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咱们根本就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随时准备给咱致命一击的强大骑兵!”

    郑超总结了自己的讲话:“归根结底,咱们这次北上攻打晋州,还是太仓促太急迫了,而一切有那么顺其自然,诸位,有没有想过,这又是刘凌设下的一个圈套?”

    李易此时已经汗流浃背,终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大将军的意思是,汉军……是在诱惑我大军北上?”

    郑超叹了口气道:“十有八九,是这样了。汉军要分兵据守三座新占据的州城,根本不可能分兵太多前往绛州。如果汉军兵力足够的话,在绛州城外我左祤卫损失的就不是万余人马了。当然,也有一个可能,汉军的兵力不是六万,而是最少十万。他之所以没有在绛州城外投入全部兵力,是为了提防徐胜治。”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苦笑:“看来,咱们对刘凌还是太不了解了,以前我只知道,这个人是汉国的依仗,没有他汉国根本就抵抗不住我大周雄狮。现在看来,恐怕这个人比传说中还要可怕一些。咱们左祤卫一直在南方,新近才到北方,对敌人不了解,这是一个致命的地方。”

    郑可皱着眉头问道:“那咱们还打不打晋州了?”

    李易道:“如今看来,这晋州是打不得了。”

    郑超却摆手道:“打!自然还是要打的。第一,刚才所说的,都只是我的推测,从斥候得来的消息来看,汉军的兵力确实不多。第二,若是不战而退,对士气影响太大,咱们左祤卫如今已经输不起了。”

    他顿了一下道:“只是,要换个方式打。”

    “换个方式?”

    郑可不解,李易也不解。在场的将军们都不理解大将军的意思。

    “原本咱们打算偷袭,兵贵神速,用最短的时间杀到晋州城外,在汉军回援之前拿下晋州。但现在看来这样做应该很难了,咱们的一举一动或许都在汉军的监视下。所以我说换个方式去打,不是偷袭,而是光明正大的去打!”

    他猛地提高声音道:“令!大军不用在昼伏夜行,而是白日行军,每日不可超过五十里,修养士兵体力。大张旗鼓的往晋州行进,不再隐藏行踪了!如果……如果汉军真的兵力不足,只是虚张声势的话,晋州有难,绛州的汉军必然回援!到时候,咱们就不打晋州了,就打绛州回援的汉军!”

    很简单的战术,围城打援的一种延伸而已。

    他笑了笑道:“如今看似咱们在暗处,汉军在明处,其实正相反,是我左祤卫大军在明处!既然如此,咱们就打一场光明正大的仗,将汉军也逼到明处来,我倒要看看刘凌如何接招!”

    仅仅三个时辰之后,他的问题就得到了回答。

    一个浑身浴血的斥候飞驰而来向郑超报信:“绛州汉军几乎倾巢而出,出兵两万余人攻打清风山左祤卫大寨,寨破,留守清风寨的左祤卫五千人马几乎全部战死。将军李普,战没!

    五千伤残老弱,如何挡得住汉军两万虎狼之师?

    郑超脸色惨白,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指挥,漏洞百出!汉军可以随心所欲的打,往左祤卫的弱点使劲的打!

    第二百八十五章 谈判

    (感谢彦之,阿布爷,awaking大大的打赏,顺便求收藏)

    清风山大寨丢了,丢的如此干脆。左祤卫在北方的唯一落脚的地方,就这样被汉军彻底摧毁。现在,郑超终于又想明白了一件事,刘凌根本就不想耗费兵力与左祤卫决战,他是要一点一点的将左祤卫的兵磨光。只要左祤卫分兵,那刘凌就按住弱的那一支往死里打,打的酣畅淋漓。

    可是,郑超明知道汉军此时就在清风山返回绛州的途中,或者还在清风山,他却不能立刻赶回去与汉军大战一场。因为他怕了,他现在知道,刘凌用计肯定不是单一的计策,必然是几条计策连环施展。若是自己立刻挥军杀回清风山的话,只怕又会着了刘凌的道。指不定刘凌是不是在某个地方还藏着一支军队,就等着左祤卫的兵往回跑呢。

    他下令大军缓缓而退,晋州是不能去了,刘凌既然想到抄左祤卫后路这一计,晋州若是没有防备,鬼才信呢。现在最切合实际的是多会清风山大寨,最起码那里还是一个立足的地方,否则,左祤卫就只能灰头土脸的绕过徐胜治的地盘,再绕过刘杀狼的赤眉军,回到南方去一辈子被人嘲笑。

    郑超肯这样做吗?他肯!他不怕丢脸,只是如今还没有到那一步而已。真要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脸面这种东西向来比擦脚布还不值钱。只要还活着,左祤卫还在,丢脸又怕什么?大不了从头来过而已。

    但现在北方的局势还不明朗,大周这只即将病死的雄狮也抬不起抓牙对付外敌。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朝廷派来驱逐汉军的三卫兵马还在原地打转。三卫兵马的大将军,竟然神奇的先后病了。病的最离谱的就是左武卫的大将军韩布衣了,据说在与杨一山大战后得了卸甲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好。这个韩布衣确实过分了,说他过分是因为他连欺瞒朝廷这样严肃的事都能随意敷衍,编了一个根本没人信的谎话。卸甲疯,哪有战后二十天还得了卸甲疯的?

    北方的兵不来,左祤卫这支南兵倒是先和汉军打了个昏天暗地,或者说,被人家算计了个昏天暗地。延州的右祤卫大将军谭倍信誓旦旦的说誓死守护大周西北,就算肝脑涂地也不会让党项骑兵南下一步。这不是赤-裸-裸的扯淡吗?党项兵在祁连山与契丹人决战,双方投入兵力已经超过了百万,还能有精力南下?大周的兵没有去党项人的地盘上闹事,嵬名曩霄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到现在被西夏占了的四个州还在人家手里攥的牢牢的,由此可见谭倍这话说得有多无耻了。

    郑超有些后悔了,他忽然发现,从黑旗军攻打绛州开始,不管是黑旗军还是左祤卫,都在人家刘凌的算计里,顺着人家指出来的方向一步一步往坑里跳,然后刘凌再干净利落的把坑填上。

    左祤卫回撤的速度并不快,每日行军保持在五十里,清风山上的粮草基本上都被大军带出来了,即便留下的不用想也知道早就被汉军搜刮的一干二净。除了一座残破不全的寨子,实在没有什么可惦记的。

    走的慢的原因也正是因为粮草问题,北上的时候郑超为了将来站稳脚跟还严厉士兵不可抢夺沿途百姓的粮食钱财,秋毫无犯。回去的时候,左祤卫的兵简直比黑旗军这样的绿林兵还野蛮,刮地三尺,路过的几个县城村镇被抢了个干干净净,老百姓见了官军比见了强盗还要恐惧。

    郑超也没办法,四万大军总要吃饭,饿着肚子,怎么跟汉军开战?身为军人守土有责,与敌交战死不足惧,这是军人的天职。而大周的老百姓作为被保护者,提供粮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这样一来,反而更显得汉军的纪律严明了。刘凌对老百姓施以的那些小恩小惠,那些约束士兵的法令,是汉军在老百姓的眼里早就不是了侵略者,而是正义之师的化身。所以,倒有不下十万百姓举家迁入晋州,绛州,有不少青壮开始变得更加仇恨大周的官军,汉军征兵的衙门前,总是聚集着很多妻离子散的要求入伍的汉子。这些人中,有的只是想混顿饱饭吃,有的,是真的与左祤卫有着深仇大恨。

    对于这些参军者,汉军选择青壮之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参军的,来者不拒。周军的细作感觉有机可趁,遂加入汉军,但让人意外的是,几乎用不了多久,这些周军的细作就会被查出来,然后斩首示众。因为这件事,汉忠王刘凌麾下有一支神通广大的密谍的事,就更被传的神乎其神了。

    而与此同时,在开封的影卫也在紧锣密鼓的活动着,他们不断的接触大周上层的高官,贿赂以金钱美女,让朝廷对增派兵马抗击汉军这件要紧事一拖再拖,甚至左武卫等三卫兵马原地不动,朝廷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要严厉申斥他们的。不管大周各地是贼乱还是外地入侵,开封,依然歌舞升平,依然繁华鼎盛,只是这假象还能维持多久,没有人知道。

    或许,有一天世宗柴荣的病忽然好了,那大周这头雄狮是不是就要苏醒了呢?谁知道,未来,没有假设。

    左祤卫的人马连续抢光了三个县城十几个村镇的粮食,更是屠了几个世家大户的庄园,为了不被饿死,他们也不在乎这些世家大户在朝廷里有多大的影响力了。就算朝廷以后追究,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死,尤其是不能憋屈的饿死。汉军作为侵略者,在大周的国土上竟然赢得了百姓们的爱戴,而且不缺衣不少食,反而事左祤卫这支官军举步维艰,这本身就让左祤卫的士兵们很气愤。

    终于,左祤卫抢够了支持四万大军三个月的用度,他们押着搜刮来的粮草,缓缓的朝着清风山前行。三个月后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还抢什么?管他呢,先活三个月再说。战场上拼死拼活,没人认为抢点粮食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在他们看来,为朝廷为百姓在战场上厮杀拼死,饭都吃不饱才是最冤枉的。

    眼看着已经要出了正月,左祤卫的大军才到了离清风山三十里外的石河铺子村。这个村子早就已经没有了人烟,男人们带着女人孩子或是当初投靠了黑旗军,或是举家搬到绛州去了。这座三年前还号称是五十里内最富足的村子,已经破败不堪,除了有野狗猛兽停留之外,哪里还有一丝生气。

    正等着斥候打探清风山消息的郑超,忽然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汉军的信,是汉忠王刘凌的亲笔信。

    这让郑超有些诧异,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刘凌安的什么心。信上先是表述了一番对郑超的久仰之心,然后委婉的表示,希望郑超能看清现状,识时务,投降大汉。看完了之后郑超随即陷入了沉默,很久都没有走出大帐。

    见面的地点就就定在石河铺子南十里外的黄土岗,所谓的黄土岗不过是一片比平地略微高一些的土坡子,黄土岗上面有一座离华亭,已经很古旧了,据说诗仙李太白曾经在离华亭醉卧,还留下来一首千古绝句,至于写的是什么,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总之,传说很美丽,离华亭真的很破旧。

    刘凌选在这个地方与郑超见面,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郑超知道,黄土岗四周都是平原,没有树林,一眼就能看出有没有埋伏,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适合伏兵的地方。而且刘凌允许左祤卫的人马布置会场,时间也由郑超选定。

    “你们说,刘凌这是安的什么心?”

    郑超将刘凌的亲笔信给手下将领们传阅了一遍后问道。

    “或许……”

    李易皱了皱眉头:“或许,刘凌真的是想收服咱们左祤卫,从信上的内容来看,刘凌好像并不缺少诚意,可问题的关键是,咱们左祤卫是大周的官军,是大周建国最早建立的十二卫战兵之一,战功赫赫,对朝廷也没有异心,他凭什么认为咱们回投降?”

    郑可道:“要我说大将军你就不要去见那个刘凌,要战便战,哪里有什么好谈的。两万兄弟的性命送在汉军手里,说劝降就劝降,怎么便宜事都让他占了去?”

    郑超想了想道:“我看,还是见见吧,若是不去,岂不让人笑话?”

    “那便多带甲士,若是谈不拢,直接将那刘凌一刀剁了还省事。”

    郑可大大咧咧的说道。

    李易叹道:“真如此容易倒也好了,只是郑将军,你觉得这个希望大吗?”

    郑可张了张嘴,无奈的叹了口气。

    李易道:“既然大将军要去,那便要仔细些,我先带人过去查查地形,能安排的人地方尽量安排人,不求杀了刘凌,但保大将军没有危险。”

    郑超想了想道:“你去吧,埋伏就不必了,只怕到时候,保不齐双方的大军就在离华亭两边列阵,一言不合就要开打了。”

    郑可是左祤卫大军中,李普之下最勇猛的将军,他不放心的说道:“既然要谈,那就由我率领三千甲士跟着大将军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且试试?

    郑超想了想,觉得双方主将谈判,带三千甲士并不是很多,倒也不再拒绝。到了定下的日子,他早早的起来洗漱,吃了些东西后便带着郑可领三千精兵往离华亭而来。在这几天,李易带着人在离华亭一带已经犁地一样搜查了好几遍,确定别说是带着兵器的人,就连硬毛的虫子都没有一条。

    十里路,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二月初正是最冷的时候,太阳也不比前些日子早出来多久。到了离华亭的时候,日头还没有升起来多高。郑超对这次谈判很重视,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里面穿了皮甲,还在袖口里藏了一柄匕首。

    其实他来的路上心里很忐忑,虽然身后跟着三千左祤卫几乎最精锐的甲士,但他心里还是没有什么底气。有点后悔,带来的不是自己最拿得出手的那三千重甲步兵。可是,他骨子里的那点高傲又让他矛盾起来,他在后悔没带来重甲步兵之后,有开始后悔听了郑可和李易的话,如果自己只带三五十个护卫而来,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风采?

    又想刘凌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招降自己?封侯?他已经是大周的嘉定侯,食邑一千户,还挂着一个银青光禄大夫的虚职,纵然说不上位极人臣,在武将中已经属于最顶端的十几个人之一了。十二卫大将军再上面,毕竟是那个大周唯一的大都护罗旭,虎贲精甲的领袖,这没有什么好妒忌的。因为郑超知道,自己六万左祤卫全军而出,也未见得能打得赢罗旭那一万虎贲。

    十里的距离很快就走完了,离华亭依然破败不堪,柱子上的漆早就已经脱落,露出密密麻麻的裂纹,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沧桑老人的脸,让人没来由的心里一疼。寒风萧瑟中,三千左祤卫精兵在离华亭北侧一百米左右的距离站定,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亲兵将带来的桌椅摆好,郑超让人暖了一壶酒,他坐下来静等。说是静,那只是表面上做出来的样子而已,他好歹也是左祤卫的大将军,在自己麾下那些精兵面前总要摆出一副八面来风我自巍然不动的样子。

    又等了不到半个时辰,郑超的心开始变得急躁,几次想站起来远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就这么等着,眼看着太阳已经悄悄的转移到了南边,几乎快正午的时候,远处地平线先才冒出一串黑点。

    郑超下意识的站起来,手搭凉棚往远处望去。他想看看,刘凌这次带了多少人马来。

    是一对骑兵,人数似乎不多?

    郑超心里震了一下,因为他终于看清了,对面飞驰而来的骑兵绝对不超过三十骑。他心里有些发苦,回身看看自己身后那三千精兵,忽然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披着狼皮的绵羊,如此懦弱。等那队骑兵到了跟前的时候郑可凑在郑超身边低声道:“二十一骑,怎么才来了这么点人?”

    郑超摇了摇头,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些许微笑,走出离华亭迎了过去。

    二十全副铁甲的修罗,只露出一双冷冰冰让人不寒而栗的眸子。高大威武的战马喷着热气,空气中开始弥漫一种血腥味道。最前面那个面容俊朗清秀,眉宇间甚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的年轻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如同吹化冰雪的春风一般。

    他就是刘凌?

    郑超在心里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声,好一个标志的美男子!

    刘凌穿了一身黑色常服,外面披着一件黑貂皮领子的大氅,顺直的黑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随着风轻轻的飘动着。干净漂亮的眸子,微微翘起的嘴角,脸上的温和笑意,让郑超想起了四个字,如沐春风。

    “失礼失礼,郑大将军早到,寒风中等候,本王心里好生内疚。”

    刘凌跳下马背,一边走一边说道:“只是这离华亭既然交给郑大将军布置,本王若是来得太早了却也显得失了礼数,倒像是不信任大将军似的。”

    他貌似不经意的看了看亭子北面百米远外的那三千肃立的甲士,嘴角的弧度稍微拉大了一些,连眼角都带出了笑意。他的表情让郑超脸上一红,不知不觉中就好像挨了刘凌一头似的。

    三千精兵面前,只带了二十修罗的汉忠王刘凌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完全不将那杀气腾腾的三千精兵放在眼里一般。自始至终,他只看了那三千人马一眼,变再也不去看第二眼,似乎,那些精兵在他眼里还不如这破败的亭子有意思。

    “大周左祤卫大将军郑超,见过汉忠王殿下。”

    虽然不属于同一个国度,但出于对皇族的尊重,郑超还是行了一个军礼。

    “郑大将军不必见外,本王虽然是第一次得见大将军,但一直对大将军心存敬仰,总想着找机会与大将军会面把酒言欢,奈何俗事太多,人生并不随心所欲啊。”

    郑超趁着刘凌落座的机会,偷眼再次看了看亭子南面几十米外那端坐于马背,如石像一般纹丝不动的骑兵。皆是全身覆盖的黑甲,面甲并没有推上去,每个人的手都放在得胜勾上挂着的马槊上,腰板挺得笔直,任寒风呼啸,他们一动不动。

    再看那战马,一匹一匹几乎就好像雄狮一样强健。比寻常战马要高出一头,而且全身覆盖着重甲。在马前面还装有具甲,具甲上锋利的刀锋能轻而易举的割破人的喉咙。这样的重甲骑兵若是有一万人,那天下还有何处去不得?郑超不可避免的将刘凌麾下这二十骑士兵和罗旭的虎贲精骑做了做比较,他发现无论身形,骑术,还是那浓重的杀气,这二十个骑兵比之于大周虎贲,只怕还要强上几分。

    幸好,这样霸道的骑兵他只带来二十骑,若是带来五百骑,不,三百骑,自己这边的三千精甲步兵估摸着肯定是挡不住的。

    郑超强迫自己稳定下心神,笑着对刘凌说道:“王爷自北方原来,对这离华亭想来还不是很了解。离华亭,传闻大唐诗仙李太白曾到此一游,醉卧与这亭子里。后来李白醒来,就将此亭取名叫做离华亭,具体什么寓意倒是没有传下来。”

    刘凌笑道:“早就闻郑大将军文武双绝,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大周有大将军这样的将才,怪不得强大如虎。”

    “王爷说笑了,就算我是一只虎,在王爷精兵面前也没讨得一点便宜来。倒是王爷的精骑,竟然如此强悍。”

    “王爷这次与我想见,到底所为何事?虽然郑某对王爷十分敬佩,但毕竟两国交兵。却也不敢落下个里通外敌的罪名。”

    刘凌笑道:“书信上写的清楚,只是不知大将军考虑的如何了?”

    郑超朝着开封的方向拱了拱手道:“郑超深受皇恩,官拜正三品左祤卫大将军,爵封嘉定侯,麾下人马六万,虽不敢说位极人臣,但陛下之恩宠也算隆重。十二卫战兵,乃是我大周最为精锐之师,各卫的大将军在军中皆有极高的地位。我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理由投敌叛国,受世人唾骂,遗臭万年。”

    刘凌轻笑:“本王只问大将军一句,这大周,还是柴荣的大周吗?”

    郑超脸色一变道:“王爷,大周自然是我陛下的大周。九十八州国土尚在,百万甲士威武,四海臣服,以我陛下之英明,早晚一统天下。王爷何来如此一问?”

    刘凌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郑超心里有些急躁道:“王爷前来,看来是要失望而归了。”

    刘凌哈哈大笑起来:“郑大将军,你心浮气躁,气息粗重,已经乱了心境,本王只一问便已经占足了上风。”

    郑超心里更乱,脸上变色道:“本将军不是来听王爷调侃的!”

    他身后的郑可猛地上前一步,手握刀柄大声喝问道:“王爷看不见面前三千甲士吗!”

    刘凌淡淡了看了郑可一眼后笑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倒有几分樊哙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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