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的苗朵儿却和于异一样的吃惊,她甚至比于异更吃惊,瞪大眼晴张大嘴,直接就傻在了那里。

    白银神巫给一阴雷击飞,居然晕了过去,白银神巫也修成了三颗星,以她的功力,如果全心提防,即便当面硬抗阴雷索一雷,也不会有什么事,但她是出手偷袭,完全就没想过会遭雷轰的,真正的猝不及防,所以一下就给打晕了,跌翻丈余,身子还在微微抽动。

    “师父,五师伯——她——她。”苗朵儿她了两声,猛然醒过神来,顿时尖叫一声:“她偷袭你,师父,她偷袭你,为什么?”清醒过来的她顿时就激动起来了:“她怎么可以偷袭你,你平常不是说,五师伯跟你关系最好吗?真个象亲姐妹一样,她怎么——怎么可以?”

    少年心性,最恨的就是背叛,于异如此,苗朵儿其实也同样如此,她攥着小拳头,身子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起来。

    反倒是白骨神巫没有象她那么激动,她的神情甚至有一种古怪的平静,她那种表情,无论于异还是苗朵儿都有些看不懂,好象有点儿想哭,又好象有点儿想笑,让人禁不住猜想,她是不是刺激过度了吧。

    “师父。”听不到白骨神巫回答,苗朵儿急了。

    白骨神巫抬眼看了她一下,摇了摇头,眼光又转到白银神巫身上,走过去,躬身把白银神巫抱了起来,抱到里间床上放下,还给她盖上了被子,虽已立春,山上夜间可有点儿冷,白银神巫虽有玄功,但给打晕了,可抗不住风寒。

    她的举动让苗朵儿迷糊了,叫道:“师父。”这叫声不象先前那么激动,而是带着了疑问,白骨神巫自然听得出来,轻叹一声:“有些事你不明白的,完事后我跟你说吧,收拾一下,我们去后山。”

    什么叫你不明白?这不明摆着的吗?不过看白骨神巫神情不对,不是愤怒,不是伤感,到好象是在回忆什么似的,苗朵儿也不好再问了,想了一下,抱了于异转回后面屋里,装出是要方便的样子,却连着于异一起钻进了螺壳,一进螺壳她就叫了起来:“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五师伯她怎么可以偷袭师父呢?你不知道,师父跟五师伯的关系特别好的,以前在洞里,师父很少说师门的事,一说,往往就是说五师伯,所以我见了她也特别亲,可她怎么会出手偷袭师父呢?你说为什么呢?”

    她先前强抑着激动,这时一气儿便全撒了出来,于异同样一脑门子浆糊,现出人身,摸了酒葫芦出来灌了两口,道:“你五师伯之所以出手偷袭你师父,我看目地只有一个,阻止她去争夺掌教之位。”

    “一定是这样。”苗朵儿攥着小拳头,小脸儿胀得通红:“真是岂有此理,她怎么可以这样呢,尤其师父又当她是亲姐姐的,她不知道这样一来,师父会多伤心吗?”

    “掌教宝座啊,好多亲兄弟亲姐妹也为此打破脑袋的,何况师姐妹了。”于异摇头。

    “要我就做不出来。”苗朵儿怒哼一声。

    是啊,她做不出来,因为她还年少,于异摇摇头,仰头灌酒,有过谢和声的背叛,后来甚至苗朵儿还亲身演了一把,他的感概到少了许多。

    堪叹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风波啊!

    “哥。”苗朵儿猛地抓住于异的手:“我求你件事,帮我师父夺得这掌教之位。”看于异没吱声,她又急道:“我知道,师父之所以想做掌教是想获得推荐成为晋天巫去摸天珠,如果有缘,能得天珠之助打通玄骨二十四脉,最终也只是为了报复你,可是,哥,你不怕的是不是,而且师父真的很苦,你不知道,第二次给你欺负后,师父仿佛整个人都死掉了,要不她怎么会说让我师姐妹几个解散呢,而现在回来,本来是盼着有亲情的抚慰的,师门中都是她的师姐妹啊,谁知为一个掌教之争,她最亲近的五师姐居然还出手偷袭她,你去想想,她心里会伤痛到什么程度,哥,就算师父当了掌教,获得推荐,摸了天珠,也不一定就有缘打通玄骨二十四脉的,但只要她当上掌教,她心中就有了希望,就能缓解她心中的伤痛,所以,哥,我求你了。”

    她说着,珠泪滚滚而下,说到后来几乎已泣不成声,于异连忙点头:“行,我答应你,一定帮你师父争得掌教之位,你莫哭了,哭红了眼晴,呆会给你师父看出破绽来了,反是不美。”

    “哥,谢谢你,我知道你最好了。”于异真个答应了,苗朵儿激情难抑,索性扑到于异怀里,把一脸的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衣服上,于异装做发急:“啊呀呀,你看你看,这一身眼泪鼻涕,这衣服还怎么穿?”

    苗朵儿破啼为笑,红了小脸道:“呆会我帮你洗嘛。”

    “洗得干净吗?你看你看,这鼻涕?也也也,脏死了。”

    “什么呀?”他说得夸张,苗朵儿有些羞也有些恼了:“你那些东西还不一样,有时候还弄人家嘴里,人家也不嫌你脏。”

    她含羞带恼,一张脸红得有如新娘子头上的大红盖头儿,于异本来就只是逗她,到也怕她真个恼了,本还想说我那个可是宝呢,不敢说了,笑着服软:“好,不脏不脏。”哄了几句,这才道:“你先出去,免得你师父找不到你起疑,我换衣服。”于异叫蚌妖拿了衣服来换,其实他要变苗牙的,换不换衣服无所谓,不穿都没关系,不过自己不习惯而已。

    “嗯。”苗朵儿点头,临转身又道:“哥,你放心,就算师父做了掌教,你还是可以把她肚子弄大的,到时她还是得嫁给你。”

    她的意思,其实还是想安抚于异,不过这话有岐义,什么叫把白骨神巫肚子弄大呢,于异嘿嘿一笑,老实不客气的点头:“嗯,我一定把她肚子弄大。”

    苗朵儿自己说不觉得,于异一说,她到是听出来了,脸一红,一顿足,扭头跑出去了。

    于异换了衣服出来,仍变做苗牙蹲在苗朵儿肩头,苗朵儿到外面,白骨神巫看她一眼,虽然苗朵儿洗了脸,不过哭痕还是很明显,但白骨神巫只以为苗朵儿是替她伤心,到也没起疑,反安慰苗朵儿:“傻丫头,师父没事的,呆会看师父大展神威,把七星玄玉门的掌教之位夺过来。”

    “嗯。”苗朵儿一挥小拳头:“师父你一定行的,我帮你呐喊助威。”

    “好。”白骨神巫展颜一笑。

    师徒两个出门,飞往后山。

    七星山七星拥簇,七星之中,形成一个巨大的谷地,就叫七星谷,七星玄玉门每有大事,例如弟子竟技啊选拨啊什么的,那种要集合全门派的大全,就都在这谷中举行,一则这样较为隐密,四面山头布下岗哨,别人就摸不进来,二则地方大,七星玄玉门全门加起来有一千多弟子呢,而且修习玄功的人,要比武什么的,斗法器比术法,需要的地盘也特别大,地方窄小了可摆布不开。

    白骨神巫带苗朵儿进谷的时候,谷中已聚集了至少数百弟子,东一堆西一堆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七星玄玉门有男弟子,但以女弟子为主,俗话说一个女人抵得过五百只麻雀,那么若是五百个女人呢?谷中场面之嘈杂,也就可以想象了,还好白骨神巫苗朵儿都是女人,不以为意,若不是刚经过背叛,苗朵儿甚至还会大起八卦之心,这会儿却没这个心思了,反以带着敌意的眼光扫着所有的人,在她眼里,这些人都有可能是反师父的呢。

    白骨神巫素昔清冷,这会儿更没有扎堆的心思,她这一辈二十一个师姐妹,和她关系特别好的本来也不多,真正特别亲热的,这会儿还躺在她床上呢,其她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虽然看见了几个师姐妹,她也没有凑过去,带了苗朵儿在一株古松下立定,静等着大会开始。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又有一群人飞过来,这一群人分为三拨,前面是七、八个女子,年纪都比较大,虽然看相貌都还算年轻,不过于异能看出来,这一群人应该都有三四十岁年纪了,最大的甚至过了五十都有可能,应该就是白骨神巫这一辈的师姐师妹。

    第二拨则是一群女弟子,落后前面这一拨约十来丈左右,这一拨就多了,有近百人,看上去都很年轻,最小的甚至可能还不到十岁,应该是前面这些女子的亲传弟子,或者是比较得宠的。

    第三拨则又落后三四十丈左右,人少了许多,不过十七八个,全是些男弟子,人即少,拉得又远,女师男徒不吃香,只从这距离和人数就看得出来。

    “中间那位,是不是就是大师伯?”苗朵儿悄声问白骨神巫,白骨神巫点头,她看着白针神巫的眼神,有些复杂,苗朵儿并不了解她们之间的恩怨,只捏了捏于异的爪子,她的意思是告诉于异,那就是白针神巫了,白针神巫应该是白骨神巫冲击掌教之位的最大障碍,于异要帮忙,首先就要对付了白针神巫,于异反爪在她肩头上按了一下,意思是明白了。

    328

    “天珠为我白羽苗镇族之宝,可不是路边的大石头,哪能想摸就去摸一下。”白骨神巫笑嗔:“我白羽苗先祖生有五个儿子,五叶分枝,都是有缘,所以祖神规定,每过十年,每一脉子弟可选一人入祖神洞,称为晋天巫,晋见天珠,谁有缘谁无缘,让天珠自选。”

    “每一脉才选一个人啊。”苗朵儿叫了起来:“三千年传承,每脉至少有上百万人吧,而且应该是分成很多个部族了,那怎么选啊,天珠又这么神奇,那还不打碰脑袋?”

    “就是啊。”白骨神巫轻叹口气:“我七星玄玉门,属于宏宗一脉,共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寨,一百多万人口,选谁不选谁,那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事。”

    “那怎么办?”话出口,苗朵儿猛地醒悟了:“看谁本事大,拳头硬,或者宗族势力大,是不是这样。”

    “基本上就是这样了。”看她攥着小拳头的样子,白骨神巫到笑了起来:“所以二师姐想打通六星联珠,然后在一百零八宗族大会上力压群雄,获得推荐,成为晋天巫,一探天珠,可惜事与愿违,功败垂成。”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道:“现在你明白了吧,我说的成功,不是做了掌门就行,还要争得宏宗一脉的推荐,成为晋天巫,才能一探天珠,如果天可怜我,我真的是有缘人,得天珠之助,打通玄骨二十四脉,登临天巫之境,那我就会回去。”说到这里,她眼发寒光,五指紧扣:“将那恶贼生撕活剥,报他两次辱我师徒之仇。”

    没想到突然就绕到了于异身上,苗朵儿心中猛跳,瞟一眼边上的于异,于异却还作怪,猫爪拍胸,扮一个我好怕怕的动作,让苗朵儿又担心又好笑,只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咬他一口。

    “不过师父你的功力,好象。”苗朵儿没往下说,上次白骨神巫跟她说过,因着于异留在她体内的精华之助,她功力大进,练成了第四颗星,第五颗星也隐隐可见,但即便是练成了五颗星,与白芷神巫的六星联珠比,也还差着一星啊,莫看是一星,至少五到八年的差距呢,可不是说赶上就能赶上的。

    “另外大师伯好象也还在山里吧?”苗朵儿对七星玄玉门中的事不熟,大师伯白针神巫还在不在世,她也不清楚,当然不能直接问死了没有,只好说在山里了,白针即然身为大师姐,功力即便比不上老二白芷,想来也不会太差,然后还有个老大的名份在那里,白骨神巫怎么争,只这一关就过不去啊。

    白骨神巫眉毛果然微微皱了起来,手无意识的帮苗朵儿梳着头发,两只光光的手臂露出来,洁如葱管,白袍宽松,大半边胸乳坦露在外面,而沟壑深深,配上摇曳的烛光,明暗不定,却又衬得她整个人似乎都有点儿不真实起来。

    “师父真美。”苗朵儿暗中感叹,忍不住斜瞟一眼于异,心下想说,要是能娶到师父,你可就美死了,但一看到于异,她却差点儿气死,于异眼睛眯着,居然好象是在打瞌睡了,面前可是两个大美人啊,一个半裸,一个全裸,他居然能打瞌睡,还是男人不是?若说他不是男人,床上简直比公猪还可怕,可若说他是男人,世上哪个男人会这样?苗朵儿真真无话可说了。

    算了,懒得看他,苗朵儿眼光又转回到白骨神巫脸上,白骨神巫点了点头:“大师姐若跟我争,确实麻烦。”随即眉间现出一种决然之色:“但我一定要争到掌教之位。”

    “十七,十七。”外间突然传来呼叫声,声音清脆。

    白骨神巫啊的一声:“小五子来了,你快穿上衣服。”白骨神巫说着,迎了出去。

    “小五子?”苗朵儿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就是师父你常说的那个关系跟你最好的五师伯吗?”起身穿衣,这会儿于异到是睁开眼晴了,而苗朵儿这会儿也懒得跟他乔情了,瞪他一眼,直接就穿上衣服,当这臭男人不存在,面对裸.女打瞌睡,也太气人了不是?

    于异却是莫名其妙,好好的,你又瞪我干什么啊,不过女人都是奇怪的玩意儿,不放在心上,扭头往后看,这时苗朵儿已经穿上了衣裙,顺手把他抱了起来,于异忙一窜,窜到了她肩头上,少女胸怀,多么美妙的地方,他就是不愿呆,真真是个怪物,苗朵儿恨得在他爪子上掐了一下,到也懒得勉强他,到外屋,见白骨神巫拉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三十岁左右年纪,同样是瓜子脸,虽然没有白骨神巫这样的顷城之色,也要算个美人了,尤其一双凤眼,顾盼生姿,别有一番动人之态。

    苗朵儿知道这便是五师伯白银神巫了,忙施下礼去:“苗朵儿拜见五师伯。”

    白银神巫凤眼在苗朵儿身上一溜,却又转回到白骨神巫身上,笑呤呤道:“唷,你师徒两个到底在做什么呢,一个湿漉漉的,一个衣服也没穿好。”说笑间,间电般伸手,竟然在白骨神巫乳/房上捏了一把。

    “呀。”白骨神巫惊叫起来,慌忙打开她的手,俏脸飞红,做势便要追打白银神巫:“死小五子,怎么永远这么没正经。”

    白银神巫大笑着逃开,苗朵儿看得目瞪口呆,白骨神巫很少说师门中事,偶尔说起来,往往就是说的这个五师伯,为人快活,象个老小孩一样,虽然年纪比白骨神巫大得多,平日相处,却好象还小着几岁,两人关系也最好,听了师父的描述,苗朵儿以前也想象过,这个五师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再也想不到,真正见面,竟然就是这样的。

    白银神巫格格娇笑一阵,走到苗朵儿面前,拉了她手道:“你叫苗朵儿,你师姐妹几个。”

    “我师姐妹五个。”苗朵儿性子也是个野的,突然就顽皮起来:“我排行第五,师父常常也叫我小五子。”

    白骨神巫叫白银神巫小五子,她说她也叫五小子,等于把白银神巫跟她排一辈了,这当然是个玩笑,换了其她人,那就是大不敬了,不过苗朵儿早先听白骨神巫说白银神巫的事,知道这人就是个快活人,荤素不忌的,而看了刚才那一幕,更肯定了师父的说法,所以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白银神巫到是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娇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她身材极好,尤其胸乳极为丰满,这一笑,当真乳波乱颤,于异蹲在苗朵儿肩头,可就看得瞪大了眼,心下暗叫:“好家伙,这婆娘简直就是一头大奶牛啊。”

    “你这徒弟不错,我喜欢。”白银神巫拉着苗朵儿手,亲热异常,对白骨神巫道:“十七,你这徒儿转给我,你再去收一个,要不在我那些弟子里挑两个给你也行,两个换一个。”

    “你那些徒弟,一个个跟你差不多,全都疯疯癫癫的,我可吃不消。”白骨神巫笑嗔:“行了,不跟你疯,我先去换衣服。”

    白骨神巫进里间换衣,白银神巫便拉了苗朵儿的手说话,却一眼看到了苗朵儿肩头的于异,凤目一亮:“这小猫儿可爱,你喂的?”说着伸手就来抱于异。

    于异可不耐烦给女人抱,他本来蹲在苗朵儿左肩的,身子一闪,倏一下到了右肩,再把大白牙一呲。

    苗朵儿其实也不喜欢白银神巫来抱于异,白银神巫那对大奶,她当然也不可能不留意,于异要给她抱着,在那对大奶间钻来钻去踩来踩去,那也太暧昧了,不过又不好明着拒绝,不想于异自己躲开了,正合她心意,小心眼里一时喜滋滋的,一手握着了于异一个爪子,道:“它叫苗牙,是师父赐给我的,颇有灵性,就是忌生人,不愿给不相熟的人抱。”

    “呵呵,到还挺有个性。”白银神巫并没有看出异常,也不以为意,灵物大抵如此,生人莫近,随随便便就能给人抱,那真的是家猫了。

    白银神巫又问年纪,许了人家没有,然后又说起苗朵儿头上的银饰样子好看,女人就是这样,到了一起,蛮多的话说,而且话头大抵莫名其妙,于异听得打瞌睡,还好不多会白骨神巫就出来了,问白银神巫:“小五子你怎么来了,今夜有哪些人想争掌教的?”

    “你肯定算一个了。”白银神巫看着她:“十七,你真的想争这掌教之位。”

    “怎么?我争不得吗?”白骨神巫眉毛一挑,她仍是一袭白袍如雪,只在腰间系了一根黄丝缇,配了一对双飞燕的玉饰,然后头上用一根同色的绸带系住了头发,先还不觉,此时眉毛一扬,竟是神彩飞扬,英姿飒爽,不仅是苗朵儿,便是于异,也看得眼晴一亮。

    “好个十七妹,我要是男人,一定抢也要把你抢回家做媳妇儿。”白银神巫击掌大赞。

    “你别老这么没正经好不好?”白骨神巫给她气笑了,白她一眼:“还有谁?老三,老四,对了,老九应该是一个?”

    “我就不能算一个啊。”白银神巫纤手叉腰,装出气呼呼的样子:“你小看五姐是不是?来来来,我两个先过上三百招,你就知道五姐我的厉害了。”说着真个一爪向白骨神巫抓去,不过方位不对,居然又是白骨神巫高耸的胸脯。

    “我知道五姐你最厉害了。”白骨神巫慌忙一闪,闪到了一边,苗朵儿看了好笑。

    说笑两句,丫环泡了茶上来,两个坐下喝茶,白银神巫道:“十七你真要争这掌教之位,老三老四就算了,但老九却真正是你对手,对了十七,你练成几星了?”

    “四星半。”白骨神巫左手摊开,一运罡气,掌心中霍地亮起四个光点,恍眼看去,真如天上的四颗星星,另还有一颗,半隐半现。

    “四星半。”白银神巫呀的叫了起来,抓着白骨神巫的手:“十七你厉害啊,五姐我*练夜练练得屁股尖起毛,也是到去年才练成三星呢,你看。”

    说着她也摊开左手。

    她左手中也亮起银星,果然只有三颗。

    于异在苗朵儿肩头看着,本来也就看戏一样,但心中却突然生出警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屋中还有敌人,这可是在七星玄玉门内部啊,难道有敌人悄无声息的摸进山门里来了?于异大是好奇,不过他要隐藏真身,不好放灵力搜索,但不搜也没关系,敌人即然进来,自然会动手,且到一边看戏就是,他的眼晴因此还眯了起来。

    但在下一刻,他的眼睛陡然就睁大了,因为这个敌人竟然大出他意料之外。

    让心灯生出警兆的,居然是白银神巫。

    白银神巫是挨着白骨神巫左手边坐着的,两个凑到一起,她左手伸过来给白骨神巫看,右手就放到了白骨神巫身后,本来是垂着的,而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就悄无声息的举了起来,到了白骨神巫脑后,而且三指微扣,形如鸡爪,突一下就向白骨神巫耳后扣去。

    330

    白针神巫四十来岁近五十岁年纪,个头中等偏矮,白净胖圆的一张脸,神情平和,若放在一般人家,就是个质朴和善的中年妇女,然而眼皮开合之际,偶露锋芒,却是精光如电,显示出不弱的功力,不过在于异眼中看来,也不过尔尔,不见得就比白骨神巫强,其她人他也都扫了一眼,都差不多,有两三个比较强的,也都不是强得逆天,若他出手,不是自吹,一个个排着打过去就是,不过白骨神巫上场就还是会有点麻烦。

    这时白针神巫一行已到场中,白骨神巫却并没有过去和白针神巫打招呼,于异本想趁着白骨神巫走近下咒的,白骨神巫拿架子不过去,那就只有另想法子了,传一缕水音到苗朵儿耳朵里:“我去下咒。”

    说着从苗朵儿肩头下来,钻进苗朵儿腰间的豹皮囊里,其实她们身边没人,苗朵儿又是站在白骨神巫侧后的,于异即便就在苗朵儿肩头变身溜走,估计也不会有人注意,不过于异还是多费了番手脚,这样从豹皮囊里溜走,就绝对不可能有人发觉了。

    于异溜到豹皮囊里,变身为一只松鼠,柳道元给他的秘籍中,虽有一百多种咒法,却没有变松鼠的,是上次跟苗朵儿说咒影术,偶然想到,万变不离其宗,琢磨琢磨,就给他摸索出来了,到也变得似模似样,事实上,想通了原理,他现在随便变什么都行,想大就大,想小就小,应咒生形,神乎其神,鬼乎其鬼。

    于异从豹皮囊里一纵溜了出来,在苗朵儿翘翘的小屁股上一点,跃身落地,再一溜烟上了身后的古松,他爪子落在苗朵儿屁股上时,还顺爪抓了一把,其实是告诉苗朵儿,我去了,但苗朵儿却当他是有意调情,俏脸儿微红,还扭头看了他一眼,飞了个媚眼儿。

    可惜她的媚眼儿白飞了,于异就没看她,于异站在松枝上,在往场中看呢。

    白针神巫到场中,也往白骨神巫这边瞟了一眼,不过没有过来,于异留意到,她看那一眼时,眉头微皱了一下,似乎有些讶异,又似乎有些恼怒,于异大致能猜到她的想法,应该是因为白银神巫失手,所以她才有这般反应。

    “看来白银神巫是她支使的,身为大师姐,就这点儿德性,哼,看小爷我玩玩你。”于异心下冷哼,纵身下了松枝,从场边绕了过去,要绕到白针神巫身后,才好用神眼施咒,最初神眼放红光,他还蛮得意,这会儿却觉得这红光是个麻烦了,天上虽有月亮,但谷中又没打火把,只淡淡一种清冷的天光,微偏幽暗,突然间若红光一闪,是个人就会看见,必然生疑,可就不好玩了,也只有先绕到白针神巫身后,再想办法。

    随着白针神巫一行落下,远远的主峰上,钟声袅袅传来,谷中立时安静下来。

    白骨神巫收的苗朵儿五个,规矩比较松,至少衣服是随便穿了,平日里一个个穿得五颜六色花枝招展的,而七星玄玉门内的规矩则要严得多,所有弟子服饰就只有黑白两色,女弟子着白,样式或有变化,颜色一定是白色,男弟子着黑,可以是短打,也可以是长袍,但一定只能是黑色,而且场中站立时,女弟子站了南北两面,男弟子则统一站在东北向,加起来大概百人不到,与近千的女弟子相比,还真是寒酸啊。

    但就是这些另站一面的男弟子,让于异有些恼火,因为他要绕到白针神巫身后,就正好面对这些男弟子啊,而这些家伙又不老实,虽然一个个嘴巴闭得跟菩萨一样,眼光却是溜来溜去的,尽在这面的女弟子身上溜,只要白针神巫身后红光一闪,他们绝对会看到。

    “非礼无视不知道吗?”于异有些恼火:“要想个办法让这些家伙低一下猪头就好。”不过一时却想不到办法。

    谷中肃静下来,白针神巫走到场中,左右扫了一眼,开声道:“大家都知道了,先掌教白芷神巫神逝已有一月,而晋天大会就在眼前,我教必须得选出掌教,带领全教在宗族大会上力压群雄,拿到推荐,成为晋天巫,才有可能成为有缘人,借天珠打通玄骨二十四脉,成就天巫,将我七星玄玉门发扬光大。”说到这里,她略顿一顿,道:“大家都知道,千年来,我七星玄玉门曾两获推荐,出过两个晋天巫,虽然未曾有缘,但至少有过机会,然而近三百年来,却没有拿到过一次推荐,没出过一个晋天巫,更莫说成为有缘人去摸天珠,这是我七星玄玉门的耻辱,先师遗言,我们这一代,一定要出一个晋天巫,千年苦求,天珠不可能不垂怜我们的苦心,必会让我们得一份机缘,所以。”说到这里,她略略一停,眼中陡然射出精芒,扬声道:“大家都要努力,只要有自信的,都可以来竟争掌教之位,带领全门去争取晋天巫,一晋天珠,以获天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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