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钱够不?那玉坠不便宜吧?你还有花的吗?”

    “你也是,买礼物就跟妈说呗,我还以为你真要铲什么事,怕你爸知道了生气,没跟他说呢。”

    祝央就是凭着这个两边抠钱的,她妈怕她爸生气,她爸怕她妈生气。

    不过现在她身家不斐,倒是不用管他们要钱了。

    “没呢,还剩很多,不够再说。”

    祝妈这会儿正穿上一条

    细肩带连衣裙,戴了条女儿给她选的cartier项链在空荡荡的脖子上,满意点点头——

    “行,让你弟弟陪你,老刘这边送你们回去,带点桃子回来,棉花坡那些桃树,当年还是你妈种的呢。”

    等祝央她们终于搭完衣服出来解救祝未辛的时候,这狗子已经被他老子训得头都肿了三圈。

    见时间已晚,明天一早祝爹祝妈还有工作要忙,便互道晚安各自回房睡觉。

    结果大晚上的,祝央接到一通电话,说是明天有高中同学会,问她来不来。

    要往常这个时间,祝央还没回来呢,自然不可能参加,不过今年没了忌讳,再相当当初那事,哪有不来之理?

    还有账没算呢。

    第二天一早,祝央这边还没给路休辞去电话,他就自己过来了。

    当时祝爹祝妈正准备出门,看到他也是惊讶,这孩子以前和他们家闺女处的时候倒是经常来玩。

    上大学后闹了不愉快分开便没来过家里了,祝爹偶尔倒是和他有联系,他还挺喜欢这孩子的,连谢大师也是他牵的线。

    这会儿这么早过来,是和好了?

    笑呵呵的应了路休辞的问候,两人也没说什么,这种事他们一向不会管太多。

    只要女儿没去找不靠谱的流氓瘪三混混,正经的年轻人两人是分是和是散是聚就看个人缘分了。

    祝未辛一出房间就看到路大头准备敲他姐姐的房门。

    大清早的就赶点出现,祝未辛不乐意了自然嘴上就开始欠——

    “怎么?又想往里面塞包呢?”

    生平最大黑历史被提及,路休辞顿时灭了这崽的心都有了。

    可假期一贯睡懒觉的祝央今天却起得挺早,两人说话间房门打开,就见她已经洗漱整理好出来了。

    看到路休辞,将他的胳膊一挽:“走,陪我置衣服去。”

    祝未辛倒是想跟,不过吃完早饭没多久,他几个同学就找上门约他打游戏,人都来了又不能撇下吧?

    祝央牵着路大头在外面逛了一天,虽说三年过去了,但有之前游戏里拎包的经历唤醒本能。

    某冤大头倒是一点没和以前绝佳的使用感脱节,祝央自然是满意的。

    到了晚上,东西交给司机带回去,两人便出发去同学会定的会所。

    祝央小学到高中上的学校都是很好的私立学校,自然同学们大都家境不错,一般相聚的地方也都是高档清净之地。

    这时候会所里某个豪华包厢内,高中三年班里的同学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其中一个长得漂亮,一看就跟姐妹会一个德性的女生道:“年年人都凑不齐,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旁边有人笑着道:“大家时间都不趁嘛。”

    他们这些人,不说人人都优秀得前途无量,但家里至少给你镀金的能力是有的。

    一毕业自然是天南海北,出国的人就快占一半,暑假能回来的当然好,也有不少不能回来的。

    这时候班长突然道:“今天祝央也要来。”

    这话一出来,正被众人围着聊得欢的几个漂亮女生表情一僵。

    尤其是其中一个将头发染成时髦的铅笔灰的女生,顿了好几秒,几人才恢复谈论节奏道:“这可稀罕,咱们的班花校花,几年没碰面了,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说是说得这么若无其事,但还是有些心里惴惴的,那碧池什么德行大家心里有数。

    现在即便天各一方,轮不到她管了,可当初的跟班记忆也是深刻的,要是那碧池存了心挑事,谁知道她又能想到什么缺德招?

    见其他人兴奋的谈论开来,几个女生变不是滋味。

    那碧池一向如此,到哪里都是众人注意的焦点,刚才还围着她们夸越来越漂亮的同学,这会儿立马注意力不在这边了。

    从来都是,只要她在,别人就不容易被注意到,就那又婊又横又贪得无厌的个性,居然还能找到个这么有钱的帅哥任她盘剥。

    其中一个女生冷笑一声:“哦,咱们祝大校花啊,当时走得也真够急的,都不和大伙儿打声招呼,就急匆匆的去了外地,几年来也没跟咱联系,就是处境困难,也没必要这么慌张吧?”

    当初她们的赌约捅给了路休辞,接下来没两天祝央就改了志愿,跑到外地上大学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所以最为普遍的说法,是骄傲的路休辞恼羞成怒甩了祝央,并且将她从这座城市逼走。

    因此祝央才只得一个人凄惨的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连家也不怎么敢回。

    一个女生这么开了头,便有人接话道:“是啊,不知道她在新学校过得怎么样,祝家有钱,但手也伸不到千里之外吧?没人前后簇拥的供她使唤,想必咱们祝大校花一开始不怎么习惯。”

    “哈哈!不习惯怎么样?这都三年过去了,咱们祝大校花也该适应自己照顾自己,明白太阳不是围着她转了。”

    “还真适应不过来!”

    几个女生正说得起劲,就听到一个声音插进来,这声音已经不算熟悉,但绝对不会陌生到哪儿去。

    几人一僵,缓缓抬头,就看到祝央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包厢。

    三年过去了,大伙儿的外貌都有了一定的变化,漂亮的女生大多变得更时髦漂亮,普通的女生也有进大学学会打扮摇身一变的。

    几个女生都是美女,当时也是跟祝央混在一起的姐妹会成员,一直不服在外界眼里,对她们的评价老师差祝央一筹。

    觉得这家伙只是更有心机更会打扮也很会操纵周围的舆论而已,这几年她们愈发打扮精致,有时候想起,自以为现在的自己要是跟祝央站在一起,绝对不比她差。

    可现在真人就重新出现在眼前,比之高中少女时略显青涩,这时候的她更是多了一层触目惊心的魅力。

    站在她们中间,若当初还只是容貌更显精致,现在确实一眼见之的巨大差别,无论谁看过来,她永远都是脱颖而出那个。

    众人看着祝央迈着轻巧优雅的步态走过来,坐到那几个女生中间,几个女生下意识的就让开位置,该挪旁边的挪旁边,该下沙发坐小皮凳的缩回小皮凳。

    就还什么都没做,整个画面就变成了众人在高中时惯常看到的那样。

    祝央她一个人坐在中央高位,其他婢女围一圈小心候着。

    祝央扫了几人一眼,刚刚还因为三年的淡忘觉得她的淫威稍有消散,讽得欢的女生们,立马心都提起来了,更是不敢和她眼神对视。

    祝央嗤笑一声:“可不说都是姐妹呢,果然还是姐妹们最懂我。”

    “人生地不熟,周围也没顺手的好姐妹,一个人在那边又要忍受孤独,又要重新和‘新姐妹’磨合。”

    “关键是还都不如你们机灵。”说着勾了下铅笔灰头发女生的发丝。

    女生只觉得自己那片皮肤都一麻,生怕她突然拽自己头发。

    好在对方并没有这么做,只下一句道:“就比如我要四十三度的咖啡,一个个蠢不拉叽不是给我四十四度就是四十二度,取个中间值有那么难吗?”

    说着想到什么似的看着铅笔灰女生:“哦对了,我记得你以前总给我四十五度的,还责备过你是不是想烫死我,这里我必须给你道歉。”

    “原来你也不是世界上最蠢的人,别的人看着比你光鲜,实际上也就比你好一点点。”

    说着嗤笑一声,这轻轻一声让女生肩膀一跳。

    周围一片沉默,哪里有人敢接这口帮她说话?女生自知当初告了状祝央不会饶她。

    可却也不想在同学面前这么难堪,再是去了国外,自己的家和社交圈总在这里的,今天要是丢了大脸,能被人在背后笑话十年。

    正琢磨怎么办,没想到最后祝央却轻笑一声,不再给她施加压力——

    “所以说,周围的人使得不称手,我这毛病啊,又不能指望这辈子能改了,没办法,只好挑最有用那个吃回头草啰。”

    接着他们看到一杯咖啡递过来,祝央接过喝了一口,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正好四十三度,还是你从不让人失望。”

    众人抬头看过去,赫然这伺候的人就是路休辞。

    路休辞也几年没和大伙儿联系了,一般人也不怎么好意思凑近乎,路家和他们存在着巨大的阶级差距,所以之前才有他逼走祝央的说法。

    即便祝央家也是在场首屈一指的土豪。

    众女生几年来最安慰的事莫过于她们当初没法得到的,你祝央最后一样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结果好么,什么被逼远走,凄惨寂寞,跌下神坛,全都是自个儿做梦臆想而已。

    人路大帅哥几年过去越发成熟英俊,周围的男生质量拍马难及,那就不是一般阶层的女孩子能肖想的猎物。

    结果人家丝毫没发挥自己的稀有优势,还吊一个又贱又婊的歪脖子树上。

    当冤大头当得乐呵呢。

    路休辞看来也是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的,今天白天的时候该是拎包提款机没辜负职责,晚上该发挥炫耀品职能的时候也不含糊。

    等祝央把几个当初的塑料姐妹从幻想的美梦中撅醒,让人在这里如坐针毡之后,反倒又笑脸一露,招呼同学们一起玩起来。

    她这人会玩,也擅长煽动气氛,只要自己有那心思,跟着她玩的人从不失望。

    同学们没一会儿就被她带动情绪,忘了刚才的尴尬,一屋子热闹起来。

    倒是最开始高调显眼的几个女生,后面全程坐角落了,不是被使唤着点歌倒酒,就是被支着剥水果叫服务员。

    一趟玩下来,光伺候人了。

    别的同学也不是瞎子,前两年同学会吧,这几个女生还颇有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结果祝央一来——

    啧啧,你爹还是你爹!

    直到午夜众人才散去,祝央满意路大头今天一整天的表现,所以在车里把他日了一遍聊表谢意。

    路休辞对她所有无理要求全都满足,按照祝未辛说的,也是没安好心。

    这心机迪奥就巴望着把人宠得上了天,从此除了他没别人受得了,其心思之恶毒,可见一斑。

    当然这都是祝未辛说的。

    回到家祝未辛的同学们已经走了,不过他人还没睡,见到两人回来。

    冷冷一笑:“电话也不接,我还在说要不要冲路家去要人呢。”

    祝央想着车上正玩得爽快的时候老有电话打进来扫兴,摸了摸弟弟的头:“下次别打电话扰我兴致了啊。”

    祝未辛一懵,忙追着他姐上楼:“你还记得家里的门禁不?”

    接下来暑假祝央在家里玩得肆意痛快,路休辞因为家里有事要忙,倒是每次过来待不了多久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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