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潜真的挺好的,”周一楠劝道,“我来了华腾才知道,真的有好多女员工暗恋她。之前市场部的总监追了他好久都没追上。那个总监可是非常优秀的,t大毕业的,长的也非常漂亮。又有能力性格又好的那种。听说去年公司年会上她喝醉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骂章潜狠心。”

    周一楠叹气,“唉,我听了都有点同情她呢。”

    陈絮张张嘴,又把那句“后来呢”咽了下去。

    周一楠继续说,“事后酒醒了她可能觉得丢脸吧,没几天就辞职了。你家章总确实狠,人家去提离职,他让助理签的字。见都没见那个总监。更别说象征性地挽留一下了。”

    陈絮不吭声。这种事,她没什么可说的。

    “他对你是真心的。就冲着这份真心,你也应该多体谅体谅他。”周一楠说,“章潜肯定会回来找你的,你跟他和好吧。真的,跟他分手了,你以后找不到像他这么好的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陈絮会原谅章潜吗?你们觉得她应该原谅章潜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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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若夢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她还记得那天

    能不能找到比章潜更好的下一任,陈絮并不关心,章潜的做法,让她愤怒失望,无法接受。

    陈絮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眼下两个淡青的眼圈,眼珠里也有淡淡的红血丝。

    早上洗漱照镜子的时候陈絮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她肤色有些苍白,最近气色好些了看着还不错,昨晚没睡好,今天直接被打回原形了。

    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嘴唇干燥起皮,看上去很是憔悴。

    心情太差,陈絮也懒得收拾打扮,防晒霜太粘腻,她就素着一张脸,戴了顶帽子就出门了。

    把童童送到托管班去,陈絮自己去上班。

    快到周末了,学生更少了,一上午也没来几个,陈絮找了本书放在眼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心里一直揪着难受,每一次呼吸心口都隐隐作痛,陈絮试图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书页上,可收效甚微。

    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各种杂念翻滚。一会儿是章潜微笑着看她,眼神深情款款跟她软语温存的画面;一会儿是城中村里童童满脸脏污,哭喊着朝她扑过来的画面。

    一颗心被撕裂成两半,陈絮一阵冷一阵热,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生病了。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陈絮拿出来看看,是章潜打过来的。

    陈絮把手机放回包里,只当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电话挂断了。又过了一会儿,它又响了。

    毕竟还有同事,陈絮怕影响到别人,从包里拿出手机,干脆利落地关了机。

    她现在不想跟章潜说话,没什么好说的,她的态度,昨晚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陈絮低着头发呆,书上的文字她不认识了,全都变成了小蝌蚪,在她眼前游来游去。

    “来来来,小陈,你出来一下。”刘继科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陈絮抬头一看,刘处长正站在外借处门口朝她招手,他笑眯眯的,一边朝她招手,一边扭头对他身边的高个子男人说着什么。

    那男人身高腿长,穿了件浅蓝色衬衫,即便背着光,也看得出他眉目英挺,五官俊朗。

    那是章潜。

    陈絮咬咬嘴唇,没有动。周一楠猜得不错,他果然来找她了。

    见陈絮坐着不动,刘继科走到她身边来。

    “章总找你,说有话要跟你说。”刘继科盯着陈絮的脸看来看去,快要把她的脸看出两个大洞来了。

    “刘处,那大帅哥是谁呀?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他过来干嘛呢?”宋春芳已经凑过来了,她扭着脖子看章潜,压低声音跟刘继科打听。

    “小声点!回头再说。”刘继科朝宋春芳使个眼色,又有些为难地看着陈絮,“小陈,你看……”

    “好,我过去跟他说。”陈絮把书签夹好,把书收起来,站起身来。

    章潜果然是个老狐狸,居然想到要找刘继科过来叫她。吃定了她无法拒绝,只能过去见他。

    陈絮把章潜带到图书馆一侧的小花园里。这个花园正好在图书馆和另一栋教学楼的夹角位置,比较偏僻,平时也没什么人来。

    陈絮一言不发,走得极快,把章潜甩在了身后,章潜忍不住盯着她的背影看。

    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穿了件藏蓝的短袖t恤和卡其色宽松长裤,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纤瘦而美丽。

    她的t恤下摆塞进了裤子里,裤子的腰稍微有点大,有些松垮,却显得那腰肢格外柔软纤细,他还记得,他两只手一握,几乎就能将它合围。

    外面太阳很大,小花园里却很荫凉,周围两座建筑把太阳全挡住了,建筑物的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满目的绿意,格外清幽。

    章潜没有心思欣赏这古朴宁静的夏日景象。他看看倔强冰冷的陈絮,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头。

    他的手刚碰到陈絮的头发,就被她侧头躲开了。章潜一句“别生气了好不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有点说不出口了。

    她终于看了他一眼,“章潜,你不用这样。”

    昨天她已经提出分手了,他为什么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见面就对她动手动脚?

    他以为她只是单纯的闹闹脾气,被他哄两句,就会乖乖跟他和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章潜:“……”

    他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她都要分手了,他能不哄吗?本来他今天上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为了哄她,他只能放弃会议,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我们俩,真的不太合适。”陈絮看着教学楼满墙的爬山虎,“我们的思维方式,看待问题的角度完全不一样。”

    章潜走到她对面,用自己的脸挡住爬山虎,试图跟陈絮对视,“想法不一样可以慢慢磨合,有什么事情多沟通,多站在对方的角度想问题。我们都不是小孩了,遇到问题应该想办法解决,而不是提分手。”

    “我不觉得这件事能解决。”陈絮静静与他对视,声音冷静而平淡,“它已经发生了,是个客观事实。这个客观事实我无法接受,而且我也无法忘记。”

    章潜:“……”

    他宁愿陈絮对他发火,掐他,骂他,跟他急,跟他哭,跟他闹个天翻地覆,也好过这样冷冰冰像个陌生人。

    “这些年,我听到的谎言太多了。被人欺骗的滋味很不好受,我不喜欢。”陈絮淡淡说。

    跟卢振宇的一段婚姻,已经让她对感情抱有极大的怀疑和警醒了。因为章潜,她说服自己再尝试一次,再相信一次。

    可是他跟卢振宇一样,都让她失望。

    她怀念离婚后那段无欲无求的日子,那时候她上班,带孩子,陪父母,研究厨艺,日子过得宁静而安详。

    谈恋爱有什么好呢?甜蜜里搀着玻璃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割破你的喉咙。

    听见陈絮这句话,章潜的心狠狠疼了起来。他本来觉得,陈絮对这件事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但是现在他懂了。

    被伤害过的人,哪怕痊愈了也会留下伤痕。这伤痕让她们更敏感,更容易消极和悲观。

    他的陈老师,只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在感觉到被伤害被冒犯的时候,她就会缩回自己的壳里。

    花园里有木头的长椅,浅淡的颜色有些破旧了,章潜用手擦一擦上面的灰尘,轻声对陈絮说:“小絮,你先坐下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完了我们再聊,好吗?”

    “我觉得,不是很有必要。”陈絮不知道章潜要给她看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看,她现在只想离开,逃回到那个死板无聊又消耗生命的工作岗位上去。

    “你先看看再说,行吗?”章潜从包里拿出一个一个装订好的a4大小的小册子递给陈絮。

    陈絮不接,但还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册子。

    这一看,她就被封面上的一幅画给吸引了:那是在阶梯教室里,一个圆脸的女孩趴在课桌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凝视着窗外的风景。带着新奇而迷醉的光芒,正凝视着窗外的风景。

    窗外起了风,连绵的樱花树开满整条大道,光华灿烂,极其炫目。落樱如雨,铺满了浅灰色的路面。那路面也变成了锦缎。

    女孩的表情画得极细致传神,微微张开的唇瓣,眼中新奇而迷醉的光芒,都画得十成十的相似。

    女孩扭头看着窗外,前面有个男生扭头在看她。男生只画了个侧面,可那高挺的鼻梁,形状优美的下颌却那么眼熟……

    “这是我……还有你?”陈絮诧异地看着章潜,“那天,你也在那个阶梯教室?”

    她记得那天。大学里的第一场樱花雨,她跟龚慧静一起去阶梯教室上自习,正好看到了那场华丽的花雨。那炫目的场景,一直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

    只是她不知道,章潜竟然也在。她还记得,坐在她前排的那个男生,龚慧静之前还喊她看过,说他后脑勺好看。

    当时她笑得不行,第一次听见有人夸别人后脑勺好看的。

    没想到,那个后脑勺好看的男生,居然是章潜。

    “里面还有很多,坐下来慢慢看吧。”章潜把画册塞到陈絮手里。陈絮情不自禁接了过来,坐到椅子上低头看了起来。

    第二幅,画的是开学季的迎新现场。校门口的树荫下拉着各式红幅欢迎新同学,陈絮手臂上戴着红袖章,正热情地招呼着一位拖着箱子的女生。大太阳把她的脸晒得有些发红,她额头上的汗珠亮晶晶的,一滴汗珠正从太阳穴滴落。

    圆脸蛋的陈絮,笑容那么爽朗生动,明明自己还一脸的懵懂,却装出学姐的样子来指导别人。那时候的她,看上去还有点憨憨的。

    抱着篮球的男孩从旁边经过,仰头喝水的时候,他的眼神从她脸上掠过,带着笑意。

    那是章潜。

    第三幅,画的是学校礼堂的后台。陈絮穿着白色孔雀长裙,头上戴着孔雀的羽翎,正扭头跟另一只“白孔雀”说话。

    她化了明艳的妆容,一双大眼睛灿若晨星,眉间一颗圆圆的小红点,俏皮又可爱。

    她的尾羽漂亮而繁复,长长地拖在地板上,盖住了一只脚。那只脚的主人穿着白衬衫,打着黑色的领结,明显是刚参加完演出的装扮——他凝视着她的背影,目光专注而温柔。

    他是章潜。

    还有第四幅,第五幅……

    运动会,他站在操场边看她跑步,她扎马尾辫的皮筋中途断掉,她的长发流水般奔泻而下;

    下雪的时候,他在她堆的雪人头上戴了一顶帽子,黑色的棒球帽,从他自己头上取下来的。

    学院办公室,他帮老师改卷子的时候,看见她来找老师签字。她穿着白裙子,清新得像一滴露珠。

    学校外面的小吃街上,她跟室友们吃露天烧烤,他骑着单车经过,看见她开怀大笑,眼睛眯成了月牙。

    后来,他从学校的表白墙上撕下了卢振宇对她表白的便签。

    第81章 情敌都趁虚而入了

    陈絮一幅一幅看完,最后一幅画,画的是烈日下的小花园。

    民国时期的小红楼将花园的阳光挡住了,红楼的外墙爬满了爬山虎,满目的绿意,清幽宁静。

    花园的便道上,陈絮穿着绿色真丝衬衫,白色长伞裙,正大步朝前走。风吹得她的裙摆水波般荡漾,白色的裙摆上,有明显的茶褐色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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