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品生当即去找庆阳知府,让他在城中发通告,同时给七县县令发文,也让七县遍贴文告,请百姓为于异书血符,以告苍天。

    庆阳知府和七县县令自然不会拒绝,也不敢拒绝,天爷,于异那凶神天兵天将都敢撕,可怜他们那两根干骨头,哪经得起于异一下,其实就本心来说,他们是站在官的立场上的,虽然人官神官不相统属,但官就是官,官官相护,官官相通,都是一边的,都不喜欢于异这样的刺头,要有可能,都愿意把于异这号的当成神经病给关起来,当然砍了脑袋最好,不过心里这么想,面上不敢露出来啊,天爷,怕啊,那文告自然也就写得顺溜,贴得飞快。

    一日之间,庆阳一府七县,遍布请百姓书符的文告,张品生回城隍衙门,天一老道喜叫道:“不错不错,一个上午,千道血愿了。”

    张品生昂然点头:“我早说了民心可用。”

    说话间,不断的有血光飞来,恰如扑火的飞蛾,张品生摆了酒,就在幡下守着,天一老道有些忙,来了血愿他要引一下啊,不过得空也能来喝杯酒,血符耗费了他极大的灵力,但他精神头却非常的好,至于胸口的伤,对于他们这样的玄功高手来说,区区外伤,根本什么也不算。

    天一老道引符,两个道童在边上统计,这一天,共收到三千一百多道血愿,听了数字,张品生犹不满意:“有没有搞错,怎么只有三千多道?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天一老道斜眼看着他:“这数字相当不错了,可见于大人真是非常得民心,换在其它地方,别说一天三千道,便三十道也要欢欣鼓舞了。”

    “哼。”张品生哼了一声:“其他人如何能跟于大人比,他们敢杀神官吗?敢跟天斗吗?”一口灌下一大杯酒,意兴飞扬:“天下百姓最恨的就是这些狗官,于大人杀狗官,他们或许没有勇气跟在于大人背后拼命,但会在心底里支持他,我敢肯定,今天只是第一天,看到文告的人少,所以才只有三千道血愿,明天一定更多,也许只要明天一天,血愿灵符便成了。”

    “但愿吧。”天一老道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到也并不反驳,就他本心来说,他盼望有这个结果。

    事与愿违,第二天,只收了一千多道血愿,第三天更惨,从早到黑,只收了两百多道血愿,张品生须发激张,愤怒欲狂:“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他们恨贪官,盼清官,现在于大人帮他们把贪官都杀了,只要他们书一道血愿上告苍天为于大人呐喊伸冤,他们竟然不愿意,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样?为什么?”

    “老百姓总是这样的啊。”天一老道摇头:“管久了,人心中有了奴性,就不愿意反抗了,即便别人反抗,他们也只会冷眼旁观。”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有深深的落寞。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若敢拼命,没人敢欺负你,你若敢杀人,没人敢把你当成神经病,然而人已如羊,奴性深入骨髓,宁愿自杀,不敢杀人,受欺负,也就活该。

    这一夜张品生和天一老道都喝得大醉,于异到是漫不在乎,他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天天跟着来看,不是看血愿有多少,更不是盼血愿灵符早成,他其实只是觉得新奇,看个新把戏而已,而且他非常讨厌向人喊冤,冤冤冤,冤个屁啊,老子一矛捅你两个对穿的透明窟窿,那才叫痛快,一把撕你两片,那才叫爽快。

    半醉之时,有人给他送痛快的来了。

    于异醉眼霍地睁开,对何克己宋祖根道:“你两个照看好老大人和天一道长。”

    说话间,风翅一张,腾身而起,他虽然不喜欢天一老道这喊冤的把戏,但这个情他领,所以直迎上去,免得灵坛暴露,虽然天一老道还另布了隐幡的法术,但神界这次来的,绝不可能是什么二三流的小人物,想来也是啊,邓愉给撕了,化闪给抓了,再来个邓愉化闪这号的,找虐啊,即然再来,必是身手远高于他们的人物,这样的人,天一老道区区的隐幡术,只怕起不了作用。当然,天一老道还有五雷正法的招牌,不过人家也未必卖面子。

    他这一飞,便到了荡魔都尉府上空,给人的感觉,就是要守住荡魔都尉府一样,也正常,还有化闪和一些神兵俘虏啊,来人只要这么想,就不会再去察看数十里外城隍衙门中的血愿灵符幡。

    “且看来的是什么鸟。”于异冷眼斜视,灌着酒,这一次的来势大,足足有四五千神兵,换了其他人,必然心生害怕,于异心中却反是隐隐的有些兴奋,甚或儿只想纵声长啸。

    在他的骨子里,就是个要翻天的。

    神兵这次也学了乖,在里许外就列下阵势,鼓声隆隆而起,阵势分开,现出一人,居然高坐马车之上,不过拉车的不是马,而是两匹云兽,于异心下一跳:“嘿,这架子大啊,不会是斗神尊者亲来了吧,还有云兽拉车。”

    云兽就是独角马,但马只能在地下跑,云兽却可以四蹄踏云在天上飞,飞时独角发光,灵异非凡,所谓驾云而来,不是驾云朵,是驾云兽,就是驾着云兽而来。

    188章 玄木

    云兽独产于天界大荒原,二十年才有一胎,极灵异又极罕见,因此天庭极为看重,绝不许云兽来下界,不沾凡尘是也,即便在天界,也不是随处可见,更不是任何人想骑就骑,能骑云兽的人,即便在天界,也是非富即贵,一般的神官,象单简甚至童抱林这个品级的,都只能望云兴叹,而说用云兽拉车,而且是两匹云兽拉一辆车,只怕是要摇光王这个品级了,当然,这里面的道道于异不知道,不关心,也不稀罕,但至少他知道,能乘坐两匹云兽拉的车的人,绝非等闲。

    于异两眼微凝,细看车上的人,那人五十来岁年纪,一身青衣,头顶深青色高寇,面如重枣,三缕长须,双眉细长,不怒而威。

    于异看那人,那人也在看于异,四面对视,那人眼中异彩一闪,于异只觉心中微微一跳,不由暗吃一惊,急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心下暗叫:“高手,难道真是斗神尊者。”去那人身上上下一扫,嘴角一撇:“没有七耀沉雷甲。”这会儿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他到真想见见七耀沉雷甲是什么样子,到底有多大威力,不过若来的真是斗神尊者,还穿上了七耀沉雷甲,他可没把握一定对付得了。

    然而在下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不是斗神尊者,看来是七耀中的一耀。”

    斗神宫,斗神尊者之下,风雷电三坛之上,另有七大星君,合称七耀,七耀沉雷甲,便是当年的七耀星君合力炼成,所以才有那么个名字,而这紫衣人,绝对是七耀之一,很简单,斗神尊者何等尊位,七耀没出来之前,斗神尊者怎么可能轻出?

    青衣人马车前面随伺着两个童子,这时一名童子跨步出来,对于异一指,喝道:“咄,那野人,便是原庆阳府荡魔都尉于异吗?”

    不客气啊,很不客气,于异当然也不会客气,白眼一翻:“你个小兔崽子,没上没下的,没打得是吧,报你主人的名字,于爷爷手底,不打无名之辈。”

    他如此粗野,那小童顿时就有些呲牙,回头看了一眼,小脸儿胀得通红,咬了牙叫道:“木德星君亲临,那野人还不快快跪迎。”

    “果然是七耀之一。”于异暗暗点头,哈哈大笑:“原来是一段烂木头,称什么星君,来来来,且让我拿斧子劈了,刚好明早上蒸一笼包子。”

    “大胆。”那木德星君本来端坐马车之上,揣着闲心看于异呢,很明显,他是想看看,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杀了上官撕了邓愉擒了化闪的,到底有些什么本事,谁知于异人不出众貌不惊人,一张嘴却是野得能跑马了,可就激怒了木德星君,一声低叱,去袖中掏一物,随手一抛,向于异打将过来。

    于异嘴上狂,心下可凝着神,木德星君手一动,他凝晴急看,那物带一道黑光,不大,三四尺长短,黑不溜秋的,到仿佛是烧过的一截木头,又好象是一块木炭。

    原以为木德星君出手,会是件什么宝物呢,竟是一截木头儿,而且是烧过的木头儿,于异忍不住咯吱一声笑:“什么木德星君,原来是个烧炭童子,可怜见儿的,这不会是你的拨火棍吧?”

    别说,还真给于异蒙对了,这一代的木德星君,还真是个烧炭童子出身,只不过天生聪慧,又下得苦功,竟悟出一身玄功,一步步爬上来,最终做到了七耀之一的木德星君,只不过这乌溜溜的木头却不是什么拨火棍,乃是万木之灵:玄木!

    笑声中,于异神念一动,把重水之矛祭了起来,照着玄木打将过去。

    眼见重水之矛撞上玄木,怪异的事情出现了,即没有铮的一下撞响,也没有给撞得倒退回来,反是一穿而过,仿佛那根乌溜溜的玄木不是实体,只是一团乌云。

    重水之矛落空,疾射出去,于异慌运神意收矛,同时间眼角有物闪动,扭头急看时,却是那根乌木,竟已打到了面前数丈开外。

    于异吃了一惊,这时重水之矛还在数十丈开外,根本不及收回,不过于异到也并不全仗着重水之矛,虽惊不惧,反是呵呵一笑:“到看不出,你一个烧火童子的拨火棍,还能玩移花接木的把戏。”笑声中,左手一扬,运起大撕裂手,照着玄木就抓过去,这一抓,明明抓上,手中却仍是空空如也,而头顶风声响动,那玄木居然又神鬼莫测的到了头顶,又近了丈余。

    这一次于异是留了神的,然而诡异的是,他根本看不出玄木是怎么从他手中脱出又转到他头顶的,无论是移花接木,还是金蝉脱壳,或者其它什么法术,这么近的距离内,于异自信都绝瞒不过他的眼睛,可就是看不清玄木是怎么移动的。

    “难道就是个虚影。”于异心下捉摸,索性不再出手,就呆立着让那玄木打,不过他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把真水神螺甲运了起来。

    心气狂妄,什么都敢下嘴,行动机敏,绝不轻陷死地,这是典型的狼性。

    这段时间,没有师父管教,没有任何人劝阻,于异率性而为,从小生于狼窝且服了地狼丹的狼性终于一点点激发出来。

    继续这么下去,他会成为狼吗?于异自己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但成为狼有什么不好吗?

    狼其实是一种高贵的动物,对外凶残而坚韧,对内则不乏温情。

    狼一般不吃狼,而人,却真的吃人,狼吃过的狼,远远少于人吃过的人。

    人才是这世界上最凶残的动物,且越处于上层的人,越凶残,吃的人也越多。

    便在于异祭出真水神螺甲之际,玄木打到了他头顶,真水神螺甲有丈许一个圆圈,这是于异从斗神甲中悟出来的,他发现斗神甲的光圈越小,粘劲就越厚,他试了一下水甲,也是一样,圈凝得越小,劲力就越足。

    于异冷眼看着玄木,到看是虚影是实体,但玄木乌七麻黑,肉眼真是看不出来,却听得怦的一下巨震,玄木打到了真水神螺甲上,这一下力大啊,竟然打得真水神螺甲深深的凹了进来,甲虽然没破,凹进来的水甲却几乎要挨到于异的头顶。

    这下于异可真个吃了一惊:“难道一个虚影有这么大劲,还是就是实体?”

    原来木德星君这玄木,木如其名,玄之又玄,可以虚实互换,以实化虚,以虚化实,你若当它实体,刀斩斧劈时,它只是个虚影,你若当它虚体,不当回事时,它又会转为实体,猝不及防给你一下,木德星君能坐到这星君之位,得此宝助力极大,不知有多少高手都是倒在这乌七麻黑毫不起眼的玄木之下。

    如果于异没有真水神螺甲,今天这一下,不说把脑袋打碎,至少会打晕过去,那也就完蛋了。

    于异惊,木德星君其实也暗吃一惊,心下暗叫:“怪道这妖孽难拿,原来还有这般一件宝甲在身,便是黄金甲,也禁不住我一敲,这甲竟是比黄金甲还要强上数分。”一时间竟是起了贪念,低叱一声,复又一玄木打过去,这一会却是运上了十二成劲,安心一下打晕于异,取了宝甲。

    于异挨了一下,当然不可能再傻乎乎等着他来打,看玄木打过来,他大喝一声,一爪抓过去,与先前一样,又抓了个空,玄木却又神奇的出现在了他身侧。

    “还真是有鬼了。”于异恼了,记起神眼,急把眼一闭,神眼睁开,看那玄木,这下看出玄机,那乌七麻黑的玄木后面,居然还有一根玄木,若虚若实,仿佛是一个影子,不过是条白影。

    “莫非是这个鬼?”于异也不敢确定,先试一下,看玄木打过来,他反爪就抓,果然一爪成空,黑乎乎的玄木化成虚影,那后面的白影却霍地一移,到了他身子右侧,随后生成黑木,又一木打过来。

    “果然是这个鬼?”于异终于明白了,大白牙一呲:“看小爷给你个厉害的。”

    这时重水之矛已然回来,于异执了矛,大喝一声,一矛抽出去,看似抽向玄木,却中途转向,闪电般抽向玄木后面的真身,这下打中了,只闻铮的一声脆响,玄木真身给远远打飞出去,而真身一给抽飞,表面的假黑影也立时消失不见。

    “啊呀。”木德星君本来稳坐马车之上,虽然他看到于异眼睛闭上,反是额头上现出红光,心知有异,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于异居然能看破他玄木的真身,因为这么多年来,他纵横天上地下,从一个烧火童子坐到木德星君的位子,仗的就是这根玄木,也从来没有人任何人能看破玄木的虚实,于异年不过二十,高不过五尺,他怎么可能看得破玄木的底细,然而世间事就是这般古怪,于异偏生就看破了,而且把玄木真身给打了出去。

    木德星君急把玄木收了回来,拿在手里看时,还好,只灵光细了一圈,到没有给打断打碎,但灵光受损,他也心痛无已,一时间惊痛无已,指着于异厉叫道:“孽畜,你是真个想死了。”

    189章 木德星君

    于异仰天狂笑,蓦地一呲牙:“你个烧炭佬,敢来小爷面前呲牙,我抽不死你。”双手忽地一长,臂长百丈,执着重水之矛就一矛猛扎下去,那架势,恰如顽童田边扎蛤蟆。

    “来得好。”木德星君也动了真火,手中玄木忽地一长,变成丈许长一根黑棍子,迎着于异重水之矛就抽了上去。

    “又玩这一手。”于异冷笑,把眼一闭,只以额头神眼看着,果然黑木棍后面还有一根白木棍,不过黑木棍抓在木德星君手里,白木棍就悬在木德星君头顶。

    于异神眼看得清楚,但还是出了怪事,重水之矛撞上黑木棍,照理是个虚的,于异已做好了准备,拼着挨白木棍一下,重水之矛也不回收,要直击木德星君真身,他身上有真水神螺甲,且先前试过了,木德星君这诡异的棍子打不破他的真水神螺甲,不怕,而木德星君自负身份,身上就一身青袍,黄金甲都没穿一件,重水之矛这一下扎上去,不信扎不穿他。

    然而他错了,只闻怦的一声,眼前火光一闪,双臂更传来一股巨力,那黑木棍居然是个实体,而且这木德星君力气极大,与于异拼了一下,竟是半斤八两,当然,因为猜着黑木棍是虚影,于异先前也没凝足十成力,但没有十成也有七成,大撕裂手的七成罡劲没让木德星君退得一步,这份力道也相当了得了,于异估计,木德星君的功力不说在他之上,至少相去不远。

    但最意外的不在这里。

    矛棍相交,火星飞溅之际,悬在木德星君头顶的肉眼看不见的白棍子猛然飞出,砸向于异头顶。

    于异这会儿要收回重水之矛已是不及,当然,他也可以用大撕裂手去挡,这个还是来得及的,然而他心里多生出个想头:“先前黑虚白实,这会儿黑是实的,那这白棍子应该是个虚的,这老小子是想诈我,我若分神应付这白棍子,老小子必然一黑棍子就砸过来,真要挨上一下,那才叫一个黑呢。”

    他心下冷笑,便不当回事,不想怦的一下,白棍子抽到顶上,竟是个实的,一下把真水神螺甲的水圈抽扁了,水甲堪堪挨着了他头顶,只要再重得一分力,就能砸到他脑袋上。

    “这是怎么回事?”这下于异糊涂了:“怎么黑白都成了实体,难道一分为二了?”

    其实没有一分为二,木德星君这玄木,就是虚实互换,不过过程特别快,当黑木棍和重水之矛相交时,黑木棍是实,白木棍是虚,这一点于异是没看错的,问题是,黑木棍刚消了于异重水之矛上的劲,立即就化为了虚体,玄木上所有的灵力,全部转移到白木棍上,于是在眨眼间,黑木棍成了虚体,白木棍成了实体,这中间实在太快,又过于诡异,一般人不但看不出来,猜都猜不到,于异虽然有神眼,能看到悬浮的白木棍,但神眼看不到灵力的转移,更想不到木德星君这玄木如此之玄,虚实可以如此随心所欲的转换,便又挨了一棍。

    他今夜一家伙挨了两棍了,可以说,如果没有真水神螺甲,他已经死了两次。

    木德星君得势不饶人,白木棍一击得手,灵力立刻回到黑木棍上,大喝一声:“孽畜,再看这一棍。”黑木棍又一棍抽过来。

    “怕你不成。”于异大怒,重水之矛大力回抽,这一回他凝足了劲,棍矛相击,铮的一下巨响,木德星君退了一步,他灵力上的修为不见得输给于异,但身上的劲力却是远远比不上于异大撕裂手那撕天裂地的罡劲。

    “这孽畜好大的戾劲。”木德星君心下暗惊,不过黑棍子输了不要紧,白棍子刹时得到灵力,又一棍当顶抽去。

    这一回于异学了乖,心下冷哼:“还想暗算小爷是吧。”不管虚的实的,右手松开重水之矛,大撕裂手罡劲凝在爪上,一声虎啸,迎着白棍子一爪猛击,他猜得没错,果然是个实的,爪棍相击,棍上劲力极为沉重,竟也震得于异五爪隐隐作痛,不过他爪上劲力更大,把白棍子一下打了回去。

    “咦。”见于异仅以一只手爪就把自己的玄木打开,木德星君也惊咦一声:“这孽畜果是了得。”

    口中叫一声:“着。”灵力急回到黑木棍上,复又一棍抽去。

    “来得好。”于异索性不要右手,就以左手执了重水之矛,大力迎击,不过一只手当然比不上两只手,这一下撞击,木德星君到是没有后退。

    “再接这一下。”木德星君口中低叱,灵力转到白棍子上,又一棍抽来。

    “谁怕谁,马蜂上了乌龟背,你敢伸头我敢锥。”于异冷笑,大撕裂手猛然迎上。

    两下相交,依旧是不分上下,随后木德星君把玄木灵力再转回黑棍子,再抽,如此黑白交换,于异则是矛爪并用,两人刹时间交换了数十招,谁也赢不了谁。

    于异站着不动,木德星君则打出了真火,一个身子围着于异滴溜溜转动,黑白转换之际,风云变换,异啸连连,其势之猛恶,恰如天风海涛,而于异却如海边的礁石,任你涛天巨浪,我自巍然不动。

    先前于异发现天兵,起身迎敌的时候,并没有叫醒张品生天一老道两个,但他一走,何克己就把两人叫醒了,于异与木德星君大打出手,天一老道几个则远远观战,木德星君先坐在马车上,又有天兵遮护,隔得又远了些,没看清,这一跳出马车动手,天一老道便认了出来,惊呼:“竟然是七耀之一的木德星君。”

    张品生也大吃一惊:“木德星君,七耀之一,你没认错?”

    “不会。”天一老道摇头:“早年间我有幸见过他一面,此人玄功极为了得,尤其身怀异宝玄木,打遍十万大山无敌手,山精木魅,闻之色变。”

    何克己宋祖根在一边,听得木德星君如此厉害,都替于异担心,宋祖根道:“那于大人他。”

    天一老道和张品生也担心,但没有办法,只能远远看着,眼见着木德星君围着于异左一下右一下的狂轰,几人的心都高高悬着,张品生还是忍不住,道:“木德星君即能做得星君,该是个有德的,我去喊冤,或能让星君住手。”

    刚要飞过去,忽听得于异哈哈大笑,同时传来于异的话声:“什么狗屁木德星君,就这点本事吗?还有什么牛黄狗宝木炭柴火,全使出来吧。”

    这下张品生不动了,与天一老道对视一眼,眼中即有喜色,也自骇然,天一老道叫道:“先你说于大人了得,我还不信,这下信了,对上七耀之一的木德星君也丝毫不落下风,了得,真是了得,却不知他师父是谁?”忽想到一事:“你说他手能变长且特别喜欢撕人?”

    “对。”张品生点头,又摇摇头:“虽然悍勇,只是这个喜欢撕人的脾气太恐怖了一些。”

    “这不是什么脾气。”天一老道大大摇头:“如果老道没猜错,于大人使的是大撕裂手。”

    “大撕裂手?”张品生没听说过。

    “是。”天一老道远远看着于异长长的双臂,肯定的点头:“应该就是大撕裂手,当年撕天神魔纵横九界的恐怖绝学,据传斗神宫之所以炼制七耀沉雷甲,就是因为在撕天神魔手中吃了亏,撕天神魔独闯天界,十万天兵加斗神宫七耀居然拿他不住,所以当年的七耀星君才合力煅造了七耀沉雷甲,不过甲造好了,撕天神魔却失踪了,千年不见传人,还以为失传了,不想在于大人身上竟然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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