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想到阮琦,如果她在该多好。

    她是一直觉得阮琦最搭饶尊,换别的女人,还敢祸害饶尊?饶尊也容不得被女人那么祸害吧。

    饶尊要钱许是付洗车钱,抽了几口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就转身走了,临走前朝着蒋璃这边看了一眼,见她也在看着他们,他朝她挥了挥手臂,十分潇洒。

    蒋璃没应和,但也没收回目光。

    等饶尊朝修车行过去的时候,陆东深并没急着过来,还站在树下,把手里的半支烟抽完。

    烟雾吞吐间,他看着她浅笑,即使隔着来往人影,她也能看得见他眼里的熠熠生辉。

    蒋璃冷不丁想到餐厅老板娘的话:他是用一种看恋人的眼神看你……

    **

    七舍镇距离兴义一个多小时车程,路上不大好走,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安全起见陆东深放慢了车速。

    饶尊和蒋璃在后车座拼消消乐,没关音效,爆炸砸冰等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蒋璃目前这关又是过了半个月之多,精力没了后扫了一眼饶尊的手机屏,惊叫:“你怎么冲关冲得这么快?”

    她又折回头去看分数,傻眼。

    只要是饶尊过去的关卡,满星不说,基本上分数还都超过她的。饶尊笑的得意,“你现在明白什么叫做碾压式过关了吧?”

    第436章 人人心里都有座silenthill

    “挺厉害啊你,关关拔得头筹。”蒋璃故意大声说。

    之前之所以能冲上分数榜的榜首,那可都是陆东深的功劳。如此大声豪气,就是要让陆东深知道,有人把他给碾压了。

    果不其然,陆东深抬眼看了看后视镜。

    镜里,蒋璃跟他目光相对,又冲着他笑了笑,那笑里是十足的挑衅。

    陆东深闷笑。

    再开口时冲着饶尊,“尊少,找关难的,咱俩单挑。”

    “单挑这个?”饶尊笑,“玩silenthill呗,敢吗?”

    陆东深接得顺风顺水,“好啊,奉陪到底。”蒋璃靠着车窗,看着这两个平时里叱咤商场的男人深深无语,敢情俗语没错,甭管多成熟的男人,心里都住着个小boy。没想到陆东深这种人竟还知道silenthill这款游戏,

    她是宁可到真实世界里走一圈都不敢玩那款游戏。

    silenthill,还用得着在虚幻里玩?

    她懒洋洋道,“也许在寂岭的刺激程度不次于silenthill呢。”

    “silenthill不是刺激。”陆东深低沉地说,“是绝望。”

    蒋璃一愣。

    “人人心里都有座silenthill。”这次是饶尊开口,“逃不掉,走不出。”

    蒋璃细品着这句话,细思极恐。

    饶尊又恢复吊儿郎当,往蒋璃身上一倚,“你想玩?想玩的话小爷我教你。”

    蒋璃摇头的工夫就觉陆东深猛拐了一下方向盘,饶尊整个人被弹开了。

    紧跟着是陆东深的警告,“饶尊,你给我坐直了。”

    饶尊又气又笑的,“陆东深,你幼不幼稚?”

    “我乐意。”

    一路前行。

    入了七舍镇就是雾蒙蒙的一片。

    这里多锥状峰林,又有高海拔的白龙山,相对兴义来说湿度更大一些,平日里就有雾多的天气特点,加上下雨,就恰似行走在山峦云雾之间了。据民间传闻,明洪武年间最早在这里驻扎的是谢、朱、邓、严、郭、刘、王7大汉族姓氏,又因建了七栋房子,所以被当地人称为七舍。后也有传“阴阳刑德有七舍”的古训,说是“七舍”二字的由来。七舍县道和村路纵横,车入镇子时偶见路上有动物经过,陆东深十足经验,让动物先行。这里也是多民族聚集,饶尊通过车窗瞅着一位身穿艳丽服饰头裹七彩巾帽的女子,说,这里的姑娘挺漂亮啊。

    蒋璃探头瞅了一眼,故意问他,“有阮琦漂亮?”

    饶尊瞟了她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靠在车座上继续砸冰了。

    他们需要在七舍镇上先落脚。

    寂岭要继续深入西南方向,估摸着最后连进车都难,他们得在七舍镇上打探些消息再入寂岭。

    途径大片茶园时天色就有些暗了,铅云坠天,蜿蜒千里,有背着茶篓的姑娘在茶影间,这是当地出名的七舍茶。客栈是布依族人开的,连着建筑有几家,沿着客栈的小路再向前就是镇上的市集,没脱离热闹,却又独善其身。进了客栈群,入眼的先是立在路边的布衣神鼓,旁边还有一处小型的布依族祭坛,想来这里会按照本民族节日举行祭祀活动。

    客栈原生态,以原木为主,建得精致错落有序,据说是得到了当地政府大力扶持,以便发展旅游产业。

    现下不是旅游高峰,所以住进来就更是原滋原味了。

    陆东深选的这家客栈庭院不小,车停好后就听见吹吹打打的声音。入院,先闯眼的是蜡染布架,上面挂有成品,上头的花纹似图腾,冰裂纹感强烈,十分精巧美观。紧跟着就见几人正在吹弹乐器,有男有女,都是身穿简单布衣,抱着的乐器各不同。蒋璃对乐器不灵通,倒是陆东深认得一些,给她介绍哪个是月琴,哪个是牛骨胡,有的蒋璃也认得,例如竹笛和葫芦胡,竟也有人在吹叶片。

    客栈老板不在,他女儿出来迎客,叫韦蓉,布依族姑娘。身穿长襟衣褶边裤,盘肩、袖口和襟沿镶有兰干,她头盘发辫,一看就是未婚姑娘。

    一问年龄也是小,22岁,很爱笑,笑起来很漂亮,眼里没尘埃,干净得很。她在前引路,为他们介绍说,现在听到的音乐叫八音坐唱,目前都是非遗了,这几人都是店里和附近客栈的伙计,没事就在这练习,马上旅游高峰就要到了,他们可以做表演用。

    客栈以单间房为主,宽体大床,独立空间。

    陆东深要了两间房,登记的时候,蒋璃故意问他,“你们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不热吗?”

    正在录身份证号的韦蓉听了后诧异了一下。

    陆东深可没容她糟蹋,笑道,“跟你一张床就不挤了。”

    韦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蒋璃。

    蒋璃回击,“舟车劳顿,我还是习惯自己睡。”整个人挤到前台,冲着韦蓉笑,“蓉妹妹,开三间房。”

    饶尊也帮了腔,“没错,三间房。”他重重拍了陆东深的肩膀,对韦蓉轻轻一笑,“不差钱。”

    韦蓉的脸红了一下,说了声好。客栈里没什么伙计,能搭上手的都在那吹拉弹唱呢,陆东深和饶尊也不可能让韦蓉搬上搬下的,就将必需品自行搬运。客栈也不高,木制楼梯在最边上,上下也就两层,

    所以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趟就都拎上去了。

    蒋璃落得清闲,倚栏而望,不经意瞧见韦蓉那妹子的目光不是追着陆东深就是看着饶尊,心想着这两张好看皮囊啊,又祸害了小姑娘。

    洗漱后,再出来天色就黑了。

    空气里有山野的气息,还有烟火气,远远的能见炊烟。

    韦蓉给蒋璃房里打了电话,问她喜欢喝米酒还是烧酒。

    布依族人家家户户都会酿酒,多以米酒为主,但烧酒也是口感不错。蒋璃想了想说,尝尝你们这的刺藜酒吧。

    刺藜酒是米酒的一种,采用野生刺藜果酿造,就单数布依人最会酿刺藜酒,口感醇厚营养丰富。韦蓉在那头笑得清脆,说,韩大哥也说你会喜欢刺藜酒,那我去准备了。

    第437章 我看谁敢追你

    蒋璃拿着电话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韩”大哥是谁,他们办了假证件,陆东深给自己起的名字叫韩逆,饶尊化名为杨昊天,蒋璃想名字的时候绞尽脑汁,后来采了素叶的素姓,用了陈瑜的瑜字,但叫着素瑜怎么听都像是酥鱼,干脆就叫了素楠。

    问及陆东深和饶尊选名的初衷。饶尊说,我就羡慕那种三个字的名字,不管什么场合都好叫,比方说陆东深吧,你生气的时候可以叫他陆东深,腻歪的时候可以叫他东深。我呢?只能叫饶尊,总不能这么大了还让对方一口一个尊尊吧?

    陆东深选的是两个字的,蒋璃以为他是喜欢两个字的名字,毕竟人没什么就渴望得到什么,岂料陆东深笑得阴阳怪气的:你不肯原谅我,那我只能在名字上找便宜了。

    蒋璃琢磨了半天才琢磨出味来,韩逆……哈尼。

    但陆东深也是失策。

    越是接近寂岭,他们就越要隐藏真实姓名,所以……

    饶尊也得叫他韩逆……

    陈瑜打来电话的时候,蒋璃正好吹干了头发,披着,已经过肩长了。

    电话里,陈瑜十分干脆地扔了红色炸弹给她,炸得蒋璃当场就愣住了。

    “不是说给邰业帆一年的时间吗?”蒋璃缓过神来细算了一下时间,低叫,“陈楠楠,这也才半年不到吧?”

    “觉得时机到了也就结了呗。”陈瑜在那头轻声说,“他都跟我求婚了,我觉得……这半年来他改变挺多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他可是个花花公子。”蒋璃道。

    “但是他身边从来就没有过乱七八糟的女人啊。”陈瑜为他辩解,“再说了,他虽然现在长盛还到不了独当一面的程度,但也确实为长盛尽心尽力的。”

    蒋璃倒也多少听到过邰业帆的消息,虽说跟天际再无交集,但好像的确谈下来几桩漂亮合作。她取笑陈瑜,“果然女生外向啊。”

    陈瑜可不想做她的消遣对象,一针见血问她,“你跟陆东深怎么样了?”

    点了蒋璃的穴。

    她用力咬了咬嘴,刚要开口就听房门被推开,竟是陆东深进来了。她不知怎的心就一慌,踱到窗子前,四两拨千斤,“什么啊,说你呢别说我。”

    那头在笑。

    蒋璃房间在二楼,窗子直对庭院,往下一瞧就能看见韦蓉备好的酒菜,饶尊早就下楼了,一身清爽地坐在庭院里,韦蓉在他旁边坐着,有说有笑的。

    “结婚的理由不是这么简单吧?”她轻声问了句。

    那头轻叹了一声,娓娓道来。

    陆东深本是叫她下楼吃饭的,见她倚在窗旁,灯光亲软,衬得她都愈发柔和,那么娇小的在那,让人怜惜,让人想要拥入怀中。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走上前,情不自禁从背后将她轻轻搂住。

    入怀的是柔软,进鼻的是清香。

    蒋璃只觉心跳得厉害。

    挺直脊梁想要躲避陆东深的体温,他却趁着她挣脱不便借机将她搂紧,迫使她紧贴着他的胸膛。

    陈楠还在那头说话,唉声叹气的,弄得蒋璃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陆东深居高临下盯着怀里的她,她脸颊微微的红,气息也微微促,一时间勾得他心里泛痒。如果说不曾得到过,陆东深追求一个心仪的姑娘就多少会有些克制力,讲求一些方式方法。但怀里的女人是他得到过的,有过身体和心灵最密切的接触,所以重新追求这个过程就总会心思僭越。

    心思一旦僭越了,行为上自然也是收敛不住。

    陆东深也不想收敛。

    他低头,薄唇贴着她的面颊游走,扣着她腰的手也不安分,掀了她的衣衫一角,钻了进去。

    蒋璃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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