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年女人笑了两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听上去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好玩吗?”安南秀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中年女人,“我只是无聊而已。”

    “你慢慢玩??”中年女人发现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和她套近乎,连忙走开了。

    李路由走了过去,蹲在她的身前。

    安南秀没有抬头,只是薄薄的唇瓣儿撅起来,又收敛了,长长的眼睫毛眨动了一下,渐渐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李路由仔仔细细地看着李路由,她的眉柔顺清新,她的眼睛通透中透着淡漠的冷意,她的鼻子秀气而高傲,她的嘴唇湿润而柔嫩。

    一切都是这么真实,真真正正的安南秀,而不是一棵默默地经历时光风雨洗涤的生命树。

    “安南秀,你看看我。”李路由的心沉静下来,无论如何他都会阻止悲剧的发生,要让她永远如此真实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不看。”安南秀使劲盯着蚂蚁,好像她对蚂蚁的兴趣比对李路由多一百倍??不,一万倍。

    “那我看着你。”李路由坐了下来,他是来接安南秀的,但他最在意的是感受着她在他身边,至于在什么地方,他并不在意。

    安南秀不再理会李路由,准备把红蚂蚁大战黑蚂蚁最后面包屑和奶油蛋糕归属谁的史诗大片看完。

    阴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散去了,树荫显得浓郁,光斑更加耀眼,安南秀眯起了眼睛。

    李路由玩弄着安南秀的长发,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好香,还好不是菠萝蜜树的味道。

    安南秀坐了下来,伸直了双腿。

    李路由看着她纤细的双腿,小女孩的柔嫩都体现在这双腿上,那笔直的小腿,还有格外秀气的小脚,都透着一种娇柔纯净的感觉。

    李路由不由自主地按住她的膝盖,本来想把她抱在怀里,但想想还是算了,握住了她的小手。

    “为什么迟到?”安南秀板着脸问道。

    “我没有迟到啊,迟到是有一个时间标准的,可是我没说具体时间啊。”李路由觉得冤枉。

    “我不在意你有没有说具体时间,只要你比我预期的晚到,你就是迟到!”安南秀皱了皱眉,“你难道又忘记了,我从来不讲道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你犯错了,就应该好好道歉,而不是狡辩。”

    “你再看看我??我就和你道歉。”李路由明白她这幅态度是怎么回事了,但他觉得自己有让她高兴起来的事情。

    安南秀这才不情不愿地瞟了一眼李路由,“你脸上的青春痘绽放成一朵动人心魄的菜花了?”

    “我哪有青春痘??”李路由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提醒她,她不会这点眼里也没有,察觉不到他的变化吧。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脸上的青春痘变成菜花的样子,一下子恶心的想吐了,“安南秀??我不道歉了,哪有你这样恶心人的?”

    “脆弱的人类。”安南秀不屑一顾,“土著就是土著??我早就和你说了,没有一颗坚强的心,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要记得提升实力之前,优先锻炼自己的心境,否则的话,无论你怎么样晋级,那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你看出来了?”李路由大失所望,安南秀一点也没有觉得惊喜。

    “你才迈入王级的境界而已,但是我对你的指望只有这么一点吗?你难道希望自己只是个侍从官吗?”安南秀望着李路由,脸颊儿的娇柔和红晕悄悄的浮现又悄悄地隐去,抬起头来理所当然地望着远处,淡漠地说道:“你将来是要成为安南秀夫君的女人??男人??对自己的要求,可以永无止境地拔高。”

    很显然,安南秀说这种话的时候,没有她表现的这么平静,所以会说错话。

    “夫君?”李路由不在意安南秀把“男人”和“女人”搞错了,只是这个称呼,让他想起了崔莺莺。

    “你觉得姘头这个代称,更能满足你异样的情趣需要?”安南秀疑惑地问道,不是夫君是什么?

    “呸??你今天说话太难听了。”李路由原本以为自己在听了崔莺莺的故事后,两个人见面应该哀哀怯怯,在彼此深情而沉重的对话中享受着甜蜜的忧伤,哪里知道安南秀根本没有配合的意思。

    “它们打完架了,你猜它们谁赢了?如果你猜对了,我就原谅你的迟到。”安南秀指着地上的蚂蚁说道。

    李路由看了看红蚂蚁和黑蚂蚁的数量,比较下双方的战利品,马上做出了判断:“红蚂蚁!”

    “不,是黑蚂蚁。”安南秀摇了摇头说道,“你失去了让我原谅的机会。”

    “怎么会是黑蚂蚁?黑蚂蚁都没有几只了!”李路由看着那些缺胳膊断腿的老弱残蚁说道,它们正急急忙忙地撤退。

    “因为这是我说的??哪一方死的多,哪一方拿到的面包屑更少,哪一方就算胜利。”安南秀看着李路由,用一种同情他理解能力的眼神同情着他,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吗?

    “怎么说都是你说的对,那我怎么可能猜得到?”李路由忿忿地说道。

    “我依然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你的标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想。”安南秀咬着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迟到不迟到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赶紧来哄哄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高兴了,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猜对你了才原谅我,猜错了你就不打算原谅我了?”李路由可怜兮兮地望着安南秀。

    “白痴,和你说话真费劲。”安南秀咬了咬嘴唇,“你干嘛又在那里自以为是,猜对了我原谅你,猜错了??我就亲你一下。”

    说完,安南秀在李路由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小声说道:“李路由,我只是想你了,下次不要让我等你。”

    “我永远都会等你。”李路由突然激动起来,紧紧地抱住安南秀,他不愿意安南秀变成一棵树,但是他能够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一直等下去,直到让人以为他只是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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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在咖啡厅里码字,旁边有几个女的一直在叽歪。

    一会儿有个女的说:我觉得看小说的都找不到男女朋友,像那谁谁就是,一直没有女朋友。

    诸位都中枪了,我默默地擦拭掉眼泪,看小说的都找不到男女朋友,难怪写小说的也混成了二婚。

    一会儿另外一个说:伦敦奥运,街头好干净,北京奥运会的时候,地面好脏,中国人就是素质差。

    我冷笑,你是不是中国人?北京环境是差,但是说地面好脏有些过份了吧,如果盯着阴暗的角落,哪个城市没有?伦敦我就不说一半天堂一半地狱了,再说了,北京奥运是视觉艺术和竞技的盛会,伦敦奥运算个啥玩意?开幕式还是裁判可圈可点?

    还好,有个明白事理的说道:英国最tmd烂,英国就是四害,鸦片战争,火烧圆明园,四六级,伦敦奥运会。

    第七十二章 复杂和不重要

    李路由牵着安南秀的手,站在了五号楼院子外,马上李诗诗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看到李路由顿时露出欢欣的笑容。

    “李白哥哥,宓妃真的是女剑仙,她昨天晚上做梦了,然后今天起来告诉我她昨天晚上的梦,是关于你的事情……”李诗诗迫不及待地说道。

    “哦?她梦到了什么?”李路由饶有兴趣地问道。

    “她说她虽然是做梦,但是梦里边的事情都是真的……她说唐代的时候有很多剑仙,不过李白哥哥是最厉害的那个,李白哥哥浑身长满了很厉害的黑色短毛,可以像孙悟空一样蹦来蹦去,李白哥哥还有一把叫轩辕剑的剑,骑着一条蚯蚓!”李诗诗憧憬地望着李路由,“李白哥哥,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蚯蚓吗?”

    “李诗诗,你相信她?”安南秀摇了摇头,“这你都信,你一定是长蛀牙了。”

    “没有,我晚上不吃糖了。”李诗诗连忙捂住脸颊。

    “她相信宓妃,和长蛀牙有什么关系?”李路由奇怪地问道。

    “虫子把她的牙齿吃掉了,然后钻进了她的脑袋……然后脑袋坏掉了。“安南秀解释道。

    ”我才没有,她为什么要骗我啊?”李诗诗不相信很好玩的宓妃会骗她,可爱的女孩子都是不会说谎的。

    “她确实没有骗你,只是她做的是梦,她相信了自己的梦,但是你不能跟着她相信啊。蚯蚓没有,轩辕剑下次让你看看。”李路由的秘银长棍要变成一把剑其实并不难。

    “太好了。”李诗诗喜滋滋地想踮起脚尖亲下李白哥哥,可是想到自己是大女孩了,连忙又双手背后握着压住了踮脚尖的动作,摇了摇身体,扭过头去自己高兴一下算了。

    李路由牵着两个女孩子的手走了进去。

    李存喜不在家里,好像去参加了一个什么国际博览会的开幕式,作为越来越具有国际大都市风范的中海,这样的博览会越来越多了,能让李存喜去参加的,影响力一般都很大。

    李路由其实挺喜欢看这样的博览会,门票不贵,但是能够看到和学到很多东西,要开阔眼界参加博览会是最方便直接的。

    李路由高中的时候参加过一个机械类的博览会,看着那些精密绝伦的机器,那种刺激着男人感官的机械力量和美感,曾经让李路由很冲动地想报考这方面的专业。

    宓妃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地剥着橘子,她把橘子皮剥成极细的长条,然后又盘成一堆整整齐齐地放着,她剥的橘子有好多了,那些橘子皮堆在那里让人想起了许许多多小黄金蟒聚集在一起的情景。

    一个年轻女孩坐在宓妃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宓妃,然后一边吃宓妃剥的橘子。

    还有一个年轻妇人站在宓妃身侧,也在看着宓妃,只是她的眼神要复杂的多,她似乎想远离宓妃,却又想仔细观察宓妃,她的眼睛和神情里有许多矛盾。

    听着脚步声,年轻妇人和年轻女孩都转过头来。

    “你们好,我是李路由。”李路由保持着微笑,“我来接安南秀和宓妃,打扰了。”

    年轻女孩站了起来,睁大着眼睛看李路由,然后有些丰满的嘴唇长大了,笑着说道:“小弟,终于见着你了。”

    年轻妇人看着李路由,手中的橘子掉在地上,双手有些哆嗦,只是紧盯着李路由,明净如秋水的眼眸晃动着。

    李诗诗乖巧地介绍道:“李白哥哥,这是我堂姐李洁,她比小的。这是我大伯母。”

    李路由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除了那种成熟的风韵,其他地方似乎只是李洁姐姐的年轻妇人,她竟然是乔念奴的母亲?

    再仔细看了看,她的眉目和宓妃没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和蔺江仙却至少有七八分像,最大的差别其实是气质,蔺江仙傲慢而强势,而这个年轻妇人却是楚楚可怜,气质文弱。

    这是自己的大伯母,也是自己的阿姨,她应该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吧?李路由这么想着,正常人再怎么驻颜有术,大概也不可能这么年轻。

    “你好。”李路由对李洁笑了笑,又对年轻妇人说道。

    “你好……”年轻妇人似乎有些出神,自顾自地走了上来,听着李路由的声音才惊醒过来,连忙说道,慌慌张张地指了指茶几,“吃橘子。”

    “谢谢。”宓妃递了个橘子过来,李路由接着,然后坐了下来。

    安南秀指了指李路由手中的橘子,于是李路由撕掉上边的白络,一瓣瓣喂给安南秀吃。

    “小弟,你今年也是二十岁了吗?”李洁坐了过来问道。

    “对……可是诗诗说你比我小。”李路由提醒着她,对于这个初见的堂妹,李路由只是感觉有些不那么自然,谈不上什么血脉带来的自然亲近的感觉,只是一个还算漂亮,而且似乎对他没有敌意的女孩子,感觉总不会太差。

    “我叫什么?”李洁指了指自己。

    “李洁啊,不对吗?”李路由奇怪地问道。

    “对啊,李姐啊,姐啊……”李洁得意地说道。

    “你名字占了便宜。”李路由明白过来,笑了起来,也不怎么在意。

    “谁都得管我叫姐。”李洁显然很为自己的名字骄傲。

    “那倒是……中海一姐除了你,不会是别人。”李路由附和着说道,这是事实,李存喜的女儿,在中海就是一姐。

    李路由这么一说,李洁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有些无趣地叹了口气,似乎就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只是眼珠子还在转悠着打量李路由。

    “中午在这里吃饭吧……我去准备……”年轻妇人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居然没有坐下来。

    “不用了……我们一会就走。”李路由连忙说道。

    “要吃的,要吃的……”年轻妇人表露出的是和她的外貌完全不相称的踌躇和怯弱,似乎和任何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居家小妇人没有区别。

    说着,年轻妇人就匆匆忙忙走开了,李洁有些奇怪地对李诗诗说道:“我妈今天好奇怪。”

    “好像是有点吧。”李诗诗哪里有注意到这些问题,她正佩服地看着宓妃剥桔子,随便应了一句李洁,又对李路由说道:“李白哥哥,今天留在这里吃中饭吧。”

    李路由看了一眼安南秀,安南秀嘟了嘟嘴,李路由就摇了摇头,事实上他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吃饭,他又不是生意人,没有应酬的习惯,吃饭当然是和亲近而随意的人一起更加愉快,然而李洁倒也罢了,有点自来熟,可是这位大伯母实在让人有些不自在。

    “李路由,你偷偷告诉她,其实她不用害怕我……我觉得她好像很害怕我,觉得我是个坏人。”宓妃小声对李路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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