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看来你倒真是个硬骨头,那好,本座就成全你吧!来人哪!给我将这狂徒拖出去斩了。”

    “桀桀,对不住,若是今日容你将贫道的大金主杀了,来日尚有何人资助贫道炼丹哪?”

    正当此时,一阵飘忽不定的幽幽的怪笑声响起,随即听到一个细弱蚊蚋的声音如是说道。

    “轰——”

    话音未落,脚下旗舰的庞大船身猛然一震,只听得半空中恰似闷雷炸响,这艘战舰从上到下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响,看这样子随时可能四分五裂。紧接着,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道道紫红色的炫目电光,此刻如蛇虫乱窜,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吱声响。突遭袭击,抓捕现场顿时一片大乱,一只白皙嫩滑得好似婴儿的手从阴影处探了出来,一把揪住了被五花大绑的叶飞。

    待得片刻之后,四下乱窜并且引发持续混乱的电光终于消散在无形之中,人们这才注意到即将被拉出去砍头的叶飞,已经不知去向了。

    “该死,到底出了什么事?”

    顽固不化的敌人在眼前蒸发了,陈凉怒不可遏地跺着脚,连同一队军兵急匆匆赶来护驾的司徒雅低下头,小声说道:

    “回禀大将军,看这手笔似是那妖道任天长所为。”

    本以为林旭亲自出马,任天长这回是必死无疑,陈凉听了司徒雅的报告有些将信将疑。可是他也想不出,除了那位生冷不忌的妖道任天长,还有什么人甘心为叶飞这种声名狼藉的秦奸与自己为敌。

    仔细回想一下,林旭的确没说过他已经击杀了任天长这种话,因此陈凉只得采信了司徒雅的说法,满心不悦地说道:

    “任天长,又是这个混蛋坏了本座的事。你等即刻印发文告通传四方,在我军治下通令悬赏取他的狗头。若是有人能取来这妖道的脑袋,爵可封侯,赏钱三千贯,食邑一千户,如有能活捉妖道献来者,赏赐额度加倍。若有奇人异士不愿受封爵位,本座可赐予灵官头衔,活捉妖道者,封为司军祭酒。”

    俗话说,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这位翩翩道人任天长累次三番地主动上门找陈凉的麻烦,当真是把他惹火了,陈凉干脆开出了一份极其丰厚的悬红赏格,非得要致这个可恶的任天长于死地不可。

    驾着水遁一溜烟地逃离了兴汉军的控制范围,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任天长直接把叶飞搁在江岸附近一个荒僻无人的苇塘当中,然后他便扬长而去。

    面对着孑然一身,前路茫茫的迷途,叶飞黯然仰天长叹,哀叹说道:

    “唉,何方是我叶飞的容身之处啊!”

    别看叶飞如此落寞,他心里还是没有服输,只不过暂时失去了前进方向。

    枭雄人物绝无不会轻易自我了断,他们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昔日的楚霸王项羽在乌江边自刎,为的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他的对手刘邦哪怕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丢了,人家也照样厚颜无耻地好好活着,面对老爹将要被下锅炖了的严峻现实,他也敢坦然地派人跟项羽说“分我一杯羹”,这就是英雄跟枭雄的最为显著差别。

    在维护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与苟活一时以图东山再起之间,选择前者的是英雄豪杰,选择后者的当然是枭雄人物。这二者其实并无高下之分,只是个人的理念不同而已。

    侥幸逃过了一次死劫,叶飞冷静下来思考何去何从,迅速意识到事已至此,无力继续跟兴汉军纠缠下去,不如趁着眼下自家还剩下些许本钱,趁早收拾摊子另投别处,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想到投奔他人,叶飞表情苦涩得有如生吞下一枚苦胆,左右权衡,他忽然想起了昔年的一位故交。而今割据豫章郡一带的那位义军统帅小霸王薛皋也算得是一方豪强,早年间叶飞周游各地书院之时,他也曾与性格粗豪的薛皋打过几天交道,双方的关系算作是熟人吧!目下自觉走投无路,叶飞素有雄心壮志,岂止意在恢复叶家名门望族的地位,叫他如何甘心一身才学就此埋没于草莽之中,遂决意前往豫章投靠小霸王薛皋。

    妖道任天长无声无息地遁走,躲过杀身之祸的叶飞则连夜收罗了心腹骨干南逃豫章投奔故交薛皋。至此,鄂州的抵抗力量旋即失去了主心骨,再也折腾不起多大浪头了。

    势如破竹的兴汉军接连夺占了鄂州及其周边本是在叶飞军控制下的州郡,一举控制了大江中游地区。在此之后,兴汉军又掉过头来开始筹备攻略巴蜀,准备占据上游地利拿下蜀中产粮区,以求实现大将军陈凉那个“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九字真言战略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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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鄂州战场解围兼送礼完毕后,林旭再次孤身一人,悄然返回天柱峰旧山神庙。

    在这片渐渐熟悉的蓝天之下,只有这个地方或多或少地能给予林旭一些家的温暖。妻子狐女静姝和孟嫣然和两个儿子林离、林合,陪伴在自己身边,可以消解他心中的忧愁。

    在很多时候,知道的内情越多,那么需要恐惧和担心东西也就越多。所以说,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的必要前提,尤其是在微薄的努力难以扭转形势变化的前提之下,唯有无知才是最大的幸福根源。

    100%,这个数字放在很多地方是不起眼的数据,一斤大蒜卖到天价,几十个100%都翻着翻过去了。然而,当片界融合速度在不足数年的短暂时间内,速率便已悄无声息地达到这个吓死人的程度。说不得,林旭作为深悉个中详情的知情者之一,他所能感到的则是一种命运无从捉摸的深沉危机感和不住袭来的刺骨寒意。

    人尽皆知,一个目标的体积越大,它也就越容易被观察者发现。

    一块片界的总面积大小,以及其中生存的生物多寡,相对运动速度等等,这些因素综合起来,无疑会增加一块片界在无尽虚空中被域外神魔发现并袭击的概率。

    现如今,受到时空湍流区的空间乱流影响,这一方天地的面积业已翻倍了。那些撞击融入到本片界的外来片界,单个面积通常在数百平方公里规模,这种小型融合事件,差不多平均下来每天会发生一起。如此为数众多的融合事件,唯一能证明的就是,此时此刻距离发生域外神魔入侵事件真正发生的那一刻越来越近了。

    这个不祥的猜想如同悬在亿万生灵头顶的一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坠下,也许是在下一刻,也许是亿万年之后,这种不确定性才是最令人抓心挠肝的恐惧所在。

    不明就里的凡人可以继续蛋疼地相互杀来杀去,为了巴掌大的一块土地争个你死我活。相对而言,那一小撮知道了事实真相的神祇们则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过日子,暗地里祈求那种最糟糕的情况永远也不要到来。

    真正强大而久远的存在,甚至不如那些软弱渺小的生物过得愉快,这就是天地之间最大的悖论。正如人类总是自命比蚂蚁高级,认为人类的智慧和力量,与渺小的蚂蚁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作为个体他们未必比蚂蚁活得快乐,这也是令人费解,却又真实存在的悖论。

    在前些时候,林旭初次完成洗心革面式的顿悟,他的人格正朝神格逐步演化,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之力。犹如那些蠕动着疯狂啃食树叶的毛毛虫,它们终有一日将要羽化成蝶,其实这个过程与主观意愿无关,纯粹是自然而然的结果。对此,人类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神祇不是人类,即便祂们曾经是人类中一员,又或者是其他的智慧生命。问题是当完成封神后,祂们都会自然而然地向神明的标准靠拢。

    何妨追忆一下那些过往大名鼎鼎的神祇,祂们多半是在初封神时轰轰烈烈,越往后行事就越低调,直至最终销声匿迹。

    大概许多凡人以为祂们是陨落了,当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倒也不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只是在没有大规模神战发生的和平时期,大批神祇相继陨落,那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言以蔽之,祂们的心灵已经变成了真正的神祇之心,再也没有从前那种争强好胜的想法,随之便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之外。

    ps:第二更送达。^_^

    038  变乱

    当那些有血有肉的鲜活身影化作了印成白纸黑字的历史典籍,随着岁月变迁成为了难以考据的古老传说。直至传说也被当作了梦呓般虚无缥缈的神话解读诠释,纸页泛黄书籍渐渐被人们淡忘之时。

    纵然你曾是惊才绝艳,名动四方,纵然创立了不朽功业,大义微言,一切到头来也仿佛是什么清风过耳,留不下一丝痕迹。在时间的伟大力量面前,任何存在都不足以自傲,时间的流逝可以抹去世间的痕迹和烙印。这就是属于神祇们的最终宿命,当曾经的辉煌灿烂远去,短暂的绚烂喧嚣过后,终要归于沉寂。

    凡人们已知最古老的华夏神祇是“烛龙”,据说祂生活在钟山上,负责维护整个世界运转的自然平衡。

    钟山这个地名不可考据,更很少有人知晓烛龙的身世来历和生平履历,甚至连祂具体做过些什么事情,通通都成了一连串放大的问号。

    在仅有的涉及烛龙的古籍资料中,只剩了下一则先天真圣共工为夺取洪荒水域的霸权,而向这位资格最老的神祇烛龙发起挑战的故事可堪一读。不问可知,对于霸权半点兴趣都欠奉的烛龙直截了当拒绝了共工的挑战,只是祂面对着死缠烂打不依不饶的后起之秀,还是没有选择地出了手,烛龙很轻易便挫败了神力强大的共工,跟着放祂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涉及烛龙的神话故事,不排除祂为了免除被人上门挑战的烦扰,干脆迁地为良。

    后人唯一还能知道的是,烛龙依然在某处恪尽职守,履行着自己身为神祇的义务,专心致力于维护世界的正常运转。

    每逢林旭在不经意间追忆起这条烛龙的小故事,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便会自心底里油然而生,这是对自身命运的不祥预感吗?

    假如没有半路陨落,抑或是莫名其妙地死于天人五衰,林旭日后会不会也走上烛龙的这条老路呢?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在神祇漫长的生命旅程尽头,自己的人生结局会是怎样收场,林旭所能把握的只有眼前的这一刻,好好珍惜眼前人。怀着如此复杂难明的心情,林旭缓步走进一切陈设布置返璞归真的旧山神庙,一路上他穿庭过户,径自来到后院,这里是只属于林旭任意支配的私宅范围。

    “夫君,您回来了。”

    正在为一盆生长得郁郁葱葱的茉莉.花修剪枝叶,狐女静姝远远望见林旭的身影便欠身施礼。来到了近前,林旭伸手搀扶她起身,笑着说道:

    “嗯,离儿还好吧?”

    “今日祂跟合儿出去疯玩了一阵,后来之后觉得倦了,现在该是睡下了。”

    考虑到心智成熟需要时间的自然积淀,与生俱来的神力也要有足够的控制力才能运用自如,林旭没有拔苗助长,而是任由两个孩子顺其自然地如一点点地长大。现如今,林离与林合兄弟俩从外表看来仍然只有三、四岁的年纪,与那些同龄的人类小孩一样,正值活泼好动到了极致,恨不得整天招猫逗狗的年龄段,这小哥俩委实顽皮得叫父母们无可奈何。

    这时,林旭打量着兼有妇人成熟风韵和少女清纯狡黠双重特质的狐女静姝,只觉得一颦一笑莫不是动人心旌,他不禁感慨九尾狐一族的血统神奇之处。

    阔别多日,平常本尊金身又窝在静室里不出来,林旭主动伸臂揽住静姝,柔声说道:

    “来,陪我出去走走。”

    闻听此言,静姝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惊异,她猜不出林旭为何有这种要求。

    那些熟悉林旭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宅得到了一定境界,没事派出化身到处乱窜也就算了,他的分身通常只在山神庙中定时出现。林旭的本尊金身在没有大事发生,或是外客到访的时候,一年到头不分寒暑都窝在静室里苦修参悟,自家妻儿想要见上一面都不太容易。

    “是,妾身从命,不知夫君您想要去何处?”

    闻声,林旭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笑意,说道:

    “呵呵呵呵,只是随便走一走。”

    霍山中居住的人口持续增加,对自然环境也造成负面影响,譬如说新移民在山坡上辛勤垒砌出来的成片梯田,在很多地方便已将搬来外形浑圆的山体,切割间隔成了棱角分明的阶梯状。

    这些位于高处的梯田是依靠着风车提供动力,由从山脚下开始,直至梯田最高处的连续蓄水池塘逐级提水,然后自流灌溉庄稼。

    沼气池可以肥田,乡民们弄来山林间的残枝败叶等物,发酵后用来施肥,再加上选育良种作物,这些梯田的亩产完全能跟关中地区,那些号称亩值一金的膏腴肥田媲美。即便如此挖空心思增加产量,山中的食品供应不足还是解不开的个老大难问题。霍山中的许多人家到了农闲时节经常要吃糠咽菜渡日,这可不是谁号召忆苦思甜的矫情之举,而是迫不得已的无奈,产出的粮食不够吃啊!

    来自于荆州的稻米经由江水东运至黄陂湖附近,其后沿水道北上淮水。途中为躲避叶飞军的巡查阻挠,运粮船无法满载航行,直接导致运量难以满足霍山中的大小村镇日常所需。若不是考虑到这个重大关切事件,林旭也不会急吼吼地亲自出马,跑去解决割据鄂州的叶飞军。如今兴汉军势力扩张到整个江水中游,通往霍山的水路航运也就此畅通起来,林旭承受的压力也能削减一些。

    正是怀着一份如释重负的心情,林旭才有闲情逸致与静姝把臂同游霍山,浏览着青山碧水和农人劳作的如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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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兴汉军总督荆益各州军政事务衙门

    历来气氛肃杀的白虎节堂内,令人压抑的寂静被一阵急促脚步声惊破。

    一名风尘仆仆的探马身背靠旗快步直闯正堂,当来到大厅门口之际,他单膝跪地,双手捧起了身上背着的铁匣,高声说道:

    “报!启禀大将军,铁勒人一部,前日劫掠汉中郡与金州。军报在此,请您定夺。”

    紧随其后,没等陈凉思索清楚,又是同样一阵充满了慌乱意味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

    果不其然,一名铠甲被血污搞得一塌糊涂的探马狂奔而来,他跪在自己的同行身旁,气喘吁吁地说道:

    “报!启禀大将军,樊城守将急报,铁勒军派出游骑抢掠乡野,击破我军一部,郡守大人请求援兵。军报在此,请大将军定夺。”

    短短半天时间之内,北方的州郡相继又传来了数份军报,总体来说这些急报的内容相差无几,铁勒军大肆南下劫掠,铁蹄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闻讯后,恍如迎头被人抡了一记闷棍,等到陈凉反应过来,他登时气得一巴掌拍碎了几案,目眦尽裂地说道:

    “击鼓,聚将!老子要北伐,天杀的龟儿子铁勒佬,老子要你们全家死绝。”

    说不得,此番铁勒人肆无忌惮的劫掠杀戮,算是彻底搅乱了兴汉军的作战计划。业已启程开赴子阳城,预备进逼巴郡的水师在接到军情告警的讯息后,不得已立即循着原路折返江陵大营。

    前期囤积于汉中一带,预备用于陆路伐蜀的粮秣物资,多被铁勒人的游骑付之一炬。

    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兴汉军不可能冒着被断绝后路,甚至丢掉老巢的风险进攻蜀地。即便陈凉起初本没有讨伐异族的念头,现在也必须有所表示,不然无法对部属们和治下的民众交待。

    昔日起兵之时,在陈凉的示意下,兴汉军所打出的旗号便是“驱逐鞑虏,恢复华夏”,兴汉军从一开始就摆明了自身的华夏正统立场,宣誓绝不与异族侵略者妥协媾合。而今,事情已然到了这步田地,陈凉若是食言自肥,他还如何与抗击外敌不力的大秦朝廷划清界限,今后哪会有贤才愿意来投奔这个信用扫地的新生政权呢?

    铁勒人南下是符合一般规律的演变结果,不是老天故意跟陈凉过不去。不仅是汉水流域受到侵袭,原本由洛阳朝廷控制的豫州南部,包括南阳郡在内的许多城池也都被铁勒人夺占了。

    只懂劫掠,不事生产,堪比蝗虫的百万游牧民族把富庶的关中、陇右祸害得差不多了,现在看样子他们是打算挪动一下向南发展。

    兴汉军诸将到齐之后,司徒雅第一个跳了出来,他拍着胸脯说道:

    “南阳郡务必要控制在我军手中,不然铁勒人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大将军,此事生死攸关,切不可养痈遗患哪!”

    司徒雅是坐在陈凉左手边第一的位置上,这代表着首席武官的尊崇地位,这边他刚一说完,坐在对面的陈凉族侄陈立也跟着起身,拱手说道:

    “大将军,铁勒人骑射技艺冠绝天下,南阳一带多是平原广野之地利于骑兵驱驰,请您三思而行。”

    闻听此言,力主征讨的司徒雅动弹两下嘴唇也没说出什么。这倒不是他畏惧陈立的大将军亲族身份,而是陈立说得没错,此事有必要仔细斟酌一下。

    铁勒人从小就成长在马背上,他们平时除了放牧之外就是射猎,部落中随便拉来一个成年男子都可说是合格骑兵和优秀射手。

    兴汉军的核心部队无非是陈凉最初招募来的那些浪迹江湖的亡命之徒,以及从荆州成建制投降的秦军改编而来的步兵部队,这班人马的战力如何不必多言,面对大规模骑兵冲锋,只怕是很难扛得住。在荆南地区与大秦南方兵团之间进行的那场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对兴汉军造成最大威胁的无疑是秦军那支数量不算多的骑兵部队,主要伤亡也是由骑兵突击导致的。

    尽管那些隶属于秦军南方兵团的骑兵,是来自于陇西和河北的秦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所组成,不过出身于游牧民族的骑兵没道理比他们的大秦同行水平差吧?

    深呼吸数次,陈凉迫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然后他环顾左右说道:

    “我意已决,三日后出兵攻打南阳。陈立、陈休,你们率领一支偏师佯攻武关牵制住铁勒人,其他人随我出征南阳。”

    039  征讨

    一言九鼎!在兴汉军来说,大将军陈凉的决定就是基本方针,这一点用不着怀疑。

    这时,苗仁辅转头看了看一声不吭的老冤家司徒雅,开口说道:

    “大将军,我军以兵员干练而论,当属水师将士最强,南阳一带河流水浅,仅容先登和鸳鸯舟之类的小船通行,您是不是认真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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