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摸了摸她的头,一想就转过弯来:“你是不是在别人在场的时候找她要的?她特别下不来面子?”

    宁兰两只手蜷在腰侧,“哼”了一声:“你是觉得我没有给她面子,是我不对吗?”

    “不是。”霍起低下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微微皱着眉道:“我是想,这个女人狡诈阴险,身边又永远跟着小跟班。我的曼曼要东西的时候肯定被她和其他人欺负了。我好苦恼当时自己不在你身边。”

    霍起很少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曼曼几乎沉醉了,拽着他的领子肆无忌惮道:“是的嗷,她和魏妙妙一起踢我,但是我一个打两,没有在怕的!是我赢了!”说着骄傲地抬起了头,等待着表扬。

    想象中的褒奖却没有到来,霍起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抽过那只被她护着的簪子放到桌案上,抚摩着她嫩嫩的手指。

    “是不是很痛?伤口给我看一看。”

    宁兰开心地摇头:“她们很久都没有好,我休息了三天脑袋上的包就消下去啦!我身体比较好嗷!元露被我拽掉的头发好像长不出来了!”

    她说完自得其乐了一会,没有收到霍起的反馈,男人只是揉着她的手指想事情。

    她想了想,探着脑袋,担心地努力体察他的神色。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悍妇,太凶了啊?

    宁兰拽着他的袖子,着急道:“阿蛮哥哥放心,就算你惹曼曼生气,我以后也一定不会打你的!也不会揪你头发!我和你讲道理,你不要害怕,曼曼会轻轻对你。”

    少女担忧的语气将他脑子里阴翳的想法瞬间打断,霍起笑了一声,目如星点,低头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曼曼,你以后要一直对我温柔。”

    他慢条斯理地给她系上锥帽的带子,将人抱起,穿过庭院,放进马车,轻声道:“对别的男人么,再凶一点也无妨。不过我会努力,让你尽量没有对他们凶的机会的。”

    *

    宁兰从马车里下来,发丝虽然还是整齐的,眸含春水,脸颊晕红。四婶是过来人,一眼就明白过来。

    可是马车里是个她不能得罪的人。她丈夫背了逃盐税的罪名,正是这位祖宗审,她敢说什么?

    霍起倒是也没有仗势压人,只是替宁兰拢好披风,嘱咐夫人好好照顾宁兰,不要担忧,他会尽快查明真相。

    入了厢房,四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行竹被霍宁的下属送到这里,见宁兰进来,给她脱簪熏帐,吩咐下人放热水。

    宁兰从铜镜里看到四婶神情,让行竹下去,轻轻问了一句:“婶子可是担心叔叔?我也会从旁助力的,明日开始我也会去天香楼查备帐,略尽一点心力。”

    弘安侯府没有女主人,宁兰从小虽是被父兄宠着,依旧被培养了中馈技能,看账就是其中之一。

    四婶摸了她的发髻,心疼道:“曼曼,婶婶知道你心好。但是你四叔的事……你可不能为了你四叔,把你自己搭进来了。婶婶良心不安啊!”

    宁兰:“?”

    四婶道:“我听你父亲写信说了,这个凉州世子,这些年对你纠缠不休,很是无赖。他们这些行军打仗的……我不是说你父亲啊,就是这些年轻的将军,风气很不好,对喜欢的女孩子撒泼耍赖。这次你四叔的事就是他故意发作为难,引诱你来江都的吧?哎,曼曼,你是个好孩子。你为了四叔的事不得不讨好他,婶婶……实在是没有颜面见你爹,更不要说百年后见婆婆了……”

    宁兰愣了一下,笃定道:“世子不是这种人,他说了会查清四叔的案情的。”

    四婶一听,男人果然在用这事钓她的小侄女,更加认定了他没安好心:“曼曼,你还小,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为了得到你,什么无赖事做不出?他现在刚来江都办盐税,正是要严查树风纪的时候,为了他自己的前途,怎么可能轻纵?哎,曼曼,算了吧,以后别和他往来了。你叔叔也不会愿意的。”

    她虽在来的路上也担心四叔的事若徇私情令他仕途为难,但是听到四婶的话,仍是有些好笑。

    撒泼耍赖?

    她还真没法想象霍起为了得到她耍无赖的样子,闻言噗嗤一笑,倒把她四婶弄懵了。

    她问道:“婶婶,四叔的事未有公论,我们尽人事只求白真相于天下。倒是你看世子,像是无赖的样子吗?”

    她婶婶为难道:“看着倒是光风霁月,气宇尊贵的。但是他在马车里,是不是轻薄你了?”

    宁兰一愣,顿时脸羞得通红。

    她和霍起情意相通,这样厮磨,落在长辈的眼里……

    她婶婶叹气:“我们曼曼自小总是招人觊觎,可不能让这些臭小子占了便宜。曼曼,你要记住,这些事情只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要是其他人敢强迫你,就赏他一顿鞭子!我们不怕”

    宁兰看着她的婶婶,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我喜欢的人就是霍起啊。”

    *

    四婶连夜加急给弘安侯写了一封长信。

    另一边宁兰说到做到,第二日起来梳洗好,就去了天香楼看账本。但是奇怪的是,她看来看去,虽然很连贯,却总觉得少了什么。

    直到午后霍起才抽出时间来天香楼看她,因为她忙,吩咐沈厉将自己的公文也带到了这里。

    阳光透过窗棂落到案前少女明媚无瑕的脸容上,霍起进来时微微一怔。

    明明已经见过很多次,连彼此更亲密的神态都已见过,但认真看着账簿的宁兰仍旧让他看得片刻失神。

    世间应无此等美色,对于凡人误事误国。

    他在她对面寻了案几坐下来,一边处理公文,一边在间隙抬头看她。他总疑心这是不是做得太久的一场梦,醒来一切都会破碎成空。

    宁兰用算筹推了几次,最后在纸上细细地写了什么,过了一会,用笔杆撑着下巴,抬头在想事。

    她想了一会,忽然看清了对面正在看公文的男人:“阿蛮哥哥!”

    她立刻放下了手头的账本,从他因为握着文本而手臂抬起落下的华丽袖摆中钻了进去,自己爬到他怀里,窝着坐好。

    霍起道:“想明白了?”

    宁兰偏过脑袋,蹭了蹭他,才道:“还没完全想透。”

    霍起“唔”了一声,拿起她还没看完的那部分账本,帮她核了起来。

    宁兰觉得自己已经挺有天赋的了,同龄人算账都没有她细致妥帖。没想到霍起比她看得快多了,而且基本不用算筹,看完一本沉吟片刻,只在纸上最后写几个数字。

    她不放心随意捡了两个月比对,又挑了复杂的闰月和年底压货的进出单子,竟然真的无一差错。

    这个男人,真是神了。若生个女儿身,恐怕皇宫他也管得。

    霍起一抬头就发现她怪怪看着自己笑,随口问道:“在想什么?”

    宁兰道:“我觉得你挺屈才的,适合进宫。”

    霍起闻言愣了一下,忽然停了看账,抬头问她:“你想做皇太子妃或者皇后吗?”

    宁兰甜笑道:“我想做你的妻子。”

    霍起知晓是自己误会了,笑了一下,以为她又在说好听的话哄自己,摸摸她的头继续看账。

    宁兰补充道:“其实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适合做大内总管。”

    宁兰被他扑在案上拉开了衣襟咬住小曼曼的时候,恍惚间在想,若他做了大内总管,是不是就没有能力做这些事了?

    那还是不要进宫了吧……这样就很好。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拱起身子将自己往他嘴里送,轻声道:“慢一点唔阿蛮哥哥,你总是太快了……”

    霍起吐出来了小可怜,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他的曼曼虽然很好吃,但是太欠教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犊子了,一写两人的对手戏字数就刹不下来,地图字数过去20%了,剧情还在零点磨叽orz

    下一本要开个日常无脑甜,天天谈恋爱,握拳!

    第47章

    宁兰敞着衣襟坐在他怀里给他把玩,风情无限,柔媚娇婉,哀啼不止,几乎软成了一滩水。

    她又白又嫩,实在让人爱不释手。霍起数次克制自己放手,竟然流连不去,摸得喘息都粗了起来。

    宁兰被他抵得换了个坐姿,正面对着他,两腿分开。敛着含了水汽的眸子看到男人低头,迷迷糊糊地道:“阿蛮哥哥,你的小虎牙好可爱呀……”

    “嗯,家传的。”男人说完,忽然顿了顿。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意味深长问道:“你喜欢么?霍家的男人都有。”

    看到宁兰一脸茫然,霍起忽然有些烦躁:“算了,这种时候不要提他。”说罢将她推到桌沿上,动作有些粗鲁。

    宁兰仰着头要叫,被他全部吞进唇里,接着还坏心地伸出小尖牙吮吸她脖子上最娇嫩的地方,一路蜿蜒往下用牙尖碾磨。

    直到宁兰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用掌心蹭他的脸颊:“阿蛮哥哥,好难受……”

    她全然不知他怎么了,犹在担心他,软软的小手半握住他的手腕,用尽了能调动的全身力气,如蚍蜉撼树一般娇声道:“不要了,我现在想一口把你吃掉……别来了,你会坏的……”

    霍起喘息着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坏地在她耳旁问:“曼曼知道母蜘蛛到了交|媾的年纪,与公蜘蛛春风一夜,便会把公蜘蛛吃掉么……”

    宁兰虽然不知道怎么交|媾,但她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脸上羞羞地更红了。

    她看到霍起仍旧目光灼灼看着她,闻言小心地哄着霍起道:“阿蛮哥哥不要怕,曼曼以后用了你也不会吃掉你的!我保证!”

    用了他?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霍起直起身子抱她,哭笑不得揉她软软的发髻胎毛。

    宁兰低声,抬起头委委屈屈辩解道:“曼曼很想很想咬你,但是曼曼不会吃掉你的,曼曼舍不得……”

    她很想……

    宁兰根本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男人却生怕脑海里闪过那个画面亵渎到她。

    霍起深吸一口气,勒令自己停下来。平息了一阵,闭目亲着她的额头。他真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头吃,最后憋着的还不是自己。

    为了减少诱惑,他索性闭上了眼,摸索着替她将肚兜系好,慢慢穿起了外衫。

    因为看不见她的身体,下手不小心系得紧了些,宁兰轻轻“嘶”了一声,霍起连忙松手,低头去看,却见她身体将衣料都顶起了清晰的弧度。

    霍起看着那里呼吸一紧,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掌微一使力,将她压在了坐塌上,手从衣料里伸进去揉了起来。

    宁兰的哼叫忽然拖出了长长的尾音,鼻音也带上了媚意。

    “嗯?阿蛮哥哥……我怎么了……我好奇怪……”

    最后细碎的泪珠从眼角落了出来,这次明明没有吃浮生梦,脑海里烟花却一簇一簇盛放,像一夜春风吹开了水边兰花细嫩的花蕊。

    *

    她从极致的快乐中醒过来时,男人已经在忙,一手抱着她,一手在翻书页。

    他在忙,她就不说话,只是窝在他怀里,将耳朵靠在他胸口。暖洋洋的,心跳又很强大,让她有安全感。

    她一动,霍起的视线早从文书转移到了她身上,只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宁兰掰着自己的手指算了一会,十根手指头歪来歪去,越算越开心,一抬头忽然用软软的脸颊顶着霍起的下巴,幸福地蹭了蹭。

    男人握着文书,装模作样地看着,被她蹭到后光明正大看了她一眼:“嗯?算什么?我来帮你?”

    宁兰开心道:“我还有三个月零五天就要及笄了嗷!及笄你知道吗?我要到成婚的年龄了!”

    霍起愣了一刻。

    他当然记得宁兰的生辰,他亦准备好了惊喜给她,届时整个江都都会沉浸在这种喜悦中。但是……

    看着她期待地发光的样子,他有些懊恼地改变主意了。

    他的曼曼是弘安侯独女,洛阳有名望的贵女及笄礼都是在洛阳举行的。江都虽然富庶,气候温润宜居,真论到重大仪典,这里的条件和百年繁荣的京都却是有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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