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9 没有开采价值

    对方也刚从小山上下来,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上中国勘探队,短暂的迟疑后,这些穿着登山靴和工装裤t恤衫遮阳帽的美国同行们热情的向他们打起了招呼:“嗨!”

    “哈喽”中国勘探队也微笑着向他们致意,目送这帮美国同行离去,他们有六个人,皮肤都晒得红红的,一看就是经常从事户外工作的,还有一个穿浅色西装带草编礼帽的家伙跟在后面,四个背枪的当地警察和他们一起走着,显然是政府派来的保镖。

    两伙人擦肩而过,穿西装的家伙狐疑的看了看他们,没说什么,但是几分钟后,那四个警察又回来了,为首的警官蛮横的冲他们嚷了几句,翻译说,他要求我们出示勘探许可证。

    勘探队来到西萨达摩亚的时候,正是这个国家最混乱的时期,政府机关形同虚设,哪有人给他们办理许可证,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刘子光干咳一声,伸手入怀,警察们立刻端起了步枪,哗啦啦拉动着枪栓瞄准了他。

    西萨达摩亚警察部队的武器比较落后,只是一些单发的英国恩菲尔德四号步枪,但是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刘子光也只能缓慢的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指间拈了一张万元面值的西非法郎。

    但是这次金钱开路的招数失效了,为首的警官不但没有见钱眼开,还更加声色俱厉的嚷起来,翻译小声说:“他说你违反了外币管制条例,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外币。”

    刘子光苦笑道:“这帮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告诉他,这钱是我捡的,正准备交给警察呢。”

    翻译挠了挠头,觉得这个回答太过于匪夷所思,但还是照样说了出来,警察接了钞票塞进口袋,依然平举着步枪,不依不饶的嚷着什么。

    “完了,他说要逮捕我们,因为我们没有勘探许可证就在他们国家的领土上勘探,触犯了法律和库巴将军的尊严。”翻译哭丧着脸说。

    胡清淞和于教授都有些慌神,传说中的暴民和生番野人没有遇到,却遇到了更难缠的警察,这回麻烦大了,但是郎誉林和王志军他们显然没有那么紧张,反而抱起膀子看起了热闹。

    李建国的手悄悄伸向了腰后,他的猎装上衣下面藏了一把子弹上膛的斯捷奇金自动手枪,撂倒这四个警察轻而易举,荒山野岭的,也不怕枪声惊扰了什么人。

    但刘子光以眼神制止了他的行动,李建国点点头,手慢慢缩了回来。

    突然之间,茂密的树林中钻出了无数部落战士,强壮的身躯,动物骨头做成的饰物,几乎是赤身露体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呈扇面排开,手中的弓箭拉的如同满月,箭镞直指那四个警察。

    一个头上戴着羽毛饰物的青年男子拍打着胸脯,声色俱厉的吼了几声,他们说的是部落语,翻译也听不懂,就只见那四个警察乖乖收起了步枪,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就灰溜溜的走了。

    部落战士们放下了武器,热热闹闹围到了郎誉林周围,那个首领模样的男子振臂喊了一嗓子,然后大家一起欢呼起来,郎誉林笑着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本地部落酋长的儿子,他叫郎彪,也是战士的头领。”

    然后郎向大家拍了拍胸脯,一副勇武无比的劲头,刘子光笑道:“郎经理,他怎么跟你姓啊?是不是新收的干儿子?”

    郎誉林说:“你还真说对了,他们这种半野蛮的部落族人,没有姓氏只有名,他本来叫彪,因为我用针灸救了他的妻子和儿子,为了感激我,他在自己名前加了我的姓。”

    众人就都呵呵的笑,只有李建国一脸严肃,凑过来悄声对刘子光说:“他们可是文度族人。”

    “那又怎么样呢?在我看来他们没有区别。”刘子光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众人应邀来到郎彪所在的部落做客,果不其然,这座文度族村庄和卡洛斯湖旁的卡耶部落别无二致,一样的树枝和泥巴搭建的房屋,一样的花花绿绿廉价中国纺织品衣物,一样的弓箭长矛,只不过由于这里相对靠近大城市,猴子没那么多,所在在招待客人的菜式里没有烤猴子这种恐怖的美食。

    酋长摆宴款待神医的客人,众人围坐一起品尝着部落酿造的美酒和水果,部民们在一旁载歌载舞,不时有头疼脑热的病人走过来央求郎誉林来给他们针灸,郎誉林手中小小的银针被他们视为上天恩赐的神物,即使没病也想扎两下。

    勘探队的营地就设在这个部落附近,三座帐篷,一台手摇发电机,两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些勘探器材,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酒足饭饱后,于教授和郎誉林又开始了争论,焦点还是矿床的储量问题。

    于教授指着帐篷里一堆矿样说:“你看,这些矿石以块状构造为主,浸染状为次,具有交代和粒状结构,是典型的接触交代型矿床迹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还发现了黄铜、方铅、闪锌、辉钼等伴生矿物,这都表明矿床的储量不会太大,如果是在和平发达的地区,尚且有开采价值,可是这里局势不稳,远离海岸,既没有公路铁路,也没有像样的工人,更何况矿床就在当地人的圣山下面,你说怎么开采?”

    郎誉林无言以对,对方是全国知名的学术权威,博士生导师,而他只是一个大专毕业的勘探工程师,一直在小地方上班,从没有发现过什么像样的大型矿床,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发言权。

    “可是……”郎誉林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可是,科学技术可以大胆假设,小心推理,可是也要建立在确实可信的基础上,我并不是说这里不值得开采,只是时机暂时未到罢了。”于教授说完,冲胡清淞点了点头,他是被胡清淞请来的专家,自然要对他的资金安全负责。

    胡清淞表情沉静如水,说:“还是再看看吧,大老远的来了,这样空手回去不好。”

    “好吧,咱们就再勘探几个点,沿着圣山的轴线向东,在这里,这里,和这里设立勘探点,往下挖,取得矿样之后再分析。”于教授指着地图说道。

    ……

    次日一早,勘探队再次踏上征途,在于教授指定的点上进行勘探,这里地处密林深处,工程机械根本进步来,只能依赖人力向下开挖,挖了两米深的一个大坑后,于教授跳了下去,抓起一把土壤说道:“你们看,这是典型的非洲腐殖土,根本不是铁质土壤,这下面肯定不会有矿脉。”

    这个坑放弃了,继续前行,在下一个点进行勘探,得出的结论还是一样,不会有矿脉存在,这时候郎誉林沉不住气了,他反驳道:“我有不同看法,我们所在的位置二百年前还是刚果河的支流,现在河流改道,这里实际上属于冲积平原,所以,矿脉可能被埋藏在很深的地方。”

    于教授和蔼的笑了:“小伙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二百年是不可能冲积成这么大块平原的,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大家背起器材打道回府了,只有郎誉林站在原地默默无语,从背囊中拿出一把洛阳铲,狠狠地**了坑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五分钟后,几只鬼头鬼脑的猴子出现了,呲牙咧嘴的学着郎誉林的样子,把洛阳铲从地上拔了出来,铲头上赫然是一坨黑色的泥土,和先前于教授看到的腐殖土截然不同。

    猴子们拖着洛阳铲吱吱叫着跑了,现场只留下一片寂静。

    伍德庄园的废墟上,胡清淞和刘子光握手告别:“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不了,我的船就快到了。”刘子光婉言谢绝,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是投资的事情无疑已经变成了泡影。

    于教授的话很有道理,这里储量不过几千万吨,还不够一家大型钢铁厂一年消耗的量呢,再加上政局不稳,前期投资太多,实在是鸡肋一般的存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对于精明的胡清淞来说,放弃才是更好的选择。

    于教授不停地看着手表,看来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昨夜他可被蚊子咬惨了,这种非洲大蚊子叮人极狠,下嘴就是一个大包,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胡清淞和于教授他们坐上了越野车,但刘子光却留了下来,他对李建国说:“建国,你送送他们吧,圣胡安不太平。”

    李建国点点头,也跳上了车,两辆汽车渐渐远去,郎誉林走了过来,深吸一口气说:“刘总,我……”

    刘子光举起一只手:“什么也别说,我相信你,资金方面我会继续想办法。”

    郎誉林泪流满面,什么也说不出了。

    越野车上,于教授对胡清淞说:“小胡啊,后天能不能赶到首都啊,我有个签名售书会在雍和宫那边召开,费老他们都参加的,你也一定来啊。”

    “这样啊,我一定去。”胡清淞说完,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乌云如同万马奔腾,非洲的雨季提前来到了。

    9-20 海外帝国

    三周后,雨还在下,被丰沛的雨水滋润后的橡胶林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雨点打在树叶上啪啪作响,伍德庄园的废墟上已经建起了一座新的木板房,刘子光和郎誉林坐在廊下,静静地看着将天地连成一线的雨水。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唉,没想到四十岁的生日竟是在国外度过的。”郎誉林抱着一杯热可可感慨万千,他脸上沟壑纵横,看起来可不止四十岁那么年轻。

    地矿五队效益不好,几百号人只能勉强发上最低工资而已,为了养家糊口,郎誉林和他的同事们不惜常年出差,工作在最艰苦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战乱频频的西萨达摩亚不算什么,只要给出差补助,别说半年了,就是三年都能撑下去。

    “老郎你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是不是很久没回家,想媳妇了?”刘子光晃着二郎腿问道,雨季来临,西萨达摩亚境内的道路多被冲垮,他被困在了伍德庄园,幸亏大家及时动手搭建了这座小木屋遮风挡雨,要不然住在部落里,一身血都不够蚊子叮的。

    由于大雨,勘探工作暂停了,于教授的权威论断给大家沉重的打击,尤其郎誉林的压力更大,他并不是在意赚不到钱了,而是觉得愧对刘子光,对不起他的信任。

    “唉,媳妇早就离了,孩子住校,活了四十岁,一事无成,想想真是失败。”郎誉林叹口气说,此刻他的的心情和天气一样糟糕。

    一阵沉默后,郎誉林又说:“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矿床绝对不止一千米,储量也绝对不止三五千万吨那么少。”

    刘子光说:“我相信你,科学是永无止境的,于教授老了,也变得功利了,如果一个人开始把名利看得很重的时候,那真理就离他渐渐远去了,所以,不要受他的影响,坚持做你该做的事情。”

    忽然刘子光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走到空旷处,调整着天线的方向,听筒里的声音渐渐清晰:“刘总,我们已经抵达西萨达摩亚外海,请求下一步指示。”

    是船长陈金林的声音,长乐轮经历万水千山,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圣胡安港没有深水泊位,无法靠岸,你们现在的坐标在哪里?我派船过去接。”刘子光答道。

    “在距离海岸大约五海里远的地方,附近有座小岛,坐标是……”

    挂了电话后,刘子光带人冒雨驱车前往圣胡安,这座城市的港口还是葡萄牙殖民者修建的,石头砌成的堡垒上还有殖民时代的大炮,港口内停泊着一些渔船和游艇,这些游艇大多属于圣胡安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但是由于库巴的暴政,很多游艇的主人都逃离了这个国家,游艇变成无主的财产。

    越野车的雨刮迅速刮着风挡玻璃上的雨水,刘子光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码头上的游艇,这种鬼天气下,港口管理处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随便开任何一艘船走都不会有人过问。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一艘个头稍大的游艇,说是游艇,其实就是大一点的机动船罢了,根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豪华游艇,刘子光等人上了游艇,检查了马达和邮箱,解开缆绳起锚而去。

    海况恶劣,能见度很低,靠着gps的引导,游艇终于靠近了长乐轮,货轮巨大的身躯在雨幕中模模糊糊,打开无线电进行呼叫,不大工夫就听到了熟悉的汉语回答:“这里是长乐轮,这里是长乐轮,请从左舷登船。”

    异国他乡遇到家乡人,总会感到格外亲切,在海上漂泊了近三个月之久的工人们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纷纷要求立刻开展工作,刘子光告诉他们,圣胡安码头不能停泊万吨巨轮,船上的器材需要转运才可以上岸,但是现在风雨交加,起重机和合适的浅水货船都没有着落。

    条件的确差强人意,但是工人们却毫不在乎,说勘探井的部件都是拆散的,直接用滑轮和绳索就能吊运下去,至于转运的船只,刘总带来的那艘游艇就行。

    中国工人不但吃苦耐劳,聪明才智更是一流,没有条件都能创造出条件来,既然他们自告奋勇,刘子光便答应下来,但是要等雨停之后再开工,要不然海上作业风险太大。

    驾驶舱内,陈金林告诉刘子光,这条船的寿命已经到了,这趟亚非之行耗尽了轮船最后的精力,光是润滑油就多用了几十桶,故障频频,维修成本高昂,再驶回去的意义都不大了。

    刘子光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行,一千多万花出去,连一个来回都走不了?那也太亏本了,我还想回去把它卖了回炉炼钢呢。”

    “你以为航行成本不高啊,光是这三个月烧的油钱就够你喝一壶的,更别说那些维修费用和人员工资了,账不是这么算的,反正如果是我的话,长乐轮是坚决不要了。”

    刘子光摩挲着下巴说:“看来卫子芊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啊,这样吧,长乐轮就停在海边吧,权当海上堡垒使用。”

    “你还真打算在这儿长期驻扎啊,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陈金林睁大了眼睛,夸张的说道。

    “为什么不呢,那里———”刘子光指着远处的海岸线说:“是我的种植园,面积两两百平方公里,有两万英亩的橡胶林和储量巨大的富磁铁矿,有长达五公里的海岸线,有数不尽的财富和资源,我为什么要放弃?我不但要留下,还要在这里建立我的帝国。”

    陈金林似乎被刘子光的豪言壮语感动了,沉默了片刻道:“大哥,你要是建立了帝国,封我个爵位啥的吧,我也不要别的,你把那个岛给我就成。”

    说着指着远处一簇烟雨中的葱绿说:“那个岛屿不赖,方圆几百米,上面建个别墅,小码头,直升机场什么的,平时在上面住着,暴风雨来的时候就上岸,生活多么美好啊。”

    “行啊,你麻溜的办转业吧,帮我打理事务,我把那个岛买下来送你。”刘子光也一本正经的说。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窗外风雨正急,此时刘子光所面临的局势和这条船一样,都是风雨飘摇,前途未卜,西萨达摩亚的内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铁矿的储量也是一个谜团,如果是寻常人,恐怕早就愁眉紧锁了,也就是刘子光这种饱经风雨的人,如此关头还能谈笑风生。

    似乎是老天眷顾了这帮背井离乡在海外打拼的人们,第二天就雨过天晴了,海上风平浪静,能见度大大提高,远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大陆,漫长的沙滩和椰林,还有清澈透明的海水,不由得让人想到了人间天堂这四个字。

    水手和工人们齐心协力把勘探器材吊上游艇,然后开到沙滩边,工人们在齐腰深的海水里把器材取下,肩抗手抬送上岸,好在都是些粗笨的机械,不怕摔打浸水,不过这也耗费了几个白天才运送完毕,然后长乐轮就驻泊在距离伍德庄园海滩一海里外的海面上,成为一座海上浮动平台。

    而陈金林则带着一箱啤酒,一把藤椅,跑到那块小岛上提前过起了岛主的生活,戴着墨镜躺在藤椅上钓着海鱼,喝着啤酒,脚下是洁白的沙滩,天上是翱翔的海鸟,海水呈现一种宝石般的绿色,海底的贝壳珊瑚看的一清二楚,外如仙境一般,再架上烤炉,烤上几只肥美的海鱼,那生活就更有滋味了。

    勘探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工人们在各个勘探点架设起井架,向下钻探取得矿样,勘探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没有几个月时间是无法得出完善的地质资料的,就在他们努力工作的同时,西萨达摩亚的政局也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政府军和游击队在东部丛林展开激战,一时间圣胡安风声鹤唳,外国人纷纷逃离,国际社会一如既往的发表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谴责后便又风平浪静了。

    渐渐地,伍德庄园附近出现了散兵游勇和带着武器的匪徒,但是在刘子光的护卫队面前他们讨不到任何便宜,一水的63式自动步枪和改膛的勃然轻机枪,还有老掉牙的水冷重机枪,虽然是半个世纪前的武器,但是对付起闭起眼睛开枪的黑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子光的计划是这样的,等博比殿下光复圣胡安,登上大位之后,依靠陈马丁的关系获取开矿许可,在国内或者国际进行融资,修建港口,公路,不管铁矿储量多寡,先挖出来再说,就算真的像于教授所说的那样只有三五千万吨,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为什么不要呢,再说这两万五千英亩橡胶园也很有利用价值,随着石油价格的节节走高,天然橡胶的价格也日益上涨,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笔无法舍弃的巨大财富。

    可就在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的时候,刘子光却不得不面临一个严峻的问题,他的资金链断了,几十号人在海外吃穿用度,勘探作业,可不是一笔小数字,钱像流水一般哗哗淌着,金山银海也架不住这种花法。

    于是,刘子光带着郎誉林以及假期结束的陈金林,踏上了归国的旅程。

    9-21 要脸不要钱

    经过万里跋涉,刘子光一行终于回到了祖国,在首都机场和陈金林握手而别之后,他带着郎誉林径直去找胡清淞,在机场大巴上就开始打电话,几经周折才联系上他,结果却得知人家正在首都机场等候飞往新德里的航班。

    重新折返回去,终于在首都机场候机楼里见到了胡清淞,郎誉林忙不迭的打开箱子,取出矿样和报告要递给他看,胡清淞却说:“不用了,我相信你们,但是关键问题并不在这。”

    “那在哪里?”郎誉林一脸糊涂。

    “关键在于这个国家由谁统治,这才是命门所在,否则不管是三千万吨还是三十亿吨的储量,对于我们来说同样没有意义。”胡清淞看看手表,站了起来和刘子光握了握手,又补充道:“我的意思,你懂的。”

    “我明白,一路顺风。”刘子光辞别了胡清淞,转身便走,郎誉林提着皮箱在后面紧跟着问道:“他什么意思,不愿意投资么?”

    刘子光站住笑道:“不,他愿意投资,但要求我们先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

    “我们要和西萨达摩亚的当权者建立合作互惠的友好关系,这才是第一要务。”

    “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库巴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咱们一没钱二没势,凭什么和他交朋友啊。”

    “我当然不会和他交朋友,我会打垮他,然后把自己人推上王位。”

    郎誉林满脸的匪夷所思,这也太夸张了吧,一个负债累累的中国商人竟然要介入外国内战,刘总怕是失心疯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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