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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課堂導師開始派發之前小測予各位學生。當聽到導師叫到自己名字,狂牛就低著頭走向導師面前接下試卷。狂牛右手拿著試卷一看,幸好成績不算太差。
    「剛剛過合格線,好險!」狂牛心裡鬆一口氣,徐徐走回自己座位。旁邊的男學生側頭望向狂牛面貌報以冷笑,然後繼續望著手提電話。狂牛對該位男學生舉動大惑不解,心想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我與他差不多萍水相逢…連萍水相逢也不算是!為何他望見我後便笑了?難道他發現我是那位甜故作家…」狂牛望著黑板方向搔著頭。導師開始講解小測答案及勸勉各位學生努力讀書,一半學生伏於桌上睡著了。
    「課堂結束!」大部分學生一聽到此句話後,紛紛湧向課室門口。導師望著那班學生搖搖頭一臉惋惜,狂牛則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預備離開。
    另一方面網民「太陽下的狗」,真身「大文豪」梓鹿於論壇動漫台裡發表新帖子。梓鹿他「指控」狂牛那篇連載中的小說涉嫌抄襲漫畫偷窺孔,大肆渲染狂牛人格差劣還抹黑他與女讀者上床云云。
    「他媽的抄襲漫畫,還膽敢自稱為作家!講故台所有作者是垃圾!」網民「月姬」回應相當激動。
    「狂牛他居然與自己女讀者上床!死現充!我們FFF團要行動了!燒死那隻狂牛…」網民「超人」看似是妒忌狂牛有女性讀者,嚷著要燒死狂牛。其他動漫台網民對狂牛作出人身攻擊,尤其是於動漫台連載漫畫的網民「畢加索」揚言要將狂牛起底公審。
    過了大約一小時後,畢加索成功搜尋到狂牛的Facebook   page、真人Facebook帳戶以及他私隱資料。當然網民畢加索他大舉羞辱狂牛他人樣子尤如文弱書生,那話兒早已沒了等侮辱性說話。其他動漫台網民不分青紅皂白,紛紛對狂牛他人落井下台。而網民「月姬」則於「太陽下的狗」帖子裡高呼香港文學已死,賊匪當道之感嘆。
    「乞嚏!」狂牛於圖書館裡打了一個噴嚏。他決定要走去廁所小解,並無其他特別意思。狂牛走進男廁並步入廁格,關上門後就拿出手提電話。一件殘酷事實會呈現於狂牛眼前,會令他情緒崩潰…
    「怎麼的一回事?」狂牛茫然的望著手提電話,論壇出現了十數個帖子攻擊他自己。內容大多是狂牛抄襲漫畫,與女讀者上床。狂牛左手揉著雙眼,再進入自己Facebook   page。他的Facebook   page多了數百個一星評分,其實全都是梓鹿與網民「畢加索」所開的Facebook分身…
    「講故台賊仔!」「與女讀者淫亂的人渣!」「現充去死!」這些負面評論止也止不住了。狂牛頹然的坐於馬桶上,心跳得快要跳出身軀之外。
    「No   fucking   way!我不是講故台賊匪!我沒有與自己女讀者上床…」狂牛尤如機械人般重覆說著,他希望這只不過是一場惡夢…
    「鈴…」電話鈴聲響起了,狂牛右手將手提電話移近耳邊。
    「狂牛我要強姦你祖宗十八代!」狂牛被那突如其來的來電嚇得將手提電話跌在地上。
    「怎麼他們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狂牛心裡焦急萬分。狂牛繼續於論壇裡找尋著任何蛛絲馬跡,想瞭解為何他要承受這些痛苦。
    「太陽下的狗!Motherfucker!」狂牛憤恨的望著手提電話,他望到了「太陽下的狗」於動漫台所開的帖子,誣衊他抄襲與和女讀者上床。狂牛感到恐懼的是,動漫台網民近乎毫無查證下相信太陽下的狗指鹿為馬。
    「沒了,我完了!自己真身被那個畢加索起底,以後再沒有出版社替我出書!沒有人會再看我所寫的作品…」狂牛慢慢感到氣餒,他現時只想從論壇及Facebook裡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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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牛仍然坐於馬桶處,完全沒有走出男廁的意思。另一個課堂開始了,但狂牛已不在乎。
    「我只想靜靜的留在此…」狂牛一臉悲傷抬頭望著燈光,廁所只有那盞燈與他作伴。狂牛聽到門外有數十人走進來又離開,無人理會為何狂牛他身處的廁格會鎖上門。狂牛緊握手提電話的右手震著,他沒有勇氣去瀏覽論壇講故台。現時他連向自己讀者說聲抱歉的勇氣也沒有,雙眼與死魚眼睛無異。
    「咦…有一個新的私人訊息。」狂牛他留意到他帳戶有一則新的私人訊息,心想是否網民「兩儀式」傳來的。
    「兩儀式是否想安慰我?」狂牛他按著電話,豈知結果令他大失所望。原來是網民「太陽下的狗」傳來的私人訊息,乃一篇「大文豪」所寫的甜故情節。
    「媽的…看看你葫蘆裡賣甚麼藥!」狂牛鼓起勇氣打開那則私人訊息,誰不知「好奇害死貓」…
    No.   6000   第六千名女性   by   大文豪
    各位觀眾大家好!今次我闖進了一個中世紀時空,而我一位牧場主人。於牧場裡,我認識了一位「成精變人」的乳牛,她的名字叫做狂牛!Moo…sorry!相信各位讀者想我快快進入正題,不要描寫一些無謂細節吧!
    是這樣的,那頭乳牛是雌性生物,即是她會變成大胸女生!另外最重要一點,乃那頭狂牛是第六千名女性!只要我與她性交之後,離投胎又邁向一大步!階段性勝利,給自己掌聲鼓勵!
    我坐在牧場草地上,望著那頭化為人類形態的「狂牛」。她紅色長髮,身穿白色連身裙及羅馬涼鞋,腰間綁著紅繩。她那一身衣著,實在是絕配!媽的,我那話兒硬起來了。反正這個牧場除了我與她及其他動物之外,沒有閒雜人等。狂牛已經逃不出我五指山了,就讓我令她高潮吧!
    「嘶…」我雙爪一扯,狂牛上身衣物被我撕開。我其後張開口吮吸狂牛的乳頭,乳頭裡蘊藏著大量「牛奶」。我現時感到相當滋潤,人完全換了骨!接著我脫下了狂牛鞋子,瘋狂的舔著她的腳趾。滿腳污泥,but   I   like   it!舔著舔著,下體變為石中劍一樣堅挺…
    「Excalibur!」我沒頭沒腦的叫著,雙手一拉令狂牛保持「一字馬」姿勢!男人心一字馬,令女人心擔驚受怕!我那把石中劍就這樣插進狂牛的私處,不斷發出「錚錚」聲響。我的石中劍越磨越磨利,一從私處抽出來就迸出火花!
    「呀…」我射了!狂牛與我卻仍未滿足,還想繼續下半場!我倆更換姿勢,來一個女上男下!我現時躺臥於草地上,狂牛她壓著我的命根。她開始尤如打摏機的上下搖動著,「啪啪」聲響充滿節奏感。
    「Come   on   baby!Give   me   all   I   need…」我的英語流利得活像美國人。來吧,狂牛!榨取我的精力吧!下體感到要上膛了,左輪手槍準備發射。我要…我要射穿狂牛那他媽的私處!
    「射死你,射死你!」我向著狂牛叫嚷著。果不其然,我阿朗又射了!但是我仍未覺得疲倦,還想繼續下去。奇怪了,為何死神未宣佈「任務完成」呢?難道…難道我要叫狂牛變為乳牛形態,再與她性交?
    「人獸交…死神你他媽的瘋了!」我心裡大叫著。不過自己生前未試過與畜牲交合,每個人總要有他的第一次,對嗎?
    「等等!」我叫停狂牛,命她站起來。我猶疑著好不好叫狂牛變為乳牛形態,可是若我不這樣做的話…
    「變回牛吧…」我細聲道。狂牛聽到後表示她明白了。眼前爆出白光,到我視力回復正常後狂牛變回乳牛了。母牛的私處在哪裡呢?不管了,見了有洞口位置就讓自己那話兒插進去吧!
    「我來了…」我望著那頭乳牛沉著氣,此時我的下體挺起來。阿朗你這個…
    「呀!呀!」狂牛他被大文豪所寫的甜故情節嚇至失控尖叫,他瘋了似的將電話擲向廁格木門!
    「Stop!Stop!」狂牛雙手不停的亂舞著,然後跌倒頭部撞向馬桶。
    32
    狂牛雙目無神的離開大學,他漫無目的走著。他感到全身恍似被網民蹂躪,呼吸漸感困難。狂牛自己連載中的小說打算怎樣?不寫了。他自己的Facebook   page如何處理?預備於網絡上消失不留半點痕跡。之後上學怎樣?以後上課要面對旁人怪異目光,有機會看過大文豪那篇文章的學生會恥笑狂牛他被人「強姦」…
    「沒了!我無辦法去面對阿文、阿儀及其他中學同學!那段黑歷史會被好事之徒登上香港網絡大典!以後可能有人見到我,會取笑我是那位抄襲別人作品的狂牛!還被人寫小說戲謔將我強姦…大學會否因為此事將我學藉開除?我這次會被人殺死的!讀不成書,又被人網上欺凌。以後日子沒有未來…」狂牛不停的喃喃自語,連自己踩到狗屎也茫然不覺。
    「鈴…」狂牛感到褲袋震動著。他拿出褲袋裡螢幕碎裂的手提電話,想拒絕來電但之後打消這個念頭。
    「喂…」狂牛此時聲線沉得猶如地獄惡鬼,嚇得來電者高呼一聲。
    「是我呀,阿文!今天有空來酒吧喝酒嗎?知不知道我們成功約了誰?阿儀呀!阿牛你知不知道她其實是你…」狂牛聽到阿文提起「阿儀」這個名字心裡不禁黯然,他沒有面目再去見阿儀。
    「不了!今天家人約了我吃飯…」狂牛對著阿文說謊就掛上電話。狂牛害怕走進去酒吧會被阿文、阿儀等人因被網絡欺凌而捉弄他。狂牛想像到其他人會拿著那篇大文豪小說侮辱他被人強姦,而阿儀會對他露出蔑視的眼神…
    「我受夠了,I   want   to   go   home!」狂牛忽然加快腳步,向著澤豐花園方向跑去。「我要見父母最後一面!」狂牛心裡浮現起如斯念頭,他想與父母渡過最後的時光。
    「咯咯…」狂牛右手敲著家的大門。不消一分鐘,有人將大門打開。映入狂牛眼簾的是母親,他發現自己母親眼角多了魚尾紋,母親對狂牛突然歸家感到愕然。
    「我回來了…」狂牛對著母親說道。然後狂牛他走進家裡,母親呆望著他背影後就關上木門。狂牛走去自己家裡睡房,將背包及手提電話拋向睡床上。他望著四周牆壁及家具,看來狂牛母親每天都會整理他的房間。
    「很快…很快一切會結束了。」狂牛走出睡房步向廁所。其後狂牛又返回自己睡房,他面向天花板於睡床上躺臥著,天花板「滿天星星」。不知狂牛躺於睡床上多久,他父親就下班回家了。狂牛母親徐徐走向狂牛睡房並敲門,狂牛聽到響聲就從床上坐起來。
    「吃飯了!」母親向著睡床嚷著。狂牛伸了懶腰,就穿好拖鞋走出自己睡房。狂牛母親今晚煮了紅衫魚、雞翼及老火湯放於客廳圓桌上。狂牛走向圓桌前,向著父親及母親打招呼就坐著。
    「大家吃飯…」狂牛父親目無表情的說著,狂牛與他母親就回應著「吃飯」就起筷。整頓晚飯相當安靜,客廳裡電視機沒有開著。狂牛忘記了有多久沒回家吃晚飯,吃著吃著視線感到模糊。狂牛感到自己對不起父母,又後悔為何大學離家這麼近自己沒有與家人好好吃一頓飯。
    「兒子,大學讀書怎樣?」狂牛父親一臉慈祥的望著狂牛他。狂牛看著父親樣子呆了,不知怎樣回答。
    「讀書成績很好。」狂牛望著父親點頭,父親此時笑了。而狂牛母親亦望著狂牛他微笑,狂牛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就這樣,晚飯吃完後狂牛與父母一起看電視。
    「他們都睡了…」快到十二點了,狂牛靜靜離家。狂牛走向電梯裡,按了大廈最高層數。電梯不斷上升而狂牛的心不停向下沉,他不想騷擾到自己父母。「叮」一聲,電梯鐵門開啟了。狂牛走出電梯就走向樓梯方向,他慢慢走上天台鐵門前。
    「過了今天,所有事會完結…」狂牛雙手推開天台鐵門,他感到身處此地感到「高處不勝寒」。狂牛不想理會旁人之後會怎樣評價他,父母會哭到如何肝腸寸斷。
    「我不能再面對之後沒有光明的未來。自己已經一無是處了,寫小說唯一優點已被人貶得一文不值…之後上課會被人排斥冷落,阿文等中學同學會裝作我從沒存在。阿儀…我最遺憾沒有當天親手將情信送給你!算了,我死了妳也不會感到難過。那個網民兩儀式怎樣了?不理了,一個作者消失又會有另一個作者,對兩儀式沒有損失…」狂牛心裡感到被大石壓著,害怕得連提起腳步也不能。狂牛望著天台下方,地獄裡的撒旦向著他招手。
    「自殺必定會下地獄…」狂牛腦裡浮現起以前中學牧師的警誡,但他覺得地獄可能現世更好。「呼」一聲,狂牛覺得自己解脫了…
    另一方面,有位留著黑色長髮,身穿藍色牛仔褸及啡色寬闊長褲的女性小跑去澤豐花園。她頸項掛著十字架吊飾,心裡無比焦急。
    「這麼夜了,不知阿牛父母會否讓走進去見阿牛他…」她雙手抱著狂牛著作,跨過澤豐輕鐵站。那個女青年正是狂牛中學時暗戀對象阿儀,亦是網民「兩儀式」,不巧地阿儀她因為狂牛於論壇所寫的小說而「戀上」了狂牛。狂牛當天舉行簽名會之時,阿儀因為父親因傷進院而沒去。當阿儀她看到簽名會相片,才發現那個作家「狂牛」是中學同學阿牛…
    「阿文,我想見到阿牛…」阿儀拜託了阿文替她約狂牛會面。可是狂牛不知不敢與她相聚而事敗。當今次酒吧聚會狂牛沒有來,阿儀感到很傷心。
    「其實…阿牛他今天約了家人吃飯。記得我之前到過阿牛家裡做中學project,地址好像是…」阿文一臉尷尬的說著狂牛所住地方,阿儀恍如一枝箭般衝出酒吧。
    「我有一股不祥預感!如果今次再見不到阿牛的話,我以後可能不會見不到他…」阿儀一邊走著,一邊飲泣著。阿儀對自己之前多次錯過與狂牛見面感到憤怒,怒著自己連見一個人也做不到…
    「嘭!」澤豐花園傳來巨響。阿儀手裡狂牛著作跌在地上,連忙跑向澤豐花園裡,心想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阿牛!阿牛!報警呀!阿牛,你聽到嗎?我是阿儀呀!阿牛不要…不要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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