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觉得这华衣人有些嚣张狂妄,现在一言不合,就要撞得船毁人亡,却根本就是存心恶毒了!

    “想要撞船?好啊!”郑巢摩拳擦掌地道,见状反而乐了,吆喝着道,“兄弟们,来事情做了啊!既然对方要撞船,咱们也不能装怂不是?好歹你们也是老赵带出来的,要是被对方这种娘娘腔的船给撞翻了,那也太没脸了吧?下次我见老赵,羞不死他!”

    老赵是沿海水军的一个将领,专门训练海上作战的军队。

    四年前,他曾经到过关州,郑巢不知天高地厚地在他面前显摆船只舵手,结果被老赵毙得落花流水,两人又打了一架,随后老赵就指点了一些,将关州的船只改造了一番。这次上京,郑巢为防万一,特意从老赵那里借了水军来做舵手,平稳飞快地奔赴京城。

    海战的水军船只必须能够承受海上的波涛风浪,变幻莫测,因此格外的坚固,郑巢这三艘船虽然不敢和那些船比,但经过老赵的改装,比之寻常船只却要坚固得多。而这些舵手也是水军出身,本经擅长在水面争锋,驾船的水平也比平常的熟手船夫更胜一筹。

    两相比较,那华衣人的船如何能够相敌?

    两船没斗多久,掌舵手就察觉到了吃力,知道抵不过,偏偏华衣人吆喝得紧,半点不肯罢休,只能勉力继续,结果在颠簸中一时用力过巨,船身偏转弧度太大,远远超出了原本的预计,正好被对方的船头撞在船身正中间,只听“卡擦”一声,船身竟然从中裂开,虽然没有彻底断裂,却已经有河水漫延而入。

    “啊——”船上顿时一片混乱。

    听华衣人叫嚣着要将他们的船撞沉,郑巢还以为多有手段,结果还没怎么干架,对方的船身居然就裂了,实在大出意料之外,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嚣张的人他不是没见过,军中的人性子本来就横,但一般横的人都有横的道理,这位倒好,敢情连自己有多少本事都不清楚,就这么横,倒真是奇闻了。

    “还愣着干什么?趁船还没沉,赶紧朝码头靠过去啊!”华衣人大叫道。

    有舵手道:“小……。小少爷,小的已经在转方向了。”

    “怎么这么慢啊?等你们转过来,船都要沉水里了!滚开,我来!”华衣人不耐烦地道,

    掌舵手还想解释,就被华衣人一把推开,船身正动荡不稳,差点摔下海,却还勉强想要解释:“小少爷,不是小的掉头慢。而是现在船身已经裂开了,如果掉头得太急,会加大船身的裂缝,甚至可能会让整条船从中断——”话音未落,便看到华衣人握着船舵,猛力一扭,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行啊,小姐,快住手!”

    更加响亮的断裂声清晰地传来,正如掌舵手所说的,整条船从中折断。

    因为船舵用力过猛,又摆脱了沉重的船尾,船头以极快地速度朝着码头撞了过去,“轰隆”一声巨响,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码头上。沉重的桅杆经不住这样强力的冲撞,从根部折断,朝着码头上砸了过去。

    正值官员上京述职的时候,码头上占满了各式各样的苦力,已经前来接船的亲朋好友,达官贵人,原本还看着两条船斗得热闹,谁想到转眼间便祸从天降。偏偏码头的人和车马挤成一堆,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

    如果被这样横飞过来的桅杆砸到,只怕必死无疑,一时间惊叫声见二连三地响起,充满了绝望和凄惨。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忽然有道大红色的身影飞身而起,双手托住来势凶猛的桅杆,顺势一扭,桅杆便顺着他的手滴溜溜地转了起来,宛如风车般。将桅杆的来势消掉后,红衣人双手微推,飞起一脚,将桅杆重新踢回了河道口,本人却朝着相反的方向飞身过去,双脚在码头旁边的柳树上一点,将那股沉重的力道卸去,转身飞落在一匹白马上,微微侧头,大红色的衣衫在初春的寒风中猎猎作舞,宛如燃烧的火焰。

    “轰——”

    沉重的桅杆落入河水之中,惊起了数米高的巨浪,狠狠地拍打到了两岸上面,宛如一场激烈狂猛的暴雨,有些柔嫩的柳条甚至被激得折断。

    落水后惊起的浪涛拍打到岸上,尚且有如此力道,可想而知,那沉重的桅杆飞去之势有多么的猛烈,若是砸到人身上,肯定被砸成肉泥。而这红衣人居然能够独身拦截,将这场被飞来横祸消弭,身手之矫捷,武技之高超,简直令人咋舌!

    众人下意识地朝着红衣人的方向望去,顿时又是一片寂静。

    只见那人容颜绝美,几乎如同魔魅,甚至比他方才展露的身手更令人惊叹。长眉入鬓,宛如上好的松烟墨精心描绘而出,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寒冽冷漠之意,幽邃的眼眸宛如千年玄冰,看似冰寒,却又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眩目的光彩,正遥遥望着河道的方向,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威仪,虽然沉默,却令人无法忽视。

    红衣白马,容姿绝世,宛如一幅定格的画面,令人不自觉地沉醉迷神。

    世间竟然有如此美貌的男子!

    几乎每一个看到红衣男子容貌的人,都不自觉地在心中暗自惊叹,那股逼人的美貌,仿佛强烈的阳光,一下子令其他所有的光彩相形失色,变得黯淡无光,只剩下这最耀眼的存在。

    身着红衣,身手超绝……。在船头遥望的裴诸城微微一怔。

    按照述职的日期启程,应该是在三天后才会到达,他是故意加快速度,好避开宇泓烨的,所以才会在今日到达京城。他怎么会在这里?

    “裴大哥,这人好身手啊!”郑巢个性有些横,却最佩服有本事的人,见状惊得半天都合不拢嘴,不住地赞叹,“这身手真没得说,看了他这一手,我前半辈子算白活了!裴大哥,不知道这人是谁?要是我能跟这位高人认识认识,死也瞑目了!快快快,快把船靠过去,说不定还能来得及跟这位高人通报姓名!”

    一连声地催促着舵手。

    听到郑巢的推崇和惊叹,裴诸城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这一瞬间,所有人的心神都凝聚在那白马红衣的身影上,狠狠撞到码头,船身碎裂的半截船都被彻底无视,甚至连在断船里的人都被那人吸引去了注意力,连自己身处险境都没有注意到。

    尤其是那个华衣人,从看到那红衣人越众而出的瞬间便整个人都呆滞了起来,双眸紧随着他的身影,怔怔地看着,直到自己落水,被冰冷的河水没顶,再也看不到那道大红色的身影,华衣人才猛地清醒过来,奋力游了上来,爬到岸上,就立刻去寻找那道最耀眼的存在。

    “小姐!小姐!”

    眼见百般呼唤无效,丫鬟没办法,猛地推了她一把,附耳道:“小姐,你的衣服刚才被碎片弄破了,而且这河水冷,您快到夫人的船上换了衣裳,喝碗姜汤,免得着凉就不好了!”

    华衣人猛地一激灵,这才察觉到自身的狼狈,以及彻骨的寒冷,原本还为没能得到那位红衣美男的瞩目而失落,这会儿却又庆幸起来,幸好没被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急忙随丫鬟回到已经停靠在岸边的船上,迅速地换了衣裳,梳了发髻,自觉光彩照人这才跑出来,见到那红衣美男仍在,心立刻雀跃起来。

    京城的女子重规矩礼仪,何时见到女子就这么大咧咧地跑出来?一时间岸上人的眼神格外古怪。

    “小姐,您回船舱去吧!”丫鬟知道小姐的行为不妥,忙劝阻道,“这里是京城,不比咱们靖州,千金小姐是不能这样露面,别人会说您没规矩的。您瞧瞧周围这些人的眼神,明显就不对劲儿!您快随奴婢回去吧!”心中却暗暗叫苦,连夫人都没能拦住小姐,却让自己来劝,她哪能劝得住小姐?

    “你少废话!”这位小姐压根就不理会,扫了眼周围人的目光,却是满不在乎,这种目光她从小到大看得多了,无非是被她的美貌吸引惊叹,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最要紧的是那位红衣美男!“玉兰,娘不是一直为我的婚事发愁吗?你去告诉我娘,这个男人,我看中了!让爹和娘去问他的姓名,我要嫁给他!”

    就在这时候,红衣人的目光忽然朝着她这边看过来,眼眸中突然绽放出亮光。

    他看到我了!他也觉得我美貌无双,对我十分中意!小姐在心中雀跃地想,这是当然的,她李明芯本就是靖州最美的女子,多少男儿趋之若鹜,能够被她看上,是这个红衣人的荣幸!尤其现在,她可是当朝七殿下的妹妹,身份也尊贵无比,这个红衣美男铁定会愿意娶她!

    而就在这时,红衣人忽然策马,朝着码头这边奔过来。

    原本拥挤的人群,不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道理,即便狭窄偏僻,但那红衣人骑在马上,竟然灵活无比,半点也没有碰到旁边的人,朝着码头的方向直直地奔过来。

    他过来了,一定是要找我说话!李明芯激动地想着。

    然而,就在那红衣人离她还有五六步远的地方,忽然勒马,然后飞身而起,越过靠在码头的船只,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裴诸城和郑巢的船头,对着裴诸城拱手为礼,温和地道:“裴大人,好久不见,不知道在安州过得还好?”

    “很好,有劳九殿下挂怀。”裴诸城点点头,拱手还礼。

    原来这位红衣强人,就是闻名大夏的九殿下宇泓墨!郑巢大吃一惊,随即又暗自点头,果然名不虚传。随即心里又暗暗激动起来,既然裴大哥看起来跟裴大哥关系很不错,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以后也有机会认识这位九殿下?真是太好了!

    简短地客套之后,宇泓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有没有说出口,忽然变得迫切,焦虑,却又有着微微的不安。

    猜到了他的心思,裴诸城微微一笑,看了看外面道:“看起来那两艘船停靠还需要一段时间,九殿下不如随我先到船舱稍作休息?”朝着他微微点头,随即举步,先走进了船舱。

    知道元歌定然在里面,宇泓墨反而顿住了脚步,气息变得急促而紊乱。

    朝思暮想的人,如今却只有一墙之隔,但不知怎地,宇泓墨忽然局促起来,忍不住再三地看着自己周身。曾经三次到过安州,却都不曾见过元歌,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变了很多,不知道元歌会不会不喜欢他的变化,不喜欢现在的宇泓墨?三年未见,不知道元歌她会怎样看待他?

    脑海中涌现万千思绪,最后宇泓墨还是抬起沉重的脚步,迈入了船舱。

    才刚掀帘进去,他便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天底下最明亮最温柔的眼眸,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

    ------题外话------

    祝所有的亲们春节快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o(n_n)o~

    正文 239章 阴险卑鄙

    只见元歌梳着倭堕髻,偏侧戴着一只赤金西潘莲花簪,垂坠的赤金流苏如细水般蜿蜒而下,微微颤抖着,折射出耀眼的光华。那华贵灿烂的颜色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眉若远黛,秋水般的眼眸灿若星辰,似乎夜空中最美好柔婉的光彩都落在这双眼眸中,每一个凝眸都带着潋滟的璀璨,熏人欲醉。

    她身着珍珠白滚红边的对襟上襦,下着同色齐腰襦裙,腰间系着一条大红色同心攒梅花络子,长长的流苏散落在珠白色的裙裾上,平添三分艳色,清雅中不失明艳。

    在船舱微暗的光线下,衣料泛着柔和如珍珠般的光泽,使得她周身如同弥漫着一股朦胧如仙的飘逸。

    三年前的元歌清丽绝俗,但眉眼尚未长开,终究带着一股稚气,只是被眼眸中的沉静遮掩起来,只透漏出清丽绝俗的气质,正如一朵凝露含苞的莲花,静静馥郁,独自芬芳。而如今的元歌眉眼舒展,身姿玲珑,却已经全然绽放出逼人的美貌,幽香弥漫,让人的目光不自觉地就会落在她的身上,难以转眸。

    然而,那双湛然的眼神,却仍然如三年前。

    明亮,热烈,清澈,机敏睿智,正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元歌!

    而元歌也同样在打量着眼前的泓墨,

    三年不见,他似乎消瘦了许多,举止沉稳有度,不复三年前的轻狂张扬,眼眸幽邃而深远,如同夜空般神秘难测。这让裴元歌有些心疼,可以想象,这三年来,生母过世,养母成仇,父亲猜疑,在这种夹缝之中,他一定过得很辛苦。即使现在泓墨被称之为京城双杰,风头强劲,但这些耀眼的尊贵背后,不知道凝聚着泓墨多少个夜晚的呕心沥血,辛苦操劳,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三年前的泓墨,是一把出鞘的宝剑,带着锋锐逼人的光芒,让人一见便心生警惕畏惧。

    而三年后的泓墨,却是一把还鞘的宝剑,外在似乎温雅有礼,心中却隐藏着比三年前更加锐利的锋芒。

    似乎察觉到了她眼眸中的关心,宇泓墨心默然宁静下来,忽然一笑,如同冰雪初融,鲜花怒放,光彩夺目得令人不敢直视。

    迎着这样的微笑,裴元歌心中慢慢安宁,同样报之嫣然一笑。

    “九殿下。”裴元歌福身。

    宇泓墨还礼:“四小姐!”

    有郑巢和郑夫人在,两人不便表现得太过亲密热切,但就是这样一个短短的,寻常的呼喊,却似乎已经将这三年里无数个日夜的渴盼和希冀,思念与梦萦都融化在其中,反而不再需要更多的话语。

    万语千言尽其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九殿下里面请!”知道歌儿和九殿下必定都在期盼着这次重逢,体谅他们的心情,裴诸城才请宇泓墨入船舱,让两人见上一面。但毕竟有郑巢和郑夫人在,裴诸城还是要为女儿的清誉着想,因而只是短短会面,便又将宇泓墨向里面请。

    毕竟,九殿下驾临,正好妻女都在,出来见礼是应当的,再多就不合规矩了。

    而就在这时,船头却突然传来隐隐的怒喝声,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却显然是冲着裴诸城和郑巢这艘船而来,声音娇嫩,显然是女子,言辞却十分激烈,连裴诸城和郑巢都有些听不过去,彼此示意,一同走了出去,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却见一个身着藕荷色织金妆花缎衣裳,满头珠翠,容貌艳丽的女子大咧咧地站在前面的船尾上,正指着自己这艘船,怒声喝道:“哼,两只缩头乌龟总算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准备躲到什么时候呢?怎么?撞坏了我们的船,现在就想躲过去,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你们必须赔我的船,还得给我赔礼道歉!”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道理?

    裴诸城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挥挥手道:“我们不跟你小姑娘计较,叫你家大人出来!”

    “这女人也太嚣张了吧?可惜换了女儿装,不好动手,要是她还敢是刚才的男子装扮,我非装着不知道,过去揍她一顿不可!”郑巢磨牙道,他刚开始倒真没看出来那华衣人是女扮男装,现在知道了,心中更加厌恶。男子这般嚣张已经很不讨喜了,何况是女儿家?不知道哪对倒了八辈子霉的父母,居然会摊上这么一个女儿!

    “这谁家的姑娘,这么没规矩?”

    李明芯叫嚷的声音太大,船舱内的郑夫人和舒雪玉也不自觉地掀帘朝外望去,眉头都是紧皱。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的李明芯身上,宇泓墨身形一闪,悄悄闪到了裴元歌身旁,悄声在她耳边道:“元歌,这三年,我去过关州三次,为什么你都不见我?别说我去的时候你恰巧不在,哪有这么巧的,我次次去,你次次都不在?我给你写信,为什么你也不回信给我?嗯?”

    察觉到耳边男子温热的气息,吹得耳朵痒痒的,裴元歌偏了偏头,低声道:“我有原因。”

    见她耳垂突然间绯红一片,宇泓墨心情蓦然好了起来,反而故意地凑过去:“这样的话就想打发我,是不是太敷衍了?至少说几句好听的才行啊!”原本只是察觉到元歌耳垂敏感,想要戏弄她,但真的凑近那洁白如玉的耳垂,闻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宇泓墨却蓦然升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燥热,下意识地就想亲上去,心中不由得苦笑。

    时隔三年,元歌对他的定力,越发是个大考验了。

    还好,应该不会等的太久了!

    舒雪玉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转头,朝着裴元歌的方向望去。

    然而,她却只看到宇泓墨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看得倾听者船舱外的动静,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颔首致意,模样再正经不过,完全没有丝毫异状。舒雪玉摇摇头,以为自己多心了,又转过头去,继续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上一刻还在她耳朵边捣乱,下一刻就换身到原地,正儿八经的模样,真是人才!

    宇泓墨转头,看着元歌有些无语的样子,忍不住失笑。明知道越靠近元歌,他就越想有动作,就难克制心中的欲望,但他却实在舍不得跟元歌挨得紧紧的感觉,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更能确定,元歌就真真实实地在她身边,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悄悄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元歌,我又想吃豆腐了……。”

    尾音拖得长长的,软绵绵的,百转千回,好像几百只小蚂蚁在心里爬呀爬的。

    知道他已有所知,裴元歌不自觉地红了脸,瞪了他一眼,狠狠道:“给我规矩点!”

    看着元歌那似怒非怒的娇嗔模样,宇泓墨只觉得空气突然稀薄起来,使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暗自苦笑,他这真是自掘坟墓,明知道他在元歌身边无法保持冷静,还偏想调戏她,结果看着她娇嗔薄怒的模样,反而更勾动心中的欲望,偏偏又不敢冒犯,到最后还得自己苦苦忍耐。

    真是自作虐,不可活!

    而船舱外面,这时候也出现了一位身着淡青色圆领袍的中年人,眉目与李明芯有着几分相似,对着两人拱手道:“两位大人请了,在下姓李,这是小女,脾气有些直,但心地是好的,若是有冲撞各位的地方,还请多包涵。不过,眼下我这边毁了一条船,还有人受伤,两位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原本听着他前面的话语还算讲道理,没想到后面话锋一转,居然跟那个女子一个德行。

    宇泓墨正好借外面的事情转转心思,悄声道:“这个人的心思绕弯就多了,比那个女子难对付得多!”

    “嗯!”裴元歌点点头。

    这个中年人前面的话看似在为女儿的话语赔礼道歉,但却刻意说女儿“脾气有些直,心底却是好的”,似乎那女子的所有不是就只是脾气直,并无其他不妥,若是对方再纠缠不放,就是不明事理,心思不好。之后又将自己的损失摆出来,彰显自己的弱势,引人同情,先占据了舆论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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