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一说完,四皇子的面色就微冷,安玉莹已经掉入了耿沉渊话语里的陷阱,却还不自知,这个蠢女人!不知怎么,他突然就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可暂时又没发现这其中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只见耿沉渊丰神俊朗的一笑,“安侧妃果然深明大理。”他在安玉莹诧异的目光下,子一转,朝着吕双木道:“吕大人,安侧妃为女子,都知晓事实为大,为了证明世子妃是否真正的有罪之人,也好给瑾王府一个交代。不如我拿给她看,大人请放心,我绝不会损坏证物的。”

    本来吕双木就是要递给云卿的,不过是安玉莹在其中插嘴,他夹杂在四皇子和瑾王府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如今耿沉渊的出现,他的这一番话,给了吕双木台阶下,不由心里存了感激,迅速的将用硬纸包起来的荷包递给耿沉渊,公事公办的嘱咐道:“大人请拿给世子妃好好的辨认。”

    安玉莹这才意识到了,耿沉渊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会拒绝,所以他才会站出来,她所说的每一个拒绝的条件,都会把自带进去,最后吕双木还是会将东西给他,并且会对耿沉渊心存感激。

    该死的,沈云卿边的人,每一个都是这样的狡猾!她使了眼色,让周围的婢女紧紧的盯着耿沉渊的动作,她就不相信,这么多人看着,沈云卿还能做出什么举动来反转一切!

    耿沉渊接过荷包后,朝着云卿走过去,他拈着硬纸的一角,像是稍微用力就会碰到了荷包上,沾染到气味,动作十分的小心,待到云卿面前的时候,将荷包举高了一点,“世子妃,你可要看清楚,这绣工布料,是不是你用的那一个。”

    云卿微微的一笑,“耿大学士能不能将荷包举的高一点,让我看清楚这兰花的绣工呢?”

    “自然能。”耿沉渊又动了动,像是小心避开沾染了证物,抬高了手以便云卿识认,一阵林风穿过绿荫而来,那一枚荷包便从他的手中滑落了下来。

    随着荷包坠地之势,只听有人发出了惊讶之声,“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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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醉疯魔)

    随着荷包坠地之势,只听有人发出了惊讶之声,“咦……”

    只见那精致的荷包之中,一块艳色的布料从束口处飘然而出,那布料轻薄,风儿轻轻的一吹,便飘落到了五皇子的脚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荷包之上,此时见荷包之中飘出一样东西来,自然是注目非常,有那细心查看的人,已经发现那样东西古怪了。

    云卿低头去看,神上滑过一丝莫名,她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五皇子垂头一望,视线落在那东西上时,眉头紧了紧,却没有说话,而立在一旁的三皇子妃则俯拾了起来,轻轻一抖,顿时眉头一跳,斥道:“这东西怎么会在随的荷包里!”

    只见那轻薄的菱形薄纱上,绣着一双并蒂莲花,旁边两只鸳鸯交颈而欢,上头两根细细的带子,浮浮清摆。

    那是女子贴穿着的肚兜!

    这可真是惊世骇俗了!

    耿心如轻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寂静的花园中人人都听到,“世子妃也太恬不知耻了,这种东西也送人!”

    魏侧妃倚着三皇子,侧看了那肚兜一眼,妙目水眸一转,却是望着云卿,意味深长地道:“世子妃倒是好趣啊。”

    “是吗?”云卿一笑,发髻上插着的翠玉簪反的玉光水润光华,像极了她眸中点点的锐光,透着令人刺目的寒意,“可我并未曾看到过这样的东西。”

    三皇子妃睨了魏侧妃一眼,将那肚兜却拿到了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忽地,她目光微闪,指着肚兜背后的一个角落,仔细的辨认后,念了出来,“瑜瑾。”

    “这不是……安侧妃的字吗?”平安伯夫人脸色一变,控制不住的惊呼了出来!

    众人都是一呆,瑜瑾便是美玉的意思,这肚兜是安玉莹的!这下,形变成了大反转,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安玉莹的上,有鄙夷的,有不屑的,有看好戏的。

    安玉莹见那肚兜飘出,手指便一颤,看着它落到了三皇子妃的手中,面色一点点的失去了血色,苍白地就像是一张纸,随时可能被吹走撕碎,她看着那肚兜,神疑惑,可就在那一瞬间,她像是霎那间明白了什么一般,朝着云卿吼道:“你为什么要偷了我的东西放在那荷包之中,用来诬陷我,我堂堂一个皇子侧妃,怎么会做出与侍卫有私之事!”

    云卿缓缓的一笑,声音无比的平静,神之中有这一丝嘲讽,她慢慢的道:“安侧妃,你贴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放到自己的荷包里,送给这侍卫呢,若是按你所说,我把你的东西送给了郎,难道是要他夜夜,对着你的肚兜思念自己,这是不是太不符合理了呢?”

    她说的很冷静,可是这些话到了安玉莹的耳中,却让她的表出现了一霎那的崩裂,她没有想到,在这个荷包里,竟然还有自己的肚兜,这本来是她安排了人偷取了云卿的贴物品,藏在了侍卫的上,却不想里头还暗藏了玄机!她后背爬满了冷汗,目光死死的盯住云卿,“一定是你发现自己与侍卫偷的事被发现了,才故意把我的肚兜塞在了里面,准备好栽赃嫁祸于我!沈云卿,你好狠毒的心思!”

    云卿看着她慌不择言,看着她紧张得满脸汗水,凤眸冷寒之中带出一抹笑意,那目光,像是欣赏着某样有趣的东西,口中不疾不徐地道:“既然我已经知道被发现了,那为什么,我还要把荷包留在侍卫的上呢,若是要栽赃嫁祸于你,我直接将肚兜给那侍卫,岂不是干净方便,直接让人搜出那肚兜,还用的着将这盆污水往自己的上倒吗?”

    看到这里,谢氏隐隐明白了,从一开始女儿那般的淡定,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安玉莹的陷害,也早就处理好了,只等着最后翻手过来,将安玉莹彻底拖下来。

    御凤檀一直等待着这一幕,心里叹道,这前面的开场戏总算是过了,他淡淡的一笑,接着云卿地话道:“安侧妃的东西出现在我夫人的荷包里,我夫人的荷包却刚好掉了,这一切倒是让我觉得,当初那个婢女之所以惊慌失措,在知道有人要杀她的况下,遇见同伴都不敢说出来,是因为她知道,就算告诉了秋霞,秋霞也帮不了她,因为秋霞也是安侧妃的婢女啊!”

    他每一句话都直指了刚才事中的漏洞,其实若不是荷包里出现了肚兜,这些根本就算不了漏洞,但是现在况不同了,所以每一个地方都显得疑点重重!

    秋霞在一旁听着,目光抬起来怯怯的看了一眼安玉莹,她开始所说的什么证词,自然是假的,是安玉莹让她说的,目的就是将众人的思维带到不可见人的事上去,眼看事变化,指向了安玉莹,她干脆低头假装伤心,不在去理这一切。

    安玉莹不敢抬头去看四皇子,这精心布局的一切现在翻转过来,到了她的上,只怕四皇子不会给她一条活路,她挣扎道:“如果是我和那侍卫有什么关系,为何那东西装在了世子妃的荷包之中!”

    耿沉渊摇了摇头,眸子里透着一丝机敏的光芒,诧异道:“我倒是觉得,这侍卫是有心要保护这肚兜主人的,他在府中负责守卫,不小心捡到了世子妃的荷包,突然发现私败露,惹得众人搜查,急之下将东西装入了那荷包之中,这样也能使他心之人逃过一劫!若不是刚才风吹落了荷包,只怕各位都不会知道,其中暗藏乾坤啊!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义妹就要被诬陷上这般的罪名,真是老天有眼啊!”他的声音清越动人,如竹林刮过,含着一股铮铮之意,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这位年轻的大学士所言。

    众人如同茅塞顿开一般,轰的一下议论声便从人群里到处传开了来。

    “我就说啊,有世子这般的好夫君,世子妃怎么会跟一个侍卫偷,简直是太没有眼光了!”

    “你说是吧,世子妃她和四皇子府的侍卫偷,也隔得太远了,就算要是有,也不方便。除非是本府的人,都可以相见……”

    “原来是拣了人家的荷包,用来装人的东西,为了掩饰这一段私,真是费尽苦心呢!”

    “你没听到吗?开始的时候,那侍卫还喊——对不起四皇子呢,我还觉得奇怪,现在这么看,果然是对不起四皇子呐!”

    那沙沙的议论声极小,却如同丝丝细线钻入到四皇子的耳中,他眸中如同两簇火焰在冰原里燃烧,今安玉莹的计划,他是知道的,他本来是要趁这个机会,将沈云卿和沈家,一起拉到了地狱里,来补偿他心底的恨意,但是,事却没有按照计划中的来,就在他们以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时候,事完全变化了。

    周围的百官和命妇们,他们都看到了今的事,就算四皇子再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了事的真相。

    他冷眼看着安玉莹,冷峻的面容上透出一股慑人的戾气,朝着众人道:“此事我自有定论,如今这侍卫不能说话,是不是安侧妃所为,还有待定论,待我细查之后,方出结论。”

    就算安玉莹做了什么,这只是四皇子府里的事,他可以自己决定如何处置,众人心中明白,可到底觉得安玉莹都与人私通了,四皇子还如此偏袒有些过分了!

    三皇子哪里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落井下石这般的趣事,可少不了他,他笑眯眯的对着四皇子,指着那昏迷中的侍卫道:“我就说,一开始便觉得这事和瑾王世子妃没什么关系,她再怎么也不用到你的府中来寻人吧,刚才我细细的看了一下,发现这侍卫长得倒是很秀气,尤其是一对眼睛,生的真是格外的好啊!”

    他这么一说,众人便往那自从咬舌后便被忽视的侍卫脸上看去,纷纷倒抽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到了御凤檀的脸上。

    他们在心中纷纷叹道:这侍卫的眼睛狭长,细看下来,和瑾王世子的确是有些相像啊。

    那侍卫样子确实生的不错,英的材,俊朗的眉目,正是因为如此,一开始云卿被人诬陷与他有苟且之事时,有人心里也选择了相信,如今在三皇子的引导下,便是越看越觉得那侍卫像御凤檀,想起这些年安玉莹对御凤檀的痴恋,心中决然有了定论!

    只看那古次辅语意颇深道:“四皇子,你偏安侧妃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今之事,不仅仅是关乎于你府内的家事,刚才世子妃可是被安侧妃咄咄人的指认了罪名,诬告皇族宗妇,这等案子,可要交给宗室处理的!”

    古次辅不愧是在朝中打滚了多年的老臣,他此时一开口,便将四皇子推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地方。他是三皇子的外戚一系,自然是愿意看着四皇子越丢脸就越好。

    四皇子眼底露出了森森的冷意,他在怒意之中脑子却是十分的冷静,这个时候,在场的官员里,有多少人是三皇子,五皇子,还有明帝一派的,他们都亲眼目睹了一切,若是自己再强自留下安玉莹,只怕是会让人觉得,今的诬陷与陷害有他的参与在其中,他一边想着,口中吐出的话语赞同,“古次辅说的没错,那就让宗室处理此事吧!”

    安玉莹一听要到宗室,心里发虚,大雍皇族人群稀少,如今宗室的宗令可正是瑾王,诬陷皇室宗亲罪可致死!她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四皇子的腿,泣不成声道:“四皇子,四皇子,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你要相信我,我没有与那侍卫偷,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四皇子被她当众抱住了脚,甚为恼怒,眼看她口中就要说出什么话来,心知安玉莹愚蠢至极,到了宗室,只怕是刑罚未上,便要将事全部招供了出来。他对着旁边的贴侍卫使了眼色,那侍卫立即领命,眸中带着绝命的寒光,上前对安玉莹一脚踢开,口中吼道:“竟然要对四皇子行刺!”

    同时嚓的一声,利剑出鞘,剑光一过,安玉莹的的哭嚎声立即断在了喉咙之中,她手捂着被割开的喉管,捂住不断冒出的鲜血,眼睛瞪得老大,直直的望着四皇子,他竟然杀了她,竟然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她!直到死,她还是不甘的望着四皇子,双眼中仍旧是不敢置信!

    她拼着最后一口气,牢牢的抓住四皇子的下摆,像是还想求饶,可只要她一张嘴,鲜血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四皇子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如同看着一直佝偻的蚂蚁,他抬起脚将安玉莹踢飞出去。众人只看到安玉莹踢飞在地,口吐一口鲜血,浑抽搐了一会儿,便再也动不了了。

    古次辅看着死去的安玉莹,摇了摇头,心内叹道:真可惜,要是让她入了宗室,他们再伪造一些证据,让安玉莹承认是四皇子谋划,就可以一次扳倒四皇子了!

    三皇子看了一眼那死掉的安玉莹,望着四皇子冷笑道:“杀人灭口,果然是好办法啊!”

    四皇子的贴侍卫立即站出来,眸中带着一股强硬之气,道:“她丑事败露却不知悔改,还对皇子行刺,虽死也应该!”

    “本皇子说话,你一个侍卫回什么嘴!”三皇子斜乜着侍卫,训斥道。

    “意对皇族行凶者,我的侍卫自然是不会放过!”四皇子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拉了拉被安玉莹抓皱了的锦袍,冷哼道:“在我边这么久,还不懂规矩,下去领二十大板!”

    侍卫应道:“是!”便转下去了。

    谁都看得出,四皇子是有意偏袒这侍卫,而这侍卫的举动也是在四皇子的默许下进行的!但是现在安玉莹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处,谁也没有兴趣再去证明安玉莹刚才到底是不是准备对着四皇子行凶,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人始终是醒不过来了,只要四皇子一口咬定,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三皇子恨恨的一甩袖子,哼道:“今这宴会也吃不下了,我先走了!”

    有了三皇子开头,其他的人也纷纷告辞,毕竟这般的况下,谁也没有心思再去喝酒用膳了,四皇子自然是点头应的。

    御凤檀与云卿走出那花园,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望着云卿微微一笑道:“今真是华丽落幕。”

    以鲜血掩盖罪行,足够华丽了,这天下繁荣华丽之中,不都是掩藏了各种各样说不得的事吗?云卿淡淡的一笑,道:“四皇子的心可真狠。”她并不是为安玉莹惋惜,今的事,是她自己所参加设计的,得到这样的下场也怪不得其他人,但是被自己的夫君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杀了,真是令人齿寒。

    御凤檀弯唇一笑,眼眸风漾,完全不像是刚才看了一场杀人场面回来的,衣袂翩翩如玉玲珑,“只可惜,浪费了一个荷包。”他完全不在意安玉莹的生死,对四皇子也不予评论,成王者必然是心狠之辈,不然怎么坐上那万人争夺的皇位,他的心中只有云卿,其余皆云烟也。

    云卿垂眸一笑,再抬起眼来,那目光里便含了一层暖光,“再让人做一个便可以了。”若是其他人,她完全可以让桑青他们趁机将荷包换掉,但这名侍卫,能被四皇子选中,自然有过人之处,如是荷包不在他上,必然引起他的警觉,于是云卿便让桑青安排了手脚快速之人,故意撞到那侍卫,在荷包里塞进了肚兜,那侍卫自然察觉不到。虽然会将火先引到她的上,可到最后,看到安玉莹和四皇子从欣喜之时,摔到了最低谷,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只是这一次,安玉莹被杀,也让四皇子逃脱了,他不会再受到牵连,还真是可惜了一个机会,多好的场合,这么多人在这里,三皇子也太不谨慎了,自己送上去的机会,他都没有抓住呢。

    “好可怕啊,三皇子,我不要留在这里了!”魏侧妃从一脸害怕的缩到了三皇子的怀中,一步步怯怯地说道。

    三皇子无比柔的拍着魏侧妃的背,安慰道:“你不是知道那里死人了吗?怎么还过来呢,不要怕,不过一个死人罢了!”随即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妃,冷声斥道:“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她胆子小,经不得吓吗?”

    三皇子面色恭顺,歉意中又带着委屈道:“是魏侧妃说这边闹,要过来看看的。”她话还刚落音,三皇子便冷哼了一声,目光冷然,“你做正妻的,难道不应该照顾好她,她年纪还小,你也与她一同胡闹吗?!”

    云卿看了一眼前方正在训话的几人,三皇子妃面色恭谨,与其说温柔,倒像是麻木,半垂的眼眸遮住了瞳仁的神色,低眉顺眼的听着三皇子的喝斥。她微微的勾了勾唇,又看了一眼像是吓怕了的,一直埋在三皇子怀中的魏侧妃,冷冷的笑了笑。

    要是真怕的话,刚才听到有人死了的时候就不要去花园之中,现在看完了闹,却装的这样的柔弱可怜,说到底,不过是耍心计,要三皇子妃更难看罢了。

    她又看了一下三皇子,他训斥三皇子妃的时候,眼底的憎恶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好像那魏侧妃是被三皇子妃拖了去看死人一般。男人一旦偏心起来,就会被人蒙了心,遮了眼,完全看不到摆在面前的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根据自己的臆想来决定,真是可怕!

    “云卿,刚才可真是惊险啊,我差点就以为你会被抓去牢里了呢!”林真从一旁蹭蹭的跑了过来,朝着云卿瞪圆了眼睛。

    云卿朝着她微微一笑,摇头道:“这不是真相大白了吗?是谁做的事,怎么也掩藏不了的。”

    林真偷偷的看了一眼御凤檀,压低了声音道:“那侍卫长得真一般,世子比他帅一百倍也不止,也就只有安玉莹那个得不到的,才会去找长得有点像的人来代替,亏她也好意思!”

    林真是真以为安玉莹和那侍卫有私,心里又憋不住话,对着云卿都倒了出来。

    云卿余光瞥了一下御凤檀,见他也在与走过的官员说着话,那姿态当真是倜傥俊逸,无人能及,唇角便越发的溢出和柔的笑来,“她人都死了,就不要再说了。”从某个角度来看,安玉莹也算是个可怜的,人死了,一切也就散了。

    林真点点头,林夫人走上来,对着云卿道:“世子妃。”然后转头望着林真,一脸不争气道:“一会不看着你,你又乱跑了。”

    虽然是责怪的话,但是听的出其中的关心,显然林真这个活泼的子平里没少给林夫人找麻烦。

    “娘!”林真皱起俏皮的眉眼,轻轻地剁了一下脚,显然觉得林夫人在云卿面前说她很丢脸。那天真可的模样惹得云卿会心的一笑。

    林夫人看看女儿,再看一眼姿态优雅高华的云卿,暗里叹了一口气,当初林真对御凤檀也是有一点儿女怀的,她也想过将女儿嫁给御凤檀,根据刚才的事来看自己女儿单纯天真,要应付王府里已经皇族这些事务,恐怕是不行的啊。

    花园的湖泊占地颇广,从林荫间有一座拱形蜿蜒的飞桥相连,像是一道彩虹跨越。魏侧妃看到那迤逦的飞桥,便往上走去,三皇子正与官员说话,自是不能只照顾着她。

    三皇子妃便在后头喊道:“魏侧妃,小心一点,桥梁太高,我们绕道而行。”

    魏侧妃斜睨了她一眼,轻轻一笑道:“一座桥而已,我怎么会走不过去。”说罢,便拉起了裙摆,朝着桥上走去,就在这时,她忽然脚下一滑,在后的婢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从桥坡之上滚了上去,跌入了湖水之中。

    众人一阵惊呼,此时虽然是五月,然而水中的气温则是相对较低,魏侧妃先是一摔,而后跌入了话中,命自然是无碍,可肚子里的孩子就难说了!

    “还不快下去将魏侧妃救上来!”三皇子妃脸色一变,急急的朝着桥边跑去,完全不顾仪态的喊着,旁边有那懂水的婆子已经跳了下去,游到湖心救魏侧妃。

    云卿见前面一下变得格外的闹,人群熙攘中只见一个全湿漉漉的女子,被人抱着往着前面跑去,还伴随着三皇子的一阵阵怒吼,她拉住一个丫鬟一问,这才知道是魏侧妃落了水。

    她眉心微微一蹙,走到那桥边去看,望到湖边的草地之上,有一只掉落的鞋子,她弯腰捡起来一看,这是一只茜红色串珍珠葫芦的盆底鞋,鞋底是用木块做成的,增加人的高度,显得腿长,形更加窈窕,正是现在京中流行的款式。

    云卿翻过来看那鞋底,只见那鞋底簇新,上面勾勒着极浅的花纹,四周磨成了圆形,大大降低了鞋子的防滑度,这样的鞋子,只要路面稍微陡一点,湿一点,很容易便会滑倒。

    她微微一笑,看来这做鞋子的人,对魏侧妃的格还是很了解的,正想着,三皇子妃便从前面走了过来,她看到云卿,目光落到了鞋子上,先是一愣,随后便换上了柔和的笑意,道:“世子妃,你手中的鞋子可是在这湖边捡到的?”

    云卿道:“是的,看这样式,似乎是魏侧妃的。”

    三皇子妃点头道:“是啊,刚才落水的时候,不小心将鞋子掉了。”

    “不知魏侧妃如何了?”云卿出于礼貌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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