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睁睁地,看着季斯衍掐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来。

    温桑也尝不出季斯衍喝的是什么酒,只是第一时间,觉得两种酒精的相互融合,味道,似乎,有点甜。

    像夏天西瓜汽水触碰的清爽,像朗姆酒和白兰地发酵蒸馏的糖蜜馥郁,甜滋滋的,悄无声息地舒缓每个细胞。

    毫无预兆的,在这样的想法下,急促的呼吸中,她的心跳猛地加快。

    如果说上次在长安苑的吻和这次相比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上次是她被迫主动吻季斯衍,这次是季斯衍扣着她吻。

    不同于上次她表面的触碰,季斯衍的吻如同他这个人的性格,直接攻城略地,强势扫荡,密密麻麻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除了这个,温桑也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这次自己的心跳会跳得这么地快。

    如果不是季斯衍堵住了她的嘴巴,温桑也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咚,咚,咚……在她的耳膜上疯狂敲击,以一种逼近极限的快速度。

    甚至让她产生了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的错觉。

    无法呼吸的错觉取代了酒意上头,温桑也的脸蛋更加红润,纤长的睫毛在胸腔积累无处疏散的空气下微微颤抖。

    季斯衍眯眼瞥她,胸腔微动,像是在笑,在温桑也想要蓄力推开他指责的同时,滚烫的吻侧开,转而落在了她的唇角上。

    一半被占有地耳鬓厮磨,一半还能安稳平静地呼吸。

    甚至因为这一吻,温桑也的脑子清明了些,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比酒醉发疯好一点点的程度。

    从进电梯到“嘀”地一声到达顶楼,季斯衍只用了不到十几秒的时间,让温桑也从酒醉的醉鬼,变成意乱情迷的醉鬼。

    直到被放开,温桑也才注意到,季斯衍的另一只手,手掌一直牢牢地遮住头顶上的监控。

    没由来的,非常奇怪的,她的心赫然地一暖。

    温桑也跟着季斯衍,好奇地看着他输入自己的指纹。

    季斯衍推门走了进去,回头见温桑也还呆呆地站在原地,表情温润,嗓音有克制的平静温柔,“还不进来。”

    当着他的面,温桑也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双腿,才没做出临阵脱逃的举动。

    想到自己那天晚上死去活来的样子,温桑也咽了咽口水,更害怕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站在门边一秒,季斯衍看着她的眼神,了然又似乎含着淡淡嘲讽的样子就又多了一秒。

    温桑也最受不了季斯衍给的刺激了,心一横,做出一副勇敢潇洒的表情,走出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跟只战胜的小菜鸡一样。

    经过季斯衍的面前时,斜看季斯衍一眼,还不忘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似乎在说“谁怕谁”。

    如果放在平时,温桑也是怎么也不敢在季斯衍面前做出这样的举动的,但现在被酒精麻痹了大脑,矛盾地胆大又胆小。

    想挑战季斯衍的权威又害怕他的报复,杂糅出温桑也表面的镇定,实际上瑟瑟发抖恨不得找个墙角把自己缩起来。

    季斯衍西装裤贴着长腿簇新笔挺,站姿笔直,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看着自己属意的猎物,走进规划的陷阱里。

    “砰”地一声门被人大力地合上,声响撞击着温桑也的心脏,她的身体下意识地一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身后的一股力,腾空地丢在了柔软的床褥上。

    “干什么!”温桑也懵逼了下,反应过来后,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看着跟座大山挡在她面前的季斯衍。

    季斯衍的脸拢在半明半暗间,逆光站着,俯身握住温桑也的脚踝,一把将她拉出来,手臂绕过她脖颈搭在她肩上,将她往自己怀里圈,俯身贴着她耳朵冷静地陈述,“你呀。”

    他说这话,笑哼哼的,眉目飞扬,眼神温柔缱绻。

    让温桑也猛地一愣,好像回到了季斯衍年少肆意的时光中。

    只是那时候的季斯衍,不会有那样的神色。

    温桑也的心,不争气地因为这直白下流的两个字,漏了好几拍。

    这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温桑也铁定一巴掌挥过去,但在季斯衍身上,温桑也不知怎的,居然有种自己占便宜了的冲动。

    可明明她才是被占口头便宜的那个。

    季斯衍抬手,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扣,一边眼神逡巡着温桑也的脸,嗓音又重又哑,“可以准备开始叫了。”

    把季斯衍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和刚刚他在包厢说的话接起来的时候,温桑也没忍住又是老脸一红。

    “不是,”她眼神乱飘,不太敢直视今晚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的季斯衍,扯了个借口,“你刚刚说要帮我报仇的,你还没帮我报仇,我不和,不和你那个。”

    温桑也对着季斯衍,还是无法开口说出太粗鄙的话,哪怕在宿舍她和舍友们也说过不少。

    她才不承认,她是因为一时的没把持住才和季斯衍上楼的!

    对,就是因为一时不觉的鬼迷心窍,才让她着了季斯衍的道。

    “我说过,”季斯衍挑眉反问,表情不像作假,名贵的袖扣被随手地丢在地上,发出啪嗒的细小声音,“确定不是你自己会错意。”

    温桑也想了想,发现好像是自己一厢情愿。

    她过去找他请求支援,结果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他上楼开房间了。

    温桑也恨不得向小叮当借个时光机,回去几分钟前,打死坐在季斯衍腿上的自己。

    季斯衍掐住温桑也嫩得出水的脸颊,扯唇笑了笑,“现在可以了吗?”

    似乎为了表示尊重,季斯衍还不忘询问她的意见。

    温桑也这一刻该死的喜欢季斯衍以前的强势。

    妈的这种事情,为什么还要问她可不可以。

    说可以的话,好像太奔放了,不可以的话,她好像太扭扭捏捏了。

    不过,既然是他把拒绝的机会送到她面前。

    想着,温桑也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就要开口,季斯衍已经轻笑出声,“桑桑是不是在想哥哥怎么不直接上,还要问你,嗯”

    所以说变态就是变态,一秒就能透过她的表情猜出她的想法。

    温桑也梗着脖子不承认,企图用音量来掩饰自己的羞愧和心虚,“才没有,你胡说!”

    “没有,”季斯衍反问,眼底的笑意更明显了,“那哥哥知道了。”

    随着这一声的话落,温桑也的身体陡然一僵。

    微凉的指尖,透过侧开的左腰,慢慢地往上,像是弹奏钢琴曲,温桑也整个人就是他手下的琴键,被慢慢地弹奏。

    温桑也的神经都跟着战栗。

    季斯衍俯身,独属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嗓音透着浓厚的,无法掩饰的沙哑,“喜欢哥哥这样吗。”

    温桑也红着脸垂眼,睫毛颤动得厉害,娇艳欲滴的像玫瑰花一样绯红的唇被她紧抿着,就是不愿意开口回答季斯衍这死变态的问题。

    季斯衍低笑一声,倒也没威逼着她开口承认喜欢不喜欢,专注着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一双像是艺术品的手,拥有着温桑也难以抗拒的魔力。

    温桑也视线一阵乱飘中,毫无目的的,突然落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子就想到了刚刚在包厢里,服务员倒酒,不知道有意无意地蹭过他裤腿的画面。

    她甚至都没开口,一手撑在一旁稳定住自己,另一只手动手去扯季斯衍的衣服。

    表情还带上了点儿严肃正经。

    季斯衍空出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止住动作,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声音低哑,“桑桑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了?”

    “你管我。”温桑也气鼓鼓地说道,“你这样不公平,不能我一个人那个,你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她说着,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脸蛋烧得滚烫,耳根发热。

    季斯衍呵地一声,抓着她的手落在了她视线着落点的扣子上,诱哄她,“来,桑桑帮哥哥脱。”

    温桑也被刺激得眼皮一抖,差点没把手上刚扯出来的衬衫丢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季总:我有个宝贝,想让你看看

    桑桑(嫌弃):咦,你好5啊

    哈哈哈哈哈哈bushi,季总没有这种危险的想法,是我,是我!!!

    季总(艾莉抓栏杆状):她比我骚,抓她啊

    还有!!!!朋友们!!!是温桑也,不是温桑哪!!!温桑四川话是骂人的tat

    第20章 二十点贪欢

    次日一早,阳光透过飘窗上洁白单薄的窗帘一路直线蜿蜒, 珍珠流苏在微风驱使下, 撞击墙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动静不大, 却足以影响床上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温桑也。

    她的睡姿不算太好,大大地呈现“人”字型,占据了一整个床铺, 也幸亏旁边没有人了。

    温桑也一只手弯曲枕在枕头上, 侧着脸埋进臂弯里, 嘴里说着梦话嘟囔了一句走开。

    森林遮天蔽日, 重重迷雾中, 浑身洁白柔软的兔子一路蹦哒,四肢并用地在林间跳跃着, 红着的眼睛写满了紧张害怕,两只耳朵也不是软哒哒地耸着, 像是触角一样直直挺立。

    跑出一段距离, 不时地侧头回望自己的身后, 像是在躲避什么危险动物,争分夺秒逃命一样。

    和煦的阳光经过枝叶的缝隙, 在草地上投射出支离破碎的光景, 渐渐的, 在兔子呼吸逐渐急促的时候,身后的黑影取代阳光,将它笼罩住。

    近乎逼近于死亡的急迫感,使得兔子全身的汗毛竖立, 小爪子还没抬起,狼爪一按,将兔子的小身躯狠狠地钉在原地。

    “咕咕呜呜呜……”

    兔子弱弱地呜咽几声,使劲想把自己在狼爪上缩成一团。

    狼头微微低头,用泛着幽光的兽瞳盯着自己爪下的小兔子,然后抬起自己的爪子,在猎物想要伺机逃跑的时候,一口咬在它脆弱的小脖子上。

    兔子睁着一双眼睛,瑟瑟发抖地看着靠近自己的狼,眼睁睁地看着他张嘴,控制着自己的獠牙,用口水跐溜它一身。

    一个爪子摁着想要逃跑的小兔子,一个摸着它身上柔软的小肚皮,左右摁摁,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东西。

    兔子发出几声“叽里咕噜”的声音,明显被安抚得很舒服,这会也不怕这个大型动物会把自己吃进去。

    狼爪是刻意的轻柔,也不知道摸到了哪里,兔子怪叫了几声,温桑也跟着嗯地两声,面色红润,呼吸有些急促地睁开了眼。

    房间的味道比起昨晚早就消散了许多,温桑也坐起来,被崭新干净的空调被拥簇在床中,神情茫然了一瞬。

    如果不是地上丢得毫无章法的衣裤以及零乱的床褥,温桑也甚至误以为自己待在家里。

    非斯杜松子酒向来有“酒中断片王”的美称,只是昨晚的记忆刻骨地深刻,让她仅仅只用了几秒回忆,关于昨晚的记忆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何况刚刚,她还做了个梦。

    温桑也的思绪还没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抽离出来,整个人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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