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权衡,利弊实在太过悬殊,只要有脑子的人,就会选择前者。

    这个宇泓瀚!

    宇泓烨咬牙,这位六皇兄素来沉默,这几年虽然得了些体面,开始为父皇办事,但毕竟沉默惯了,不显山不露水。若不是他今天玩这一手,宇泓烨还未曾察觉,这个沉默得近乎隐形的宇泓瀚,居然也着不容小觑的决断和应变能力!

    那么,到底要怎么做?

    放过裴元歌,还是截杀宇泓瀚?

    如果是平常人,利弊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多半会选择前者,但是……宇泓烨对裴元歌的渴望,实在已经太深太久,几乎成了执念,无论如何都想要亲近芳泽!现在宇泓瀚还未离远,他的骑术和自己差距不小,如果找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要尽快做决断,不然,越是犹豫,宇泓瀚离开得越遥远,越不好追!

    就在宇泓烨正要开口,下令追捕宇泓瀚时,却见前面突然一阵马蹄声响。

    林木交错间,蓝衣白马,依稀便是宇泓瀚。

    奇怪,他怎么又折回来了?宇泓烨暗暗皱眉,但很快的,谜底便揭晓了,因为宇泓瀚的身边,赫然还有一道身影,锦袍玉带,貌如妖魅,眉眼间锋利冷凝,正是宇泓墨。宇泓墨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宇泓烨暗暗皱眉,但心里却很清楚,只要宇泓墨在,他今天的谋算又是一场镜花水月……

    该死,他不是被京禁卫的事情缠身,为什么这么快就能赶到?

    宇泓墨这几天在京禁卫的确事务繁忙,因为这几天都是如此,也没有起疑心。但是,他很清楚宇泓烨对元歌的企图,绝不会轻易罢休,因此无论是德昭宫,还是宇泓烨领着差事的京城驻军,都有他的人,注意着宇泓烨的行踪,刚才宇泓烨突然离开驻军营地,这原本不算什么稀罕事,毕竟宇泓烨本身也有着许多事情要做。但是联想到之前楚葵派人说元歌出宫去看温逸兰,两者一联系起来,宇泓墨便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二话不说,立刻带人离开,前往温逸兰所在的城郊庄子。

    然后,才走到半路,就看到横尸当场的尸体,以及杀戮劫持的痕迹。

    宇泓墨心急如焚,立刻让暗卫们散开,四下搜索。他追着沿路的痕迹,很快便看到宇泓瀚的身影,告诉他元歌就在前方,便急忙过来。看到春阳宫的马车,而情形似乎还算安稳,宇泓墨这才放心,担忧一去,心中的怒火便猛地燃烧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宇泓烨居然敢劫持元歌的马车,他居然敢!

    看起来,最近宇泓烨太清闲了些!

    “六皇兄,多谢了!”宇泓墨先向宇泓瀚致谢。

    虽然还不清楚方才的对峙,但只要看这情形,就知道是宇泓瀚及时出现,拖延了一段时间,才能等到他赶到,否则,元歌说不定要受屈辱……而以宇泓烨的性情,宇泓瀚不动武艺,又是孤身一人,一个不好便会丧命。这点宇泓瀚肯定也清楚,但仍然能够挺身救元歌,这点真的让宇泓墨非常感激。

    宇泓瀚微微一笑道:“自家兄弟,九皇弟何必如此客气?”

    宇泓墨这才将目光转向宇泓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够偶遇七皇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七皇兄眼下应该在京城驻军营地吧?”

    “的确应该是的,不过最近听京兆尹说,京城西郊出现了劫匪,已经惊扰了不少人,正巧今天没要紧的事情,就想着过来追捕,如果能够剿灭,也是为京城百姓除了一害,没想到正好遇到九弟妹的马车被劫,说起来也是凑巧,幸好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既然已经被宇泓墨撞破,宇泓烨也只能截断了绮念,将方才宇泓瀚说过的话搬出来,为自己罩上一圈为民除害的光环。

    宇泓墨眸波淡淡,闪过一抹一样的光芒:“原来如此,没想到七皇兄和京兆府的关系这般好,居然为了京兆府口中的劫匪亲自出手,京兆尹好大的面子!”

    “身为皇子,总要关心民生疾苦,我不过是在尽我份内的事情罢了。”宇泓烨笑着,紧紧咬牙。

    宇泓墨冷笑,正要上前去带元歌离开,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微妙的感觉。

    如果说马车里的人是元歌的话,经历这样的事情,又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应该会出来见他才对,不应该仍然这么安静……望着那犹自微微颤动的车帘,宇泓墨的脑海中又浮现起之前所看到的横尸,面容都很陌生,显然不是春阳宫的护卫,如果不是有马车掉落的璎珞,的确是春阳宫马车上的东西,他未必会认为被劫的人是元歌……。

    那条路唯一通向的地方,就是温逸兰所在的庄子。

    温逸兰病重,不可能坐车离开,那马车里的人如果不是元歌的话,难道说会是……宇泓墨心念电转,忽然浅浅一笑,道:“七皇兄当真是为国为民,也幸亏如此,否则怎么会有这般英雄救美的机会?也幸好被七皇兄所救,否则被贼人掳去,总是失了清誉,若不是一死以示清白,恐怕也只能青灯古佛凄凉一生了。英雄救美,真可谓一段佳话。”

    听宇泓墨话语有异,宇泓烨心头一震,猛地转身掀开车帘。

    映入眼帘的不是朝思暮想的裴元歌,而是一个面容陌生的秀丽女子,正满面酡红,羞涩地向他道:“逸静多谢七殿下救命之恩!”

    ☆、267章杀机暗起

    这是怎么回事?

    宇泓烨又是震惊又是恼怒,目眦欲裂,他费尽心机,不惜对温首辅的嫡孙女下毒,劫持皇子妃,甚至刚才差点想要下令杀死宇泓瀚这个皇子……冒了这样大的风险,马车里的人居然不是裴元歌,而是这个叫什么温逸静的女人?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春阳宫的马车里?又刚好出现在这条山路上?

    幸好他刚才犹豫要不要杀宇泓瀚,否则的话,为了这个女人染上谋害皇子的嫌疑,当真天下第一大笑话!

    宇泓烨双手紧握成全,紧紧咬牙:“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裴元歌的马车里?”

    “回七殿下的话,小女温逸静,是温首辅的孙女。因为我家二姐姐卧病,小女上山探望,正好遇到九皇子妃,相谈投契。谁知道回程时小女的马车不知怎地轮轴坏了,无法下山,所以九皇子妃就将她的马车借给小女代步。没想到路遇劫匪,多亏七殿下相救,大恩大德,小女无以为报……”

    说着,面色极为娇羞,只差说“以身相许”了。

    轮轴坏了?无法下山?裴元歌将马车借给她代步?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蹊跷!宇泓烨暗暗皱眉,难道说裴元歌察觉到了什么,故意弄坏温逸静的马车轮轴?不过,如果她真的察觉到有异,干脆留在庄子上,让护卫去报信就好,又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李代桃僵?实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还是说,裴元歌并没有察觉到,只是事有凑巧?

    宇泓烨皱眉沉思着,虽然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的盘算已经全盘皆毁,但以他的骄傲,却更想要弄清楚他败在什么地方?想着,他强忍着挫败的感觉,微笑道:“哦?这么巧?温三小姐的马车轮轴居然会坏掉?难道说温府的奴才已经怠慢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亏的是在庄子上坏掉的,若是在半路坏掉,那可就糟了!”

    闻言,温逸静面色微微一红。

    她马车的轮轴当然不是“凑巧”坏了,而是她故意授意侍从弄坏的,目的就是为了搭乘裴元歌的马车回京。毕竟,皇室的马车是那般的锦绣辉煌,很多规制是寻常高官都不能使用的,如果能够乘坐这样的马车回京入府,又是九皇子妃亲自送她回来,温府的人绝对不敢再小觑她,就连嫡母温夫人也得对她另眼相看,正好能够让她扬眉吐气。

    刚开始,裴元歌似乎有些不愿意,但她死缠来打,故意危言耸听,说如果她有什么意外,就都是裴元歌的过错,终于被她纠缠不过,裴元歌索性自己留在庄子上,将马车借给她代步,先将她送回温府,再让马车回庄子接裴元歌。

    第一次坐到这么豪华的皇室马车,她正兴奋时,却又遇到了劫匪。

    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匪徒将她随行的护卫全部杀掉,血腥味弥漫在四周,随即,她和丫鬟们所在的马车又被人劫持。这一路上,温逸静不知道想过多少悲惨的遭遇,原本以为这下定要完蛋,没想到居然因祸得福,遇到三位皇子。

    虽然说她听不太懂七殿下和六殿下,以及九殿下的话,却知道是七殿下救了她,这下惊喜非同寻常。

    方才被劫持时的慌乱,被人所救的动荡,再加上眼前的人又是如此英俊尊贵的七殿下……温逸静抬头看了眼宇泓烨棱角分明的脸,面上又是一阵羞红,微微低下头去。在这样的深山老林,她居然能够被七殿下所救,真可谓是姻缘天定,想来定是她注定要嫁给七殿下的!

    在场三位皇子都是极为敏锐的人,哪里看不出来温逸静的心思?

    见她眼神飘忽,面颊酡红,显然这马车坏了另有内情。宇泓烨稍加思索,便不难猜想到,定然是温逸静为了攀附裴元歌,假装马车坏掉,借此想要和裴元歌同车,好为自己创造机遇。

    宇泓烨暗暗咬牙,对温逸静恨之入骨。

    原本他还以为是裴元歌看破了这出谋算,故意李代桃僵,但现在看起来,却分明是这个女人想要攀龙附凤,非要和裴元歌同乘,裴元歌不愿意被她纠缠,只好将马车给她,让她先回温府。这个女人想要攀附权贵不要紧,这样一来,却阴差阳错让他白费力气,还差点铸成大错,实在该死!

    他好好的谋算,全让这个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毁了!

    “这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能够在这样深山野林之中相遇,英雄救美,可见两位因缘匪浅。”宇泓墨忽然浅笑道,“说起来温三小姐也算幸运,幸好救你的人是七皇兄。否则的话,温三小姐这般被匪徒劫持,终于于清誉有损,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和救你的男子缔结良缘,若是救你的人相貌丑陋,品行败坏,温三小姐不想嫁,便只有以死明志,或者出家为你,青灯古佛一生才能够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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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宇泓瀚微微一怔,九皇弟言下之意,显然是在提点温逸静。

    如果不想死,或者出家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巴着眼前的宇泓烨,嫁给他。

    但是温逸静刚刚自报身份,是首辅温璟阁的孙女,如果宇泓烨真的娶了她,岂不是将温首辅拉拢到了手下?温首辅是清流之首,柳氏又是以清流文官起家,这样一来,宇泓烨在清流中的地位岂不是更加稳固了?九皇弟不可能想不到这些,又为什么要这样说话?还是说,其中另有深意?

    想着宇泓墨素日的机敏,宇泓瀚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闻言,宇泓烨猛地转头,眸光如利剑般射向宇泓墨,眼眸中的锐利和冷凝几乎能将人刺穿。

    宇泓墨打的什么主意?想要把温逸静退给他?这个女人为了攀附裴元歌,害得他全盘计划落空,他心里早已经恨透了她,宇泓墨却偏偏这样说,分明是要给他添堵!

    而温逸静早已经面色惨白,显然是想到了那种种凄凉境地。

    “不过,温三小姐也不必担忧,七皇兄爱民如子,否则也不会到深山野林之中剿灭盗匪,为民除害,又怎么会这般狠心,眼睁睁地看着温三小姐落得那般凄凉境地?何况,温三小姐还是温首辅的孙女,七皇兄定然舍不得,想必不久之后,我就能够喝道两位的喜酒了!”宇泓墨暗自提点着温逸静。

    温逸静眼眸中微光一闪,隐约想到了什么。

    见状,宇泓墨微微一笑,提缰兜转马头,朝着半山腰的庄子疾奔而去,想必温逸静已经明白他话语中的含意。不过,就算她不明白也没有关系,他的父亲,还有那位容姨娘都会帮着让她明白……虽然不知道元歌为何要促成温逸静和宇泓烨,但既然元歌想要这样做,他自然会帮忙。

    否则的话,元歌大可以留在庄子上,派人回京报信,让他前来接她,没必要舀温逸静李代桃僵。

    宇泓瀚紧紧跟上,直到出了密林,来到平坦的大道上,才勒马而止,忍不住问道:“九皇弟为何要促成温逸静和宇泓烨?无路如何,温逸静也是温首辅的孙女,这岂不是为宇泓烨更加了一重砝码?”

    “六皇兄多虑了。”宇泓墨微微一笑,“温首辅素来是中立的,只忠于父皇,从来不会在皇子之中站队,否则也不会等到今日。而温逸静又不得他的喜爱,甚至温首辅不太喜欢她。再说,即便温逸静能够进德昭宫,也只是因为她被宇泓烨所救,声誉有碍,若不许给宇泓烨,便是死路,不得已而为之,和温府与宇泓烨结亲大不相同……这样一来,最后的结果只是,温逸静会成为温府的弃子,仅此而已!”

    宇泓瀚恍然,随即又道:“九皇弟似乎对温府的事情很熟悉?”

    “温逸兰是元歌的好朋友,所以我就多关注了些!”宇泓墨微微一笑,若非如此,他今日又怎么能够知道温逸兰城郊的庄子在哪里?“我要去接元歌回宫,六皇兄请自便。还有,虽然说马车里的是温逸静,不是元歌,但六皇兄适才挺身而出,我真的很感激你,谢谢!”

    听他语出真诚,宇泓瀚微微一震,随即笑道:“不必谢我!”

    话语之中,也有着清浅的真意。

    宇泓墨浅浅一笑,点头致意后,便纵马顺着大道离开,飞扬的马蹄激起了烟尘无数。

    看着那道矫健利落的身影渐渐远去,宇泓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袖袋中的百坠元宝式如意络子,轻轻地吁了口气,随即唇角又弯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转身打马离开。

    庄子里,裴元歌正和温逸兰说话,紫苑忽然匆匆进来道:“皇子妃,九殿下来接您了!”

    “九殿下怎么来了?”温逸兰微微一怔。

    裴元歌嘴角却是弯起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眼眸中精光乍闪,看起来,她猜测得一点都没错呢!

    原本她并不确定,温姐姐中毒之事,是温逸静所为,还是李纤柔所为,但温逸静不足为虑,如果是李纤柔的话,却要打起百倍的精神。倘若李纤柔真的是受宇泓烨指使,对温姐姐下毒,显然用意不在温姐姐,而在她的身上……只是裴元歌想了许久,都想不出宇泓烨为何要这样做,明明对温姐姐下毒,却又让太医掩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显然不是用温姐姐中毒之事威胁她,或者向她示威?

    那么,宇泓烨又能利用这个做什么布局呢?

    裴元歌思索许久,都没有头绪,直到紫苑无意中问起温逸兰,问她既然身体不适,为何不回京休养,却要留在庄子里,只有贴身丫鬟照料?庄子阴凉,温逸兰身体虚弱,显然不合适养病。温逸兰回答说,因为太医叮嘱过,

    余毒未清,她身体虚弱,最好不要移动,还是留在庄子上休养比较妥当。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她们这样说话,却无意中提醒了裴元歌。

    难道说宇泓烨的用意就是让温姐姐病在城郊?太医故意开出百年人参,京城药房又恰好买不到,只能到春阳宫去求,顺理成章地将温姐姐生病的消息传递给她。她和温姐姐关系好,自然会前来探视,自然而然会来到城郊……或者说,宇泓烨就是为了将她引诱出京城?难不成他想要在这深山野林之中做出些无法无天的勾当?

    但这样一想,似乎所有的事情就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既然明白这点,裴元歌当然不会贸然离开,正巧温逸静假装马车坏了死缠烂打非要和她同乘。裴元歌心中一动,索性李代桃僵,让温逸静乘坐她的马车离开,而随行的护卫自然是温逸静出城所带的温府护卫……如果说一切正常的话,马车应该会在不久后重新回来。

    现在泓墨突然出现,就证实了她的猜测不假。

    紫苑的话音未落,锦袍玉带,容貌妖魅的宇泓墨已经匆匆赶了进来,看到床边坐着的裴元歌,二话不说,上前就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虽然说元歌李代桃僵,让温逸静乘坐她的马车,整件事有惊无险,但这幸亏是元歌机警,察觉到不对;如果不是六皇兄突然出现,分散了宇泓烨的注意力;如果……

    他承受不起这些“如果”!

    察觉到泓墨的紧张和心慌意乱,裴元歌心头一震,不过她可记得身边还有温逸兰在,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泓墨,温姐姐还在呢!”说着,推开了他,咳嗽一声,道,“温姐姐身体不太好,所以我来看看她。温姐姐,这是九殿下,你也是见过的,他应该是来接我的。”

    温逸兰?宇泓墨扫了她一眼,心中很是不缀。

    无论是温府笀宴,还是乞愿节当晚,每次温逸兰都想要把他和元歌隔开,宇泓墨当然不可能对她有好印象,何况这次元歌差点出事,起因也是温逸兰生病,这就更让宇泓墨不高兴,闷声对裴元歌:“跟我回宫!”

    明显感觉到泓墨的迁怒,裴元歌很是无奈,轻声道:“泓墨,这是温姐姐,你好歹打个招呼。”

    而且,这次温姐姐中毒,也是被她连累的,裴元歌心中原本就有些内疚,见泓墨这般不客气,更加觉得过意不去,忍不住轻轻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太过分。

    宇泓墨鼓着腮帮子,吐了口气,最后还是转过头,道:“秦夫人。”然后又转头道,“好了,我打过招呼了。元歌,这下你能够跟我回宫了吧?”

    温逸兰本就有些害怕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子,被他那一眼吓得心头只打寒颤。好在这位九殿下吓人归吓人,但从他方才进来就将元歌拥在怀中,又因为元歌的话跟她打招呼来说,九殿下对元歌应该是很疼惜的,温逸兰这才微微放心,忙道:“元歌,你也来了许久了,既然九殿下来接你,你就快回去吧!”

    还算识相!宇泓墨闻言,拉着裴元歌便出去了。

    因为回程没了马车,宇泓墨边疆元歌扶到他的马上,自己翻身上马,带着她往山下狂奔,好一会儿才觉得心头的担忧愤怒稍稍消散,这才沉下心来,对裴元歌讲述了林间的事情。裴元歌听完,思索了会儿,也将她来看望温逸兰的经过告诉了宇泓墨:“……这样看起来,只怕没多久,宇泓烨便不得不迎温逸静进德昭宫了?”

    “应该是。”宇泓墨点头,随即又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温逸静嫁到德昭宫?”

    听到他的询问,裴元歌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锐芒,神情蓦然阴冷下来,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原本以为,李纤柔背叛我,出卖我,不过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虽然曾经难过,但也不会怯战,既然她要站到我的对立面,不过是争斗罢了,我也不会怕她。可是,这次温姐姐中毒,我才惊觉,原来这已经不仅仅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还会牵扯到我身边所有的人。这次她能够欺骗温姐姐,对温姐姐下毒,下次说不定就能够害死温姐姐,甚至我的家人……我已经容忍,有这么一只危险的毒蝎在我四周徘徊,危及我的家人和朋友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低沉阴冷,杀机暗起。

    她能够容忍李纤柔背叛她,出卖她,但是绝不能容忍李纤柔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及她周遭的人!

    “你要对付她了吗?可这跟温逸静有什么关系?”宇泓墨还是有些不解。

    裴元歌微微一笑,朝堂上的事情,泓墨比她要机敏得多,但是这种内院争斗,泓墨却未必能够有她这般细腻缜密的心思:“关系大了,只有温逸静进了德昭宫,我才有操作的空间……泓墨,你在德昭宫应该是有眼线的吧?能不能借我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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