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一边默默念叨,“不可能啊,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呢?”

    翠儿哇一声哭出来,“我真没说瞎话,表少爷是睡糊涂了吧?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明明就是你拉我的,现在却不承认了。”

    又挣扎着起来要去撞柱子,“我不活了,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呐!”

    罗孝然是一头雾水加一脸懵比,见翠儿爬起来要去寻死了,赶紧拉住她,“不是,你别,别这么……”

    “唉!”他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抚额长叹一口气。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凭他读过多少书,遇到这样的人,也是真没办法!

    翠儿看他捂着脸不说话,便不闹腾了,坐在旁边抽抽嗒嗒道:“表少爷,表少爷这是不打算管我了?”

    罗孝然把眉毛拧成个川字。

    里头闹成这样,外头的两个婆子也给惊醒了,急忙进了屋里查看。

    一掀开帘子,看见床上裹着被子大眼瞪小眼的罗孝然和翠儿。

    那两个婆子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表少爷,您,您没事吧?”孙婆子颤颤巍巍问道。

    这内室里莫名其妙进了个人,这是她们的失职,要是真出了事,她们俩也跑不了。

    孙婆子看着翠儿气不打一处来,这贱人,自个浪也就罢了,还要拖她们下水!

    吴婆子立刻冲过去抓了翠儿起来,“小蹄子,叫你发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表少爷的床也是你能随便爬的?”

    吴婆子无视翠儿尖锐的叫声,扯着嗓子厉斥道:“给我过来,叫夫人和姨太太收拾你去。”

    翠儿一边尖叫着,“表少爷救我。”

    一边被两个婆子连拖带拽的拉走了。

    正院里赵氏和赵姨妈听得下人来报,说看见表少爷跟丫鬟衣衫不整的睡在一张床上,两人俱是一脸惊色。

    赵姨妈面色慌乱,对着赵氏急声道:“我家然哥儿自由饱读诗书,严于律己,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

    赵氏安慰姐姐道:“我知道,然哥儿自然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必然是那丫鬟不检点,做了错事坏了规矩。”

    赵氏这番话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不会为了丫鬟的名声找自个亲侄子的不痛快。

    管那丫鬟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反正这锅她背定了!

    翠儿被两个精壮的婆子一路拖进正院里,然后哐当一声被扔在了地上。

    抬头一看,赵氏和赵姨妈两人的眼睛瞪的比门神还大,直勾勾的盯过来,吓的她赶紧低下头。

    赵氏是认得翠儿的,从前在映容院里服侍的二等丫鬟,好像是叫拾翠来着,后来犯了事被映容赶出去了。

    赵氏心中一寻思,便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是叫拾翠吧?”

    翠儿把头埋的更低,声音细弱蚊蝇,“奴婢如今叫翠儿。”

    赵氏提高声音,“我管你叫什么,少说那些废话,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今儿是怎么进到表少爷院子里去的?”

    翠儿磕磕巴巴道:“赵姨太太叫,叫厨房送羹汤过去,我送了汤到院子里,表少爷在睡着,我叫了他一声,就,就被表少爷拉到床上去了。”

    赵姨妈气的差点要跳起来,“我叫你送汤过去,可没叫你爬床去!再说了,那么大的院子,就没别人在了?要你显什么能去叫他?我看就是你这丫头心思不正。”

    赵氏按住赵姨妈的手,示意她冷静冷静,一边对刘妈妈使了个眼神。

    刘妈妈立刻心领神会,拉着翠儿去了里间。

    赵氏和赵姨妈听的里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没一会,刘妈妈出来,走到赵氏跟前,小声道:“身子还是好的。”

    赵氏和赵姨妈一听,立时松了口气,既然身子还是好的,那便没什么要紧的。

    翠儿脸色苍白的被带出来,刚刚在里边,简直是她经历过最痛苦最羞辱的事。

    刘妈妈直接用手验的,下面疼的要命,翠儿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但就是不肯改口,声音虚弱道:“就算,就算我身子还是好的,可是表少爷该碰的地方都碰了,该看的也都看了,表少爷怎么能不管我?”

    赵姨妈面有怒色,呵斥道:“把她的嘴堵上,看她还敢信口雌黄?一个奴才秧子,想凭这种下作法子算计我儿子,哼,可笑!我们罗家也称的上富贵人家,什么事儿没经过没见过?像你这样想借主翻身的丫鬟我不知见过多少,这点小伎俩还敢在我面前作怪!”

    赵氏眼神凌厉的看过去,冷声道:“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拖下去,打她三十板子,再发卖出去,卖的越远越好。”

    翠儿哭的昏天黑地,又吵着要寻死觅活的,可哪有人会搭理她?

    赵姨妈气的脸色通红,赵氏又骂站在一旁的孙婆子和吴婆子,“你们两个在门口看门,连眼睛都不带的吗?一个大活人人进去了你们都看不见?”

    吴婆子孙婆子一句话都不敢辩解,只低着头认错。

    赵氏看她们态度良好,年纪又大了,便只罚一人十个手板子。

    吴婆子孙婆子听了只打手板子,觉得不算重罚,心里已经很高兴了,忙告了错退出去了。

    赵氏把人都支出去,又回过头来劝赵姨妈,“姐姐不必忧心,这算个什么事儿?不过是个没皮没脸的丫鬟自个往上贴罢了,这样的事咱们见得还少吗?从前在家里时,哥哥不也常遇上这样的事?姐姐只管宽心,不会损了然哥儿的名声的。”

    赵姨妈叹口气道:“我倒不是担心,就是生气,在眼皮子底下叫个丫头算计了,还叫我家然哥儿吓了一场,那孩子从小就乖,遇着这样的事只怕心里慌着呢!”

    赵氏忙赔罪道:“这事是我的不是,是我家里管束不严,姐姐也知道,我家里没儿子,平日也就没注意过那些丫头们的心思,想来是然哥儿来了这一趟,那些丫头们个个都心思活络起来了,说起来也怪我,怪我没管束好她们。”

    赵姨妈嗔道:“哪能怪你?要怪便怪那下作东西!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

    赵氏知道她消了气,便笑道:“姐姐不知道,这翠儿原先还在我家映容的院子服侍过,后来映容说她不规矩,便给撵了出来,当时我还没怎么在意,现在再看,幸亏发现的早,要是她跟着映容,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祸害天祸害地的事儿呢!”

    赵姨妈啧叹道:“可不得了,这样心思的丫头跟着姑娘们更不好,只怕往后是要动心思抢姑爷呢!也亏的映容聪明,早早撵了她出来。”

    翠儿的事没过多久便传到后院里去了。

    慧容知道以后很是平静,说来也奇怪,自她订亲以后,便收敛了许多,性格也宽和了,说话也不讨人嫌了,总之整个人在往贤良温柔的路线上靠拢。

    甘妈妈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不管这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总归慧容愿意改改性子了。

    之前总怕慧容脾气不好,性子娇矜,往后在婆家不好过,好在慧容现在也在学着贤惠了。

    霍家送过来的那些花,慧容每日都精细照料着,特别是那盆双色牡丹,更是亲力亲为的呵护培育,生怕养坏了。

    映容听了倒是有点惊讶,她是没想到,这个拾翠都被赶去做粗活了,竟然还能作出存在感来!

    拾翠是有几分小聪明,可是她的野心远大于聪明,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以为靠脸蛋靠泼皮耍赖就能上位,最终也只能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碧容更是气的连砸了好几个杯子。

    直接在院子里呛出了声,破口大骂道:“小狐狸精,敢跟我抢,看我不整死你!”

    一旁的柳姨娘很是迷茫,“你又发什么疯?”

    碧容气的直跺脚,“姨娘,那个小妖精竟然勾引罗表哥,我要扒了她的皮撕了她的嘴!”

    柳姨娘一巴掌拍在碧容头上,“你少打罗家哥儿的主意!”

    “凭什么呀!”碧容叫道。

    柳姨娘艳眸一挑,“你呀,就是太心急?难道世上就只有罗家这一家了吗?你就不能挑个更好的?再说了,这罗家哥儿可是夫人亲姐姐的儿子,你嫁过去,能好过?”

    见碧容犹自不服,柳姨娘又道:“况且就算那罗家样样好,恐怕也轮不着你,夫人难道不知道给二姑娘留着吗?凭什么便宜你这个庶女呢?”

    柳姨娘这番扎心的话,说出了亲妈的味道!

    碧容嘴一撇,立刻就要哭。

    柳姨娘赶紧劝道:“你年纪还小,不必急着这些事,姨娘和父亲自会给你打算的。”

    碧容恼道:“我不,我就不,我就要罗表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亲,这周只能更五天了,24号和26号两天停更。

    这周榜单字数比较少,再加上即将开学,所以这周不能日更啦,会按照榜单字数更15000字,感谢各位支持!

    深感愧疚,以后一定找机会加更补上!

    爱你们?

    第二十三章

    连着几日天气晴朗,风和日煦。

    映容想着在家里无事可做,便叫上黛容和罗孝莲一起去游湖。

    本来也叫了慧容,不过慧容如今忙着嫁妆的事,也没心思跟她们一起玩,碧容怕热,又听说罗孝然不去,便也不想去了。

    因此只有映容,黛容和罗孝莲一起去了。

    人不多,便也没摆什么阵仗,三个人坐了一辆锦缎平盖马车,一路悠悠行去。

    正赶上店铺开门,摆摊串巷的时候,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车马前进的缓慢。

    罗孝莲掀开帘子往外看,叹道:“街上好多人啊!”

    映容也探过去看了一眼,说道:“这是福民街,这条路上人最多了,再往前走是安和道,那边都是官员居所,到那就不堵了。”

    罗孝莲道:“我们安阳那里也有许多小摊小贩,没想到京城这里也是一样,我原先还觉得京城这边都是高门大户富贵人家呢!”

    映容道:“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大家都要糊口谋生。”

    罗孝莲笑了笑,“也是,倒是我想的简单了。”忽又问道:“大姐姐怎么不来一起玩?”

    碧容也没来,不过罗孝莲并不在乎她一个庶女来不来。

    黛容解释道:“大姐姐如今忙着备嫁妆呢。”

    “原是这样,”罗孝莲抿唇一笑,面色依旧温和,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羡慕。

    国公府啊,那可是国公府啊!

    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慧容嫁进了国公府做世子夫人,将来便是万万人之上的国公夫人。

    罗孝莲不由得叹气,越是大户人家,越是看中门第。

    余家再不济,到底还是个伯府。

    望望窗外,又想起自己来,她是不愿在安阳随意嫁个人家的,可凭她现在的身份,想踏入京城的世家,那是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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