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上,带着几分淡淡的痒。宽厚的掌心从后背移到她那平坦的小腹上,慢慢的摩挲着,似乎想要帮她取暖一般。

    “美人收买公爹,倒是个好法子,反正那老妖婆也算是迟暮了。不过对于杖毙春月,你真舍得?还用那种话去诬陷她?”楚婉玉挑了挑眉,一下子直起身,从他的怀里挣脱开,语气里是十足的怀疑。

    她直勾勾地看进他的眼眸里,似乎想要从情绪中找出他不乐意的蛛丝马迹。不过此刻李雅筠的眸光带着几分火热,晶晶亮亮的,让她莫名地一阵眩晕。

    “我为什么舍不得?她跟在身边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地侍奉我、抵抗那个女人,并且是让我通人事儿的人,的确分量不一般。我可以给她许多好的东西,但是如果我不给,她却妄想着夺的,我自然不会让她好过。至于要她这条命,只不过是为了平息你的怒气的!”李雅筠的手掌依然贴在她的小腹上,说完之后就慢慢地上移,覆上了那软软的酥胸。

    他的眉头轻轻挑起,有些意外地“啧”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这女人竟然没穿肚兜。

    在他的手掌覆上来轻轻使力捏了一下的时候,楚婉玉忍不住嘤咛了一声,转而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再次抬手抓住他的手臂,面色通红。

    “别闹,我话还没问完呢!你既然对她那么不在乎,为何我三番四次地让你撤了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保她,难道是存心给我添堵?”楚婉玉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却是紧咬着嘴唇,用一种十足的气势质问出口。

    “添个屁堵,我没那闲心思,整日抵挡你撒娇卖痴还应付不过来呢!”手的动作再次被阻挡了,李雅筠这个圣人君子也撕下了外皮,爆了一句粗口,面色明显有几分不耐。

    “每日听沈修铭讲他和他那爱管闲事儿的爹,在通房上斗智斗勇,我就受不了。我现在腿脚正常,身体健康。你说说,会有多少人盯着我们这房还有我的床!有春月看着,至少能好很多,她一旦没了,你亲自料理也不怕费神!”李雅筠的语速渐渐加快,语气里的不耐烦越发明显,见她没有松手的迹象,索性抽出了手掌,一只手按住她的腰,一只手直接抱起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不过,好在那个最难搞的女人,已经被撵了出去,你也有心思可以专门对付那些有的没的人!”男人的手再次转战她里衣的衣带,也不知哪个蠢货把衣带系成了死结,任他再灵活的手指都弄不开,俊朗的面容已经趋向于阴沉。

    楚婉玉听到了这句话,简直就好像得了什么保证一般,脸上立刻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十分有眼色地大献殷勤,低着头亲自帮他解自己的衣带。

    专心对付脱衣服这件事儿的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忽视了“白日宣淫”这四个字。这东西在李雅筠的脑海里,根本不存在!

    最终伴随着锦衣被撕碎的声音,楚婉玉的里衣成了碎片被扔到了床下。她主动抬起双臂勾着他的脖颈,看着他的眸光渐渐被情/欲所替代,心情一阵大好。当然,她不得不感叹,在床上撕磨的时间和强度,与他腿好的程度成正比。

    伴随着李夫人的离开,李侯府的后院似乎一下子失了主心骨,不过李侯爷在美人们的陪伴下,十分没出息地把后院的管家权丢给了儿媳妇。楚婉玉身边的丫头,当时都是照着楚惜宁身边的调/教的,该会的算账写字一个不差,楚婉玉乐得清闲。

    当然她倒是想管,可惜下不来床。在嫁进李侯府的时候,第一眼看见李雅筠,她直认为自己要守活寡,因为这男人真的一副快不行的模样。不过待真的身心都成为他的妻子时,才发现那是怎样的一个错误。

    李世子夫人被李侯夫人弄得小产了,这个流言像一阵风一般,吹遍了京都大大小小的角落,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火热的探讨话题。自然李侯夫人被撵出了侯府,也是人人都知道的。这个在侯夫人里以继室的身份、老练的手段所出众的女子,也终于有失败的一天。

    楚惜宁躺在榻上,安静地听着清风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脸上泛着几分笑意。她现在除了每日饭后在院子里散散步,已经很少出去走动了。肚子尖尖的鼓鼓的,她自己都有些吓了一跳。

    宁乐斋的偏院里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只等着少夫人头胎的出生。沈修铭这几日,似乎也受到了气氛的感染,竟也变得焦躁和紧张起来。虽然他努力压制着,但是楚惜宁每日观察他,还是能察觉到他心中的不安。

    焦躁、惶恐、担忧......一个孩子的出生,并不是只有母亲一人才会有这些负面情绪,所有期盼这个孩子出生的人,都会心情忐忑。

    廖氏几乎每日都过来守着,有时候还拉上霭哥儿一起,陪着楚惜宁说话解闷儿。当然最近薛茹也来的勤快,时常是几个人凑到一处,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158 喜得贵女

    这日晚上,楚惜宁已经躺倒在床上,却没有多少睡意。沈修铭最近只要一回来,就陪在她身边,夫妻俩都有些紧张地等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男人温暖的掌心贴在她的手背上,即使已经听见轻微的鼾声,他依然没有撒手。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下/身似乎有粘稠的水流出来,立马那一点儿睡意都没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这将近一个月以来每日都有人告诉她生孩子前的反应,这可就是前兆。

    楚惜宁的呼吸微微顿了一下,紧张的手心里都出了汗。由于她是侧身的姿势,想起许妈妈叮嘱的,她便慢慢地挪动身体平躺着。她稍微动了一下,倒是一旁的沈修铭警觉地醒了,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可是肚子痛?”

    他的声音还透着几分迷蒙,最近楚惜宁偶尔会肚子痛,他都已经习惯了。此时她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他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不是,我怀疑、是不是要生了?”楚惜宁由于紧张,这句话说得有些犹疑和不确定。

    沈修铭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仔细瞧了她一眼,看见她面色发白,显然是吓得。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连忙低声唤人进来:“快把许妈妈叫来,少夫人恐怕是要生了!”

    他匆匆披上外衣,随手找了件厚披风盖在楚惜宁的身上包好,慢慢地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往早就布置好的偏厅走去,将她平放在大床上,他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柔荑。

    “许妈妈来了!”外头传来丫头急切的通报声,许妈妈的发髻和衣衫都十分整齐,显然为了防止楚惜宁半夜生产,她基本上都是和衣而睡。

    许妈妈先对着沈修铭行了一礼,就走到楚惜宁身边,拉起披风细细瞧了一眼。面色一肃,再打量着楚惜宁轻轻咬着下唇的模样,眸光有些深沉。

    “瞧着少夫人这反应,应该是快要生了。去把产婆和大夫请来,二爷,产房不干净,您还是赶紧出去避避吧!”许妈妈边说边开始撵人,沈修铭站在这里,实在是不方便。

    沈修铭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看向楚惜宁,方才还只是些许害怕的人,此刻脸上已经渗出了些许的汗水。似乎这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颇有些担忧。

    “许妈妈,生孩子这么快就痛,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行,我得在这里守着!”沈修铭明显耍赖不想走,脖子伸得老长,目光依然紧紧地盯着楚惜宁不放。

    要说他这么害怕,也是情有可原。这几日因着楚惜宁产期将至,他有些心神不宁,甚至还特地发了帖子把蔡儒锦请出来喝酒。蔡儒锦也是头一回当爹,只说在外面等了将近一夜,楚珠才把孩子生下来。怎么这会子瞧着许妈妈的架势,楚惜宁马上就能生出来一般。

    再加上偶尔遇上李雅筠,那个混蛋自己的后院问题解决了,整日向他灌输不好的知识。说是女人生孩子就如在鬼门关走一遭般,许多因为生了孩子就丢了性命。他现在特别害怕,就怕有了小的就失去了楚惜宁。

    “二爷真是,这种不吉利的话岂是现在能说的?清风,赶紧过来把二爷拉出去,别让他添乱!落雪,热水、参汤准备好了没?半月,大夫走到哪儿了?”许妈妈可没闲工夫搭理他,伸手挥了挥把清风招了过来,似乎要把沈修铭交给她处理。

    许妈妈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抛出,立刻就有人回答她。

    “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少夫人平安顺产!”“大夫和产婆马上就到!”几个丫头各就各位,人来人往的,倒是显得沈修铭夹在其中多余。

    “二爷哎,赶紧地出来,别添乱了。您一个大老爷们儿,在这里帮不上忙,人家还不好施展!”清风语气急切地说道,无奈沈修铭的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一步都不动。清风无法,只好伸出手直接扯着他的衣袖,就往外面拖。

    “二爷,您瞧瞧您站在这里,可没一个人敢去碰少夫人。少夫人是有福之人!”清风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沈修铭被她拉得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上了脚步。

    最后看了楚惜宁一眼,他便退了出去,守在院子里。楚惜宁最后的表情一直定格在他的脑海里,那张清秀的瓜子脸上,带着几分苍白和紧张,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带着一种未知的恐慌,却又透着一股子坚定。

    过了片刻,产婆和大夫也已经到了,产婆跟着清风进了里屋,大夫一直守在外屋。沈国公、廖氏和卫氏也都到了,就见沈修铭僵直地站在那里,眼神死死地盯着丫头来回进出的偏厅,脸上的表情惨白,似乎生孩子的人是他一般。

    偶尔有几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来,沈修铭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颤。沈国公的眉头紧皱,瞧着他那副丢了魂儿一般没出息的样子,心底就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当年廖氏生孩子的时候,他也没像沈修铭这般魂不守舍,果然还是一心扑在妻子身上。

    “这么紧张作甚,你媳妇儿身边那么多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陪爹出去走走,待会子回来说不准就生下来了!”沈国公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建议道。实在是不想见到沈修铭如此失态的模样,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为了女人生孩子怕成这样,又不是他亲自生!

    沈修铭依然呆愣愣地杵在原地,过了半晌似乎才反应过来沈国公的话,却是立刻摇头。却也一句话不说,沈国公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眉头不由得皱紧。下意识地移动脚步挪了挪身子,直到那扇门再次完整地出现在视线里,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许。

    那扇门后面,有他挚爱的妻子在生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即使大夫和产婆都没出来汇报什么不理想的场景,但是受李雅筠那些话的影响,顶天立地无所畏惧的沈修铭,忽然脑子里都冒出了不好的念头。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但是这种想法只冒出了头,就被他否决了,他的宁儿是坚强有福气的人,一定会平安的!

    两种想法就在脑子里不断地盘旋着,他好像被放在了火上烤一般,进退两难,异常难受。

    沈国公眼瞧着自己的儿子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赏一个,不由得脸上一僵,似乎就要发作。

    “行了,国公爷还是先去西厅歇歇吧,有爹守着的孩子有福气!女人生孩子岂是说生就生的!”廖氏的眉头早就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自己没当好一个合格的夫君和爹,还在这里带坏儿子,真是老不休!

    沈国公瞧着对面的娘俩都是一副神情不好的模样,再瞧瞧长媳也低着头,心里骂了一声晦气。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产房里虽然伺候的人挺多,但是来来回回倒是井然有序,在许妈妈的带领下,热水一盆盆地换着。参汤也拼命劝楚惜宁喝着保存体力,产婆正慢慢地揉着楚惜宁的肚子,低声地鼓励她:“少夫人,再使点儿劲儿!”

    夜沉如水,十一月的天气几乎要冻死人,廖氏和卫氏的身上都裹着厚厚的披风。沈修铭却只是披着外衣,哪怕嘴唇都发紫了,却似乎察觉不到冷一般。

    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当孩子响亮的啼哭声传来的时候,无论是里面伺候的人,还是外面等候的人都轻轻松了一口气。清风在第一时间跑了出来报喜,她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眼眸却是神采奕奕,看见院子里等着的三位主子,嘴角的笑意更加浓厚。

    “恭喜夫人、二爷,少夫人喜得贵女,母女平安!”清风在禀报的时候,虽然始终低着头,但是眸光却一直不离前头的三位主子。

    毕竟生的是一位姑娘,清风担忧几位主子并不是特别开心。沈修铭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几分喜气,整了整外衣,就要往里面冲。

    “哎,二爷,您暂时还不能进去!”清风眼疾手快地拦住他,这位爷还真是急性子,现在产房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一开始生孩子时不让我留在里面,说产房不干净。现在我姑娘都出生了,为什么还不许进去?又有什么狗屁说法?”沈修铭彻底被惹毛了,不由得语气暴躁,面容沉郁。

    眸光紧紧地盯着清风,似乎她若是说不出什么正当理由来,他就真的当场翻脸了!

    ☆、159 表明心迹

    清风一肚子委屈,还是许妈妈特地派她出来拦着沈修铭的。即使她平日里再横,也不能和沈修铭顶撞。

    “二郎,急什么!不收拾干净,你怎么进去?好好在这里待着,我和你嫂子先进去瞧瞧,待会儿让人传你进来!”廖氏心里也急着见自己的孙女,却仍然努力板着一张脸,冷声安抚了几声,便匆匆走了进去。

    廖氏和卫氏二人一前一后进去了,清风轻轻抬头瞥了一眼沈修铭,最终一扭头也跟着进去了。谁让方才那样大声吼她的,活该一个人站在外面吹冷风!

    沈修铭眼睁睁地看着前面三个女子走了进去,脸上的神色十分僵硬,要是他也身为女子,现在一定可以早早与楚惜宁团聚,看到新出生的女儿了。他转念一想,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他也为女子,那怎么和楚惜宁生孩子?更何况当男人考验体力,每天的床上运动过于激烈,实在是劳心又劳力,所以这样的苦还是让他来受吧。

    正怨念地胡思乱想间,总算是还没把他忘记。半月只露出了半边身子,轻声对着沈修铭喊了一句:“二爷,进来吧!”他便立刻整了整衣衫,理了理玉冠,大跨着步子走了进去。

    楚惜宁平躺在床上,脸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汗水,精神倒是挺好的。廖氏和卫氏站在一旁,怀里抱着一个锦被裹成的襁褓。男人的脚步忽然就停下了,站在门槛处看过去。楚惜宁察觉到他的到来,扭过头冲着他甜甜一笑,他的心不由自主地一软。

    廖氏正抱着襁褓轻轻地晃着,一抬头便瞧见方才着急上火要进来的人,此刻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被钉在了那里。她的脸上自然而然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抬手冲着他招了招,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襁褓,似乎在示意他过来抱孩子。

    沈修铭略显踌躇了一下,几步走到跟前来,却不敢立刻伸出手来,只伸长了脖子去看。小娃娃缩在纱被里,脸上的皮肤皱皱的,看起来跟只小猴子一般,但是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倾国倾城。

    卫氏瞧着身旁这个手足无措的小叔子,不由得轻轻笑出声,抬手轻轻推了他一把。沈修铭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掌看了看,才惊觉自己的掌心险些比小娃娃的脸还大,他一向就是没轻没重的,生怕自己伤着她。但是心里又十分想抱她,就在衣服上蹭了蹭,似乎要把脏东西擦掉一般,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双臂,从廖氏的怀里接过襁褓。

    孩子的身体有些热有些软,即使隔着几层纱被,依然能感觉到贴近胸膛处的那股子温热和柔软。他的心情有些激动,手指跟着打颤,却依然平稳地搂好襁褓。

    “这只手托着头部,另一只手放在这里。”廖氏瞧着他笨手笨脚,却又努力想要表现好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伸出手亲自教他抱孩子。

    廖氏看着他有模有样地抱着孩子,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便柔声道了一句:“成,我和你嫂子见到母女平安就放心了,不打扰你们夫妻俩说话了。宁儿现在身子虚,你也莫打扰太久了!”

    其他几个丫头也十分有眼色地跟着廖氏和卫氏退了出去,独留下他们一家三口说话。沈修铭学着廖氏的样子,慢慢地晃着怀里的襁褓,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襁褓放到了楚惜宁的身边,夫妻俩同时看向那个还没睁眼的小孩子。

    “产婆说她很健康,哭声震天,倒比一般男孩子还多了几分气力。”楚惜宁抬手轻轻按了按纱被,让小娃娃的脸露出更多来,声音柔和,眸光里透着十足的疼爱。

    沈修铭的脸上也跟着露出几分探究的意味,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小孩子的脸颊,又立马缩了回来。低声道:“姑娘家最是宝贝,什么委屈都不能让她受。以后你若是想冲着孩子发火,就生出个男孩子来打骂。反正男人皮实,保护姐妹是应该的!”

    楚惜宁微微一愣,转而又低低笑开了,但是肚子用力又引起小腹的疼痛,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压下笑意。

    “你是不是在怪我没给你生个儿子呢?”楚惜宁清了清嗓子,低声问了一句,脸上带着几分质疑。沈修铭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偏生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起儿子,虽然他或许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楚惜宁听起来就会介意。

    萧芸所生的初姐儿的境况,又再次涌入她的脑海里,难免心底会有几分担忧。

    沈修铭似乎也意识到了,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一脸不满地看向她,低声道:“胡说什么呢?我都说了,姑娘最是娇贵的,在家都要娇养。我小时候就一直遗憾没个姐妹,能让我拿出去显摆。有了姐妹,才能显示出男子汉的本事来,从小就要护着姐妹,这样长大的男人才有责任感!”

    沈修铭边语气不好地责怪,又怕大着声音吓到孩子,努力压制着倒显得有几分畏缩。白眼却是一个接着一个抛向楚惜宁,始终带着几分不满的神情。

    “依你的意思,你小时候犯浑就是因为没个姐妹让你保护着?”楚惜宁见他这副样子,也就放下心来,不由得调侃了几句。

    沈修铭听她这句话,面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耳尖有些泛红,不由得抗议道:“我都是当爹的人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就别在孩子面前提。况且我虽没有姐妹,但是也是一直想方设法地护着你啊!最后还不是把你娶到手了?”

    他先是中气十足地辩解,说到最后便有些底气不足了,却还是低声嘟哝着。当初可就是为了楚惜宁,他才下决心要去参军的,不过提起当初那段霸王的岁月,他还是没出息的不好意思了。

    楚惜宁仔细观察了他片刻,察觉到他的耳尖都泛着红晕,不由得嗤笑出声,继续调侃道:“当初是谁要找我打架的?甚至还和自己的大丫鬟切磋武艺。”

    沈修铭勉强维持严肃的神情,出现了几分裂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些不想被翻出来的糗事,楚惜宁还真是牢记于心。

    “不提那些没意思的,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么?”沈修铭头一偏不再看她,稳着声音转移了话题。

    楚惜宁骗过头看向襁褓里的孩子,秀气的眉头轻轻挑起。她现在的心底还是有些顾虑的,毕竟廖氏和卫氏都来瞧过了,身为国公府的主人沈国公却还没有表态。生完孩子之后,她也并没有多少困意,即使有些累,但是面对孩子的那种兴奋感,依然让她很精神。现如今又加了几分担忧和踌躇。

    “二爷、少夫人,刚刚国公爷派人传话来,说是太晚了就先回院子了。至于姑娘的名字,他还要好好思虑一番,得取个好听的!”落雪撩着帘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说完之后还冲着楚惜宁点了点头,似乎在安抚她一般。

    沈国公自然早就收到了楚惜宁生出了个姑娘来,虽说心头有几分遗憾,但是他又不是没有孙子的人。对于这个嫡孙女也还是挺期待的,反正他们夫妻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此刻他也只能这么想,虽然心头暗暗埋怨着沈修铭不要通房,轻叹了一声也不提。

    楚惜宁终是松了口气,虽然她不怎么稀罕沈国公怎么样的表现,但是在小孩子的成长中,长辈的态度还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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