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尊抬手往她脑袋上一搭,一转,命她的脸朝着他,“不紧张怎么不看我?”

    “头发乱了。”阮琦拨开他的手,“你说咱俩有什么好聊的?还有,你最近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意思啊?”还有句话没说出口:不喜欢我就别撩我,我会当真的。

    饶尊笑盈盈地瞅着她,反问,“你觉得我什么意思?”

    她觉得……

    呵。

    “不知道。”阮琦没好气,哪有这么四两拨千斤的回答?听着更像是在踢皮球似的,敢情是她想多了?

    饶尊瞅着她,不说话了。

    阮琦被他瞅得浑身发毛,越来越觉得气氛诡异,出声道,“我就说咱俩没什么好聊的。”说着起身要走。

    身后是饶尊懒洋洋的声音,“阮琦,我说你是不是傻?”

    竟然骂她?

    阮琦顿在原地,眼珠子狠狠瞪他,“骂谁傻呢?我招你惹你了你就骂我?”

    饶尊站起身,凑近她,“你不明白我什么意思?”他身形高,凑近就等同有了压力,阮琦就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他含笑,问话似明朗又似含糊,可她心里就攀升起一丝预感来。隐隐能感觉出他想说什么,可又不敢往深了  想,心脏一时间跳得更厉害了。

    甚至说话都软绵绵的,只有气声,“我、我不明白……”

    心里有个声音在幸灾乐祸的:呦,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呢?多明显的暗示你听不出来?真不明白的话你敢问吗?要不然你就别搭理他,转身走啊。

    阮琦想走,她突然挺紧张这一刻的,有期待,但也害怕失望。

    双腿像是钉住了似的动也不能动,心脏愈发撞得慌乱。蒋璃说得对,气味真的害人啊,她现在就能呼吸到饶尊身上的气息,男子气的、清朗的,还带着点攻击力。

    奇怪了,以前她怎么没察觉到呢。

    “做我女朋友吧。”

    头顶上,饶尊的请求开门见山。

    惊得饶尊猛地抬头,失声,“啊?”饶尊也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结果见她是这番反应,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可笑,紧张感也骤然消失了,没好气道,“我让你做我女朋友是挺奇怪的一件  事吗?”

    阮琦张了张嘴,仍旧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他,大脑是一片空白还没缓过来。

    饶尊见状咬咬牙,“阮琦,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听明白了?”

    好像是……听明白了,可是又觉得哪里不明白,阮琦看了他好半天,嘴巴一阖,咽了一下口水。

    见她一脸懵懂,饶尊也是不想给她时间适应了,大手一伸扣住她后脑勺,脸一压,吻上了她的唇。

    如烟花在眼前炸开,万紫千红。

    又是他的气息,这一次不再捉摸不定,而是最亲密的距离,伴着她急促的呼吸一并入喉。

    许久,饶尊放开她,唇轻轻贴着她的脸颊,低语,“所以,你说你是不是傻?”

    **

    夜里十点,秦二娘果然来了。跟之前大门不进半步的情形相反,院大门近乎被她砸得咣咣直晃,大有再没人开门,那门板就能被拆下来的架势。许久,院门才开,秦二娘不管不顾地要往里进,下一秒  就被阮琦挡了个严实。秦二娘猛地抬头,看清门口人后,嘴唇翕动。这秦二娘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着实吓了阮琦一跳,阮琦出来开门那会儿二娘整个人是缩着的,她还是今天的宽袍长衣所以不  明显,等她一抬脸,烛火映过来没遮挡就看得仔细,骇人得很。

    脸上竟都是一道道的红印子,像是嵌在皮肤下面,如细细藤蔓似的爬了满脸。长期不照阳光的她脸很白,那印子就格外明显,蜿蜒到脖子直到被衣服遮挡不见。

    阮琦猜想的是,也许不仅仅是脸和脖子上有。

    那样子狰狞极了,除了红印子还有抓痕,看来真是疼痒难耐。阮琦看得触目惊心的,心想着这要是再熬个一两天的,就算恢复正常了怕是也毁容了吧。

    想到这后背又是一层冷汗。这算是她第一次瞧见蒋璃的“心狠手辣”了吧,以前总听说在沧陵时人们对她又敬又怕,可从认识到现在的相处,她一直觉得蒋璃这人虽有三分邪,但可敬的是那七分正,

    自然也不觉得她有多可怕。这个念头,终止在见到秦二娘的这一刻。

    方才恍悟,在沧陵,那一声蒋爷的分量可不轻。

    蒋璃轻易惹不得,一旦招惹了,她骨子里的那三分邪就能将对方剔骨抽筋,而且还是在无声无息间。冷不丁想起之前陆东深的所作所为,阮琦暗自替他捏了把汗,他也真敢那么对她,就从没想过后果吗?他简直就是在死亡线上跳舞呢。但也不难看出蒋璃的心思来,被一  个人伤害至深而不反击,要么是绝望弃爱,要么是深爱刻骨。很显然蒋璃是后者,她那么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会因为伤心绝望而偃旗息鼓?别开玩笑了。

    “我要见蒋姑娘。”秦二娘直截了当,说话的同时又忍不住抓手臂。

    宽大的衣袖往上蹭了蹭,露出大片手臂来,果然,一条条的血道子,看着就起麻。她又一把抓住阮琦的手,近乎哀求,“我受不了了,求你,让我见蒋姑娘。”

    门口不止秦二娘一人。

    用蒋璃的话说就是,时间正好。围了不少村民,有窃窃私语的,有指指点点的,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一样,惊恐、骇然和惶惶不安。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祭台上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也耳听清楚蒋璃离开  之前所讲的话,见巫祝真遭此报应,窃语中都是“诅咒灵验了”、“四叔果然是神女救活的”这类。

    除村民外,门外还站着秦族长和秦天宝,秦族长也是闻风刚赶到的,见秦二娘这幅模样,大惊失色。

    阮琦清清嗓子,“蒋姑娘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我记得二娘之前在祭台上可是威风凛凛的很呢。”

    身体难以忍受的不适已经让秦二娘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朝后退了台阶,跪拜在地,朝着院子里大声道,“请蒋姑娘见我一面吧。”

    “你——”“阮琦。”院内传来蒋璃淡淡清音,“难得二娘登门造访,让二娘进来吧。”

    第557章 羊皮秘方

    在秦二娘与蒋璃见面的一个时辰里,有关神女诅咒灵验的事传遍了秦川的各户人家,整个秦川沸沸扬扬,那些亲眼看着二娘走进院门的村民更是绘声绘色描述了秦二娘身  体上的变化,纷纷表示,二娘真是触犯上天了。

    一时间,来找蒋璃的人更多了。

    鸡鸭鱼、瓜果鲜花挤满了门前阶,不敢擅自闯门,都在门外候着,虔诚得很。

    一门之隔,穿过鸟语花香的小院,室内与外面的息壤和热闹截然相反。

    秦族长和秦天宝跟着秦二娘一同进来的,蒋璃早就一碗清茶候着了。说是茶,却只有茶的形没有茶的香,有一种异样的气味,竟是说不上来好闻或难闻。没有多余的话,蒋璃冲着茶碗一指,示意了秦二娘。秦二娘端着茶碗,强忍着身上的疼痒思量了一分多钟,最后一咬牙一饮而尽。喝完后将茶碗往桌上一撂,整个人趴伏  在桌,身体近乎蜷缩着。

    她多有不甘。这种不甘是在她初次见到蒋璃时就生根发芽了,所以她对她抱有警觉、排斥甚至反感,直到在祭台上,当她眼睁睁看着秦四叔被她救活后,她心底的不甘就成了无尽的妒  火,烧得她体无完肤。她不相信她是神女,也不愿去相信她是神女,撕毁承诺是秦川人最不耻的事,她在祭台上就做了这种不耻的事,给自己的理由是:秘方绝不能落在这种招摇撞骗的人手里  。

    可是,当她回到家没多久身体就开始不适。

    最开始只是脖子痒,偶尔的那么一次两次,她抓了几下没当回事,后来只觉得越抓越痒,不仅是脖子,还有前胸后背,甚至还有脸,最后是浑身上下近乎是每一寸皮肤。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抓挠,然后在药房里翻箱倒柜,煮了药,但喝下之后非但没缓解还更严重了。钻心的痒可不是什么好感受,终于忍不住去抓,近乎抓得体无完肤。身  体开始一阵阵发烫,伴着难忍的疼痒,耳边影绰着蒋璃在台上的诅咒……那声音清冷决绝,像根绳子似的勒得她透不过气来,渐渐的,她眼前闪过一些个画面,是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嫌弃的眼神、厌恶的躲避……她像是个站在悬崖口的人,往  前走,所有人都不给她路,往后走,天地不给她路。

    她来找了蒋璃。

    在长达数小时身体和精神双重痛苦的打击下,她不得不对这个丫头低头。喝下那碗像是茶的东西,也是神奇的很,最先消失的是那些个幻象,然后身体上的疼痒也在一点点消除,等全然没了疼痒的时候,趴伏在桌上的秦二娘就觉得像是蜕了层  皮似的得到重生,身上从未有过的舒坦,舒坦到她近乎都不想动了。

    一只小瓶搁到她面前。秦二娘抬眼一看,是只白色细脖吞口的小瓷瓶,不大,一拿来长,她不陌生,这是秦川人习惯用来装药的瓶子。蒋璃淡淡道,“消炎药水,每天三次涂在抓伤的患口处,两  天就好了。”

    秦二娘抬眼盯着她半天,然后缓缓坐直,将那药瓶在手里转了又转,最后揣进兜里。“从来就没什么诅咒吧?只不过是你的一些个小手段而已,你到底给我用了什么?”

    蒋璃轻嗤,这种事的确能骗得过大众骗不了秦二娘。“也从来没有所谓的起死复生吧,给毒发的人解毒并计算他苏醒的时间,这对于精通药理的二娘来说不是件难事。”

    “如果你不从中作梗的话,让秦四叔在正常时间苏醒对我来说的确不是难事。”秦二娘的身体恢复如常,脊梁骨挺直,直面蒋璃,“你给秦四叔用了什么?”祭台之上所有的布局摆设都不过是障眼法,除了那批她一直在精养的乌鸦。她相信蒋璃也是懂药理的人,但又摸不透她治病的套路,甚至连她也在无声无息中吃了亏,这  个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奈何蒋璃可没有爱心普及的耐性,对她来说,组上几种气味令秦四叔暂缓苏醒、能让秦二娘在呼吸间中招太是件容易的事。她冲着秦二娘一伸手,“我相信你已经带了秘方  ,拿出来吧。”

    秦二娘沉默地看着她。

    蒋璃始终保持着伸手的动作,态度十分坚决。

    秦天宝在旁暗自抹汗,倒是秦族长开口劝说了,“二娘,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人家了,那就要遵守承诺,秘方还是给了吧。”

    秦二娘没理会秦族长的话,还在直勾勾盯着蒋璃。阮琦在旁坐不住了,言道,“二娘,你已经失信在前,现在还想反悔?”

    “我的确带了秘方过来。”秦二娘言辞冷沉,嘴角却有诡异的笑,“秘方也可以给你,但就怕蒋姑娘根本没那么本事用。”

    蒋璃轻轻一挑眉,“什么意思?”秦二娘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样东西来,是块布,叠着的,她将那块布搁置桌上,很小心翼翼地打开。众人凑前一看,被布裹着的竟是块黑乎乎的东西,像是张皮子,展开  就只有巴掌大点。

    “这是……”蒋璃迟疑。

    “这就是秘方,祖辈们将方子刻在羊皮上,时间久了颜色也变了,但上面的字迹很清楚。”秦二娘也没再遮着藏着,将那块皮子连同裹布一起推到她面前。蒋璃没立刻上手去拿,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秘方。陆东深是挨着蒋璃坐的,虽说她看上去平静,但他知道她内心的波澜壮阔。饶尊多疑,而且他也从来不相信秦二  娘,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拿了个秘方来应付了事?”

    “胡说!”秦二娘竟恼了,“既然我说给,那这个秘方就一定——”“是真的。”蒋璃轻声开口,抬手抚上桌上的那块皮子,仔细瞧,她的手指竟是微颤。她抚摸过皮子上刻的每一个字,虽说字形复杂,但对经常翻看古籍的她来说识别不是  难事。“它就是忘忧散的方子。”阮琦诧异,凑过来小声问,“你之前见过吗?这么肯定方子是真的?你可要看仔细了。”

    第558章 会死的

    忘忧散。蒋璃没见过忘忧散,她曾经所有的热情和期待都在跟左时精心改良的配方上,她从没问过左时手里那张残缺不全的配方是从何而来,因为在她眼里,经常走南闯北的左时  ,见过那么多世面的左时,得到一些个配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左时邀请她一同对配方进行改良,并将配方起名为:封痛散。他们根据原配方现有的气味原料性质弥补缺失的气味原料,并且针对其中一道气味原料进行替换性重组……蒋璃摸着羊皮,心口阵阵滞闷,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像是有什么情绪想要往外钻却钻不出来。一张配方,改良到最后直到临床阶段,她终于还是跟左时发生了分歧,她  隐隐觉得封痛散并非良方,就像是有预感会出事一样,但左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坚持甚至强势。那是他们第一次为工作而争吵,而且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封痛散的原配方就在她眼前,她手里捏着的就是上了千年的忘忧散,里面刻着的一些气味原料她是见过的,还有些是封痛散上没有的,但根据她和左时的分析,最  后补上的气味原料跟原配方上的原料功效差不多,唯独……秦二娘听蒋璃这么说,脸上的冷意褪去了些,再开口时也少了刚刚的阴阳怪气,“我不想交出秘方,一是因为它是秦川的财富,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二是因为就算给你,

    这个秘方你也用不了。秘方里的泫石早在百年前就找不到了,这也是秘方留到至今不能再用的原因。”

    蒋璃没说话。

    陆东深开口了,冲着的是秦族长,“秘方不能用这件事族长是知道的吧?”

    一句话落下,秦族长脸色尴尬得很,饶尊见状什么都明白了,一声冷笑,“怪不得,如果秘方能用的话,我想你也不会答应得那么痛快吧。秦族长,你这招玩得挺损啊。”明知道秘方的情况却不提前告知,痛快应允不过就是为了先诓蒋璃治好秦天宝。这个老狐狸也是打了如意算盘的,一来是想着秦二娘对祖辈留下来的东西极为重视,轻易  不会拱手让人,二来就算真给出去了,也就当拿个废方子做人情打发他们走,秦川也不会损失什么。只是千算万算,秦族长应该没算到秦二娘将方子一亮出来就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一时间下不来台。通过这么一遭事,秦二娘还多少让饶尊刮目相看,不管她告知原料的事  是为了解恨还是要蒋璃知难而退,至少是让他们心里有数了。秦天宝听得清楚明白,诧异地看着秦族长,很显然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秦族长在这些个林林种种的眼神逼视下颜面尽失,赶忙做挽回,“既然前人能列出原料,那一定就  是存在的,只要存在就一定能找到——”

    “找不到。”秦二娘泼了秦族长一头冷水。

    秦族长噎了一下,“那……”那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谁都没再说话,一时间室内陷入沉寂之中。蒋璃没理会之前的纷争,始终细细摩挲着手里的羊皮。泫石,最终真的就卡在泫石上,当初左时那张残缺的配方里,其中的一个原料就是泫石,而左时当时替换下来的原  料也是泫石,这种近乎绝迹了的原料实在太难找,就算有也是少量。

    找到原配方是蒋璃的最后希望,她想看看泫石是不是真的就是原配方的主要原料,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她心中唯一那么一点的期待也消失殆尽了。

    目前唯一知道的泫石原料是在季菲手里,但江山图里能有多少泫石?也不过是背水一战。

    “大漠深处……”蒋璃喃喃,“想要找到,只能到大漠深处碰运气。”秦二娘见她果真是个懂行的,叹了口气,“泫石据说是只存在于大漠深处,蒋姑娘,不是我打击你,暂且不说大漠深处危险重重,哪怕是你真的深入大漠腹地,想找泫石也  不是件容易事,如果泫石真的存在这世上,那市面上总会有流通的。”

    这也算是这么久以来秦二娘对她说的最真切的一句话了,蒋璃何尝不清楚寻找泫石的艰辛?更甚者是送了命也未必找的到。

    秦二娘留下秘方走了。

    秦族长也不好意思多加逗留,临走前对他们又是一番解释,“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难找的原料……”

    二人走了后,蒋璃将皮子一拿窝在靠窗的宽大椅子里若有所思。陆东深知她的心思,走上前靠在窗子旁,摸了摸她的头,“囡囡,别为难自己。”不为难自己,就得让陆东深为难,还有四年前深受其害的无辜者,更重要的是,虽然陆东深始终隐忍不说,她也能看得出来,他的个人情况是加重了,他会时不时去揉手  臂,而且越来越频繁,这段日子以来,她想尽办法从他的饮食和入口的东西着手,尽可能将他的症状一再拖延,可她清楚知道,她所用的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

    一直沉默的阮琦开口了,一脸内疚,“对不起,我当初真的不知道……”“以后的事你哪能预料?”蒋璃知道她为什么事道歉,将手里的皮子折好,“你是原料商,也是要赚钱生活的。”她曾经怨过阮琦,觉得她居心叵测,但接触这么长时间下来  ,自然就知道阮琦也是个心思澄明的姑娘。

    “所以,”阮琦接过她的话,态度坚决,“如果你一定要找泫石的话我帮你,我会在圈子里打听一下,实在不行,就算去大漠我也陪你。”

    蒋璃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微怔一下,少许后说了句谢谢。

    饶尊不同意,“开什么玩笑,你们两个姑娘跑大漠?不准去,不就是泫石吗?我叫人翻天覆地也给找出来还不行吗?”

    陆东深的态度也不容反驳,“还会有其他办法,所以打消找泫石的念头。”

    蒋璃攥着皮子,她没表态,但心知肚明,没有其他办法。秦天宝坐在房间的角落,他没跟秦族长走,听见他们在讨论大漠泫石的时候脸色就有些难看,见最后蒋璃沉默不语又不像妥协的架势,他战战兢兢开口,“蒋姑娘,你、你不能去大漠……会死的,你一定会死的。”

    第559章 的确是个预言

    大漠会有危险,如果现如今还存在泫石的话,那泫石所在的地方必然是荒无人烟,绝不会是大漠边缘上的旅游线,因此更加是九死一生,这也是陆东深和饶尊坚决反对的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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