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不如现管。更何况今年运动会上,我给他颁奖,领我的情了。”徐周济配合着李存喜的小玩笑,次序问题永远是官场上的大问题,可是李路由只是个普通大学生,也不能怪她,徐周济相信李存喜也不会因此而对徐周济有什么意见,更何况谁都看得出来,李存喜这样的公务出行都停下车来招呼李路由肯定是和李路由关系甚密。

    李存喜是李路由见过的自来熟式的人级别最高的,他一直认为那些看上去自来熟,特别会交际,特别会来事的人往往成就不了什么大前途,看来他错了。

    李路由也只好配合地尴尬地笑了笑,好像自己真的只是不懂事而已,事实上他也确实更尊重徐周济一些,李存喜让人重视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是政治-局委员,中海市委书记,这个位置上的人也可以是张存喜赵存喜什么的,可是徐周济不同,没有了徐周济,就没有了许多学术科研成果。

    李路由更没有想到徐周济还能记得他,于是还有些激动,这对于他来说比李存喜屡次表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重视更值得他高兴。

    “哦,他得了什么奖?”李存喜很感兴趣地问道。

    “五千米第一名吧?对不对?”徐周济也不是记得很清楚,看来他对李路由这个人更有印象一点,而不是因为运动会,看到李路由点了点头,徐周济又想起来一件事,“当时挺轰动的,李路由的女朋友来现场助阵了。”

    “那是小奴,那时候还不是女朋友吧。”李存喜很肯定地说道。

    李路由咬紧了一下牙齿,又咬了咬内嘴唇皮,实在有些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的情绪了,他甚至怀疑李存喜会不会也是天云神境的人了,不然他的思维怎么就像安南秀一般让人难以理解呢?

    他屁都不知道,就这么肯定,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如果被李路由顶一句难堪不难堪啊?他倒是不怕,李路由都替他尴尬。

    “那时候乔老师刚来担任研究员,接触不多。运动会上给我助阵的是安南秀,安知水还有我妹妹李半妆。”李路由主要是向徐周济说明,徐周济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他可不会对一个高考状元有多么的关注,不过李存喜应该和徐周济叮嘱过特别照顾安南秀的,李路由还是指了指已经蹲下去拿着一根树枝在草丛里拨来拨去的安南秀说道:“她就是安南秀,今年的中海高考状元,也是我们学校的新生。我妹妹是榜眼,不过她考的是中海音乐学院。”

    安知水就不用介绍了,徐周济肯定知道,国府大学那栋以先进设备和占地面积,建筑成本计算绝对排名全国第一的大图书馆就是锦安集团捐赠的,用安东阳的话来说不过就是希望女儿学习的时候图书馆环境能够好一点,安知水还在高中时图书馆就在建了,她入学时投入使用的。安东阳的话装逼的味道很重,其中当然有其他更多的主要原因,可并没有因此妨碍安知水在学校领导和老师心目中得小心供奉着的身份地位,不过安知水也没有什么千金大小姐的嫌恶脾气,还特别乖巧听话,对于老师都非常尊重……就是经常小学生了一点。

    “不是小奴啊,那明年运动会一定记得和她一起参加。”李存喜还是那样毫不在意,继续他执着地要把女儿和李路由绑上红线的意图。

    “还好考的是中海音乐学院,没有来我们学校。”徐周济笑着惊叹和侥幸,“运动会上那么多男同学为她冲动,要是真的成了同学,他们还有心思学习?”

    李路由没有想到徐周济并不怎么严肃庄重,为人如此随和,更高兴徐周济这样夸赞妹妹,李路由是不管对方夸赞什么,是成绩,还是容貌,只要是善意的夸赞妹妹,他都高兴得不得了。

    “学的是什么专业?”李存喜表示对李路由家人的关心。

    “作曲系,她的钢琴很不错。”李路由也不好说技巧无可挑剔,天下第二什么的,不过神色间的得意有些太骄傲了。

    李存喜和徐周济对望了一眼,李存喜点了点头,徐周济身体一颤,突然低了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钢琴不错,学的作曲系……”

    “想起来了?”李存喜变得面无表情,扭过头来看着徐周济。

    “忘不了。”徐周济重新抬起头来打量着李路由,这时候的目光却有些明显的不一样了。

    李路由感觉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一回事?钢琴不错,学的作曲系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好……好孩子……”徐周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竟然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轻轻拍了拍李路由的肩膀:“好好学习,有时间到我办公室坐坐。”

    李路由疑惑地点了点头,表示尊敬地答应徐周济的邀请,然后看着李存喜和徐周济先后上车。

    “心里边很多疑惑?”车子没有发动,李存喜在车子里看着李路由。

    李路由点了点头,但不知道想问什么,徐周济就坐在车子里,他也不好问李存喜徐周济为什么这样失态地激动,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很简单,我们都认识你们兄妹的父亲和母亲。”李存喜深深地望了一眼李路由,秘书领会意思,让司机开车,李存喜瞧着李路由怔怔地站在那里,他知道这一回李路由一定会来找他了。

    父亲和母亲?除了见了面能够认识,李路由对于自己的母亲没有什么印象,至于父亲,他唯一留给李路由的就是一个电子邮箱,里边有几封不知道是不是邮件机器人写的固定程式的邮件,作为一个儿子实在没有办法从中感受到丝毫父亲存在的意义。

    李路由一直觉得,自己终究会和父母完全脱离关系,因为他的生活里受到父母的影响越来越少,离开了镇子上的老宅,来到了城市,不再靠卖菠萝蜜赚钱,李路由自己养着家,他已经是家长是,是妹妹和安南秀的监护人,自己支撑起自己幸福的小家庭。

    父亲和母亲,既然要抛弃,为什么不抛弃的彻底点?既然要割断联系,为什么认识你们的古旧在这时候又联系上了自己?李路由冷冷地看着远去的车队,原来李存喜认识自己的父母,难怪他会没完没了地要把乔念奴和自己牵扯在一起,看来多半关系还不错……想到这里,李路由心中一惊,他记得乔念奴说过她有未婚夫的那一段奇奇怪怪的话,难道乔念奴口中的未婚夫就是李路由自己?

    这个突然爆发出来,却似乎又十分符合逻辑推断出来的结果让李路由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

    渐渐地,李路由的脑子依然在混乱,他的身体,他的目光,他的鲜血,他的气息,他的心,在九月中海依然浓烈的阳光下却越来越冷。

    他们认识李存喜这样出身豪门的高官,哪怕是二十年前,李存喜也已经不容小觑,他们认识徐周济这样的大师级学者,哪怕是二十年前,徐周济已经在自己的领域里光芒四射了,他们又会是什么样的角色?李路由无从得知,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那些年自己和妹妹饥寒交迫,相依为命。

    无论他们是什么人,李路由和李半妆都只是一对孤寡兄妹罢了,现在已经幸福,幸福却和那些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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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没有年三十,只有大年二十九,真是别扭啊,明天就过年了,一向对于节日后知后觉的夏花,今天也要慎重其事地给大家拜年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夏花还是会像去年一样,过年不过节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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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车祸

    目送着车队离开,特警一路小跑尾随,登上了警车离去,剩下的黑衣人零零散散地消失在校园内。

    李路由回头看着安南秀,她蹲在地上,长长的头发倾泄而下,流淌在草地上,她认认真真地用树枝拨开一束束小草,跟踪着蚂蚁的线路,然后发现了蚂蚁的小窝,在拿着树枝把一只背着饭粒要回去的蚂蚁拨弄的晕头转向,终于丢掉饭粒跑回窝里去了的时候,安南秀才丢掉树枝。

    可是居然又跑出来了三只蚂蚁,打算齐心协力把饭粒背回去,安南秀大怒,用了一个晕眩术,三只蚂蚁就栽倒在地上,晕乎乎地打了几个滚,终于认识到这粒米饭的可怕了,赶紧通知其他蚂蚁,再也没有蚂蚁来碰这粒米饭了。

    安南秀这才得意地站起来,发现李路由正在看着她。

    “是什么触动了你的心事,让你觉得公主殿下越看越喜欢了呢?”安南秀注意到了李路由的眼神,丢下了树枝,缓缓走了过来,骄傲地昂着头。

    “你真够自信的。”李路由摇了摇头,“我要是那只蚂蚁,一定不会喜欢你,只会把你当成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大魔王。你连一只蚂蚁都要欺负。”

    安南秀哼了一声,看着从路边走过,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安南秀的男生,安南秀突然抬起脚,踢了那个男生一脚。

    “你干什么?”那个男生惊的跳了起来,踢的是小腿骨,可真够痛的,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想到无缘无故地,她会踢她一脚。

    “对不起……对不起……”李路由连忙挡在安南秀和那个男生之间。

    “神经病啊……”男生火气不小,他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他前一刻还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丽可爱的小女孩,简直就像漫画里的公主一样骄傲的让人喜爱,可是现在他明白了,漫画只是漫画,现实里没有那样可爱的公主。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李路由只能继续道歉。

    男生看李路由高高大大的,顾忌要从安南秀身上讨回便宜很难,他也不想和安南秀这样的神经病小女孩计较,暗骂了两句,摸着腿走开了。

    “你干什么?”李路由回过头来,冷着脸问安南秀。

    “我欺负蚂蚁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为什么我欺负他的时候,你要凶我?”安南秀背着双手,打量着李路由,好像要看的他主动认错似的。

    “人和蚂蚁能一样吗?”李路由无奈,知道安南秀又有歪理了。

    “可在我眼里,那只低等雄性生物和蚂蚁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连一只蚂蚁都要欺负这件事情并不比我欺负一只低等雄性生物性质更加恶劣,或者存在着什么区别。可是你说的好像我欺负蚂蚁很过份的样子……明明我只是去找蚂蚁的麻烦,而没有去欺负其他低等生物,这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你还认为我欺负了蚂蚁,就不可爱了。”安南秀一手反在腰后,一手轻轻地拨弄着垂在了胸前的长发,委屈得不得了。

    “你踢我。”李路由指着自己的小腿,面无表情地说道。

    “干嘛?”安南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想满足他。

    “踢我啊。”李路由略为提高了一点声音。

    “不踢。”安南秀疑惑地看着他。

    “你把我的腿踢断吧!”李路由开始激动起来了,然后拍着胸口喘气,无力地哼哼,又被气得胃痛了。

    “神经病。”安南秀骂了李路由一句,然后满足她。

    “啊……安南秀……”李路由抱着小腿跳了起来,怒视着她:“你真踢啊!”

    “你让我踢的。”安南秀用了点疼痛加倍的神术,不然他没有办法满足。

    “好吧……我们回去吧。自从遇见你,我都变成女王控了。”李路由将安南秀抱起来,丢到电动车上,准备回家了。

    “女王控是什么生物?”安南秀奇怪地问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某些被拥有女王气质的女人拿着鞭子指着的时候,就会激动地难以自抑,高喊着快点鞭笞我之类的口号的人吧。”李路由想了想,好像不怎么对,那是受虐狂吧?特别钟情女王气质的那才叫女王控吧,然后李路由又说道:“或者是这样,不过你要真敢拿鞭子抽我,我就敢和你互抽。”

    “这个和互相侮辱的游戏差不多吗?我们很久没有玩互相侮辱的游戏了。”安南秀有些怀念的说道。

    “别想,我不和你玩。”李路由连忙摇头。

    “可是我想玩……要不我咬你,你别咬我。”安南秀还是和原来一样,跪在电动车上,趴在李路由后背搂着他的脖子,看着李路由的耳朵表现出了兴趣。

    “你要是咬我,我肯定会咬你。”李路由一向是以牙还牙的。

    “你咬我会很痛啊!”安南秀不满地说道。

    “你也知道会痛啊!”李路由很惊奇地说道。

    “反正只许我咬你,你不许咬我。”安南秀下命令了,然后侧过头来就要咬李路由的耳朵。

    安南秀热热的气息喷在李路由的耳朵上,李路由躲避着,她那湿湿润润的嘴唇就触碰到了李路由的耳边,耳蜗和耳垂上,弄得李路由的耳朵都有些湿气,安南秀这样坐电动车本就危险,还毫无交通安全意识地胡闹,李路由不敢再这样在其他人惊讶的眼神中骑电动车了,连忙靠边停下。

    “安南……”李路由正想骂她,安南秀却趁机咬住了他的耳垂,只是没有用疼痛加倍的神术了,换了一种。

    一阵奇异的酥麻感觉从耳垂上传来,李路由竟然感觉到了后腰处也是一阵酸软,安南秀的小舌头轻轻扫过耳垂,李路由的身体忽然之间就热了起来,脸颊涨得通红,全身的血液都翻滚着涌向了双腿之间似的。

    然后,李路由浑身僵硬,身体绷紧着,他低下头去,裤子湿了。

    电动车终于失去控制,一下子就冲进了绿化带里边,李路由一头撞在了小树上,安南秀也栽了下去,四肢朝地趴在了软绵绵的草地上。

    “喀嚓!”小树承受不住李路由的重量,倒了下去,李路由摔在了安南秀身旁。

    两个人的脸侧着,正好视线相交。

    李路由瞪大了眼睛,呲牙咧嘴。

    安南秀长长的眼睫毛,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抽动着鼻子。

    “李路由,我摔跤了。”安南秀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都想哭了。

    “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我看还是放弃抢救算了,安南秀,你安心去吧,我会高高兴兴地度过余下的生命。”李路由把扎进他嘴巴里的树枝给咬断,恨恨地吐了出去。

    “你这个没有用的侍从官,居然让公主殿下摔跤……侍从官当到你这份上,你也可以去死了,连秀秀都不如!”安南秀本来想撒娇的,谁知道他居然态度如此恶劣,明明是他的不对!

    “要不是你刚才那样……”李路由爬了起来,草地很厚很软,安南秀只是没有站稳才从电动车上掉了下去,不像李路由是直接撞树了。

    所以安南秀一点事情都没有,李路由看了看她就放下心来,爬了起来。

    “你刚才到底用的什么方法……”李路由必须要一个理由,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即使是处男,可是被安南秀舔一舔耳朵,他就完事了?这还叫男人吗?一个男人哪怕再怎么强壮,可如果他是一个快枪手,这样的强壮还有意义吗?

    除非他在腰间配一把左轮手枪,不然说起快枪手都是极其严重的侮辱。

    “扶我起来!”安南秀使劲抓着草丛,心中懊恼不已,自己最丢脸的时刻居然是在这样一个土著的低等世界里……当然,她已经完全忽视了曾经被李路由这只土著打屁股的事情了,那只是两个人在玩互相侮辱的游戏而已。

    李路由真是又气又恼,想把她丢在这里吧,肯定不行,想不理她吧,狠不下心,没好气地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地下,自己也坐在她旁边,看着倒下的小树和把绿化带压的乱七八糟的电动车。

    “你刚才在干什么?很危险,你知道吗?”李路由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刚才那种情况下李路由根本没有能够好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连停下来刹车都忘记了。

    “我只是用了一个神经触感百倍放大的神术而已,我本来只是想让你痒痒的,谁知道你居然产生的感觉是性-兴奋!你这匹种马!公蚁!只知道交-配的雄性生物!”安南秀忿忿不平地哼哼着,瞟了一眼李路由,又红着脸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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