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说:“既然如此,就让他继续表演吧。”心里面也满期待,不知场上少年会展现出什么出类拔萃的才艺。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熊熊火焰温暖我心窝,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

    就像天上星,是最亮的一颗……”

    场中的我连蹦带跳十分卖力演绎着经典歌曲,嗓音浑厚略带磁性,舞蹈动作刚劲有力,整个人kuang野无比,立刻将乐队乃至全场观众都给镇住了。

    少卿,乐队听出歌曲中的旋律,开始试探着用手里的铙钹等乐器合奏,渐渐的情绪都被我带动起来,摇头晃脑的仿佛吃了摇*头*丸。

    场下观众先是鸦雀无声,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看着台上男子疯子似的高声歌唱,还有大幅度的舞蹈动作,一时之间还有些接受不了,这家伙怎么啦,好像是鬼上身了?

    过了片刻,一帮人方才体会到此中妙处,原来这样也可以啊,比某些风.流才子一个劲的“啊……咿呀……”什么的好听太多了。慢慢的,开始接受这种数百年之后才会诞生的现代歌舞。

    某些夫人小姐在凝听俺小西动人的歌声的同时,无数双充满桃花的眼神不住钉在俺身上,仿佛利刃要往下割肉,太火.热了!

    其中王家两位小姐更是惊喜无限,俏脸绯红,摆动着手臂冲我招手,媚眼连成串似的飘过来。

    一曲终了,人群沸腾了!

    “太好了,简直就是天籁之音,绕梁三日啊!”

    “妙哉,妙哉,此种歌舞形势实在是开历史之先河。”

    “这个选手是哪里选派的,叫什么名字?”

    “是中书侍郎王大人府上的家丁,叫张晓峰,真是个大才子啊!”

    “不错,家丁当中也是卧虎藏龙,万岁举办家丁大奖赛实在是圣明啊……”

    掌声如雷,王家两位小姐眼见意中人受到如此称赞,俱是喜不自胜,激动地鼓掌,直把两只小手拍的通红。

    还好,在李师师的力撑之下我顺利晋级没有被淘汰,成为三甲之一,参见明天争夺冠军的比赛。据说,比赛的最后一关是画艺比拼,由皇帝宋徽宗亲自出题,现场作画,不光要求画工好,立意还得与命题相符方能夺得金牌家丁的称号。不过,命题则是完全保密的,得等到明日参赛的时候才能宣告。

    回到府中的时候,王家两位小姐俱是苦思冥想,猜测皇帝陛下会出什么样的试题,好让我有所准备。对于我作画的技巧她们两个早已考证,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最怕到时候画的文不对题,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眼见两位美.女手托香腮愁眉不展,我上前将二人揽,不以为然的说:“车道山前必有路,别想那么多多啦。”

    王芷茹眉头舒展,说:“老公人那么聪明,一定会画出令圣上满意的画作,咱们用不着担心的。”

    王芷研赞同,“没错,这小子是有几分鬼jing灵的劲儿,估计皇帝陛下的命题难不住他。”白如凝脂的手指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小子,你可得加油啊,真若是拿了冠军成为金牌家丁,姐姐我有奖励的。”

    我扑哧一笑,说:“你也真是过分,年纪明明比我小了很多,却总是以姐姐自居,看我不收拾你。”

    王芷研明眸中烟波浩荡,蒙上一层水汽,摇晃着我胳膊撒娇说:“老公,奴家巴不得你收拾我呢……”

    转日,我在二位小姐的陪同下来到参赛现场。三位风.流才子一样的选手同时上台,坐在摆在台中央的三张书案后面,等待比赛开始。

    街道西面传来马蹄声响,一队穿着甲胄手持长刀银枪的jin卫军策马奔来,领头的是个花白胡须的太监。台下围观众人闪开一条道路,让这对人马来到擂台前面。

    “吁……”

    老太监一拽缰绳勒令胯下黄骠马停下,翻身下马,从侧面阶梯来到台上,扬起手中黄.色龙纹布帛,用尖锐的声音高声道:“圣旨到,家丁大奖赛评委太师蔡京,大学士赵玉庭,民女李师师接旨。”

    蔡京,赵玉庭还有李师师三人忙跪拜在地,齐声道:“蔡京{赵玉庭,李师师}接旨……”

    我们三个选手和看台下众多围观百姓也通通跪拜在地,霎时间,四周变得鸦雀无声。

    老太监手持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家丁大奖赛之命题,踏春归来马蹄香,望选手不负朕之厚望……”

    命题出来了,是“踏春归来马蹄香”。

    老太监传完圣旨即匆匆离去,蔡京吩咐手下将三个书案摆放到不同方向,令三个选手背对着开始作画。

    我嘴角浮起微笑,显得xiong有成竹,却是自己在现代社会上网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典故,因此,知道怎么去做这幅画。当即坐在书案前方,拿起画笔开始按照心里所想的作画。

    说实话,这个命题确实很难。在现代的时候,我虽然知道这个典故,却并不知道原来是宋徽宗出的题目,看来,这位风.流天子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另外两个选手也不是泛泛之辈,略微思考之后,也开始提笔作画,与昨天比赛时候的喧嚣热闹不同,今日赛场一片静悄悄的,只有画笔在纸上来回移动的轻响,宛如春蚕吐丝。

    一个时辰之后,我率先完成画作,自己又仔细看了一下,觉得非常不错,不jin志得意满,趁着还未收卷的闲暇时间向看台下瞧过去。

    最先看到的是马车里的王家两位小姐,两个人见我先完成画作,不约而同的竖起了大拇指,目光中满是赞赏。

    我轻轻点头,将目光向别处扫去,却见西面方向停着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周围有二十余个甲胄护身的武士守卫,使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马车。

    当我目光停留在马车上的时候,一只白.皙如玉的纤手将车窗处的纱帘撩开,随即,一张艳若朝华的绝美脸庞弹出来,冲我嫣然一笑。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不是被誉为宋朝第一美.女的荣德公主赵玉娇吗,难道……她是给我捧场来啦?

    1522金牌之家丁

    四目相对的时候,赵玉娇白玉般的脸上略有羞涩,蒙上一层红晕,羞答答的又看了我一眼,方把头挪回到车厢内,浅粉色的纱帘落下来。但是,我清楚的感觉到,纱帘后面的一双清澈明眸依旧注视着我。

    时间到,另外两名选手也在此时完成画作,工作人员将三张画收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评委前面的桌子上。

    三位评委的目光都盯在第一张画上面,只见画的是骑马人踏春归来,左手捏着一枝花。

    蔡京摇头,“俗气。”

    赵玉庭道:“毫无新意。”

    李师师叹道:“看来圣上所出命题确实很难,‘踏春,’‘归来,’‘马蹄’都好表现,唯有这个‘香’是无形的东西很难表现。”

    此画未入三位大人法眼,被搁置道一旁,又往第二张画上看去,只见所画的也是一个骑马人归来,却是马蹄上沾着几枚花.瓣。

    蔡京又是失望的摇头,“太过牵强。”赵玉庭和李师师亦是如此心思,二人只看了画作一眼即摇头,此画又放到旁边。

    桌上只剩下最后一张画,就是小西我的杰作。三人同时向上面看去,只见所画的是一位翩翩美少年骑着神骏的白马踏春归来,几只蝴蝶飞舞在奔走的马蹄周围,仿佛马蹄上还留有浓郁的馨香。

    蔡京一拍桌子,赞道:“妙,实在是太妙了!此画之妙,妙在立意妙而意境深。把无形的花香,有形的跃然于纸上,令人感到香气扑鼻!”

    赵玉庭亦有同感,赞赏说:“三张画作里,以此画为最佳,很好的阐释了踏春归来马蹄香的命题,果然妙哉。”

    李师师满带着钦慕的眼神向我瞥过来,毫不吝啬的赞道:“才华横溢唯张君尔,当世无人可比肩。”她伸出芊芊玉手执壶倒了一杯酒,招手说:“此次比赛张君定然夺冠,我敬你一杯。”

    又是敬酒,这位花魁娘子对我真是不错。躬身一礼道:“多谢李大人。”我走上前,伸手去接酒杯。

    让我颇感疑惑的一幕出现了,李师师眼角余光瞥得太师和大学士依旧观赏画作,很机灵的借着送酒杯的时机,把一个小纸团塞到我手里。

    看到我面露惊讶,她用眼神示意我保持沉默,微笑说:“金牌家丁,请饮了这杯酒吧,算是我提前的庆贺。”

    我暗地里猜测,难道,是飞来艳福?略一点头,将纸团握在手心,我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经过最后一个环节,比赛结果见分晓,小西我毫无疑问的夺得冠军,得到一面上面雕刻着“才艺双绝”四个字的金牌,成为众多服务阶层人人向往的金牌家丁。至于王黺的中书侍郎府也获得宋徽宗亲笔题名的匾额,“金石府宅,”得到莫大的荣誉。

    一时间,赛场周围热闹非凡,掌声如雷的响起来。

    荣德公主赵玉娇所乘坐的马车纱帘又掀起,公主那张如花的脸庞又探出来,赞赏的目光向我凝视片刻,方才依依不舍的把头钻进去,吩咐说:“回宫。”

    一帮武士护送着马车向东驶去,不一会,没有了踪影。

    台上的我目送着公主的马车渐渐消失,心中暗叹:公主真的好美啊!

    在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上的我打开手心里的纸团,只见上面用娟秀的蝇头小楷写着,“三更天,巩楼后花园心怡亭见。”

    我哑然失笑,这算什么,约会吗?一代花魁居然玩起递纸条的游戏,真是有够搞笑,难道,隔三差五才过去一次的宋徽宗满.足不了她的需求,所以春.心萌动?

    不管怎么说,李师师也是古往今来第一花魁,即便是王孙公子也是千金难求一面,如今对我有意思,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小西我自当去会会她。而且,自己身上蛊毒已除,答应王芷研夺得金牌家丁之事也算是圆满完成,如今,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晚间,中书侍郎府张灯结彩如同过节一样,将皇帝陛下赏赐的匾额挂在高大的门楼上,然后关闭府门,大开宴席,至上往下全部狂欢喝酒,即便是众多下人都有份参加。而我作为一个家丁,居然有机会与中书侍郎大奸臣王黺同席而坐,在于别人看来,简直就是莫大的荣耀。

    当然,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王家一对姐妹花,眼见心上人如此大出风头,不jin美眸含春,一个劲的将目光瞥过来。

    即便是平日里从不喝酒的王芷茹,也因为心情特别好喝了几杯女儿红,秀丽的脸庞上涌起红晕,愈加娇艳。

    酒席散后,众人纷纷离去,王芷研给我使了个眼色,其中意思显露无疑,老公,你今晚还得过去啊?

    我以微笑回应,之后来到自己房间,拿起书桌上架着的狼毫笔,蘸了些墨汁,提笔在纸上写道:“吾有要事在身,出去耽搁几日即回。”写下这两行字,也算是对王家姐妹有个交代,让她们安心吧。

    打开柜子,我取出放置在里面的双肩包背上,留恋的向四周看了数眼,推开.房门大步走出去。趁着茫茫夜色,翻墙出了中书侍郎府,施展轻功向汴梁城中第一技院巩楼方向奔驰而去。

    因为出了花魁李师师,巩楼成为汴梁城无人不晓众多豪客一掷千金的娱乐场所,夜夜笙歌,乐此不疲。

    我从万适小巷后面绕过去,来到巩楼后面翻墙而入,恰好落在后花园里。四下瞧了瞧,没现有什么人出现,也看到不远处一座小小的凉亭矗立在花草当中,不知是不是所谓的心怡亭。

    放缓脚底步伐,我向凉亭走过去。

    皓月当空,淡淡的银辉均匀的洒在八角凉亭上,里面出现一个窈窕的女人背影,一袭白色纱裙在月光下随着清风飘逸……

    我扑哧一笑,这演的是哪一出,《倩女幽魂》吗,大宋朝李师师版本的?

    “你来了?”白裙女子回过身,凡的容貌让人眼前不jin一亮,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很容易把她当做广寒仙子嫦娥下凡。没错,正是宋徽宗的红颜知己李师师。

    对于勾搭女人小西我向来有一套,我走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微笑着说:“原来是李姊姊,我还以为是九天仙女坠.落凡尘呢?”

    李师师目光同样看过来,盯着对方英俊的面孔,含笑说:“瞧你小小的年纪,怎么倒像是花.丛中打滚的老手,巧舌如簧?”

    我长叹一声,“一笑倾城,姊姊,你可不要再笑了,不然我会扛不住晕过去的?”

    “贫嘴。”

    李师师嘴里虽然如此说,心里却是万分喜欢,寥寥数语中,即探出面前少年实在是会哄女人开心风.流才子一样的人物。她伸出柔若无骨的玉手,拉住我的手臂,说:“跟我来。”

    到了美人的地盘,当然任由她做主,我闻着李师师身上散出来的醉人香气,懵懵懂懂的随着她走进不远处的小楼当中……

    1523做一桩交易

    离开巩楼,我步行到东直门附近,雇了一辆马车,向阳谷县方向进。一路上风餐露宿,于三日后来到阳谷县境内,直奔县城西侧的极乐园。

    马车行驶在土路上,车轮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随着行程的缩短,我不jin心潮澎湃,自己又回到宋朝的家了,不知道春梅,云芝这几房姬妾可好……

    然而,当马车停到极乐园前面的时候,我却傻眼了,只见出现在眼前的除了断壁残垣就是一片废墟,黑乎乎的,只剩下破碎的砖头瓦块在留在原地,十多个衣衫破烂的孩子在废墟上奔跑着,嬉闹着。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彻底的绝望了,这就是让我魂牵梦绕的那个极乐园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默默的站立好久,我长叹一声,“不在了,一切都不在了……”

    目光瞥到旁边经过一个老者经过,觉得很眼熟,定睛一看,原来是团头何九叔,忙叫道:“何九叔,您老要去哪里?”

    何九叔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这个穿着华丽背着奇怪包裹的少年,疑惑的问:“这位公子,你是?”

    “怎么,您不认得我了,我是西门……”话说到这里,我猛然想起,自己容貌已变,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名震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了。

    叹了口气,我改口说:“在下来自外乡,是本县西门大官人的一个远房亲戚,过来投靠与他,只是看到庄园被毁,有些不明所以,还请何九叔赐教?”

    何九叔诧异的说:“怎么,你还不知道,西门大官人早已被本县原来的武都头给砍头杀害了。”

    我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我不知道啊。不过,他人虽然死了,怎么庄园也被毁了,还望何九叔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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