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触摸不到梦中的秦唯一,因而也没有办法阻止他胡思乱想,在孤独凄寒的情绪中一步步陷入绝望。

    “哎,这个药丸你不能吃!”唯一拼命呼喊着,也难怪秦唯一乱想,那老爷子说的话太有歧义了,正常人听了也许会想到其他,但给现在这个情绪下的秦唯一听了,只会以为对方给了他一颗能了结性命的药丸……而且,还是他的亲外曾祖父。

    “原来谁也不需要我……”但凡有一个人能在当时劝说他一两句,秦唯一或许都不会在那一刻想要轻生。

    于是,唯一就只能这么看着秦唯一吞下了这颗药丸,随后眼见他变得神智不清起来,眼前的景象变得一半模糊一半透明……然后……然后……他看见自己若有若无的身体漂浮在了空中,朝着秦唯一摇摇晃晃的身躯逐渐靠近……再靠近……

    与此同时,一个半透明的影子从秦唯一的身体里剥离了出来,快速飘向远方。

    “等等,我就是这样鸠占鹊巢的?!”唯一的记忆回笼,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可是这药丸并不是致人死地的东西,为什么他的灵魂会……”

    他仔细咀嚼了一遍老爷子的话,恍然明白过来,那应当只是给人清除记忆的药丸,老人家的本意不是要他死,而的确是希望他彻底忘记过去,过自己的新生活。

    但秦唯一误会之余身心全部陷入了绝望的深渊,就这样,他的灵魂漂移了出去,一心想要解脱,不知去向了何方。而地球上死亡的唯一,不知因何缘故在这时来到了这里,恰好占据了他的身体,重生了。

    也许是这个清除记忆药丸的副作用,也许是这具身体刚接受唯一的灵魂还没法融合,他当时迷迷糊糊的,意识不明,可看起来依然还是那个想要自杀的少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他身后把他从栏杆上拖了回去——

    恢复了记忆的唯一知道是那个人救了自己,后来,他被带上了飞行器往后的事情也都一点一点地想了起来。

    那是个男人,是个身材很棒的男人,也是个将自己压在身后扒光了自己衣服的男人。他的脸,他长了什么样的一长脸?!这个罪魁祸首,他想起来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原来竟然就是因为这天……

    唯一在梦魇中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男人是谁,他用尽力气想要拽住他,他一定要看清楚他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前的黑暗终于散尽了……他看见了。

    与此同时,也终于从噩梦中苏醒了过来——

    “醒了,唯一你终于醒了!”夙容焦急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前段时间因为工作繁忙出现的黑眼圈现在又加重了,但这并不妨碍唯一一直以来对他的评价,他还是那么沉稳温柔,优雅矜贵。这张脸,这张已经让他迷恋上了的脸……以及他对自己的……爱。

    真的是爱吗?

    唯一轻轻抬起手,把夙容的手推开,“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个震惊太大了,以至于让他无法正常思考,他的脑子很乱,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可能面对夙容。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夙容何等敏锐,一眼就看出来唯一对待自己的态度和之前有了极大的差别。

    “我,我不知道。你让我一个人想想,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唯一不想就此否定自己和他这段时间的感情,他需要冷静,可又没勇气在这时就质问夙容,向他确认……

    夙容静默了良久,一咬牙,走过来直接连被子带人一起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唯一想要挣扎,无奈噩梦过后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小猫般哼哼了几声,拿脑门抵住他的肩膀。

    “拉达斯,准备飞行器,我们回天鹅堡!”夙容这时颇有些不管不顾的劲头,不管唯一反应如何,硬着心把人就这么强行抱上了飞行器。

    唯一气闷,但又抗拒不过,窝在夙容怀里折腾了一阵,最后只好气喘吁吁地闭上眼睛不说话。

    “唯一,不管你想起来多少,我会把全部的事实都告诉你……”夙容骨子里天生的属于皇室一族的霸道这时全然凸显了出来,不容唯一回避地,低头就堵住他的唇瓣,直到唯一口里的氧气全被他夺走,才略微抬起脸,摸着他的嫣红湿润嘴角道:“但你必须听我的解释,我不许你逃,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言罢,张开双臂把唯一抱在胸前,小心翼翼躲开他的肚子,从他当日为什么会出现在空中花园说起,一直说到他是如何药性发作,然后郑重地吻上他的眉心,“第一,那个侵犯了占有你的男人的确是我,我就是你孩子的父亲。第二,你必须相信,我不是因为孩子才对你动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琰穹帝国习惯称呼孕夫为爸爸,另一位就是父亲。

    所以夙容直接就说“我是你孩子的父亲”。曾经觉得小攻没气势不man的,那真是大大的误解啊哈哈

    55唯一的爱情是非题

    唯一醒来时,头疼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

    他眼神略显茫然地睁开眼打量起自己身处的这间房,先看了眼自己躺着的这张柔软的不像话的大床,看了眼具有洛可可风格的床头柜,这才发觉自己目之所及之处全是金光璀璨的一片。

    纷繁琐细的装饰,以及房屋内随处可见的贝壳纹样曲线和莨苕叶呈锯齿状的叶子,墙壁上状似丝织品质地墙纸上描绘的卷草舒花,以及立柜和椅子上那些c形间或s形和涡旋状的曲线纹饰,无一不让唯一惊奇地瞪大眼睛。

    这种明快而娇艳的色调,优美奇特造型却又秩序井然的房间布置,经过精心华丽雕琢过的每一处细节,如此玲珑剔透,令人眼花缭乱,但又因着一些朴素的浮雕石块花纹和石纹地板而奇妙地消减了典型洛可可式风格偏于浮夸和过度华丽的弊端,呈现出一种全新的独具高雅情趣与风致的美感。

    很闲适,也带着一丝追求甜美生活的浪漫主义情调。

    但与此同时,男人专属的大气和尊贵在无形中也被削弱到了极致。

    唯一几乎第二眼就能确定,这间房不该属于一个男人,而应该属于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向往爱情、风情无限的成熟女人。

    他慢慢走下床,脚趾触及到柔软的白色短绒地毯上,眼眸微微一动。

    昨晚他的情绪混乱不堪,但夙容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他其实一字不落地全听进了心里,对于那天的意外终于有了更加详尽的了解。客观地说,那的确不是夙容的错,夙容本身的人品没有任何问题,他也算是受害者,只不过误打误撞碰上了他……还……

    可是唯一当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得一直沉默,听着夙容轻叹着道歉,说明缘由,一字一句里渗透着一层浓烈的挥之不去的愧疚和歉意。慢慢地,他感觉意识逐渐模糊,自己推拒夙容的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小,惊吓与惶恐从心口的堤岸退走之后,终于感觉到了周遭的温暖和柔软。或许打从心底……他就从未想过要真的责怪夙容,他的潜意识根本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能说服自己原谅夙容,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和幸福就这么毁于一旦。

    等他再度醒来,就来到了这里。一个陌生而华丽的房间,但不得不说,新奇的环境分散了唯一的注意力,让他倦怠了这些天的神经得到了放松和舒缓。

    他缓慢地在房间里绕圈,时而蹲下来看看家具上的花纹,时而倚靠在墙上欣赏某些角落里凹凸有致的浮雕。

    “真美啊……”唯一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情结,也很喜欢洛可可风格中对于一些中国元素的借鉴和应用,因而对于这样稍显女性化的房屋装饰没有多少偏见,以纯欣赏的角度来看,他很喜欢这间房里的一切。只不过,如果有可能,他觉得有些地方还可稍作改动。

    但这会是……谁的房间?

    正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一个不对称的纹饰,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端着银质茶壶和茶杯的拉达斯。

    “喔我的孩子,你总算醒了!”拉达斯情绪稍显激动地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其他地方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唯一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听见自己发出一阵低哑的嗓音:“我没事了。大叔……这里是哪里。”

    拉达斯连忙把他扶到一张椅子上坐好,把托盘放下,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就知道你醒来一定喉咙难受,少爷本想让达西医生给你开点润喉的药剂,但又怕你不喜欢那东西的味道就还是让我准备的温热的清水。至于这里,是天鹅堡,这间房是少爷的寝室。”

    这是……夙容的房间?唯一有点不相信地歪歪头,“……我还以为这间房的主人会是位女士。”

    “呵呵,你说的其实也没错。这间房是夫人还在世的时候,亲手为少爷设计的,当年少爷还因为嫌这间房太过女性化闹了脾气不肯住呢,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夫人。夫人这个人,就是偏爱这种风格。”拉达斯边说边观察唯一的脸色,发现气色恢复的不错,不似之前那么苍白了,暗地里也松了口气。

    唯一眨了眨眼睛,“夫人?是夙容……的母亲么。”这么说她母亲也住在天鹅堡,那他就这么把自己带来……

    心下竟然又忍不住为他担心起来,他先前只说过父亲和大哥不在这里,没说过母亲,那要是这位夫人不同意他们……等等,他这算原谅夙容了吗?这位夫人如果是个老古板,一定会觉着自家儿子在外头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还把这种身份低下的平民带回家来,不狠骂一顿才怪呢!而这之后呢,夙容抵挡不了家里的压力,把他送走……又或是,夫人出于礼貌会不冷不热地象征性地让他在这里住几天,再一脸高傲地坐在他面前和他商量生孩子的条件,到时候等自己生了孩子把孩子抱走,把自己扫地出门……多么狗血、言情的桥段!即使他是个男人也躲不过?!

    唯一的脸顿时就阴沉了下去。

    拉达斯直觉他又在胡思乱想了,慌忙解释道:“夫人很早就去世了。”

    “啊?”唯一尴尬地垂下眼眸,摸摸头,“对不起,我还以为……”他这小人之心动的也太快了。

    “没关系的,夫人是位特别善良亲和的女士,就算现在在世,他也不会反对你和少爷的。少爷其实早就打算要亲自告诉你……关于他的家世,还有孩子的事……”拉达斯忍不住想为夙容说几句好话,“先前准备要把你接来天鹅堡,也是出于这层考虑。少爷此前瞒着你不说,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怕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再则,你们刚刚在一起不久,他不希望这件事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

    但终究是个隐患。唯一苦笑着勾起嘴角,“他……人呢?”

    说了那么一大通话,几乎把能说的都说光了,自己也没给他半点反应,依着夙容的性格,怕是也难免觉着憋屈吧。

    唯一又想到这里如此富丽堂皇的装饰,对拉达斯道:“既然叫天鹅堡,那这里肯定不小……大叔,你能带我参观参观么?”

    “少爷昨晚守着你一宿没睡,今天一大早又有紧急公务要处理,不得已走了,但下午一定能回来!”拉达斯觉着唯一愿意提起夙容就已经是个很好的征兆,心头一喜,忙道:“好好,你先换件衣服,我就在门口等你。”

    唯一勉强扯出一抹浅笑,对他点点头。

    打开衣柜一看,心头又是轻微一颤,蓝白两种颜色的棉质家居服、内衣裤,比公寓里给他准备的还要多出两三倍,看这些不尽相同的款式,以及几套看起来像正装的外套,和旁边一个明显是夙容自己衣柜里的衣服大部分都很相似,俨然是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有些衣服上的颜色还是渐变的染色,有精美的金丝或银丝暗纹,可谓是花费了很大心思。

    随便伸手拿出一套,唯一换到身上,手脚长度和宽松度都非常合适。

    走出房门,唯一一眼瞥见整个走廊上都铺满了白色地毯,心下一叹。再往下走,偌大的会客厅和他行走的每一处踩到的都是这种地毯,连每个拐角处的细小角落都安置到了,还有些地方安置了防滑垫和小扶手,他便再也没法淡定了。

    若说夙容对他没有一丝真心,他如何能信。

    说白了,他心里那点委屈和过不去,主要只因为两点:第一,夙容在神志不清时强了自己,他当时因为灵魂转移的缘故没有丝毫抵抗,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他有些接受不了;第二,夙容是孩子的父亲,这件事来的太意外太突然,有这样一位来头不小的父亲,孩子的将来几乎不需要自己操心,对此他既庆幸又忍不住担忧,夙容对他和孩子的感情能保持多久。

    此外,客观而言自己在夙容面前从一开始就处于弱势,始终低了一等,他们能有普通恋人之间所具有的那种平等和尊重吗?

    想的越透彻,唯一越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种心态简直就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如果他和夙容之间没有感情,那么他被强,最多是心怀愤懑地打击报复回去,然后权当被狗咬了一场,大家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也不必有其他牵扯。然而他为难就为难在,自己已经对夙容产生了感情,这份感情还不浅,所以他最忧虑的不是其他,反而是……

    更何况,如果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他简直就像一个被成功驯养的典型!

    拉达斯不晓得唯一心里七拐八弯的厉害,只瞧着他脸色一下一变,于是也开始为夙容忐忑,看样子难道是要打长期战么……当然闹也闹也无妨,发脾气哄一哄就好,就怕唯一对夙容冷战,那就不妙了。

    唯一在一楼和二楼逛了一圈,心里又增添出一个疑惑,他是有做过心理准备的没错,可这个天鹅堡该不会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堡吧?因为这面积……实在太大了!

    “拉达斯,往上走还有几层?最顶层是有阁楼和塔楼吗?”看到后来,他越发感觉这里的格局有些古怪的眼熟。

    “是的,还有好几层,阁楼和塔楼也有好几个。”拉达斯笑着说,“但上面我不能带着你去了,那是少爷的绝对领地,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带你去。”

    天鹅堡,天鹅堡……天鹅堡?!唯一脑海里立刻蹦出几个字:新天鹅石城堡!

    “拉达斯,我想去外面看看!”如果这真是仿造新天鹅石城堡建造的,那只要看看这座建筑的外观,他能马上判定出来……

    拉达斯轻微皱起眉头来,道:“不是不行,但那样就要乘坐飞行器,少爷临走时交代了,你今天需要好好休息,最好不要外出。”

    唯一一挑眉,“只要走出大门看几眼就好了,我又不会走远。”这个霸道的男人,根本认定他无处可逃了是不是?!

    拉达斯听他这么一说,难掩笑意地推开一扇窗户,邀请他站在窗前欣赏风景,“唯一,你来看看外面……就会明白了。”

    唯一狐疑地瞄了他一眼,慢吞吞走到窗口,抬眼望外远眺,跟着他的视野陡然一变,低着头惊呼起来:“这……我的天……这座天鹅堡竟然是悬浮在半空中的?!”

    良久,他才震惊中回过神来,直直望着拉达斯,“你老实告诉我,夙容他……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夙容这座天鹅堡的原型呢就是德国非常著名的那座,他母亲主持修建的,不过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另外,内部装饰不一样的,房间结构有相似的地方。

    56情定天鹅堡

    夙容没有想过唯一对待自己会是这种反应。

    生气发脾气、视而不见、言语讥讽、冷战甚至叫骂……他都有一一设想过,他可是听说过曾经有年轻男子被恶徒jq过后的过激反应,有的还直接患上了创伤后遗症,需要进行心理辅导才能重新进行正常生活,而且极容易变得敏感、暴躁,有轻度或重度的被害妄想症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即使他行为霸道地把唯一接来了天鹅堡,勒令拉达斯务必别让他出门,心里也还是惶然不安的,实拿不准唯一醒来之后会怎样。

    他更怕当唯一知道自己将他禁足,心里产生更加负面的想法。

    然而事实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唯一午觉后醒来见到他出现床前,一没有叫骂,二没有横眉冷对,三没有用厌恶和鄙夷的眼光看着他……

    “回来了。”看,他还神态无比自然地和自己打招呼。

    夙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嗯……的身体……达西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稍微有点受惊,可能会头疼,但只要多休养几天就好。”

    “哦,知道,大叔也对说过了。达西先生,是们家的家庭医生?”唯一淡淡的眼神从他脸上扫过,没带有什么情绪。

    “嗯,是的。如果不讨厌他,以后有什么不舒服,可以直接让他过来,不去克劳迪亚总医院也没关系。”夙容试探着又靠近一些,嗯,太好了……唯一既没有瞪眼也没有躲避。

    赶紧伸手,想要执住他放被褥边的手指……“啪”的一声,被唯一面无表情地拍开。

    夙容微微挑眉,果然还是自己太乐观了。

    “以后都不打算让离开天鹅堡了?”唯一轻蹙眉头,他高中没读完,还要上大学,以后还想开家孕夫餐厅创创业,难道一直住这里?听拉达斯说,天鹅堡距离主城区还是有些远的,再说他学校填写家庭住址也不能写这儿吧。

    夙容却警惕地仰起脸,反射性地以为他想要逃离自己,也不管此刻唯一是什么态度了,俯身便动作粗鲁地把搂住往怀里抱,“不准!说过了,可以对生气,发脾气也没关系,这里怎样跟折腾都无所谓。只一点,不准走,更不准有一丁点想要离开的想法!”

    “……不是……夙容,放开……快点放开!”唯一被他一双臂弯钳制的难受,不一会儿觉着肩膀都要被他勒折了,这要不是因为怀孕夙容有所顾忌,说不定他就直接把自己压床上了。越来越喘不过气来,“,……轻一点,这突然发的什么疯?!快要疼死了!夙容,要是再不松手就真的带着孩子一起跑!”

    夙容这才略微松开了点手臂,但仍然一脸愠色,把唯一牢牢禁锢自己的臂弯中。

    唯一艰难地舒了口气,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打算限制的身自由?敢问,有什么资格限制的自由,嗯?而且,错的好像是吧,凭什么还必须听的?!有这样不讲道理的吗?”

    夙容叹了口气,把唯一的下巴抬起来,不容他躲避地印上一个霸道却又轻柔的吻,“对,就是不讲理,跟讲理,说不定就会趁机提出要求要走,说要一个找个地方冷静。放开一阵再把找回来当然也可以,对来说根本算不得难事,但是,不想那样做……已经是的了,就该和一起,分开一天尚且令痛苦,怎么能能容忍独自外不知道有多久,当然不准!”

    “!……”唯一从来不知道,夙容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看来,温柔体贴都只是假象,骨子里居然这么蛮横。既然道理没法讲,那他还能怎么办,真的打闹一顿,指责诘问,还是就天鹅堡和他对峙冷战?

    好像……无论怎么算,斗到最后妥协的还会是自己,自己始终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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