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昆看着朱自强既熟悉又陌生的笑容,有些激动地说:“这才是原来的朱自强!呵呵,你说吧,怎么干?”

    朱自强笑道:“两件事情,一个要跟赵大为商量,我打算进行一次处级干部公开应聘……”

    管中昆吃惊地看着朱自强:“自强,你这是鸣则已,一鸣惊人呐!公开应聘,你想发动一场曲高地震吗?”

    朱自强没理会他的惊讶,淡然笑道:“第二件事,准备向省上提交曲高至春江高速公路建设报告,另外,跟四川宜宾的高速公路也一并提交。我这是先跟你打个招呼,你心里有数就行,今天是小雷的大喜日子,咱们下去热闹一下。”

    管中昆一把拉住朱自强,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好似要看穿朱自强的心思:“自强,你跟我说实话,李碧叶……你真的放得下?”

    朱自强非常平静,摇摇头说:“放不下,那又怎么样?她跟你们比起来,我能作别的选择吗?好了,相信我!”

    管中昆无奈地说:“好吧,你还是抽个时间跟玉烟打电话,她昨天一直打你手机打不通,既然下定决心,就不要让她们有什么猜忌。”

    朱自强点点头,挽起管中昆的手臂:“走吧,今晚咱们还要闹洞房。”

    曲高香叶酒楼,已经晚上九点,罗小伟独自窝在电脑前,脸色苍白得怕人,表情就像一条死鱼,今天他已经打了上百个电话,可李碧叶始终不接,后来直接关机了。电脑显示屏已经被他一拳砸烂,手指上的血渍开始干涸,他还是不断地按着重拨键,从用上手机的那一天开始,罗小伟从来没有如此憎恶过移动的女声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手机时间显示,22点23分,手机里第一次传来接通的嘟嘟声,罗小伟就像断药很久的瘾君子,突然获得一包纯海洛英,急切地抓起电话,心里不断地祷告:碧叶接电话,求求你接电话……

    李碧叶接下接听键,无比冷漠地说:“说吧。”

    罗小伟长吸一口气,激动万分地说:“碧叶,我爱你!”

    (晚上还有一章,应该在十二点左右)

    第179章 暴走

    李碧叶冷冷地说话声传来:“说完了吗?我挂了。”

    罗小伟苍白的脸色突然间涌上了潮红,热脸贴到冷屁股,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结果一腔热情被人家当头泼冷水。

    “碧叶,你先别挂,求求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我比不上朱自强,人才,本事都不如他,可是有一点我比他强,我比他专一!几年来我一直没有谈恋爱,这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暗恋你!你说做了他的情妇,我…我心里就像刀割针扎一样!你帮他生了孩子,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全心全意地爱你,一生一世地爱你!”

    李碧叶的声音还是无比冷漠:“还有吗?”

    罗小伟强行压抑咆哮的欲望,不断地呼吸冷气:“还有!他不会再要你了,朱自强是个卑鄙无耻、自私无情的家伙,他只在乎自己的官位,你现在已经威胁到他的前途,看到了吗?他现在已经把你赶走了,你还心存幻想?碧叶,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是吗?我在地狱!你马上来。”

    电话里除了信号的嗞嗞声,双方陷入了沉默,李碧叶冷冷地说:“罗小伟拿出你的诚意来,我在地狱等你。”

    罗小伟终于忍受不住了,这一整天聚集起来的怒火腾地爆发出来,大声吼道:“你要我死是不是?你想让我死吗?好!既然你想我死,我就先让朱自强下地狱!”

    李碧叶冷笑道:“罗小伟,不是我看不起你,就凭你想整死他?凭你?罗小伟,你太让我失望了!亏我一直把你当成知己,一直信任你,对你无话不说,想不到你竟然在背后捅刀子!你如果是个男人就正大光明地跟朱自强争,看看你的所作所为,你就像老鼠一样让我恶心,只敢在黑暗里猖獗。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从今后,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再见!”

    罗小伟甩手就把电话狠狠地砸在墙上,抱起已经被他打烂的电脑显示器摔出去,疯狂地骂道:“日你妈!臭**我会让你后悔的!老子要**你的臭屄,日死你个**狗!给脸不要脸……”左右寻找一圈,想打电话,可手机已经被摔成几大块,罗小伟疯了一样冲到楼下。

    此时酒楼已经开始打烊关门,几个大厨看着疯狂的罗小伟,一个个噤若寒蝉。罗小伟抓起柜上的座机,但是号码存在手机里,这一下猛地想不起来,拿着话柄使劲地砸:“操,操,操!”

    转身出去,发动自己的吉普车往南门冲。十分钟后,罗小伟就像疯子一样跑进一家酒吧,抓了几个喝酒的小青年打听南门老大的形踪。

    终于在包间里找到了南门大哥小胡子,这人是猪肝走后才刚冒起来的人物,二进宫刚刚出狱,以前被猪肝打断过七根肋骨,后来又被抓进去坐了三年牢。小胡子没有胡子,脑袋光溜溜的就像个鸭蛋,连眉毛都剃得一干二净,见到罗小伟气急败坏地冲进来,小胡子热情地打着招呼:“小伟来了,这边坐,喝酒吗?”

    罗小伟色越发阴沉,见到小胡子反而让他平静下来,摇摇头道:“胡子哥,我有事想单独跟你谈谈。”

    小胡子左右瞟了几眼,其他的男女嘻嘻哈哈地出去。小胡子笑起来的时候五官往中间挤,除了一个鼻头外,其他的全凑到一起。

    “小伟,有什么事需要哥哥效劳?”

    罗小伟经过一小会儿的调整,已经平静下来,神情自若地笑道:“哪敢啊。胡子哥现在是曲高的掌门,呵呵,我这不是特地来向你报信吗?”

    小胡子笑道:“别跟哥扯,有事说事。”

    罗小伟点点头道:“还记得猪肝吗?老肝炎?”

    小胡子眯着眼道:“一辈子都不敢忘,怎么?有他的消息?”

    罗小伟道:“老肝炎已经跑到香港去了。不过他的小婆娘和私生子还在曲高,胡子哥有没有兴趣?”

    “哦……怎么说呢,找不到正主,偏的也行,不过……小伟啊,话最好说完,别跟哥打太极。”

    罗小伟急忙正色道:“是这样的,老肝炎的小婆娘是我的老情人,嗨,说来不怕哥笑话,她是我的初恋,后来被老肝炎看上,臭**见钱眼开,这就把我一脚蹬了。所以我心头不自在,哥哥要是愿意出马,我负责费用。”

    小胡子不动声色地问:“多少?分几次?”

    “五万,两次,先给一万,事成清账。”

    小胡子嘿嘿阴笑道:“小伟,把哥当猴耍呢?老肝炎是我不死不休的仇人,他什么德性我还不清楚吗?老肝炎在道上是出了名的爱家,从不在外边沾花惹草。你这套子下得不好,不过你既然找上我,当哥的帮你,一口价五十万,别急!哥知道你办法多,这点钱还不至于让你掉肉,最多就是拔两根毛,哥帮你摆平,让你出气。”

    罗小伟苦笑道:“胡子哥,你这哪是拔毛,简直就是在扒皮割肉,这样吧,我也不跟你绕山水,一口价,十万。订金两万。”

    小胡子急忙摆手道:“先把事情说清楚,一个女人加个小孩,做了还是绑了?要手脚还是毁容?”

    罗小伟干笑道:“别说得这么血腥好不?你帮我把人绑来就行,女的在银行工作,现在去了春江,时机最好。小孩子一岁不到,在功勋县狗街,难度也不大,一星期够不?”

    小胡子不断地眨巴眼睛,他这会儿在估摸罗小伟的心思,这姓罗的有钱,平时跟他没什么交情,经朋友介绍喝过几回酒,听说他老子是烟厂头子,十万,嘿嘿,看来这家伙正在气头上,趋此机会敲一笔狠的。

    打定主意后,小胡子满脸为难地说:“小伟啊,不是哥不帮你,这女人和小孩是社会的弱势群体,动一个大汉子警方还会松懈点,这动了妇女儿童……不对,是婴儿,把公安惹急了,哥可要吃枪子。风险太大,再加上娃儿太小,目标不好隐藏,不好弄啊!你看,这十万是不是太少?”

    罗小伟在心里暗骂,不就是一帮地痞吗?还说什么目标太大,弱势群体,装屄!操你全家!罗小伟又想起李碧叶的狠话,心里一阵光火,咬牙道:“胡子哥,二十万!多一分我就都宁愿忍下这口气了!成不成就一句话。”

    小胡子赶紧笑道:“成成!都是自家人,兄弟有难,我这做哥哥的哪有不帮的道理,明天你先给五万,弄辆车来,成了我给你电话。”正事谈完,把之前的伙伴们叫进来,罗小伟跟着小胡子等人喝得大醉。

    在金沙宾馆里也是杯来盏往,有朱自强镇场子,付雷的同事们想灌翻新郎的想法化为泡影,轮番上阵的人被朱自强挨一排二地放倒。

    闹了几个小时,总算把一对新人送进洞房,朱自强等人回到宾馆已经夜里十二点,打开电话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有玉烟打的,有李碧叶打的,还有家里的座机和杨少华的座机,只能先回杨玉烟的电话。

    谁知道刚刚接通,杨玉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末了才知道是小八斤发高烧,老岳母摔断了腿,杨少华一个人既要照顾小的又要看护老的,再加上老少华这几年年身体每况愈下,健康不容乐观,这才着急上火给朱自强打电话,杨玉烟是鞭长莫及,李碧叶也不在。

    亏得狗街人热心,付雷家人来了金沙,吴飞父母早就搬到了县城,幸好还有洛永的父母照应,找了辆车把一老一小送到了县人民医院。

    朱自强挂了电话,跟吴飞和管中昆打过招呼,再叫醒洛永。金沙县距曲高一百九十公里,中途拐过三十公里就可以到达功勋。洛永今晚破例喝了几杯,幸好他历来不爱喝酒,这可能跟学开车有关系,再加上洛永死心眼,随着朱自强的官越当越大,他每时每刻都很注意,准备随时出发。换了其他人结婚,洛永今晚绝对是滴酒不沾。即便这样,洛永也有些不胜酒力。

    冲个冷水澡,洛永打着激灵,很快就清醒过来,已经是半夜时分,洛永的车速很快。朱自强靠在座背上,闭着眼睛养神,这会儿不能跟洛永聊天,开夜车必须集中注意力。自从出过一次车祸后,朱自强心理上留下阴影,如果不是洛永驾驶,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克服困难。

    四个小时,凌晨四点三十分,洛永的车已经开到了狗街,弹石路面,时速达到五十公里。杨少华家的门锁着,洛永看了朱自强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县城赶。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五点十五分,正好碰到杨少华上厕所,见到朱自强和洛永两人下车,急忙迎了出来。“爸,妈的腿怎么样?”

    朱自强先不问孩子的情况,让杨少华有些感动,知道李碧叶的事情后,杨少华心里有点生气,玉烟这么优秀,朱自强还干出这种事来,子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当爹妈的怎么能忍受儿女受委屈?但是他对朱自强又恨不起来,毕竟是看着从小长大的,又是他得意弟子,朱自强少年多磨难,这些年来不容易,再加是杨少华年青时想要一个儿子的心结,为此还把工作弄丢,将心比心,如果当年自己身居高位,有条件的话也有可能另找一个生儿子,这样一来杨少华就没责怪朱自强。

    杨少华摇摇头道:“人老骨头脆,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小腿骨破裂,调养几个月就没事了。倒是小八斤刚刚退烧,这会儿正睡着,你先去看看,二楼八病房。我去厕所。”朱自强跟洛永悄悄地摸进病房,这里住了六个人,玉烟妈妈带着八斤在一张床上,老太太还没睡,见朱自强到来,手指伸在嘴上,做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指鼾睡的小子,待朱自强走近了才说:“刚刚睡着,别把他吵醒,哭起来狠不得把医院屋顶掀了。比你小时候还泼。”

    朱自强点点头:“妈你睡吧,腿上的伤要不要紧?明天我接你们到曲高去,在那儿条件好些。”

    玉烟妈妈笑道:“没事,人老不中用了,才摔一下就伤筋动骨,明天你把孩子接走吧,你爸腰腿不利索,要是孩子再出什么事,我们老俩口过意不去。”

    “妈……让你们受累了。玉烟说你要没什么大问题,让小永送你们上春江去,大姐照顾不过来,玉虎也经常在念。”

    玉烟妈妈叹口气,有些伤感地说:“玉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三十几的人了还不找对象,可急死人啦。你说再过两年谁还会要她?到时候整个二婚的老头,非得把我跟她爸气死!自强啊,你现在是市长,有空劝劝你大姐,我们的话她听不进去,你是她的顶头上司,替我说说?”

    朱自强苦笑道:“这个……我怎么好开口,在公,她是党员干部,有自己的恋爱自由,我哪能管得了,在私,她是大姐,玉烟都没法劝他,我更不好说啊。”

    小八斤呼呼地睡得发喘,小胳膊小腿伸弹几下,玉烟妈妈眼里溢满了慈爱:“八斤太招人喜欢了,狗街的老亲们看着都夸呢,自强啊……妈有个主意,这个……俗话说知女莫如母,玉紫这心思我这当娘的懂,她是喜欢你,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你看,外人你都收,玉紫……”

    (从昨晚到刚才,一直无法登录,还是二群里的hennessy兄弟教我从百度搜进来的,难得守信二更,本想提高人品,结果弄成无法登录,郁闷坏了!)

    第180章 香烟

    朱自强急忙摆手道:“妈,你在说什么呢!玉紫姐怎么可能因为我不结婚?妈,这话私底下自己人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能跟外边人讲,我现在跟李碧叶已经断了,有人写信到省委告我。往后这事儿绝对不能再提。我和玉紫都是党员干部,生活作风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已经对不起玉烟,也对不住你们二老。”

    话音刚落杨少华就走进了病房,玉烟妈妈急忙用手肘撞了朱自强几下,杨少华轻声笑道:“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朱自强道:“正在跟妈商量接你们到春江去。”

    杨少华叹了口气:“唉……老不中用了,孩子你先接上去,找人照顾,等大些了再交给我带,我们老两个就不去了,在狗街自在。对了,小雷的婚事咋样?”

    “还行,挺热闹的,爸,你带妈先上去把伤养好再回来?”

    杨少华摇摇头:“算了,大城市不习惯,这养病要看心情,看看孩子怎么样?发高烧的时候可把我跟你妈吓坏了,小八斤跟你小时候一样,就是……怎么说你呢,你现在身份不同,如果有人拿他们娘俩做文章,你怎么办?”

    玉烟妈妈抢道:“刚才自强说,已经跟李碧叶断了。”杨少华有些意外地看着朱自强,以他对这个弟子的了解,认准的事情通常不会变卦:“断了?”

    朱自强点点头,长长地出口气:“只是可怜她跟孩子,都是我造孽啊。”

    杨少见朱自强有些伤感,反过来安慰道:“已经发生了没必要再自责,只要安排妥当,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朱自强没说话,玉烟妈妈开始扯杨玉紫的婚事,见势不对,朱自强寻个理由赶紧跑到下边,跟洛永在车里抽烟。

    洛永一贯抽红塔山,朱自强吸烟也是他教的,抽顺了也爱上这味,办公室每月给他备下五条,还有烟厂孝敬的白包装香烟,味道醇香,可他就是抽不来,听说市面价可以卖到五十元一包。洛永的烟瘾大,两人一个月要抽七条红塔山,多出的两条谁得空谁买。

    他现在头疼李碧叶母子的安排,碧叶还好说,毕竟她有文凭有能力,不用担心生活问题。再加上这次李碧叶表现得相当冷静,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真正让他痛苦的是小八斤,孩子还没满周岁,断了母乳可以喝牛奶,关键是找什么人家,既不能亏了娃儿,也不能害了别人。

    到了中午,杨少华夫妇帮忙收拾好八斤的奶粉奶瓶,还有一大包衣物玩具,朱自强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先把孩子领上曲高,把病治好了再说。小孩发高烧容易引发肺炎,有些严重的直接烧得白痴,这要落个什么病根下来,到时他如何面对李碧叶!

    幸好吉人自有天相,车还没到曲高,李碧叶打来电话,让他把孩子交给她的父母,瞌睡来了有枕头,给外公外婆带最好莫过。李碧叶走了,她父母还留在曲高的家里,二老早已原谅了女儿,有什么办法呢?

    将八斤送入医院,经检查,小家伙已经没事了。这让朱自强有些哭笑不得,莫不成小不点儿不喜欢呆在杨少华家?果然,李碧叶父母一来,小八斤笑得可欢快了。张着小手要外婆抱,朱自强很不自在,他这个父亲当得窝囊啊。

    这边看着儿子被带走,玉烟接着就打电话来,碧叶走了,去了深圳。朱自强躲进车里,把靠背放得很低,呆呆地看着车顶:“小永,找个清静的地方。”

    李碧叶临走都没给他打电话,这次伤她太深,有些爱从此只能埋在心底,埋深处,深深处。朱自强的眼泪从两边眼角滑落,他不是没想过放弃现在拥有的权力,不顾一切跟两个女人在一起。可是面对管中昆质问的眼神,面对付雷、吴飞充满期待的表情,还有死去的马达、李小泪,还有……高山那些穷得只有一条裤子的人民。朱自强丢不下啊。

    洛永把车开到曲高城外的农家乐里,给朱自强找了根鱼杆,扔了两包烟,一瓶水,然后静静地陪他坐,静静地看着池塘。

    “小永,我对李碧叶是不是太狠了?”

    洛永点点头,他不知道怎么样表达自己的观点,但还是吃力地劝解:“但是么,总要有一个离开的。”

    朱自强有些奇怪,今天怎么不结巴了?洛永脸上的神情很平静,继续说:“你是当官的,讨一个婆娘是规定,其他的我也不懂。”说完递给朱自强一支烟,点上,不再说话。

    朱自强苦笑:“你想不想再找几个婆娘?”

    洛永道:“我出钱啊。”

    朱自强抿抿嘴,这叫什么事儿,光出钱,那是生理需要,跟畜生有什么分别。可洛永一直都这样,他也劝过几次,劝不住,洛永一有空就要跑去嫖。转念一想,确实为难他了,长年跟他在外边奔波,现在小永的儿子都快上小学了,可他在家的时间捆起来不到半年。

    “小永,要注意啊,现在的性病太多,弄不好就会出人命呐。你要是闷燥就去弄两个小情人养着,花点钱,买房子包下。”

    洛永看向朱自强,摇摇头,什么也不说。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电话铃声响起,朱自强看向洛永,他的手机已经关掉,洛永看看号码,脸色泛红,再一次口吃起来:“是是……吴…飞……”

    洛永接了电话,马上递给朱自强:“你你的。”

    吴飞的语气很严肃:“狗街派出所抓到几个曲高混混,据交待,他们是到狗街绑架小八斤的。你现在哪儿?”

    朱自强眯起眼睛,沉声道:“昨晚玉烟不是打电话来说八斤发高烧吗?我跟洛永连夜赶回功勋,现在八斤已经送到他外公外婆那儿了,你把事情看紧,一定要查出是谁的主使,还有,跟春江机场那边联系一下,看看碧叶走没?”

    转头把电话打开,然后打电话给**:“你出面,查,谁想绑架李碧叶和她儿子。完了跟吴飞联系。”

    “找个主使要不要做了?”

    朱自强的眉毛挑了几下,轻声道:“不要出人命。”挂掉电话后,冲洛永一招手:“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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