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稍晚间的时候,陈宏到了。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国产的仿悍马军用吉普车,一路狂飙用了二十个小时从京城跑过来。直接开到酒店楼下才给叶皓东打电话,嚷嚷着让叶大官人速度下来迎接解放军最年轻的团级军官陈宏中校。他老爹陈光辉今年初的军委常委扩大会议上,当选了新一届的军委常委,总参谋部副总长。他也官升一级当上了三十八军某团的团长。叶皓东和宋朝度联袂下楼将他让到里边。陈宏连续开了二十小时的车,依然看不出多少疲惫之意,兴致颇高的说要跟二人喝个痛快。叶皓东一盘算今天没什么重要客人需要他亲自接待的,爽快同意了。算上虎子,四个少管所时期结成深厚友谊的好兄弟,在酒店空荡荡的餐饮大厅内痛快豪饮,畅所欲言。

    席间陈宏问叶皓东,“听我老爹和楚总闲谈,你不是退休猫起来了吗,怎么才一年的功夫你就猫不住了?”叶皓东笑道:“什么退休啊,全是扯淡,我那是被你老爹他们给逼的,没他们点头,我哪敢说跳出来就跳出来啊,我这不是家里长辈过八十大寿吗,我这做晚辈的帮着张罗张罗,就这点儿意思。”

    陈宏摇头道:“你这叫隐而不退,做姿态给今上和楚总他们看呢。”

    宋朝度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打岔道:“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属虎的,三十一的人了,怎么连个媳妇也没混上,你看看人家皓东,不说后宫佳丽三千,起码三妻四妾的忙活个不亦乐乎。”

    陈宏翻眼皮看了这个风流的家伙一眼,不屑道:“男人志在四方,一天老寻思女人那点事儿还干什么事业?”

    宋朝度哈哈大笑说:“你丫就是当兵当傻了,见女孩子都不会讲话吧,问你个限制级的问题,你小子是不是还处男着呢?”陈宏居然毫不尴尬的点头承认了,接着难得流露出几分郁闷之意来,“我十八岁参军,掐头去尾一晃儿十三年,总共休过不到一个月的假,还一直呆在基层部队,我倒是想跟你们似地风流快活,可我们部队连养几条军犬都他妈是带把儿的,你让我找谁风流去?”四个人,连虎子都开怀大笑。

    四个人中,不算虎子陈宏的酒量最大,两三瓶白酒下肚都不会醉。故友重逢,大家喝的都很痛快。不大会儿酒量稀松的宋朝度先顶不住了,面红耳赤舌头变大,喝酒的速度明显缓慢下来,叶皓东示意服务人员给这厮上了碗醒酒汤,他自己则继续跟陈宏战斗。他们喝的酒是高度数的国产五粮液,叶皓东喝掉相当于两瓶白酒的量后,也基本到了极限,陈宏却依然脸不变色,眼神不乱。他看出叶大官人不是对手了,取笑道:“你丫草鸡了吧,不能喝就赶紧跟朝度似地换醒酒汤,一会儿咱们不是还要去见识堂堂的海上名城吗?”叶皓东气恼道:“你有本事把我信义堂的虎爷灌趴下。”陈宏瞄一眼从上桌起就一直酒到杯干,至今仍看不出丝毫酒意的虎子,用夸张的表情问叶皓东:“这家伙还能算作正常人类范畴吗?你丫咋不让我跟他出去单挑呢?”

    叶皓东说你别狂,就你这个酒量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一个小姨子能喝你这样的仨你信不信?陈宏不服气,叶大官人也是酒劲儿闹的,立即掏出电话给农俊婷打了个电话,让她把李婕叫过来。农俊婷的三爷爷过八十大寿,李婕专门给老人家酿了补身的寿酒,所以也跟叶皓东夫妇一起来到申城。农俊婷在电话里告诉叶皓东,李婕这会儿就在酒店呢。叶皓东立马儿派人去请。不大会儿,女酒神就过来了。叶大官人摆出姐夫的气派,指着陈宏说道:“小婕,看见这小子没,你管他叫陈哥就行,他跟你姐夫我叫板,说咱们这些人,不算你虎哥,有一位算一位,酒量都不如他,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丫灌趴下,让这小子明白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李婕大方的坐到陈宏对面,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叫了声陈哥。陈宏握着对方柔软的小手,看着对面俊眉大眼的年轻女孩,脸色不醉自红。略显局促的说:“你好,我是皓东的哥们,你别听你姐夫瞎说,我怎么能跟你斗酒呢。”李婕这姑娘很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劲儿,爽朗的说道:“左右我也下来了,看意思我这干姐夫他们的酒量陪不好你,陈哥远道而来,怎么也得让您喝痛快了,你要没有瞧不起我是女孩子的意思,咱们不妨一起对饮几杯。”陈宏嘴上矫情,心里其实求之不得,忙点头同意了。

    叶皓东坐在二人中间,左右打量,陈宏英挺不凡,器宇轩昂。李婕眉目清俊个性爽朗巾帼不让须眉。二人对饮很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叶大官人看出点别的意思来,暗自琢磨,老子还真有点儿月老的潜质。

    餐厅的入口处,刚子行色匆匆找来,凑到叶皓东耳边轻声说道:“赵老到了,没住进咱们这,直奔逸园了。”

    第二五一章 茶,咖啡,偷窥和晨光之美

    视权力富贵如粪土,说这话的人不是曾经拥有过权力富贵就是曾经追逐过权力富贵。前者说这话是曾经沧海的顿悟,后者说这话是狐狸说葡萄酸。权力富贵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到人将老去。当一个人开始视权力富贵如粪土时,就是这个人老去的开端。即便身未老但心已老。赵继东不喜欢这种老去,他觉得人其实不妨老骥伏枥,老黄忠六十追随刘备成五虎上将,姜太公八十保文王定鼎天下,孙悟空八百岁西天取经,白素贞一千多岁下山谈恋爱。只要有大器晚成的雄心,年龄就不是障碍。

    作为共和国历史上唯一没能连任的总理,老爷子的内心中藏了太多遗憾。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叶大官人跟赵继东有杀子之仇,但他却能体悟到老爷子的心情。

    农宅,逸园。

    叶大官人担心赵继东不肯跟他见面,特意携了老肖恩一同拜访。赵继东对于纵横合众国权利舞台中心二十年的老肖恩果然不无惺惺相惜和好奇之心。

    三个曾经叱咤风云,喜怒敢让天下变色的老龙,一条正在呼风唤雨的地下神龙。四个人,三杯茶一杯咖啡,一场奇特又私密的会谈。谈的话题跟风云和风雨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喝咖啡的赵继东拉开话匣,喝了五十多年茶,到老退休了反而爱上这苦心苦肺的浓咖啡,还格外偏爱不放糖的喝法。麦克斯家族重视华夏语开始于肖恩,他的汉语功底不凡,举杯饮了一口,说这一点我跟你正相反,喝了一辈子浓咖啡,到老才明白华夏绿茶的好,清心润肺有益身心。农维诚笑道:“你们二位都是敢为天下先的,我跟你们俩又不同,我是泡了一辈子咖啡,却喝了一辈子茶。”

    只有叶皓东没发言,赵继东歪头看他一眼,问:“说一说,你喜欢喝茶还是喝咖啡?”叶皓东眯眼答:“茶是好东西,能清心明目怡养身心,咖啡也不赖,提神醒脑味苦香浓,华夏的国情特色决定,咱们还是喝茶好一点,但也不应该因此完全拒绝咖啡,有竞争才有进步嘛,垄断只能导致越来越多的不公平,所以我多半时间都喝茶,但偶尔也喝咖啡,茶虽好也有茶垢,也有不适宜的时候。”

    赵继东说你这个话说的太滑头。农维诚则因为叶皓东是自家的姑爷不好多做置评。肖恩却说叶皓东说的好,咖啡其实跟茶差不多,喝多了也有咖啡垢,也有咖啡毒积郁,所以他才要换换茶的味道,现在看,茶就算眼前不如咖啡更流行,但在未来必将胜过咖啡。

    即便是私密的会谈,这三位还是难免将话题引入政治,就算不能明着谈,至少也要暗着隐喻一番。叶大官人还没修炼到境界,对这种放屁拐弯儿,拿打哑谜当聊天儿的政治绝活还不能掌握好,所以决定一动不如一静,百当不如一默。

    聊天的氛围很好,这三位之间果然共同语言不少,聊得火热处,不时传来齐声欢笑。叶大官人每次都不得不跟着干笑一番,实际上他却有些心不在焉了,赵继东让农俊婷给他续上一杯咖啡,端起来没喝,放到叶皓东面前说,你小子应该敬我老人家一杯。叶皓东大喜过望,忙双手捧起,毕恭毕敬放到赵继东面前说请赵老喝咖啡。赵继东接过来,点点头说:“跟小婷儿一起叫赵爷爷吧。”叶皓东心下有感于赵继东的心胸,深施一礼叫了声赵爷爷。农维诚哈哈一笑说了声好,相逢一笑泯恩仇,老赵你的心胸不仅能撑船,还能容得下家国天下。又冲叶皓东一笑,说道:“我们三个都是闲身子,骨头生锈了也无人问津,我们难得聊得这么投契,肯定是要多盘桓些日子了,你最近是大忙人,家里就不留你吃饭了。”

    叶皓东告辞离去,老肖恩住进逸园。

    申城君度酒店,豪华贵宾套房内,黄善民刚挂断电话,身旁黄宏炯略显急迫的问:“海琳娜小姐是怎么说的?”黄善民答道:“她说,马修先生会跟夫人一起来华夏,明天下午就能抵达申城机场。”黄宏炯听罢露出焦虑之色。他来到窗口,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举目远眺,良久才开口:“善民,我知道你们这一代人一向不大瞧得起咱们正身处的这个国家,你们觉得她贫穷落后,不如韩国现代,也不如韩国发达,你过来看,从这里往外看,你觉得拿申城跟首尔相比如何?”黄善民走到窗口,望向窗外,但见整座城市高楼林立,即便已经具备了国际大都会必须的一切元素,但这座城市给人的感觉依然是蒸蒸日上。黄善民那颗脆弱的民族之心微微震动,没说话,他不想瞪眼说瞎话,这也肯定不是他叔叔问他这句话的目的,但让他说出申城比首尔更大更有前途的话,他却无法说出口。

    黄宏炯叹口气说:“其实申城跟首尔相比也就是泡菜和桔梗的差别,并不能分清谁更好,但你可知道,在华夏这么大规模的城市有多少吗?从南到北,从羊城到冰城,顺着华夏的东海岸出发,一路上至少有十几座城市的规模气象不在首尔之下,这就是东方巨龙的格局啊。”黄善民面露痛苦激愤之色,说道:“叔叔,您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有举世罕见的军事力量,我们有五千万大韩同胞,我们的商品正行销华夏,我们的人均财富远远超过华夏,我们有合众国这样坚强有力的盟友,我们有三星现代这样的世界工业巨头,这些华夏统统没有!”

    黄宏炯静静听着,他心里是喜欢听这样的话语的,尽管内心中有另一个叫理智的家伙在告诉他,意淫只能帮助他自我麻醉,并不能丝毫改变现实的状况,但他依然爱听这样的论调。直到黄善民自豪的民族宣言结束,黄宏炯才微笑着看着年轻的侄子,拍拍黄善民的肩头,说:“你说的很好,我们要继续努力,芯片制造行业里,三星一定要走到华夏人前面。”黄善民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上去跟道森先生见面了?”

    身似浮萍寄若梦,酒醒不知容身处。陈宏醒过来的时候,还觉得头疼不已。昨晚叶皓东的那位小姨子让自负酒量最爷们的陈团长明白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陈宏坐起身环顾左右,自己正睡在酒店的房间里。

    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身上的衣物被脱的只剩下条内裤。他仔细回想昨晚的情景,依稀想起叶皓东半途离席,宋朝度被漂亮的女秘书安娜扶上楼,自己跟叶皓东的小姨子斗酒,最终的结果似乎不大理想。后来如何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他起身下地,寻摸自己的衣服,找来找去却没找到,只好穿上酒店提供的睡袍,叫来了客房服务。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的衣服被吐的一塌糊涂,被昨晚将他送回房间的李小姐拿去干洗了。另外服务生还告诉陈宏一个更重要的讯息,这个房间其实是李小姐的。

    李婕此刻正慵懒的抱着大被睡在跟陈宏相邻的房间里。她喜欢脱的光溜溜的睡觉,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渗透进来,照在她雪白丰柔的身子上,仿佛为她罩上一层薄纱,这情形好似西方油画中的美神维纳斯。陈宏跟服务生打听到李婕就住在他隔壁的房间,想当面跟李婕致谢,于是敲门想唤醒李婕,但李婕睡觉的习惯很有趣,耳塞眼罩总要带着,她的生物钟已经习惯于自然醒。没到点儿以前,雷打不动。陈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心痒难挠。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对待女孩子的问题上,他纯洁如白纸。三十一岁,血气方刚的年纪,英挺俊朗少年得意,这样的处男绝不多见,偏偏陈宏就是一位。过去在基层,他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到练兵和锻炼军事技能上,还算好过些。但最近他已经成为团级军事主官,他的工作重点也更趋向于办公室而不是训练场。过盛的精力失去了宣泄的渠道,让他开始想女人了。他这个人向来傲气凌人傲骨铮铮,眼睛长在头顶上,宁愿接雨也不愿睁开看一般二般的庸脂俗粉一眼。所以一直单着到现在。

    不知为何,昨晚看到李婕后,他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今生的宿命了,那个女孩子就是老天为他准备好的人,他们之间有缘!他这样自以为是的想到。一想到这些,他简直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迫切的想要见到那清爽俊秀千杯不醉的女孩。于是他又去敲门,当然又吃了一大碗闭门羹。再回到房间里,陈宏突然担心起那个女孩是不是已经离开房间了,是不是已经离开申城了,他们是不是没有机会再见了?越想越担心,于是他再度去敲门,又是闭门羹。陈宏只得再回到房间,他有些燥乱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突然听到一声手机的铃声,循声寻去,让他在床头柜下边找到一支女士风格的小巧手机。来电提醒上显示的是爸爸,陈宏立刻醒悟到这是李婕爸爸的电话。

    陈宏对男女间的规矩的认知基本为零,所以他毫不顾忌的接通了电话。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急迫的声音,小婕呀,快回家吧,你妈妈病了。陈宏傻乎乎回了一句:“叔叔,我是李婕的朋友,她正睡觉呢。”中年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才说我不管你是谁,我要跟我女儿讲电话。陈宏拿着手机不由抓了瞎。在房间里四下扫了一眼,突然看到房间的大窗户外宽大的窗台。他一步迈上窗台,打开窗户一看,跟相邻的房间之间居然是连着的。他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事情有点大条,这么个时间里,一个男人突然接通自家女儿的电话,还告之自己说女儿正在睡觉,李爸爸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事急从权,陈宏决定直接从窗户过去,确认李婕是否在房间里。

    通过延伸出楼体的宽大窗台,军事过硬的陈大团长走到李婕房间的窗口,轻轻一推,窗户居然没锁上。陈宏推开窗户,一步跨了进去,掀开窗帘往里一看,顿时被床上白花花的身子给惊呆了。房间里有淡淡的酒香飘散,似乎就是从那个曼妙的身子里散发出来的,床上的女子眼睛上带着个外粉内黑的小眼罩,乌黑浓密的秀发凌乱在枕边,通身上下寸缕皆无,前后峰峦起伏的身子凹凸有致,光洁动人。晨光的照射下,宛如熟睡的仙女躺在那里。陈宏看的如醉如痴,早忘记了爬过来的目的,就痴痴的一脚在窗户里,一脚在窗户外,傻傻的看着,不说也不动。

    床上的李婕突然动了,窗户大开吹进来的风惊扰了她的睡意,她迷迷糊糊揭开眼罩,拿掉耳塞。睁开惺忪的双眼,正看到陈宏石化似地,站在窗台上。傻乎乎蔫呆呆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看。她猛然醒起自己浑身正一丝不挂。她慌乱的四下乱抓,用被子将身上的春色遮掩。然后才想起要大声尖叫求援。就在她张大嘴的时候,陈宏突然动了,这厮从石化中苏醒了,他迫切的想过来解释两句,这情绪之迫切甚至让他忘记自己正站在窗台上,他身体前倾,抬脚就往屋子里迈,嘴上还说着:“对不起,李小姐,这是个误会,我……咕咚,哎哟!陈大团长狼狈的摔进房间,他忙乱中慌手慌脚的要站起来,脚上却踩到了垂到地上的蚕丝被,一站起身的功夫脚下又一滑,这厮本能的一把抓住李婕围在身上的蚕丝被,结果又摔了个结结实实。当他从摔的七荤八素中清醒过来时,睁眼一看,眼前却是一副让他终身迷失的景观。李婕被这厮气的满脸怒色,小手攥成拳头握的紧紧的,她已经不在乎陈宏看到她的身子了,左右已经被看光光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揍人,就是出气!她眼光落到床头的台灯上,举步过去抄起了台灯,劈头盖脸的砸向陈宏。而陈宏此刻刚刚缓过来,正傻眼的看着床上女子高举台灯迈步来到他面前。在他这个角度,从下往上看,女孩身上全部的曼妙尽收眼底。李婕的台灯还没砸中他,这厮的鼻血就已经不受控制了。

    李婕的台灯结结实实砸中了陈宏的脑袋,玻璃罩子碎了一地,陈宏的头却安然无恙。部队用啤酒瓶子砖头训练出的抗击打能力并非白练的。不过陈宏抵抗住了台灯的进攻,却抵挡不住床上女孩洁白如玉的小脚丫轻若翩鸿的一踢,整个人被踢翻在地,仰面朝天,鼻血直流。看他不动了,李婕自觉得安全了些,这才注意到陈宏手上一直拿着的电话。她忙乱的下地,跑到沙发的位置,火速套上两件衣服,然后才来到陈宏近前,劈手夺过电话。电话早被挂断了,来电显示上爸爸两个字看的清清楚楚,她扫了一眼通话结束时间,就是刚才几秒钟以前的事儿。这下糗大了!

    电话另一头,李爸爸脸上表情奇怪,口气有些醋意,又有些欣喜,对李妈妈说,别瞎张罗了,女儿好像已经恋爱了。

    李婕把衣服穿好,情绪稳定了许多,她以为陈宏被自己用台灯砸晕了,凑到陈宏跟前,用小脚丫轻轻碰了碰陈宏的鼻子,明显能感到那里血气的热度骇人。确认陈宏没什么大恙,她放了心。刚想往回拨个电话解释两句,地上陈宏突然一坐而起。这厮当然没什么大碍,只是那只雪白小脚丫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跳停止了。骄傲的人一旦低下骄傲的头投入到一段感情中去,必然会全情投入,心醉神迷生死不舍。他只是被迷醉的晕过去了瞬间,随即就醒了。李婕吓了一大跳,一边往后躲,一边慌乱的寻找趁手的家伙。陈宏这会儿理智回归,坐起身子,就呆在原地一动没动。说道:“你别怕,这真是一场误会,我敲你房间门三次了,你都没醒,后来你电话响了,我一来担心你遇上什么意外,二来你爸爸说你妈妈病了,让你立刻回家一趟,我想着这种事耽误不得,只好爬窗户过来,没想到你正在睡觉,而且还没穿……”李婕上下打量陈宏,看他那狼狈的样子,满脸诚恳,挨了揍也看不出生气的意思,心头便信了三分,她一摆手说道:“你别说了,看都看过了,解释有用吗?就算你说的全是真的,我砸你还冤枉了?”陈宏木木的点点头,又连忙摇头说不冤。

    李婕的电话又响了,接通以后是她妈妈的声音,在追问刚才接电话的男的是什么人,熟悉女儿睡觉习惯的李妈妈听说有个男人说女儿在睡觉,哪还坐得住,不打个电话亲口确认一下,任李爸爸怎么说她也不能放心。李婕就知道她爸说妈妈病了是想把她诳回家介绍对象。对这事儿她早不胜其烦了。她今年二十五了,对未来,这姑娘向来抱着女孩子应该更独立的女权主义不放。从小到大她最崇拜的是真正的男子汉,那些依依呀呀黏黏糊糊的小男人从来不是她想要的,她早发过誓,如果不遇到真正理想的男子汉,她宁愿终身不嫁。

    自从遇上叶皓东以后她算开了眼界,真正让她欣赏的男子汉不少,可惜全是已婚的。陈宏昨天喝醉了,叶皓东和宋朝度都没给他安排房间,李婕无奈只好把他扶到自己的房间,陈宏一进门就吐得稀里哗啦,李婕是个善良姑娘,不忍麻烦客房服务人员大半夜的还来收拾这酒气熏天的味道,于是只好自己亲自上阵,将陈宏的衣服脱下来送去干洗,又把陈宏安顿到床上。灯光下,陈宏雄健的身姿暴露无遗,硬朗的肌肉线条配合这家伙俊朗的面容,对女孩子而言无疑颇具杀伤力。最让李婕对这个男人感到好奇的是,自从认识叶皓东以来,她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在叶大官人面前如此满不在乎的。通过介绍,她知道他是个军人,还是解放军当中最年轻的团级军事主官。那一刻,李婕小脸通红怦然心动,她暗骂自己一声没羞没臊,慌乱的跑出房间,寻服务生要了隔壁的房卡,住了进去。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碰上这个硬朗俊逸的帅哥跑来当偷窥狂。还偏偏被这家伙把自己给看光光了。

    想到这些,李婕心中一动,“喂,你是诚心的给我道歉吗?”陈宏正在收拾地上的狼藉。闻言站直身子,炯炯有神的双目盯着李婕,认真的说道:“当然,我是真心给你道歉的,但我不后悔这一步跨过来,你真的很美。”李婕心下高兴,表情却貌似不大满意的样子,拿捏出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我美不美的不关你事,你要真心想求得我原谅,就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ps:传说中的爆发,下一章不少于四千五百字,日更至少一万字。

    第二五二章 大佬游戏,有欠有还

    小正太牙疼,一放下就哭闹,出门一走就是一个月,多给孩子点时间,更新比预报的晚了些,少了点儿,大家勿怪。

    男人说我是英雄,女人答我是美人,英雄难过美人关,于是男人就范。好男人刚强坚挺宁折不弯,好女人温柔如水热情如火,男人说我刚强如钢,女人说我的火将你化作绕指柔。男人……。女人又说看来你处处不如我。男人答我的伴侣不如你的伴侣。女人……。

    人不能处处争先,跟女孩子相处尤其如此。能遇上懂得包容之道的女孩不易,能做一个遇事肯退让的男人更难。男女和谐之道,全在这一包容和一退让里了。听说陈宏去了李婕家,还冒充了李婕的男朋友。看出了陈宏的心思,叶大官人格外来劲,忙不迭的以过来人的身份,给铁哥们普及了一下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身为爱情路上新扎师弟,陈团长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和虚心,频频点头表示受教。叶皓东最后说你小子符合我们婕姑娘的审美需要,我这当姐夫的看好你。说完拍了拍陈宏的肩膀,本以为陈宏会还嘴乃至还手,没想到这厮居然厚脸皮点点头说姐夫说的有道理。被雷到的叶大官人暗道,女人果然能将最坚强的男人化作绕指柔。

    六月十四,下午,申城国际机场。几天来,第三架来自合众国的私人专机,从这里降落。叶皓东带着两个兄弟连陌寒等十几名后起之秀等候在这里。马修?汉考克和四十年未离合众国本土的亨利?洛基联袂走下飞机。早得了消息的叶皓东张开双臂,对两位隐世大亨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尽管曾经和现在他们都是对手,但随着叶皓东的级别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能理解这种级别之间的较量的真趣。那是一种操纵的乐趣,不在乎输赢,只在乎过程是否愉快。是否峰峦叠嶂,是否奇峰突起,是否险峻雄奇。就好像下棋遇上个好对手,两个高手相遇却下了一盘臭不可闻的臭棋,不管输赢的哪一方都不会感到愉快,但如果一盘棋杀的天昏地暗,峰回路转,相信无论对于输赢的哪一方,这样的过程都是一种愉快的体验。这就是巅峰人物之间斗来斗去的乐趣,既矫情又无聊。

    “亲爱的叶,我不敢想象你要做什么?你要的东西还算不得太核心的机密,如果你想要,打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何必非让我跑来这一趟。”马修?汉考克走下飞机跟叶皓东简单拥抱一下后说道。不等叶皓东回答,亨利洛基抢着说道:“我仿佛闻到了咖啡的味道,这个味道我喜欢,如果你真想把茶水换成咖啡,我会全力支持你,咱们联手来干!”叶皓东不置可否,问:“跟肖恩通过电话了?”亨利洛基哈哈笑道:“什么也瞒不过你。”叶皓东脸色严正说华夏的问题华夏人自己能解决,无论何种形式的干预,华夏人都不需要。亨利讨了个没趣,也不见多在意。哈哈一笑道:就算不能参与一手,余生几十年能看到这场热闹也好。叶皓东淡淡道:“结果或许会让你失望的。”

    另一边,金凤凰终于见到了叶皓东说的惊喜。“竟然真的是哥哥,你真的还活着!”金凤凰痛哭失声跑过去跟金荣哲拥抱到一起。叶皓东在一旁为马修?汉考克引荐:“那就是你的亲大舅哥,也就是你夫人的哥哥。”马修?汉考克点点头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就好像你跟海琳娜好过,我就做了你的便宜大舅哥。”叶大官人尴尬一笑,这才注意到最后从机舱里走出来,一脸幽怨盯着他的海琳娜。“走吧,先送你们去酒店休息,得空你们可以先欣赏一下申城黄浦江两岸的夜景。”

    君度酒店。

    六十岁的尼克尔?道森坐在君度酒店顶楼总统套房的书房老板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只手机,看着对面坐着的叔侄俩。“我手中有一份情报是关于两个人的,这份情报对于其他人一钱不值,但对于叶皓东而言却价值连城,有了这份情报,你们就有机会逼叶皓东退出争夺引进nek设备的序列,只要他不参与,新加坡人不是你们的对手。”

    云雾锁三清,幽幽览胜境。位于赣省上饶的三清山素有“世界精品、人类瑰宝、精神玉境”。她以梯云岭、南清园、万寿园、西海岸、玉京峰、阳光海岸、三清宫、玉零观等十大景区引人入胜。

    山的东南麓水连三清湖,山光水色,溶洞奇石,美不胜收。从这里出发继续往东南处深山走,行约七十里,有一处绝妙所在,四季常青,奇石如玉,因此得名青玉谷。江兰思念女儿心切,狠心告别叶皓东,随关静宁跑到这里隐居。虽然二女远离了叶皓东,但实际上她们的心一直在牵挂着远方的那个试看天下翻覆的男人。所以,从关静宁和江兰回到这里以后,静慈斋得天独厚的情报网便一直把消息重点放在跟叶皓东有关的事情上。尤其是关于高一鹤的下落,洪门和静慈斋都在全力以赴寻找这个人。

    静室里,关静宁正在盘膝打坐。张道浚走进来将一个小信封交给她。关静宁打开看一眼,起身道:“是关于高一鹤的消息,走,上前边跟兰姐说一声。”

    申城,叶皓东刚把马修?麦克斯和亨利?洛基一行安顿好。

    林守一打来电话说有个人致电给他,问他怎么才能联络上叶皓东。叶皓东问他什么事?林守一说那个人只说是皓东哥你最关心的事情,跟报仇有关。叶皓东听罢心弦为之一紧。他已记不得自己有多久不敢抱小彤彤了,婉彤之死这个仇一直藏在他心底,越积越沉。叶皓东告诉林守一,给那个人我的电话,让他联络我。

    燕京,下午。

    叶皓东要做什么?从他开始联络四海宾朋张罗这场寿诞开始,很多人都在问这个问题。谢润泽的车从中南海走出来,脑海中在回忆今上问他这句话时的口气。这么多人聚集到一处,给他捧场,除了证明他叶大官人面子大以外,还会让信义堂三个字成为一面雷打不动的金字招牌。他叶皓东竖起这么大块招牌究竟想干什么?尽管这小子遵守诺言躲在了幕后,但明眼人都清楚,除了他以外,信义堂中谁都没有这么大手笔。谢润泽希望叶皓东只是单纯的想要扩大影响力,最好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威慑敢于跟他敌对的个别官僚,但谢润泽心底却清楚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张德彪没资格让叶皓东把肖恩?麦克斯和赵继东这种级别的人物请出来镇场子。

    谢润泽想好了措辞后给叶皓东打了个电话。叶皓东没再说只是作为晚辈给三爷爷祝寿这个理由,他对谢润泽说之所以这么做,私下的目的有二,一是为了震慑宵小,二是为了竖起信义堂这块金字招牌,要让国内外的政商两界人物都清楚,信义堂是谁的买卖,免得再有不开眼之辈前来找麻烦。挂断电话后,谢润泽微微一叹,自言自语道:“希望皓东你走的路是对的,否则,将来一旦出现动荡不安的局面,影响到华夏民族的复兴大业,我绝不会手软。”

    申城,客留香东南总店。

    叶皓东皱眉挂断电话,他当然不会幼稚的认为自己能瞒过谢润泽。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相信谢润泽会给他一个实验的机会,至少在图穷匕见之前,谢润泽会默许他的作为。潜藏在他心底的目标太大了,但他相信一旦能够实现,这个国家铁定会变得更强大更民主,就算是对当今的执政党而言,这也是一件好事。这个党原地踏步的同时,已经丢了太多的优良传统,他需要对手来刺激他成长。叶皓东不想做乱臣贼子,但他正走在乱臣贼子的路上,如果成功他不会有任何好处,一旦失败,他就会被揪出来作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容不得他多想,电话又响起来。电话里一个口音奇怪的人声称自己已经掌握了一份情报,这份情报是关于高一鹤的藏身之处和苏婉彤之死背后最大黑手的。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叶皓东问他想要什么?那个人犹豫了片刻,最后说道:“叶先生的确不凡,如果可能我决不想跟您成为竞争对手,我希望你能放弃从合众国引进0.18芯片流水线。”叶皓东没有任何迟疑,干脆利落的说只要你的情报准确,我可以答应你。那人说千真万确。叶皓东说明天叶氏集团会公开宣布退出竞价。那人口气有难掩的兴奋,说到时候一定给您情报。叶皓东直言,我不怕你骗我,找到你易如反掌。刚子问叶皓东:“大哥,你打算放弃收购那条流水线了?”

    叶皓东搓搓手,“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这份情报拿到手再说。”“那你怎么跟抚云嫂子她们交代?”虎子问。叶皓东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那条流水线其实没多大价值,我把马修?汉考克大老远请到华夏来,就为了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未免有些杀鸡用牛刀,这位合众国科技传媒两大行业的幕后大佬我其实另有大用,等信义堂的周年庆典结束,自然见分晓,到时候抚云只会更高兴。”

    六月十五日,谢抚云面对无数媒体记者的长枪短炮,正式宣布信义堂旗下叶氏集团正式退出nek公司0.18毫米芯片流水线的争夺。整个过程中,谢抚云落落大方,语态自然,没有丝毫不满流露出来。

    君度酒店里,黄宏炯叔侄和随行人员兴奋的举杯相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黄宏炯的秘书将电话递给他,叶皓东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我说过找到你易如反掌,我说到做到,现在该你兑现诺言了。”

    结束通话之后,叶皓东缓缓坐到沙发上,脑子里高速运转,判断这份情报的真伪和它背后有可能存在的圈套。叶大官人当然清楚,以他叶皓东今时今日的能力都找不到的人,黄宏炯这个三星集团第三大股东就能找到,这种事儿纯属扯淡。韩国人获得情报的渠道肯定跟合众国人有关,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个人在政治上一定不是亲叶的。会是什么人呢?他通过黄宏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老子,目的何为?叶大官人想到了隐藏在阿富汗深山中的两枚弹头。心底里隐约有个猜测,但一时还拿不准。这件事小荷才露尖尖角,跟自己相关的事情,肯定是某个大人物在跟自己玩花招,会是哪个孙子干的呢?

    陈宏来找叶皓东,借车借钱。叶皓东满腹心事,没什么耐心搭理他,让虎子把钥匙和钱给他。陈宏看出来他有心事,随口道:“看你那揍性,一准儿在算计人呢,你丫就是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谁给你使坏,你就打东西不就结了,东想西想的有个屁用。”叶皓东突然感到眼前豁然开朗,这厮一跃而起,笑道:“说的好,狗日的,说的太好了,老子下棋下傻了,我攥着两套车马炮,还在对方中宫埋了那么大一颗卒子,管他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揍人就结了,看看他能翻过天去?”

    君度酒店,尼克尔?道森正举着电话,语态谦卑的用娴熟的爱尔兰口音跟对方通话。“是的先生,我能确认另外两枚核弹头一定落到了他手里,关于高一鹤的情报是真的,他得手后就会彻底相信黄的话,只要他能按咱们计划的那样将拉齐兹找出来,咱们就能拿到他私藏核弹头的证据和证人。”电话的另一端,亨利?洛基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叶,这样的小麻烦或许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你杀了我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上帝怜见,我总该让你也付出些代价才对吧。”

    第二五三章 官人无良,美人如玉

    今天一更。晚上有事。

    整件事看来像谢抚云的身材,该有的全有了,不该有的一点也没有。叶皓东看着怀中女人完美的身材,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他刚刚把寿诞和庆典的事情想了一遍。该来的都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三老太爷寿诞的前夕,叶大官人抱着谢抚云躺在酒店套房的水压床里。整张床被做成接近一个小浴池的形状,水温可控,热水从里边流过,可以根据个人需要调整水压来控制床的硬度。这玩意是宋朝度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从欧洲定做的,全新的还没来得及投入使用呢,就被叶大官人发现后霸占了。

    谢抚云完美的不仅是她的身材,她的性格同样完美,至少在叶皓东眼里是这样。谢抚云很生气,尽管有不满,但她依然顺着这个男人的意愿宣布退出竞价。叶大官人当然知道她很生气。他喜欢她会生气,会小女人的撒娇,会女王似地高高在上,只懂得识大体理性十足的女人绝不可爱,聪明的女人可爱必须会使小性子,谢抚云无疑是顶可爱的,她既识大体,又会恰到好处的使小性子。叶大官人哄了她半小时了,手脚并用,耍活宝,耍猴戏,耍流氓,荤素手段全用上了,终于把谢大姑娘给安顿到床上来。

    这会儿的谢抚云媚眼如丝,脸颊上的红潮初起,正是情思萌动的时刻,八爪鱼似地缠住了叶大官人。两个人刚洗完澡,谁也没穿衣服。叶大官人想主动亲吻她,但她不依,一边痴缠着他,一边用红唇和小手挑逗着大官人的欲望。这种方式的诱惑配合谢抚云绝世容颜和完美身材,没人能抵挡。叶大官人虎吼一声,想来个翻身农奴把歌唱。谢抚云机警的坐起身子,按住他胸膛,不许他乱动。叶大官人只好老老实实躺着,忍受着从心底里喷薄出的欲望。谢抚云的的红唇和灵舌划过叶大官人的胸膛,一路往下,最终停留在叶二官人那里。整个过程里,除了叶大官人舒服的长吁短叹外,房间里无声无息的。谢抚云执着的放纵着自己的控制欲,就是不给叶大官人最重要的。一切天雷勾动地火的举动都让她操练了一遍。叶大官人这会儿已急迫如春兽一般。谢抚云却惩罚似地腿并的紧紧的,偏偏不给他得手。叶皓东搂着她问:“不怕把我憋坏了,你们守活寡啊?”谢抚云说正好大家公平了,免得兰兰和静宁觉得亏了。叶大官人大手不老实的去寻幽探路,让谢抚云的小手一把抓住,拿到嘴边,小舌头轻巧的在叶大官人指尖转动。叶大官人只觉得心火鼎盛,奇痒难挠。

    “回答我几个问题,就遂了你的心愿。”谢抚云分开腿,却用小腹将斗志昂扬的叶二官人压在身下。叶大官人忙不迭点头。谢抚云问他终止收购行动,咱们拿什么跟高新技术孵化园合作?叶皓东告诉她到时候会有惊喜给她。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谢抚云满意,她还要问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叶大官人突然搞怪的按动了床边的一个按钮,整张床顿时如泛舟海上似地起伏运动。谢抚云冷不防的身子往下一滑。叶大官人趁机一动,狡猾的将叶二官人对正了谢抚云。进入的瞬间,谢抚云如遭电击似地浑身一麻,叶大官人以为她这次会如以往似地被自己降服,然后顺从的等着自己送给她的惊喜。但这次他错了,谢抚云是真的很生气,她顽强的抵挡住了身体的诱惑,挣扎着坐起来,然后站起身抽离了叶大官人的身体。起身,穿衣,摔门离去。叶皓东默默的看着她离去,心头的失落和欲火无处发泄。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叶皓东兴奋的起身,顾不得穿衣服就去开门。他以为是谢抚云去而复返,打开门的瞬间却傻了眼。门外人看到他的样子也傻了眼,但二人傻眼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门外人就一步跨进来,甩手把门关上,一边将叶大官人往屋子里推,一边甩掉自己身上的禁绊。金发碧眼,性感妖娆的海琳娜用最狂野的方式向叶大官人求爱。根本不容拒绝。叶皓东心里惦记着负气出门的谢抚云,本心是不打算跟她纠缠。但海琳娜双管齐下,一边三两下解除了自己的武装,用自己的美妙诱惑叶大官人的身体,一边语出惊人道出叶大官人正想跟汉考克夫妇谈的事情,联手全资收购nek公司。她说只要叶大官人不拒绝跟她好,她会把名下百分之六的nek公司的股份卖给他。叶大官人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打算?海琳娜说金荣哲跟金凤凰和马修说的话我听到了。

    叶皓东把海琳娜抱起来,用最直接的方式进入。即便是海琳娜的康庄大道,没有前/戏的情况下,被叶二官人如此直接的进入,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呼,语速急迫的求叶大官人不要动,温柔一点。叶皓东问她自己跟那个韩国小棒子谁厉害?海琳娜乖觉的说你是最厉害的,我跟他没什么的。男人没有不爱听这个的,叶皓东心道一声信你才怪,却并未停下动作。这种久违的痛和紧致让海琳娜兴奋异常,她一边嘴里求着叶大官人慢点轻点,一边用身体热烈回应着叶大官人的动作。当上一次那种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的时候,海琳娜终于筋疲力尽从叶大官人身上下来。

    海琳娜穿上衣服离开了。叶皓东注意到她完事后没有如上次那样,办完事后吃两片药。她想做什么?叶皓东又想到谢抚云,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他烦躁的抓起电话,打通了,但紧跟着就挂断了。接着是农俊婷发来的短信,告诉他谢抚云在她那里,让他放心。门口突然又传来敲门声,叶皓东简单套上一件酒店的睡袍,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金凤凰。

    “怎么是你?马修为什么没跟你一起过来?”叶皓东微感诧异问道。

    金凤凰往屋里走两步,顺手把门关上,才回身道:“他睡着了,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叶皓东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也是睡衣,深夜,酒店房间里,孤男寡女都穿着睡衣,这种事实在有够暧昧。“说吧,想跟我谈什么?”金凤凰说:“我哥说你有意跟汉考克家联手全资收购nek公司?”叶皓东点点头。金凤凰又说:“合众国出卖高科技企业是有很多细则规定的,你就算买到手也很可能只是个壳子和牌子。”叶皓东笑道:“所以才会找你们联手,对外可以说只买了个壳子,但实际上我要全部的里子。”金凤凰在申城生活过多年,自然听的明白里子是什么意思。她点头道:“原来如此。”

    她深夜偷偷来拜访自己,叶皓东宁愿相信她是暗恋上自己,来找自己偷情的,也不会相信她只是来跟自己谈这个事的。叶皓东说金小姐,我跟你哥哥是共患难的狱友,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金凤凰说其实我早就想过来的,但刚刚看到海琳娜先过来了,所以才等到现在,深夜来拜访,的确有事情想请叶先生帮忙。叶皓东点点头说但讲无妨。

    金凤凰说:“我其实应该感激你的,没有你杀了杨明宇,我脱离不了那些毒贩子,没有你帮着谢润泽扳倒了白向东,我现在依然是那个老畜生的地下情人,守着活寡妆点他无能的虚荣,没有你杀了洪爷,我的仇恨这辈子都难报,我哥在狱中能活下来并且提前出狱,也全靠了你帮忙,你为我做过这么多,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报答你。”

    叶皓东嘿嘿一笑:“说起来咱们还真够有缘的,不过你大可不必觉得欠了我什么,杀杨明宇,扳倒白向东帮到了你也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儿,荣哲跟我是狱友,我们之间是义气相交的哥们,我帮他是出于哥们义气,更不需要任何人因为这件事感激我,你今晚过来如果是因为想报答我,来送出什么条件的……”

    金凤凰突然站起身,轻轻拉掉了身上的外衣。叶皓东先下意识觉得她要勾引自己,但很快就明白是自己误会了。初遇金凤凰是在申城,那时候她的风姿还在农俊婷之上,她有最端庄,精致的似雕刻的五官。那时候她就算竞价落败了,离开时的回眸一瞥,依然能让百花低头。现在她是合众国有数的地下大亨的正式妻子,她的美丽依旧,叶皓东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很出色,也很幸运。但今晚,眼前的一切改变了叶皓东的看法。金凤凰一丝不挂跪爬到叶皓东面前,哭诉道:“叶先生,你已经帮过我很多次,请你看在跟我哥哥的情分上,再帮我一次!”

    灯光下的女人身材很好,肌肤白嫩。这只是经常暴露在外的部分肌肤。那些平日里被包裹在身体里的地方,简直惨不忍睹。叶皓东注意到她饱满的胸脯上下半部分的烫伤,刺眼的烟疤摧毁了造物主精心雕琢的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她的肋下和腰肢上也有多处淤血伤痕,大腿上,臀部,甚至下边的两片肥厚,到处都是斑驳的伤害。叶皓东眯着眼静静的注视良久,没看出半点羞窘来。终于长出一口气,弯腰拾起金凤凰脱掉的睡衣,轻柔的盖在她身上。

    金凤凰的情绪稳定些。叶皓东问:“荣哲知道马修虐待你的事吗?”金凤凰摇摇头说我没敢告诉他,怕他冲动跟马修拼命。叶皓东点头说你做的很对。又问金凤凰:“你想我怎么帮你?”金凤凰期艾的说道:“叶先生,我知道跟他离婚是不可能的,他死了两任老婆了,都死的不明不白的,他决不会允许女人通过离婚来分割他的财产。”叶皓东鼓励她说下去。金凤凰又说:“不管实际情况如何,法律上我还是他合法妻子,如果他……”看着金凤凰脸上的狠厉之色,叶皓东笑了,这才是他欣赏的那个蛇蝎美人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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