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熊图,你可是说你定能在盏酒时间里,将这群拈花惹草的假豪杰们教训一通,现在可是吃瘪了,你可是认输了。”

    熊图粗声回着话,脸上的黑须跟着抖动起来:“我说这可是我打诳语了,茅老大,这可是你不对了,这些个后生,可是不简单,”

    他嘴里冲着茅洛天嚷道:“你那徒儿的力气可是不小,心思也是和老子一个德行,直来直往。”

    他再是指着乔布衣,“这小子也不错,能将我的右腿死死抱住,甩也甩不开去,也是个吃军粮的料。”

    原来今晚的分封宴,荟阁那头却是先行开了宴。

    炎帝一行人酒水正酣时,说起冰原试炼的惊险时,炎舞大宫忽地提议,该给这群小豪杰讨个封赏。

    熊图最是见不得男人正在兴子上,娘们随意出口干涉,更是瞧不起她为自家女儿讨赏的刻意举动,他这时喝得正是畅快,听了这话,嘴里就是不屑:“不就是去了个破岛,俺在他们那个年龄,不用说什么烂花破草挡路,就是来了猛兽怪物还不是靠得一张弓就能杀了个痛快。”

    他这话,就是乱了好些人心里的小九九,烈伯央脸上也是不大好看了,他本也想借机封赏。

    齐堡今日并无长辈前来,那个不受宠的二少爷虽只有一人前来,但却得了好些欣赏的眼光。

    他又见自己的儿子就是如蜜蜂般跟在百里焰漪的后头,心里更是明白了他的心意。今晚,他本就想借着酒兴,来探下炎帝和炎舞大宫的口风,哪知话还没出口,熊图这不懂看人脸色的家伙,胡乱说了这通话。

    长药在旁听了熊图的贬低,心里虽然有些火气,嘴上也是贴了一句:“是骡是马,溜出来试试也就知道了,”

    这才有了熊五图刚才的一出。他是即兴就来了这场酒后调戏女宫的举动,那名宫婢先前也是不知道,这时红肿着眼侯在了一旁,只是压抑着哭出声音,听了这话,脸上的惊色才平了些,云玑身边的几名女宫这时才低声劝解着。

    炎帝这时反倒不提先前的那场闹剧,只是问道:“你们说这谁该得这个头功?”

    旁边几人都是听着不语,烈伯央这时心里连忙的盘算起来,这熊图的酒后闹事,只怕考验的就是见义之心,明痕站得有些距离,想来出手迟缓,更是跟在百里焰漪身后,只怕还是看了心上人出手,才跟着有了发应,这...

    炎帝这番问话,只怕...他连忙朝炎帝身后的贴身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名打小跟着炎帝的中年内侍连忙躬身往前走去,说到:“依老奴所见,这头功该是...。”

    炎帝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那人忙道:“依我看,还是烈家少爷的功劳最大。”

    只听得熊图哼了一声,“烈家的小少爷使的是祝矛,这毛伸的也有够长的,”他分明看到,自己动手之时,那一男一女两人坐在酒案旁顾自饮酒。只是那名少女看着场上情景,突然站起出了火器,那名少年才是和个跟屁虫般跟了上来,这内侍,说得简直是狗屁不通。

    “哦“炎帝眼里也是多了几分谑色,这头功如何可见?”

    那名内侍再说道:“今晚宴请之人中,以百里小姐为唯一一名女眷,身份也最是尊贵,烈少爷年龄虽小,却最懂得看清场上情景,就是护在了小姐身旁,这样一举动,不正是最是顾全了最是要害的人物,想必在了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炎舞看了烈明痕一眼,只见少年的脸上羞色一闪,微微颚首心想,这少年倒也是个情痴。

    炎帝也是将这些看在眼里,也不出声,再问了一句:“可有其他人还有什么说法,都说来听听。”

    茅洛天走上前来,“上阵之时,前锋最是紧要,熊图,你也是说了,这束住你脚下之势的正是这两名血气少年。”

    般鸠在旁听了,嬉笑着说:“诸位,难道挡在熊先锋身前两手的就算不得功劳。”

    场上各人都是各执一词,一时也是分不清究竟头功为何人,明眼人心里都是明白,炎帝嘴上看似问得今日之事,实则说的却是此次的冰洋之行,而这次的封赏看着只是漫不经心的随意一问,但这讨赏却是直接关系到了这玉阕国日后的朝堂新生势力的划分。

    一直未曾开口的云玑帝后在旁轻声说道:“我们可是听听场上几人都是说些什么。旁人说上千句,比不得当事人一字,”

    玉阕朝堂上下都是知道,云后平日甚是得人心,她和炎帝为夫妻十五载,未曾出口干涉政事,也是将后宫整治的井井有条,在民间国内的风评一向甚好。

    她出言之后,炎帝笑道:“这荟萃阁楼论起位置,正是坐落在了后宫众楼之间,就听吾后此言。”

    一旁的炎舞听得心底一涩,眼帘低垂,不再发话。

    百里焰漪将娘亲的脸色看着了眼里,手心一紧,云玑云芍,这两人...

    这话语权一下子又落回了这群不经事的少年手中,几人不知从何说起。

    熊图一把抓过朱乔两人,朗声问道;“两个小兔崽子,刚才那刻,一个个都巴不得操着刀子上来,这时怎么就成了哑炮了。”

    “我娘...我娘说了,汉子不能欺负婆娘,”乔布衣这句话才出,一众被他眼中的婆娘,宫女,后妃都是笑个不停,连着长生总是哭丧的老脸也是舒展开了。

    朱庖丁则是理直气壮地说道:“他...这样丢尽了茅家军的脸面。”这话则是让茅洛天长脸不少。

    般鸠在旁提醒道:“弟弟,你也说说,你平日可是不沾闲事的,今日怎么就是如此主动了,”

    般离语气如常,淡然说道:“姐姐,最近我日日学习预测之术,在饮酒之时,我就是用酒水做了个测。”

    他方才在了位置之上,只是眼盯酒水,具体为何,还真无人知道:“我今日的贵人正是齐兄,我心里就是认定,他今日做些什么我就是要做些什么,无论是下筷之菜,所饮之酒,抑或是离开之时,我都要一一跟着,他一把就是抓住了熊先锋的左手,我自然要连忙抓住熊先锋的右手。“

    他这一席话,说得无心,就是听得般鸠将他又是骂了一遍,旁边的长生则是一脸的鄙色,这姐弟俩果然都是不学无术的种,连此时在炎帝面前说事都是这般不守规矩。

    般离的这番话虽是轻佻,倒是直接将这烫手问话丢给了这场上的一人,见众人的目光都是集中了过去。

    齐傲世从先前开始,到了这时都是不声不语,静立在旁,见了再无人开口,他才缓声说道:“我只是依着情形而动,况且...”

    他抬起头来,眼底一片清明:“熊将军并非真心有冒犯之举,我又何须握住他开弓之用的右手...”

    般离“哦”了一句,心里想道:“我只是随口捏造之词,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一番说辞。”

    这时炎帝反倒多了几分兴趣:“你又是怎么知道熊先锋并非酒后闹事,据我所知,场上众人之中,连着朱兵卫也不见得多了解熊图的个性,你又是从何得知,他只是假装闹事。”

    熊五图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疑色,眼前这少年谈吐清晰,面如冠玉,还真难让他这般五大老粗的人,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傲世并不不认得熊先锋,只是他虎口之处,拇指和着食指之处,硬茧横生,唯有练弓之人,才是这两处老茧累累。傲世先前闻得,他手中虽抱酒,浑身上下却无多少酒气,更何况,他刚才一阵拉扯之下,那名宫婢只是碎了半截衣袖,熊先锋一臂可使得千斤力,若不是下手控住,常人就是一条胳膊也会被拉卸了下来。我心中只是存了疑虑,只得先制住他的左手。傲世不明真相,又不敢对熊先锋失了礼,心想开弓之人,左右需同用,所以才选左手而制。”他这句说完,场上就是一片寂静,只听得阁楼之外晚风吹得枫叶沙曳而动。

    百里焰漪脸上喜色连连,眼里满含情意,在傲世身上定住不动。

    炎帝听完,脸上的笑意缓缓敛起,不置可否,只是沉声说道:“你们每个人再是说说,都是要些什么封赏?”

    052 众人皆醉我独醒

    炎帝话音才落,只听得那几名呆立不动的乾坤弟子这时行动倒很是迅速,连忙上前说道:“为吾皇效命是臣下们心甘情愿,可不敢讨赏。”

    长生也是熟知自己这名师弟的脾气,喜直不喜弯,很是不喜这样的假意献媚,低咳一声,说道:“让你们说就是说,若是炎帝允了,从了今夜开始,你们就可脱了馆童的名头,有了自己的差事职位,这也算是给了你们乾坤两门死去的那十几人...一个交代。”

    他说这话时,身后的长盘长岸都是满脸凄色,身后的臣下们听了,则是一脸的不以为意,暗骂着老儿好是厉害,硬是要逼着炎帝给了国道馆一些好差事。

    那几人得了长生的明示,胆子也是壮了几分,都是脱口而出,“臣等想请求前往商省。”

    这几人家中都是商贾一类,就是要往上爬些差事,也是要和老本行搭上关系,更何况人人都知玉阕国中,分为四省十六部,分别为农省,商省,工省,士省。部又为,通牒部,这四省之中,随了士省,则要四处征战,轻则劳碌奔波,重则丢了性命,这些家世的人自然是不肯前往。

    而这商省就是管理天下商业亨通,算得上是兴财之职,对于这些出身平民商贾的乾坤之流,却是上上之选。

    炎帝今晚也是喝了好些酒,似在兴头上,衣袖一挥,“准。”那几人都是连忙跪地称谢,也不追问自己分在了商省四部下的哪一处。

    一旁的般离心底也想讨个清闲的差事,才正要开口,哪知般鸠一个箭步上前,拉着他上前谢恩,“术士府前些日子缺了一名占星国士,般离略同占星之术,还算有些本领,还望炎帝可以封赐。”

    长生在旁听得连长须都吹高了几分,这玉阙国中,正分为九等官衔,这国士正是个七等官位,这般鸠好不要脸的讨赏,馆生才是入仕,只该是个末位九等头衔。

    炎帝似有若无地看往身后的云玑滴后,见她含笑不语,就是答道:“般离年纪尚轻,对着为国祈福求愿一事还算不得精通,就先给在术士府打几年下手,再说吧”般鸠听着炎帝的口风也是留了余地,并未直接拒绝,连忙谢过,拉着还是有几分不愿的般离退了下来。

    茅洛天也是不甘落后,随后走上前,说道:“炎帝,请将小徒正式编划进茅家军,也让这孩子的父母相信为臣,”他咳了几声:“不只是个...杀猪的。“

    炎帝还没答应下来,那边熊五图连忙拉上乔布衣,“我说,茅老大,这娃看着也不错,就跟了我进前锋营好了。”他这人也是直通肠子,穷人家出身,看着这少年很是可怜,场上也无人援手,干脆拉上一把,也算是为自己的营里贴员猛将。

    这时场上的只剩下三人没有说话,百里焰漪看着前方的傲世,心里也是焦急,他先前的一番话很是有理,这时怎么就木讷的站在了一旁,也不吭声,她的神情就是都落在了炎舞的眼里。场上的三人,身世都死不俗,这要的封赏也是不能低看。

    烈明痕这时眼里就是一闪,上前说道:“明痕恳请到宫中担当宫卫”,他心里也是打着算盘,这样更有机会出入宫中,与公与私,不但可以多见圣颜,百里焰漪更是时常出入宫中,自己这番可是两全其美,佳人仕途两不误。

    他却不知道,今日之后,百里焰漪更不会轻易踏入宫中,这算盘可是彻底错了。

    这番请求,炎帝也是毫不含糊地一口应了下来,宫中的御卫也确实从年轻世家中挑选出来的,这烈明痕年纪虽小,却可使得祝矛这样的不俗火器,在了年轻一辈中确属佼者。

    百里焰涟这时也是看着他的眼神就是落在了自己身上,脸上就是不善,最后说道:“焰漪五其他请求,就是求能留在国道馆继续修行,并拜长生大宫为师。”她话音才落,就是听得众人一愣,这国道馆童修行和馆生修行可是不同,不能日日轻慢。更是要求离家,整日住在国道馆中,轻易不能出门,知道了晋为初级馆宫,才能自由出来。她本就是一名娇弱女娃,这时说来,就是没了声音。

    她见炎帝不出声,再是跪在了地上,细白额头重重的磕在了生冷的石地上,嘴里哀声求道:“请炎帝答应。”她平日就是在了百官之前,也是叫的舅舅,这时却是敬称,都是听得一旁的两人不是滋味。最后炎帝就是答应了下来。

    齐傲世见场上再无他言,心中一定,说道:“傲世并无其他要求,爹爹曾说过,他少时曾出入行运部走得四方,所学终身受用。傲世少时也是不曾出得远门,这时只求能够跟着一种行运官四处走动,即为朝廷出分力,也能为自己更增上几分见识。”

    烈明痕听得心中大定,这人居然是主动请缨四处走动,他虽然在了宫里,百里焰漪也是在了国道馆中,自己那时就是担心万一这人也求留在了国道馆,这可是要吃亏了,哪知他居然提了这样的要求。

    百里焰漪听了芳心里早就寸碎皴断,自己估计女子颜面,硬是强折说在了前头,就是想给他知会一声,让他也是留在了国道馆,谁知道,她眼里就是多了几分伤色,“齐傲世,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我又是在了什么位置。”

    炎帝笑道:“齐堡的人可是都是这般的性子,你爹爹当年如此,你也是如此,只是你年纪还小,我可是不放心你跟着那群老粗出去,听闻你也是少沾武斗,和你父亲自幼习武也是不同。”傲世低着头,想辩驳,又是无话可说,只听炎帝说道:“依我看,还是...

    “炎帝,你可是觉得文人就走不得四方,”只见章博渊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这次冰洋之行,让臣有了再走四方的想法,你若是不放心,就让齐家的这名二公子随我一起远走好了。”

    炎帝听了就是一惊,“博士,你又是要远行,”章博渊就是说道“圣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百里路,博渊也是心性野放之人,能得这样的机会,手头也暂无文书撰写,更何况...”.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玉阕的国疆图早就年久待修,这些年趁着周边形势还稳,为臣早就想找些机会,看上一看,走上一走,重新编改一番。”

    他这话却是刚好中了炎帝的心坎,他看看一旁脸上满是委屈的百里焰漪和一旁低头不语的齐傲世,心中感慨万千:“好,好一个男儿志在四方,罢了,就允了你。”

    此后,这分封宴算是告了一段,荟萃一堂,歌舞满载,酒尽饭饱,好不尽兴。就是连着几个平日不沾酒的少年也是被那群战场上豪气十足的将军拉住,最是凄惨的就是乔,朱两人,又是军营新丁,又是年少,一下子就是被猛灌了个够。

    列明痕这时也是开心,就是畅饮着,只有般离和齐傲世两人都是适量饮着酒,说得也是不多。

    众人散去之时,都是由着家中的长辈带着,如此的来如此的去,只是神情和先前很是不同,一些人喜色连连,一些人则是无喜无怒。

    傲世这时又是弃了马匹,往前独自走着,他走得也是不快,身后就是传来了阵阵马车前行之声,他为了避开...人,刻意挑了条巷道,身后的声音依旧跟着,只怕这人是刻意跟着自己。

    只听得他拐进了巷道之后,身后的马车一停,一阵脚步声响起。

    今晚的月色不亮,巷道之中,伸手难见五指。

    章博渊这时也是才刚进了来,就是见了白衣少年站在了身后,他微微一躬,嘴上说着:“少主,你可是被属下惊着了?”

    傲世听得他的称呼,也是一愣,他和章博渊算上这几次也只能是三面之缘,他为何这般称呼自己。

    章博渊就是笑道,“你仔细看看,可是无一处相似,我和木卿君是同胞兄弟,只是一个前脚出来,一个后脚跟着,他比我就是大了几刻钟而已。”

    傲世就是借着死角里折出来的微弱月影打量了起来,他这些日子也是没有机会仔细看过这国中闻名的章博士,只是见他双鬓都是霜花点点,和木卿君的风流倜傥比起来,显老了不少,光看鼻眼还真是不像,唯有嘴角的笑意,才有了几分木卿君的摸样。

    他本想询问两人为何不同姓也少见往来,却又是觉得自己不便多问,行了一礼,“以后就靠先生多多提点了。”

    章博渊这时转身看向巷口,两人的马车都是停的有些距离,月影入云,旁边也无人经过。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只见那物品圆润有光,在了黑暗中还是有了几分亮色。正是那日他交了出来的“鲛珠。”傲世看的一愣,不知这物品怎么还会在了他的手里。

    章博渊就是笑道:“你且放心,炎帝和长药那边,我都是搪塞了过去,这里头的秽*物,也被提取干净了,只可惜这只是一枚灵珠,而非灵瑙。不过也算是难得一见的至纯的水阴之物,对你还有些好处。”

    他手中的灵珠这时就是发着温润的色泽,看着也是和前些日子不同,就是如同洗过一般,里面的几种不同的颜色都是没了。

    章博渊笑道:“我称呼你为少主,也是真心,我和卿君也是水域遗脉。只是早些时候,时机并不成熟,如今水阴之书已出世,余下的九本五元之书只怕也要付出水面,天下纷争再所难免。今日你在堂上的表现甚合我意,这般的气度胆识,在了如今的三国之内也是无人出得左右,只是缺了些考验和复国之心。”

    他将那珠子交到傲世的手上:“水阴聚元之物,对你帮助甚大,你先收好,恰当之时自会用到。”

    见傲世满是疑问的接过珠子,章博渊突然话锋一转:“少主,齐堡难有你立足之地,只能是另辟蹊径,据臣所知,当世生存之道有四,你又要选哪种而崛起于世?”

    傲世只得问道:“四种?

    章博渊沉声说道:“玉阕国内分四省,农,工,商,士,此四类为了立国之本,求存之道,少主这一时半会也难解其中深意,日后你自会明白,今日夜色已深,微臣先行告辞,少主此番回堡,只怕也是不太平,需谨慎小心。”

    说罢,他招呼着等在外头的车夫,马车很快消失在了夜路上。

    053 龙蛇腾空疑帝闾

    傲世水中握着那颗灵珠正要细看,忽觉胸口一阵气血涌动,那条青色半龙蛇灵图自发显了出来,他只觉自己神识一糊。

    幽色的黑巷里微不可见得闪着几丝青光,傲世手中的那颗灵珠原本还带着几分水白光泽,灵图之上六颗灵滴齐齐生辉。青光大盛,那半身的蛇鳞陡然粗了不少,渐渐的化为了龙甲,龙眼之中,绽出了两道青芒。

    傲世恢复知觉时,手中的娆石已经消失了,全身的酒气不知何时也是一空,晨钟初响,东方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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