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洋住在二十六楼,他输密码的时候,最后问了一句:“现在你还来得及后悔,进门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她站在他身后笑,掰开他的手,把蓝色盒子塞进他的手里,眉眼竟然是十足的温柔,似乎眼中有光芒闪过。

    “好不容易撩到手,我会自己主动反悔?”

    ***

    开门的一瞬间,她就被人拽住手腕往里面一拉,下一秒就已经背抵着门,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就铺天盖地而来。

    像是忍耐了很久再一瞬间全部爆发,她连手都动不了,被人紧紧地握住手腕抵在墙上,身体紧靠不留缝隙分寸都不能移动。

    覆盖下来的唇用力碾磨着她的,轻咬细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牙关被轻松地探开,舌尖胶着搅合,碰到她的牙齿上像一把小刷子不断滑过。

    唇齿厮磨之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发软要往下坠,却被他一把捞了起来,被松开的双手,终于挪出空,她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大口地喘着气。

    “傅子洋啊傅子洋。”

    “衣冠禽兽。”

    “如狼似虎。”

    男人没有应声,转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让她不得不闭上双眼,避开了他带着万分炙热欲望的眼神。

    良久,才低低地答了一句:“嗯。”

    “饿了。”

    语毕,非常烦躁地一把扯掉领带,伸手一颗一颗地解掉衬衣的扣子,薛芩还在被他抱在怀里,两个人黏在一起行动更为不便。

    傅子洋虽然已经非常烦躁,但还是尽力压着,说实话他并不知道薛芩身上那件礼服要怎么处理,摸了一圈还没找到拉链。

    原本已经很难忍耐,却突然感觉到一双灵巧的小手覆盖了上来,他瞬间呼吸一窒,难以自抑地从喉咙间低吟了一声。

    他眯着眼,垂眸看向这个罪魁祸首,她依旧笑得嫣然,红唇欲滴。

    带刺的玫瑰,三生河畔的彼岸花,振翅的巨毒蝴蝶。

    都是她带给他的样子,妖娆万分,明知道去触碰她很危险,明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但是还是很容易让人一如反顾地陷进去。

    只需要一眼,就陷进去。

    傅子洋不想再跟她周旋,大脑中轰鸣着,如果他们之间的开始必须用这样原始的解决方法,那就这样开始。

    毕竟她是个妖精,而他就是个猎人。

    衣衫褪尽,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动的手,薛芩也在此付出了许多实际行动,床面柔软万分,她的身体突然陷入床榻之中,长发散乱在一边。

    而他跪在她身侧,手掌覆在她的腰上,女人的肌肤光滑白皙,像抚过珍珠玉石,细碎缠绵的吻落下,在身体各处。

    时不时传来一阵阵轻吟低叹,他压住她的手,双眼通红,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有细碎的薄汗,床脚在地板上磨出“嘎吱”的细响。

    在她最难以完整吐出句子的情况下,问她:“下次还说不说那种话?”

    “哪...哪种...?”

    他的眼神定定地捕捉着她,就像在黑暗中闪着光的狼,嗓音万分低哑:“说我不行的那种?嗯?”

    薛芩没有回答,没有心思和力气回答。

    直到一切都结束,她被人抱着去浴室,窝在男人的怀里,才带着很重的倦意喃喃道:“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这个体力还是人吗?他就该去当运动员或者入伍为国争光,这体力不花白不花。

    陷入沉睡之前,脑海中闪过了好几帧画面。

    开端是很正常的,柔软的床面,后来就变成了墙角,冰凉的桌面,沙发,拉上窗帘的落地窗。

    前后左右,千奇百怪。

    ........

    说实话,按照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腰酸到下不了床。

    第17章 初冬清晨

    初冬的清晨,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洋洋洒洒地铺落。

    薛芩觉得自己昨晚做了个美梦,梦中她穿过充满迷雾仙境一般的森林,在阳光充裕的海边踩着浪花,在雪山之下泡着温泉。总之,虽然场景不断变化着,但还是觉得舒心怡然。

    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顶灯和屋内装潢,愣了很久。

    ........

    不是她家。

    腿间甚至还有些酸痛发软,连腰都有点直不起来,长发被人压着,缓过神来才感觉到一双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嗯,回忆一下。

    傅子洋家,昨晚去了肖氏的晚宴在门口碰到他,于是她非常直接大胆地问了傅子洋要不要跟她睡,然后成功了。

    锁骨间有温热的鼻息传来,柔软的头发触在她的颈窝,傅子洋一只手揽着她,头埋着,她一眼可以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和分明的面部棱角。

    女娲造人的时候一定很用心地捏了这个泥娃娃。

    所以才会精致到让人觉得他像是个天神般的存在,硬挺英朗的五官怎么看都不腻,她挪了挪身子,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挪开,目光顺势往下,紧实的腹部腰身,人鱼线十分灼眼。

    薛芩还是舔了舔嘴角,心想着傅子洋这个身材摸起来确实......

    很舒服。

    阳光直直地照到地板上,她恍惚想起第一次见到傅子洋的时候,他站在阳光背面直直地朝自己走过来,一瞬间似乎身后有着圣光的六翼。

    在某个世界,天使的阶级由高到低是从两翼到四翼最后是六翼,从灰色、蓝色、金色到圣光。

    而他一定就是最为高等级的存在,圣光六翼的炽天使。

    她悄声从床上下来,脚尖触到冰凉的地板,凉意袭身冷得她打了个寒颤,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后重新穿上。

    万万没想到自己是因为想回家换衣服才提前走,结果竟然到最后还是没换成衣服,昨天傅子洋摸索了很久才找到这件衣服从哪里脱。

    薛芩感觉当时他甚至想直接撕烂那件衣服,她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对他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对我的衣服温柔一点。”

    那些都是她的心血,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舍不得的。

    她那个想法依旧没变,和傅子洋相处起来非常愉快,因为他很懂得尊重人,就像会提前时间到,会在工作之前提前做准备,在这个时候也会应许她的要求。

    薛芩拉上衣服的拉链,走到床尾去拿外套,刚刚把衣服提起来,原本熟睡着的男人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她手上的动作一滞,转头看着他,两秒后启唇:“早。”

    像是普通情侣的早安问候。

    傅子洋似乎还在醒神,半眯着眼,看了她很久,突然也翻身下了床,一大早地并没有穿衣服,只有一条底/裤。

    薛芩一边穿着外套捋着头发,一边抬头瞄了他一眼,随口关心:“很冷。”

    他没有回答,径直迈腿走过来,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到一眼她没有穿鞋就踩在地上,一言不发地直接打横抱起,再一次把她扔在床上。

    “别光脚站在下面,凉。”

    清晨醒来没有喝水,他的嗓音非常低哑,还带着几分黯然。薛芩再一次被他禁锢在床上,眨着眼调笑:“怎么?醒来还要继续?”

    傅子洋看着她,低叹:“你可真贪。”

    “人的本性,贪得无厌。”

    他低声笑了笑,但是没有回答,手却是不安分地到处摸了一圈,女人的身体真是比他想象中还要食之有味。

    身娇体软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

    他看到她已经把衣服穿得整齐,眸色渐深:“要回去了?”

    薛芩点了点头。

    “嗯,下床记得穿好鞋子。”他伸手抓了一把头发,“我送你。”

    “鞋子还在门口。”

    客厅离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她要到门口去穿鞋只能光着脚过去,虽然薛芩不知道傅子洋为什么对她不穿鞋这件事为何要再三叮嘱。

    “穿我的。”傅子洋顿了顿,“下次买双你的,多少码?”

    “三十六。”薛芩顺口接了话,随后才意识到不对,她为什么要告诉傅子洋自己的鞋码,而且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在他家买拖鞋?

    俨然有一种自己是这里女主人的错觉和不适感。

    傅子洋的条件很好,各方面都堪称完美,但是...她依旧不想跟这个男人更进一步,目前完全没有这样的打算和想法。

    她对傅子洋的心思真的很简单,就是想睡,没有其他,如果他给自己带来的感觉越来越像两个人要谈恋爱,她一定会走开的。

    傅子洋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情绪,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解读出了她的意思。

    即便已经做过那样最为亲密的接触,她也没有任何要跟他产生其他关系的想法,成年人的世界好像反而上床比产生感情更为轻易。

    可以理解这样的想法和心思,毕竟自己在一头栽进去之前也没想过竟然会这样对一个人产生感情,感情这种东西说起来太奇怪了。

    甚至是到现在他自己都还没有找到原因,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就像冬天的初雪降落,会让人欣喜,像黑白世界中出现的突兀彩色,像干旱很久的世界突逢甘霖。

    雪,色彩,甘霖雨露。

    分明都是很普通的东西,却会因为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变得不一样,会因为是她所以这个世界的一切好像都变得不是那么讲道理了。

    他默了几秒,走向衣柜门,拉开在里面随便拿了一件毛衣和风衣穿上,穿衣服的时候,他回头扬眉,似乎是在解答着她心中的疑惑。

    “还会有下次的。”

    薛芩这个时候在重新从床上坐起来,“下次?”

    “下次会提前给你铺满玫瑰,怎么样?满意?”

    她顿了顿,想起自己昨晚在车上说过的话,她是说过如果傅子洋不行的话就算了,也说过会有下次。

    事实证明,是真的很满意。

    所以现在是默认发展长期炮/友的关系了?

    这么一想所有的都能想通了,因为和傅子洋不可能挑在其他地方,只能在他家,所以...如果她以后还要来,买双她的拖鞋在他家里倒也是正常。

    “不得不承认,作为性伴侣你是最优秀的。”

    傅子洋听完,眼中好像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不过还是回答着:“这是夸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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