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种滋味竟然如此之好,以至于他食髓知味,时时刻刻都想跟她亲热,却偏偏元歌身体柔弱,而且初经人事,他不敢放肆,总要苦苦忍耐克制。偏偏他还喜欢玩火,动不动就想逗元歌,吃几口嫩豆腐以求纾解,结果每次都是引火烧身,弄得他自个火烧火燎的难受,却还得拼命地压抑。

    他就像是一个饿得半死的人,明明美味佳肴就在面前,恨不得全吞进肚子里去,却又不得不压抑,只能每次一小口一小口地进食。那种难耐,简直是对他意志力的最大挑战!

    谁能想到,成了亲,居然没比没成亲前还要难熬?

    改天一定要教元歌强身健体的拳法,别的不说,只要身体康健些,也更加能够承受她的欲望。

    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宇泓墨见裴元歌脸上红晕消退,已经看不出异样,这才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从裴府正门而入。

    对于官邸来说,通常都是从偏门进去,不过这次是元歌出家后省亲,又有九殿下宇泓墨相随,因此却是开了正门,郑重其事地将两人迎了进去。两人穿过庭院,来到正厅,裴诸城和舒雪玉早就在正厅前方坐好。丫鬟上前放了团垫,宇泓墨和裴元歌跪上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向两人奉茶。

    裴诸城和舒雪玉早就备好了见面礼,分别给了两人。

    裴府人口本就不多,只有四个女儿,裴元舞“病逝”,裴元容和万关晓刚被赶了出去,便只剩下千里迢迢从关州赶过来的裴元容和她的丈夫郑云杰。

    宇泓墨倒也没有摆架子,只是眼眸中微微闪过一道棱光,转瞬即逝,拱手道:“郑兄,郑夫人!”

    虽然明面上,郑云杰算是姐夫,但裴元容毕竟是庶女,而宇泓墨更是皇室九殿下,因此郑云杰丝毫不敢托大,忙拱手还礼道:“九殿下不必客气。”心中倒是暗自惊讶,都说九殿下乖张不羁,性情叵测,没想到居然对他如此客气,显然是看在四妹妹的面上,看起来九殿下对四妹妹倒真是看重,心里也代裴元歌感到高兴。

    按理说,宇泓墨的认亲也就到此结束,谁知道旁边又冒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等被人介绍,却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眼睛发亮地道:“还有我,还有我,我叫郑礼杰!”说着,忽然有些愣神地看着宇泓墨绝美的容颜,面色有些疑惑,“奇怪了,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九殿下?”

    听到郑礼杰的名字,再看到那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宇泓墨微微握了握拳,却是笑意满面,温和地道:“我没有见过郑小公子!”只是揍过而已!

    “可我真的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郑礼杰苦苦思索着,这样的一张脸,见过应该就不会忘记。

    宇泓墨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郑云杰在旁边看着不像话,唯恐郑礼杰惹怒了这位九殿下,忙喝道:“礼杰,不许没规矩,还不见过九殿下!”

    郑云杰是长兄,素来有威严,郑礼杰不敢再放肆,忙行礼道:“见过九殿下!”

    宇泓墨却不理会,而是目视裴元歌,表示不明所以。

    裴元歌笑着道:“泓墨你别介意,礼杰弟弟是郑叔叔家的最小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因此性情有些跳脱,不过人倒是很好。郑叔叔把他交给我父亲调教,正准备今年参加武举,你叫他礼杰弟弟就好!”

    “元歌妹妹你别乱说话,我是师兄,不是师弟!”郑礼杰瞪着眼睛,不服气地道。

    裴元歌撇撇嘴:“你比我小,是师弟!”

    “才不是,我比你大!我们都是庚戌年二月初二的生辰,你是戌时二刻,我是戌时初刻,我比你早出生一刻钟,比你大,所以我是师兄!”郑礼杰强调道,“我娘生我的时候,因为虚弱而晕了过去,醒来时是戌时三刻,所以记错了。我问过我娘身边的乔姑姑,也问过云嬷嬷,都说我是戌时初刻生的,比你早一刻钟,我说过很多次了,元歌你不要赖账!我是哥哥,是哥哥!”

    自从裴元歌到了关州,郑夫人发现她和郑礼杰同年同月同日甚至同时生,这样的争执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郑夫人说郑礼杰是戌时三刻出生,郑礼杰却坚持自己是戌时初刻生,坚决要元歌叫她礼杰哥哥,他叫元歌妹妹,偏偏元歌就是不理他,每次都叫他礼杰弟弟,把郑礼杰气得上蹿下跳。

    “礼杰弟弟好!”宇泓墨弯眉笑道,完全无视郑礼杰的话。

    哼,同年同月同日生……。

    郑礼杰立刻上蹿下跳道:“不是弟弟,是哥哥!”

    “郑礼杰!”郑云杰厉声喝道,“你再这样没规矩,待会儿就让岳父罚你蹲马步四个时辰!”这个礼杰,自家人里随便也就算了,怎么一点都不看场合?九殿下性情难测,如今定是看在四妹妹的面上才对他们这般温和客气,若是礼杰再纠缠不休,惹怒了九殿下,对他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他是不是也在哪里见过这位九殿下?

    “好嘛,不说就不说了!”郑礼杰委屈地道,却还是忍不住小声道,“可我真的是哥哥!”

    知道郑礼杰因为从小娇惯,因此有些孩子气,不过也只有在他熟悉的地方才会如此,真正在外面倒也很知礼。因为把宇泓墨当做自家人,因此裴诸城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不多一会儿,舒雪玉和裴元歌,以及裴元容便借故离开,留下男子们在前院说话。

    裴元容知道舒雪玉和裴元歌定然有话要说,便借故离开,留下两人在偏房里。虽然知道宇泓墨对元歌有情,但他毕竟是九皇子,舒雪玉很担心元歌会被欺负,见裴元容离开,便拉着裴元歌问道:“怎么样?新婚这三天,九殿下对你可好?”

    裴元歌心中一阵暖流,微笑着道:“母亲放心,他对我很好。”

    见裴元歌的笑容里满是幸福和愉悦,面色红色娇媚,显然不是作伪。舒雪玉才微微放心,想了想还是悄悄问起了裴元歌房事的事情,悄声告诫道:“元歌,你身体不好,又爱耗费心神,虽然在关州养了三年,可这种事情你也别太纵着九殿下,伤了元气,到时候吃亏的都是你!”

    裴元歌面色通红,却也知道母亲是为她好,低声忸怩地道:“母亲放心,他没有,他很顾忌我的身体,一直在克制。”

    闻言,舒雪玉终于彻底放心,如果说九殿下连这都能够顾着元歌,想必对元歌是十分体贴周到的,随即又道:“既然九殿下对你好,你也不能仗着他对你好,就跟他使性子,要体谅他才好。”说着又道,“虽然说紫苑懂药,有她在你身边帮你调养身体是好,不过她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事情终究知道得不通透,我这里有几张滋补的方子,你回去给紫苑看,让她看着你的身体情况酌量增减,把身体养好了,比什么都要紧!”

    249章 李明芯入宫

    睡梦中突如其来的空寂,让裴元歌从熟睡中醒来,却见身边空荡荡的,并没有宇泓墨的身影,不由得微微一怔,有些惺忪的眼眸但这些许的茫然,丝缎般的黑发柔顺地散在背后,黑发白衣,隔着朦朦胧胧的纱帐,宛如仙幻。

    外间的紫苑听到动静,忙进来道:“小姐,您醒了?”若是有外人在场,她门都谨遵规矩,称呼裴元歌为九皇子妃,但只有两人的时候,却还是习惯称她为小姐。

    “九殿下人呢?”裴元歌问道。

    “九殿下上朝去了。”

    听到紫苑的回答,裴元歌才记起来,今天已经是婚后第四天,泓墨销了假,的确应该上早朝去。只是,这几天习惯了清晨醒来的时候迎上泓墨的眼眸,因此一时间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想着,裴元歌又道:“九殿下起身时,为什么不叫醒我?”

    “九殿下说让您多睡会儿,不许奴婢们吵了您,连九殿下起身都是轻手轻脚的,就怕扰了小姐您呢!”想到清晨九殿下那种小心翼翼呵护小姐的神情,紫苑嘴角就忍不住浮起了一抹笑意,随即想起九殿下离开时的话语,笑意顿时加深,笑着道,“九殿下还说,让您别太想他,他下了早朝就会回来,让您等着他一块儿用早膳!”

    传递如此私密的话,紫苑难免有些羞赧,但眼神中更多的是打趣。

    厚脸皮,自恋!裴元歌原本小小的失落,立刻被宇泓墨这番举动给弄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暗自的腹诽,见窗外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不到卯时,小姐您再睡会儿吧?”紫苑体贴地道。

    裴元歌犹豫了下,摇了摇头,便起身下床,道:“不必了,打水进来梳妆吧!今天要去给母妃请安。”

    紫苑便叫楚葵等人进来,各司其职,帮裴元歌收拾起来。

    木樨看着镜子中裴元歌清丽而又娇媚的容颜,问道:“小姐今天想要梳什么样的发型?”

    “不必太隆盛,稍微普通点的就好。”裴元歌稍加思索,边道。新婚第一天敬茶,自然要繁丽些,有着九皇子妃该有的威仪和庄重,免得被人轻视。但今天她是独自去给柳贵妃请安,没有泓墨陪同,自然是家常些的好,也显得诚心。

    梳妆完毕后,裴元歌边边带着紫苑等四人,前去请安。

    她到长春宫的时候,柳贵妃还没有起身,因此便在偏殿候着。不多一会儿,杜若兰前来请安,同样被领到偏殿等候。两人原本就熟识,只是先前裴元歌和宇泓墨新婚,不好去打扰,因此这番见了都十分亲热,寒暄行礼过后,便不再拘谨,小声地说笑起来。

    “元歌妹妹,母妃不是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吗?怎么你还来得这样早?”杜若兰笑着道。

    裴元歌笑语嫣然,落落大方地道:“那是母妃体谅我和九殿下新婚,才免了我的早晚请安。可如今九殿下已经销假,我在春阳宫闲着也是无事,不如来和母妃说说话,也好和姐姐们聚一聚。”

    敬茶那天,皇帝和柳贵妃顾念他们新婚,暂时免了他们的早晚请安。但如今泓墨已经销假,若她还不去请安,就会让人觉得妄自尊大,不敬养母柳贵妃了。和柳贵妃敌对是一回事,但规矩还是要守,不能让人在这方面抓住把柄,对她和泓墨都会不利。

    “我知道了,定是九皇弟上朝,不能再向从前那般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因此元歌妹妹觉得不习惯,这才要找些事情做,我可有说错?”杜若兰笑着打趣道,“不过也难怪,原先看九皇弟对女子都冷冷落落的,还以为他本性如此,替元歌妹妹婚后担心,没想到婚后九皇弟却比谁都体贴温柔,也难怪元歌妹妹会骤然觉得春阳宫冷清了。”

    虽然是打趣,但言语之中却也的确有着淡淡的羡慕。

    “若兰姐姐又打趣我!”裴元歌白了她一眼,她和杜若兰本就有交情,加上泓墨和六殿下的关系,新婚之夜,杜若兰又开口相助,因此裴元歌对她倒是并没有客套和见外。“倒是若兰姐姐你,已经怀有身孕,按道理说母妃应该免了你的请安才是,怎么……。”

    “贵妃娘娘的确是免了,不过我也不能太放肆,偶尔也要过来。”杜若兰微笑着道,柳贵妃毕竟是皇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又有掌宫之权,而六皇子素来卑微,因此杜若兰即便有了身孕,也有着各种顾虑,还是要过来请安的。

    裴元歌笑着点点头,表示了解:“若兰姐姐还是小心些的好!”

    说着,扶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心坐下。

    “我这不算什么,毕竟六殿下对我不错,如今又怀了身孕,只盼能够生下男孩,往后也就有了指望。你和九皇弟恩爱情笃,将来也是不必担心的。不像……。”杜若兰幽幽叹息,知道裴元歌和李纤柔素有交情,也不避讳,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你不知道七弟妹,新婚之夜,七皇弟压根就没宿在新房,反而到晨芳阁一个姓袁的侍妾那里去,这个颜面扫得极狠,七弟妹原本的处境就不太好,七皇弟又不给颜面,德昭宫上上下下只怕没有把她当主子看待的。若是和她相较,你我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不比裴元歌年纪最小,怎样称呼都不违礼,杜若兰虽然比李纤柔年纪小,但论排行,她是六皇子妃,李纤柔却嫁给了七皇子,李纤柔的处境又不好,杜若兰也小心谨慎,不想再在这称呼上被人抓到把柄,让李纤柔难堪,因此称呼她为七弟妹。

    听她提起李纤柔,裴元歌心思一沉。

    “元歌妹妹,你可知道,这桩婚事,还是七殿下亲自向皇上求娶的呢!当时我还想,七弟妹这下算是熬出来了。谁知道婚后却更加凄凉起来。我真是不明白七皇弟在想什么,请旨将人娶了过来,却又这样晾着,难不成有什么过解或者误会不成?这事情真是莫名其妙!”杜若兰满脸疑惑不解,摇了摇头,完全无法理解宇泓烨的所作所为。

    裴元歌心中叹息,李纤柔只怕的确是因为她遭受无妄之灾,心中颇为歉疚。

    “如今七弟妹在德昭宫的处境,只怕极为不堪,只是对外维系着体面罢了。”杜若兰说着,犹豫着看向裴元歌,道,“我原本想着,多到德昭宫坐一坐,和七弟妹做个伴。有外人在,那些奴才也不敢太过,偏偏我怀着身孕,还不到三个月,不敢随意走动。若是元歌妹妹没事,不如多到德昭宫和七弟妹说话作伴?再说,七皇弟和九皇弟关系紧密,你和七弟妹也正该多走动走动,别人也不会生出疑心。”

    杜若兰的建议自然是好的,李纤柔毕竟是七皇子妃,若是奴才欺她太过,那扫的就不是她的颜面,而是七皇子宇泓烨的。因此私底下或许刻薄冷落,但当着外面的人,总要保持着体面才是。

    可惜,裴元歌比杜若兰更加不适合到德昭宫去。

    以宇泓烨的性子,敢在敬茶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同心结这般赤一裸一裸的挑衅,差点弄得难以收拾,裴元歌若是到德昭宫去,在宇泓烨的地盘上,谁知道宇泓烨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裴元歌摇摇头,歉意地道:“若兰姐姐,只怕我也不好太频繁出入德昭宫。”

    “这是为何?”杜若兰神色不解。

    宇泓烨对她的心思,裴元歌当然不能够告诉杜若兰,但这样拒绝,也要有个合理的理由,否则说不定会让杜若兰觉得她见死不救,明明就是举手之劳,却不肯帮忙。“因为您是若兰姐姐,我才直说。七皇兄毕竟是在靖州长大,许多礼仪习惯只怕都和京城有所差异,因此七皇兄送同心结,恭祝我和九殿下夫妻同心,用意虽然是好的,但毕竟于礼不合。若我再频繁出入德昭宫,谁知道又会传出什么谣言来?若兰姐姐想必也知道,这皇宫是最爱生谣言的。”

    她的话合情合理,杜若兰顿时醒悟,点点头:“你说得没错。”

    心中却还是有点失望。

    “不过若兰姐姐放心,有时间的话,我会派人请纤柔姐姐到春阳宫多坐一坐的,毕竟我入宫时日浅,纤柔姐姐又是嫂子,有许多地方都要向她请教呢!”裴元歌笑着道,她为了避嫌,不能频繁出入德昭宫,但李纤柔出入春阳宫却是无碍。

    杜若兰恍然,笑道:“还是元歌妹妹想得周到。”

    就在这时候,旁边脚步声响起,两人想着应该是李纤柔过来请安,便放下这个话题,抬头望过去。来人的确是李纤柔,不过却不止她一人,旁边还有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女,容色艳丽,眼神睥睨,眼眸转动间似乎十分骄傲自负,身着一袭红衣,颜色鲜艳如火,更衬得她举止骄纵,丝毫没有女子应该有的温柔婉淑,一进来目光便大咧咧地在杜若兰和裴元歌身上巡梭,没有半点恭敬。

    慢慢的,她的目光落在裴元歌身上,眼眸中带着浓重的敌意。

    “你就是裴元歌?”

    这红衣女子还是少女装扮,又显然不是公主郡主,应该身无品级,看到杜若兰和裴元歌,非但不行礼问好倒也罢了,居然敢这样直呼裴元歌的名字,言语又这般不客气,实在是太过放肆。若不是看在她是李纤柔领进来的,杜若兰就要命人教训她,却还是忍不住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敢直呼九皇子妃的名讳?还不快向九皇子妃行礼!”说着,以目光询问李纤柔。

    裴元歌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来人,正是李树杰之女李明芯。

    当初在码头的船上,裴元歌曾经遥遥地见过她,再者,她那股和宇泓烨一般无二的自负嚣张实在是太过招牌,裴元歌想要忘记都很难。只是,李明芯应该没有见过她,为何开口便问起她,看她的眼眸也十分不善,似乎充满敌意?这是为什么?

    李纤柔歉意而又无奈地看了眼裴元歌和杜若兰,正要说话,却被人打断。

    “我哥哥是七殿下,我叫李明芯!”李明芯抢着开口,神情自得地道,眼神也因此变得更加自负骄傲,显然很以之为荣,而且这也是她敢于如此蔑视杜若兰和裴元歌的原因所在。如今朝中皇子,以七殿下身份最高,又最得皇帝宠信,将来定然是太子人选,她是七殿下的妹妹,这个身份以一亮出来,眼前这两名皇子妃定然会对她礼让三分,刻意讨好。

    然而,杜若兰却只是神色微讶,并没有说话。

    裴元歌却惑然不解地开口道:“七皇兄的妹妹?这就奇怪了,几天前敬茶,只知道有位绾烟妹妹,听说还有位清烟妹妹,因为身体不适而没有来,但只有六岁而已。怎么会又突然冒出来一个皇妹?却又姓李?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很惊讶地看着杜若兰,再看看李明芯,一片茫然不解。

    李明芯既然对她这般无礼,她又何须容忍?

    “你这个人真无知,我父亲是原靖州布政使李树杰,七殿下就是我哥哥李明昊,我是他的妹妹,这次是特意进宫来见哥哥的。告诉你,在李府的时候,哥哥最疼的人就是我,只要我说的事情,哥哥从来都会答应。”没有预料中的逢迎讨好,这个裴元歌居然蠢得连她的身份都不明白,李明芯自然恼怒,而且,总觉得裴元歌这话听着刺耳,却又说不出原因,因此更想要显摆她在宇泓烨心中的重要性。

    “哦,原来是李家小姐!”裴元歌恍然大悟。

    李明芯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虽然裴元歌是九皇子妃,不过九殿下也只是柳贵妃膝下的样子,还是要攀附柳贵妃过日子。而她哥哥却是柳贵妃的亲生儿子,如果眼前这个女人识趣的话,就该好好地讨好她,最好能够乖乖地把九皇子妃的位置让出来,她也不会太难为她。

    当初码头上,宇泓墨红衣如火,容颜如妖,惊艳了无数人的眼睛。

    而李明芯更是其中被惊艳的佼佼者,后来在船上得知这位绝世美男正是九殿下,心中更加中意。只可惜,还没多久,皇帝就赐下了赐婚的旨意,将一个什么布政使的女儿赐婚给九殿下,这让她愤愤许久。好在后来哥哥知道后,答应会帮她抢到九殿下,否则她岂不是要委屈做妾才行?

    裴元歌笑吟吟地道:“李家小姐倒是快言快语,让人喜欢得很。不过,我要告诉李家小姐一件事,从前七皇兄被李大人收养,因而养大,你们是兄妹之情。可如今七皇兄已然认祖,皇室宗碟上写得清清楚楚,他是母妃和父皇所生的七殿下,身份尊贵。李小姐便该谨守君臣之别,再称七皇兄为哥哥便有所不妥了。”

    眼下之意,显然是说她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做宇泓烨的妹妹。

    李明芯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怒气冲冲地道:“你胡说什么?七殿下是我哥哥已经十七年了,就算他如今成了七殿下,依然最疼的就是我,我叫他声哥哥又怎么样了?他就是我哥哥,我就叫哥哥,连哥哥都准我这样叫,你又凭什么管我?”这个裴元歌好生可恶,居然敢这样蔑视她的身份,等到她把九殿下抢到手,定然要她好看!

    裴元歌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李明芯的为人性情,和宇泓烨有着八成相似,嚣张自负,最受不得别人的蔑视,只是她没有宇泓烨的那份精明阴沉,诡计多端。裴元歌越是说她不配称宇泓烨为哥哥,逆反心理之下,李明芯反而越发会想要叫宇泓烨为哥哥。李纤柔现在带李明芯进来,想必是要拜见柳贵妃的,若是李明芯开口闭口都叫宇泓烨哥哥,她再稍加挑拨,以柳贵妃的性情,以及对宇泓烨的独占欲,那场景定然有意思得很。

    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柳贵妃届时会有的表情了。

    250二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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