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未辛回家看她最近老忙活,又买东买西的,来鸡仔的房间看了看。

    好家伙,房间又拓宽了一倍,里面的玩具玩偶快堆不下,这不打紧,还多了一个看着就舒适柔软的新窝。

    窝里面还堆满了各种亮晶晶的水晶珠宝啥的,祝未辛忙上来扒拉:“姐你干嘛呢?也不怕小叽不小心吞下去。”

    祝央戳开他的额头,撸了撸小黄鸡的下巴:“你当我家崽崽这么傻啊?那是给它哥哥准备的,它知道呢。”

    祝未辛一想也是,这么只武力值碾压他的战斗鸡,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

    而且这家伙可能是一出生开始就沾了他姐的恶习,整个生活作风,那也是很讲究的。

    从来不去地上觅食,吃饭一定要上桌子,做婴儿椅比一般小孩儿坐得还好,并且撒娇骗人喂饭技能满级,吃的东西也都是家里吃啥它吃啥。

    不过下一秒祝未辛品过味来他姐姐话里的重点:“什么?还要接一个宠物回来?是什么?哪儿来的?”

    祝央道:“是条蟒蛇,你路哥之前在国外养的,养出感情了。”

    祝未辛:“……,我就知道是他。”

    说着拉着他姐的胳膊反对道:“姐,别的也就算了,养蛇,你想吓死咱妈啊?再说蛇能和鸡住在一块儿吗?”

    又指了指窝里那堆亮晶晶:“而且这些是什么鬼?没听说过蛇喜欢亮晶晶的,你不说我还当要养龙呢。”

    祝央悚然一惊,回过头看着她弟,总觉得这家伙直觉好强大。

    于是糊弄道:“放心吧,很漂亮的,多看两眼就适应了,还是白蛇,咱妈不最喜欢白蛇传吗?”

    “那必须得是叶公好龙那种喜欢呐。”祝未辛还想说,但已经被撵了出来。

    祝未辛差点怄死,只觉得发现了路大头又一处不为人知的奇葩,便打电话给路离找茬。

    结果俩弟弟互相掐起来,最后反倒是忘了宠物的事了。

    晚上路休辞回到家,餐桌上路离便跟他抱怨:“哥你想什么呢?跟央姐比谁养的宠物奇葩是不?送人家女孩子大蟒蛇,你这会儿没被甩也是奇了怪了,下午阿辛那臭小子找我茬呢,我都被你弄得抬不起头来。”

    路休辞知道准是这两天祝央兴致泛滥太高调闹的,小白龙长得好看,可也得拿套说辞出来。

    最好的是先用美貌打动四周,再解释收养的事,没料到祝央嘚瑟一下就说出去了。

    没看到实物前,不管怎么解释,送蛇都是注孤生才干得出来的奇葩操作吧?

    他也很无奈,只得糊弄弟弟道:“我这不也只是想给小叽找个伴吗。”

    路离:“……”

    所以你给鸡找蛇当伴?你是想每天早上起来看蛇活吞鸡呢,还是看功夫鸡大战小虫呢?

    路爹见最近餐桌气氛越发轻松,兄弟俩隔阂尽消,小的也知道跟大的抱怨撒娇了,每天回家都心情轻松。

    闻言便跟儿子们开玩笑道:“哈哈!休辞这话,跟当年咱们生阿离的时候说的一样。”

    路离:“……”

    爸,不会暖场就少开玩笑吧,作为二胎真的想流泪。

    路爹自以为自己难得幽默,心里还挺美,又跟路休辞商量起了工作上的事。

    祝央这两天带着小鸡仔到处买买买,因为它想念小伙伴,还给它特意按照红糖蓝宝两只滚滚的形象,订做了玩偶来陪它。

    这天她和小黄鸡在玩具房玩,突然接到大表嫂的电话。

    之前也说过,表哥表嫂虽然和他们同辈,不过因为大姨和她妈的年龄差,实际上他们和祝爹祝妈才是同龄人。

    只不过家里祝央这一辈同龄小孩儿里,祝央一向聪明又有主意,小时候就是孩子头,过年过节的亲戚聚会,一群小毛孩儿全听她的。

    就是在青春叛逆期的时候,在家里跟父母敢左顶又刚的,张口闭口却是‘央央姐说xxx’‘央央姐觉得xxx’,一众小孩儿眼里可有威信了。

    虽说这乱着辈分的叫老让家里的长辈们呵斥。

    大表嫂也就是之前来过祝央家里,后来去面基还面上酒托的殷俊童鞋的亲妈。

    她们一家住在城市的另一端,大表哥是工程师,表嫂是护士长,两人平时工作都忙。

    殷俊和祝未辛一样大,不过性子单纯二逼,除了偶尔傻点,倒是不让家里操心,两家人走得勤,不够自从暑假过后,倒是有几个月没看见他了。

    平时就是不见面,威信家族群里也会经常聊天打屁的,看到大表嫂的电话,祝央才猛的想起好久没他的消息了。

    祝央接通电话,才打完招呼呢,那边就问道:“央央啊,你下周回来不?”

    下周大姨生日,祝央要在外地也就罢了,在家里哪儿有不回去的理?

    忙道:“要呢,我和阿辛都回去,我妈到时候看,他们最近有点忙。”

    大表嫂松了口气,便道:“这就好,这就好,我跟你哥请了假,提前两天回去,想吃什么跟嫂子说啊。”

    大表哥性格木讷,但表嫂风趣幽默又会说话,两家人亲近,说话之间也是开玩笑居多,哪儿会这么点小事就特意打电话来说的?一般不都家族群里闹闹哄哄便决定了?

    于是祝央便道:“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表嫂那边一噎,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声音都带着难以启齿的疲惫:“还不是俊俊!”

    要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上了大学不像高中一样学校处处管束,一松了缰闹出些事来的不在少数。

    也甭说谁谁谁一直都是乖孩子,听话,做出什么事无法置信什么的,有时候站在父母的角度,真的不见得了解孩子。

    只不过表嫂说的事让祝央都有些不可思议,事情其实不复杂,无非是那小子交女朋友了。

    大学男生交女朋友,普遍家长还是乐见其成的,一开始表哥表嫂也没注意。

    甚至知道他谈恋爱,每个月还多给了一笔恋爱经费,并嘱咐儿子别在女朋友面前扣扣索索,男孩子该有的风度和担当得拿出来。

    殷俊见父母开明自然高兴,乐颠颠的还特意带女朋友回来吃饭,然后问题就来了。

    按照表嫂的说法,那女孩儿一看就不是好人,不是说穿着打扮什么的,而是那整个人的眼神带着轻佻和邪性。

    表嫂干护士长的,一辈子来来往往和多少人打过交道?看人眼光老辣,那女孩儿进他们家就各种乱瞟乱探让人不舒服,跟长辈打着招呼呢,眼睛也滴溜溜的乱转。

    成,这里如果还可以说他们太过主观了,餐桌上不讲规矩也就罢,可吃完饭表嫂洗了碗出来,回房间居然撞见那女孩儿跑到他们卧室乱翻。

    这是第一次去男孩子家里干的事?

    表嫂当即就脸色不好看了,不过也没在自己家给客人难堪,便问对方是不是想去俊俊房里睡午觉走错屋了,给对方递了个梯子。

    谁成想对方一点不觉得尴尬,大喇喇的出门就跟在客厅看电视的殷俊嚷嚷无聊,要出去玩。

    殷俊也不知道在父母没注意到的时候脑子伤到了哪儿,居然都不觉得辛辛苦苦准备了一上午好菜,又特地请假休息了一天的父母受到了冒犯。

    就这么傻乎乎的跟着女朋友出了门,留爹妈茫然的面面相觑。

    这还不算完,晚上表嫂清理的时候,发现自己包了少了五千多块钱。

    为免冤枉别人,表嫂还特地问了表哥,表哥一整天没出门拿个啥?

    晚上殷俊回来还逮着他也问了:“你是不是从妈妈包里拿了钱?”

    殷俊家也算小康之家,没祝央他们富贵吧,可同龄小孩儿该有的也从不用羡慕别人。

    再加上他除了小氪点游戏,也没什么大的花费,别说父母给的生活费充足,最近还有在打工,就是从小亲戚长辈尤其是祝爹祝妈喜欢他,给的压岁钱,也是不小一笔钱了。

    最近交女朋友,经常管他要东要西的,花费突然变大,但他私库充裕,且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更不至于偷偷拿妈妈包里的钱了。

    便茫然道:“没有啊,怎么妈你身上没钱啊?我有,我转点给你。”

    得!这小子还没可怜到那地步呢,基本已经可以破案了。

    只不过这事能怎么说?表嫂也是头痛儿子一交女朋友就交到品行不佳的。

    心里对那女孩儿印象已经不好,可暂时也没急着说。

    但事情就这么巧,过没多久,表嫂在工作的医院遇到那女孩儿,对方居然是来堕胎的。

    当时吓得表嫂打电话骂自己儿子,殷俊被骂了个臭死,最后才莫名其妙解释自己跟人家压根还手都没牵,还埋怨自己妈肯定是看错了。

    表嫂脸色立马就沉了,回去调了档案,好么!这还不是第一次,以前已经有过堕胎史的。

    要说品行性格啥的,还算他们老一辈的主观看法,偷东西既拿不出证据就不算铁板钉钉。

    可现在都到这份上了,表嫂终于没办法说服自己由着孩子一切随缘了。

    当晚回家就勒令殷俊跟对方分手,并把证据拍他面前。

    表嫂一开始想的还是自己这样做,孩子要觉得在大人面前自尊受创该怎么安慰。

    结果好么,想多了!接下来的事就跟表嫂都不屑看的狗血八点档一样糊得人睁不开眼。

    这家伙现实不可置信,直到真实的资料容不得不信后,立马从二逼青年化身脑残情圣。

    要死要活的坚持要跟对方在一起,什么‘爱一个人就要爱她所有的过往’什么‘我相信我能温暖她无处安放的心’。

    差点把表嫂听吐,一度怀疑自己儿子被谁换成了智能机器人,还是原始搭载上万部狗血言情那种。

    你这特么要真是以前放荡不羁也就罢了,跟你在一起好几个月还在胡搞瞎搞,上赶着做备胎还自备路费的?

    为此闹出的一系列家庭大战轰轰烈烈,只不过表嫂他们嫌丢人,也没告诉亲戚,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家族群里都没有他们的消息,大伙儿还以为两人忙呢。

    殷俊那边呢,就跟认死了那女孩儿一样,气得老娘都想上吊了,还一副致力于一定要家里人认可他们的脑残样。

    表嫂跟祝央说到最后的时候都快哭了:“央央啊,嫂子这也是没办法,俊俊从小听你的话,连你说穿什么衣服好看他都听,这次他奶奶生日,那小王八蛋还想把人带回来呢,我都不敢告诉他奶那女孩儿的底细,怕把人气出个好歹了。”

    “我都没脸跟别人说,那姑娘起先我还以为是他们同学呢,结果没想到连学生都不是,就是双x路那里的一个发廊妹.”

    双x路祝央知道,是这个城市着名的红灯一条街,那条街下面一溜的洗脚城小发廊。

    当然肯定不是正经按摩放松或者做头发的地方,隔着玻璃就能看到里面狭小的门面,只有一两个椅子,做头发的工具也稀稀拉拉,不过沙发窗帘倒是处处透着艳俗的红粉。

    两三个穿着性感的女郎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挂的是发廊牌面,不过做的什么生意有眼睛的都知道的。

    表嫂说到最后道:“到时候你看到他,帮嫂子好好劝劝,啊!”

    祝央忙安慰了表嫂好半天,这才挂掉电话,把祝未辛叫过来问了殷俊最近的事。

    祝未辛一脸茫然:“小俊子?最近都没跟我玩,约他开黑也不来,说是要陪女朋友。”

    要说当初他遇到酒托的事过后,连着好几天还在跟她撒娇,唉声叹气的抱怨世间险恶呢。

    但凡正常人,才上过当应该也会稍有警惕吧?而且讲真,殷俊本来长得就帅,追他的女生绝对不算少,又不是没人理会的肥宅迪奥丝,实在令人起疑。

    既自个儿家的孩子也不能不管,祝央便找了人具体打听了一下。

    时间就这么来到了大姨过生日的前一天。

    因为不是大寿,也没想过大办,不过大姨住在农村,又不是邻里关系冷漠的城里,再是不大办,村里的人还是得请的。

    所以祝央回去的时候,坝子上已经砌好了临时灶,请回来的厨师还有村里帮忙的婆娘也早已忙了起来。

    大火大灶的农家宴席,祝央上一次吃还是在蛤蟆村呢,祝未辛更是已经两年没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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