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行出来,本都以为只是随意的寻找鲛珠之旅,也是误打误撞的陷入了这怪岛,这时前路不明,后路已断,剩下来也就只是十几人而已,更是要互相扶持,才能有了机会活着走了出去。

    其余几人这时脸色也是好了一些。长盘和长岸也是各自找起了先前的尸骸,见了同门骸骨,人人脸上都是多了几分悲色。

    烈明痕刚才的一时脑热,也是有些过意不去,只是他性子孤傲,除了迁就心上人之外,也是不肯在低下了身段。

    章博渊见了场上情况,也知情形有些失了控,他就是对着血天说道,“可否用些龙涎*香。”

    血天也不建议,只要是今日能够过了这里,她的心愿得偿,就是可以了。章博渊拿出了那块香,众人见了都是觉得很是奇怪,他就是将香翻了一遍,口中惋惜道:“这香可是细心保存了,干燥的极好,只是香气被封存在了里头,反倒是效用也是浅了些。若是有些水酒就好了,溶上一会儿,香气就是更浓。”

    只是这时在了密林之中,水倒还有那逆水,这酒水只怕是难以寻到了。

    身旁,长药咳了一声,就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青玉葫芦,金镶玉嘴,很是奢华。

    长盘和长岸看着他手中的玉葫芦和着馆里的又有些不同,只是形状摸样都是一般大小,眼里都是多了几分疑色。他们可是听说长岸的玉葫芦早就是被长生大宫给没收了。

    长药见了他们两人的古怪神情,嘴里就是嘀咕着:“临出门前,在了玉彩轩里送来的.”一名乾门的弟子连忙点头称是。众人眼里都是多了几分明色。

    章博渊就是掰下了一角香,送进了玉葫芦,只听得空气之中,立时就是多了一阵奇香,香气过处,如同海风扑面,将密林中的血气腥味都是去了一空。

    若儿却是觉得手中的恶花的身子就是一硬,那几张叶子都是哆嗦了起来,连着花杆的颜色都是淡了几分。只听得那花就是开口:“我说了,快将香拿开。”

    长药就是将金盖一塞,香气顿时就是淡上了几分。

    章博渊就是问道:“你可是要实话实说,先是告诉我们,那入口去了哪里,速速将入口重新开了出来。”

    幻香心里却是直叫倒霉,这抹香鲸真是如同恶鬼缠身,在了深海之中时,幻香魔芋也算是海中植物之最,花身极大,又有肉瘤防身,在了海底水族中,也是一霸。

    只是万事万物,总是生生相克。幻香魔芋在了海底,天敌正是抹香鲸。

    那抹香鲸根本就不避讳巨花硬瘤,根本就是无从抵抗,只是一嘴吞下,就让它们成了腹中食。

    世代积习,这幻香无论是生在了海底,还是活到了陆上,只要是闻到了抹香的气味,它们就是全然失去了抵抗力。

    它先前就是料定,这群人手上虽然有了武器,它也是不怕火攻风吹,就死料定了他们耐它不得,就是死撑着不出声,谁知道,天真是要灭它,被人收了气力不止,连着罕见的龙香也是一并而来。

    它求了饶,就是坦白道:“我这就实话实说,入口并非我闭上的。你们进林之时,白日里可是叨扰了四处的木种,这里的树木,都是土生土长,有着各自的灵性,更是长成了一定的阵型,你们入内,如只是照着规矩,也就罢了,偏生又是动了粗,这就是乱了阵法,这个时候,就是我也是没有法子的。”

    它似是怕众人不相信,又是补了一句:“你们若是不信,可叫这木元之人,寻上一遍,只要是有了空隙,就是可以出去。”

    血气就是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我早就是用了灵识搜了一遍,这里的密林除了先期我们出来的逆水之口,就再也没有了其他出口,这些树都是密密相靠,就是看不出先前我们是哪里进来的。”

    老十三就是上前再问道:“你将船头弄哪里去了。”他先前就是问了一句,这时也是不死心的再问,

    为了不激怒这帮人,恶花只能回答道:“我吃了多少人,就留下了多少骨,那东西也不好消化,我能弄到哪里去,更何况,”它小心地说道:“我吃的人到了这时,也是不下数千,哪记得什么船头,船尾。”

    老十三还是不肯,就是厉声问道:“船头很是好认,他和一般人都是不同,他...”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是个极好的人。为了兄弟。连命都可以拼上的人。”

    那朵恶花这时才是有了些记忆,听得他这么说后,就是脑中回忆了片刻,“可是一个气力惊人,浑身乌黑的人,也就是一渔夫。”老十三就是说道,“正是他,你你是将他...”

    恶花就是回忆了起来一般,“我口下鲜少留下活人,除了昨夜的,加上今夜的,再算上二十年前的,总共也就是了三次。”

    它的花蕊突然就是打开,朝向了老十三:“你是二十年前逃出去的那名少年。”老十三重重的点了下头,“如若不是当年的经历,我又怎么可能忍受的住,你那一阵子死一样的恶臭,”

    他的眼里又是湿*濡了一片,嘴唇就是抖动了起来,“船头,你究竟是将船头怎么样了。”

    恶花就是回答:“你逃出去之后,他就朝着那边逃了。”

    它所指的方向,正是逆水的所在,众人都是回过头去,身后,一阵声响又是传来。

    039 我前你后君子路

    身后林外的逆水湖畔似乎又有了什么动静,只是生死未卜的船头,和着身后不透止尽的迷离之湖,他又是怎么靠得一人之力横渡的,经过了二十年,他人又是去了哪里。

    若儿听了,也是陷入了深思,她就是问道:“那黑龙船头可是...全身黝黑。”老十三嘴上就是无意识地说着,“黑龙船头正是比一般的海边土著都要黑上一些,块头也是出众,他的水性更是...”

    老十三这时就是安慰着自己,听着幻香的这番话,黑龙船头还有逃生的可能,他眼里又是升起了一丝希望,只是再看到身旁积压成堆的的骸骨,又是让他心中泛起了层层愧疚。

    若儿只觉得喉头一哑,心里更是认定昨夜在了海沟之中的最后人泡,十有八九就是了黑龙本人,她就是想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怀中的千叶就是制止:“不要妄动,你要怎么和人解释在了水中存活,又全身而退,只怕别人都是要以为你也是异类了。”若儿听罢,只能是想着日后再寻个机会告诉老十三。

    那阵声响还在继续,昨夜在了雨声里听来,还是模糊不清,这时听来就如流水穿石而过,又似雨水溅落石面。

    血天这时就是急急问道:“都说流沙岛连着君子路,为什么前面只有一片逆水,那条路又是去了哪里。”

    幻香魔芋这时又少了分爽快,支吾了起来,直等到长药作势又要打开玉葫芦,它才是讨饶道:“君子路就是在了逆水之中。”

    众人都是不信,他们就是从了那边归来,湖面无痕,别说是偌大一条路,就是连一片枯叶都是难见。这时夜已经过了半,空中已现启明星光。

    幻香见了这群人还是纠缠,心里就是叫苦:“这洞.君.岛时沉时起,这里的生物和着君子路都是夜间才出,你们先前进去,也是未见我们的踪影,原因正是如此。”

    老十三这时就是回忆,当日自己逃离之时,水漫全岛,船头又能真的能逃出生天,他想着心里又是沉甸了几分。

    幻香索性就讲了个痛快:“逆水之下,就是藏了君子路。夜间,水面初分,君子路破水而出。天明时分,又是会路沉水下,这也是岛上族类才知道的规律。”

    血天听了这话,多了几分激动,“越过君子路就是该到了冰琴洞?”

    幻香魔芋这时却是真不了解情况,它只是对着众人肯定,自己在了密林之中充当个林卫,素来只见进,而不见出。

    它说话之时,心中却想到:“我只是株三灵魔芋,几百年间也才修得了三灵珠三灵滴,却是连完全的灵图都是形成不了,也是因为命为海底浮萍,根基太过浅薄,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和昨晚的那鲤鱼一般,生出了灵瑙。”魔芋对着君子路也是和大多水族一般,即神往又恐惧。

    短暂的问话结束之后,长盘等人也是点清了自己手下的死伤人数。看着这些跟了自己五年的馆童,连个全尸都不曾留下,他就是大怒:“问完了,你这朵妖花,还我弟子的命来,”

    他就是要一掌劈出,就听得一声喝止:“且慢。”章博渊插了上来,只见他两眼炯炯,羸弱得身子这时却是显得有些高大,横档在了前头,长盘就是气结:“章博士,你可是受了那香气的蛊惑,竟要护住这朵夺人性命无数的孽花”

    “昨夜来的鲛人去了哪里,可是也进了君子路,可有出来,”章博渊就是再问道,他也是冷静,在了这样的情况之下,也是不忘记此次登到的主命。

    幻香听了又是来气,也不管他问的是鲛人还是金鲤,就是说道:“一起进去了。”它这一起两字,却并没有过多的引起别人的注意。

    若儿和千叶心里都是清楚,那龙头鱼只怕也是一起到了岛上。

    这时,章博渊和着长药,老十三的意思都是一致,就是连血天也是赞成将幻香暂时留下来。

    先不论它先前的罪孽,它长年累月扎根在了岛上,也算是熟悉地形,了解内情,这时又有了禁锢它的法子,就是带着上路也是利大于弊。

    幻香先前的那番话,也正是要保自己的齐全。若儿就是自告奋勇担当起了这份“护花”的差事,幻香只能低声求道:“这位小花友,既然都是同源,可是手下轻些,你的花物还真有几分扎手。”

    若儿觉得有些尴尬,一群人商量之下,只好再往逆水湖畔走去。

    众人先前离去还是白日,湖面折着日光,很是晃眼。此时月下星光,逆水无波如镜,经历了一次教训依旧不长记性的朱庖丁还是跑在了最前头,嚷道:“你们看,还真是有座桥。”

    原本湖面空无一物,不见寸草寸叶浮游,这时的湖面却是长出了一条桥路。

    那条和着逆水一般呈现银灰色的桥路从了水中钻爬而出。

    路身半高出水面,就是由条条石柱搭构在了一起,路面只是往逆水深处延伸,一眼看去也是见不着尽头。月光雾气漫腾在了路旁,就是阻了众人的视线望不清路往何方。

    走到了湖畔,众人才收收下了脚,忽然听得一阵呜哽之声传了过来,今夜众人也是被折腾得不轻,听了异声都是紧张了起来,连忙四下查看起来,四周除了清冷如水的月色就是逆水波影,再无它物。

    只是过了一会儿,又是没有了声音,反复了几次,人群里就是有了一些躁动。

    章博渊蹲在了水旁,仔细地看了一遍,眼光就是定在了突出水面的路桥上。

    只见路桥桥身就是由无数的细长石柱组成,这时,那阵声响又是传来。

    章博渊看着桥下的水声就是袭打在了桥路上,石头就是发出了先前的声响。他心底一动,说道:“都上前来。”

    他就是解说了起来,原来这条小路正是由一种特别的玄岩,这些细小的石柱都是中空之心。水过而去,石上的细小缝隙就是随着水流而声动,这才有了刚才的一阵奇异声响。

    众人见是解开了这声音之谜,对着前面的小路,就是商量了起来。

    这时般离就是突然出了声音:“我先前借着林中茅草卜了一卦”,他身前就是撒着一把茅草,乱七八糟也看不出条理,“此路不通。”他平日说话不多,但玉阕国国师的亲弟身份,就是给他的话多上了一些份量。

    众人这下更是不敢易行动。若儿手上的幻香就是提醒道:“北边的启明星辰已起,再过片刻,桥就是又要沉下去了。”

    若儿看着前方的路桥,眼里多了几分坚定:“我平日跟着师傅修炼,就经常走得这些石柱路子,我就带上幻香,往前头先探上一探。”

    身后斐妄就是不肯,若儿却是轻笑:“你若是跟得上我,就一起来,”她的脚下就是一点,只见单衣飘动,就是在水上翩然起来。

    那些石柱也是根根细巧,聚在一起,就是只落得下一个脚印,她走起来也是不紧不慢,如野间漫步般,很是轻巧。

    她一气就是到了路的中间,若儿就是回过头去,月照亮了她的身影,两眸如波荡漾,“都过来吧,只是条寻常路。”她话音才落,就见了岸上的几人都是飞身跟上,走在最前头的就是那白衣少年,她的嘴间就是多了些笑意,身子也是慢了下来。

    傲世先前就是想上前,他心底的感觉越发明显,路的尽头,必有他需要的东西,比起他当年初到水舞之地,受了水阴德召唤还要强烈得多。他之所以落在后头,也仅仅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若儿在前缓步走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怀里的千叶突然出声预警:“小心,脚下有变。”

    她人才是刚离开岸不久,只是脚下轻巧,走出了些距离,岸上还是留着大多数的人,跟在身后也只是齐傲世和斐妄两人。

    她这时也是感觉脚下蠢蠢而动,还是不及出声,整个人就是沉到了水底。

    再看岸上,长药反应最快,他身形一晃,就是将还是离岸不远的斐妄抓了回来,等他飞身再要上前时,那条君子路已经被激荡起的水汽整个弥漫住了。

    天边的星辰被晨曦所掩,只听得还在水面上的石柱如同塌陷了一般,一下子就是四散了开去,岸边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斐妄看着不断下沉的石柱,心也是吊在了嗓子眼,就是大呼道:“若儿,你快回来。”

    逆水连着声音也是吞了去,他的声音一下子就被全吞了去,身后,百里焰涟和着乔布衣都是大声的叫道:“傲世,”

    烈明痕眼里则是多了几分喜色,身前的红影就是一软,就是倒在了他的怀中,那阵人的呼喊就是在了恢复成了镜面般的逆水上空徘徊着,天边,第一缕阳光照亮了洞.君.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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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0 逆水窒息唇齿依

    若儿的身子才是没入了水,就觉得底下如同有千斤蛮力在拉扯着自己,整个身子没顶而坠。

    她这时还有些惊慌,怀中的千叶就是叫道:“稳住心性,切忌慌神”。和其他水质都是不同,这逆水流动及缓,水中也无活流,就是一潭死水。

    唯一还能庆幸的就是,在了水底,反而比在湖面上时,视线更加开阔些,她睁眼就是能见得四周景物。

    只是这水却很是粘厚,若儿只觉得身下扑腾不得,也游动不了,身子更是不听从使唤。千叶也是和她一般的反应。

    幻香这时也是发现了若儿的异状,就是拼了最后一口力气,只见它的花蕊之中又是吐出了口花雾,沿着若儿的四肢而上,若儿只觉得脑中一窒,右手松开了几分。

    幻香的叶子借着这个机会,就是攀爬而上,死死的堵住了若儿的面门。随着雾气的扩散,若儿脑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子就是笔直往水下坠去。

    恍惚之中,她只觉得腰间稳住了下坠的趋势,一双手就是扶了上来,身子被人轻柔地拉了过去,鼻尖只觉一阵阵轻触,紧接着,嘴上多了股软热的触觉,一口气被送了过来。

    这时的若儿却是如同久旱的沙地遇到了甘霖,整个身子就是如同八爪般贴了上去,不留一点空隙。

    腰间的手臂就是一僵,很快就是软了下去,少女的身子如同藤蔓般,完全贴附在了来人的身上。

    若儿只觉得脑中的意识慢慢地回来了,眼前又是有了光影。只是眼前的情形,却是让她就是乱了分寸,四眼相凝,唇齿相依,少年长密的睫就是戳着自己的眼角。

    她不禁睁大了眼睛,紧贴在了腰间手禁锢在了自己的腰侧,一股酥麻串了上来。

    少年的白衣就是在水里浮沉,他的唇间,带着一丝香甜,若儿动也不动,两人都是一瞬不瞬地将对方映在了眼里。

    若儿只觉得嘴中的气体还是口口送来,想将他推开,又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是如同被抽空了一般。

    右手之中,还是有着微弱的动静,若儿这才想起,就是这妖花本的一口毒雾,让自己成了现在的古怪摸样。只见右手之中,蓝光大盛开,那朵妖花才是一声:“不要...”就是被吞噬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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