地上,周美薇穿着绣满花朵的彩服坐在椅子上,披挂着满身的银饰,有银冠项圈披肩髻簪耳环手镯等等,银光闪耀,其中项圈由小到大七圈为一套,重达三斤八两,造型为四棱突起,平面上錾出各种吉祥的图案,寓意着幸福和安康。

    她的四周,三十六个身着盛装的苗族少女不停地绕着她翩翩起舞,唱着些不知名的长调山歌。

    左面,闯三关的头一关刀山关已经搭建完毕,两根间距不到两尺的粗竹竿高高的耸立,旁边有几根斜叉杆将它们牢牢地固定住,使它们稳定不晃动,在两根竹竿的中间,七七四十九把磨得锋利无比的平头苗族钢刀绑在上面,闪着寒光的刀刃朝上,每隔有一尺处便绑有一把,如梯子横呈一般直到半空,此谓刀山。

    右面,用白灰画出了一条长达四十九米宽一米的跑道,堆着半尺来厚的木柴,上面淋了桐油,已经被人点这着,火堆熊熊燃烧着,通红的火苗窜起一人来高,宛如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这是第二关,火海关。

    194爬爱的刀山

    花场上的人越聚越多,中间的空地上,数十个苗族青年吹起了欢快的芦笙,一边吹奏一边跳起了舞蹈,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周洪甲看着左右两边的刀山和火海,担忧的问我,“姐夫,你有把握过这两关吗?”

    我内心思量,这刀山对自己来说倒是不成问题,只要会硬气功的人再掌握好平衡基本上都能过去,可是,这火海就不好说了,自己还真没试验过在火上行走过,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想到这里,我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周美薇看去,只见她也扭头朝我看过来,眼里满是担心与关切,不禁让我心中豪气顿生,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把命丢在这火海中,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有一口气在,就是爬我也要爬过去。

    于是,我用力的点点头,给了周美薇一个肯定的眼神,对身旁的准小舅子说:“你放心,就算是脚被斩断,身子被烧焦,我也一定要把这两关过去。”

    “别,你要是双脚被斩断,身体被烧焦的话,就算你胜了又有什么用,我姐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所以姐夫,你一定要安全的闯过这两关,答应我好吗?”周洪甲关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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