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把那月珠就放在桌子上,不给,也不拿回去,就摆在那里,如同观鸟儿一样在那里欣赏,很是愁人。

    “你能对修术如此上心,假以时日,必定也是一个智障!”他直了身子,端正有方。

    雅笑一句夸赞,另舍子动容,随他出了冥界这么久,他终于发现了她的优点。

    当即正气凛然的回道:“定不负你期望!那……是不是可以把月珠给我了?”

    她凑上去,满怀欣喜的问,目光虽在他身上,但又忍不住地渐渐往下移,移到那颗月珠身上,盯着那个宝贝,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下,那八百年灵力上了身是如何的。

    谁知,一只大手出现,他竟又把它握在手里!

    舍子猛的抬头,正对上他那张笑容可掬的脸。

    一看他如此,舍子顿时慌了神儿,心道:“他不会是反悔,自己心心念念着宝贝,不想给了吧?”

    “过几日再说吧,你且先去问问迷兔,‘智障’到底是何意思?弄明白了再回来与我说。”

    他看似漫不经意一说,使得舍子惊慌失措。

    舍子:“不行!你都取了为何不给我?说好了的,不能反悔!”

    南辰把那月珠揣在手里,雅声道:“既是我取的,那给不给自然是我说了算。”

    舍子倒吸一口愤愤不平之气。

    “…………”

    四目对敌后,一脚迈上桌子,扑上去开始抢。

    这番子欺凌弱小,可另舍子实在忍不住了,咬着牙根儿,道:“落云说的太对了,就要动手不动口!”

    可再怎么抢也抢不过,任舍子费了大力气,他依然悠然自得的握着那颗月珠,耀武扬威。

    抢不过那就摧残他!

    泄气也好,总之,自己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让他太过舒适。

    对他摇头晃脑,揪脸、拽头发,扯衣服,挠胳肢窝,毕生所学,无所不用其极。

    “给我!快给我!”

    从椅子上抢到地上,依然掰不开他的手指!

    “太激烈了!!”落云的声音忽然传来。

    舍子才停了手,与那被压在地上的南辰,一同朝他望去。

    那雪白镂空门壁旁,他正心旷神怡的摇着扇子,一脸惊愕的朝这望着。

    片刻,他悠悠道了句:“为何美好的事情,总是让我遇见。”

    “唉呀……”

    一不留心,被他推到一边,却见他自己已理了理衣襟站了起来,平复了声音,问:“何事?”

    落云捻着醉痴痴的笑,道:“今儿月色甚好,闲来散步,不巧听见吵闹,便进来看看,没什么大事,我就放心了,你们继续。”

    说罢,留了一抹妖媚的笑,然后,摇着扇子走了。

    落云一走,舍子又跃跃欲抢,可恨那月珠就在眼前,偏偏就是得不到!

    刚迈了一个步子,却被他施法定在那。

    “南辰!你给我解开!你莫要……”

    更可恨的是,话没说完,就被他变成了一个茶盏!

    可怜那委屈的“欺人太甚”四个字只能从壶里出来了。

    那颗月珠就拍在眼前,舍子垂涎三尺。

    “呜呜,我的月珠,太欺负人了。”

    这时,壶里突然一股温热,竟是他添了热水,水温一点点上升,不过一会儿就没了头顶!

    “好热啊!我会被烫死的,呜呜……你居然泡我!”

    “放心,烫不死的,顶多会像个烤柿子一样,尘世里,什么花茶都喝过,唯独彼岸花茶没喝过,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就来品一品。”

    怎么办?怎么办呐?

    自己法力不如他,被他肆意妄为的欺负,连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怎么办呢?

    忽然,眸中一亮,脱口道:“从出了冥界,我都没有洗过澡,更没有洗过脚。”

    “…………”

    这下好了,解脱了。

    幸亏心思敏捷得了一救。

    正暗自高兴要变回去了,谁料,居然又被他间接变成了花!

    而且,被他捏在手里,不知朝哪里走?

    “你又把我变成花干什么?又要把我种土里吗?南辰,你真是够了!我怎么就随你走了!你等着,等我变回去,有你受的!”

    这时,忽然进了水。

    任他在水里,来回甩动摆弄了番,晕头转向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捏着拿走了。

    回去后,头朝下,被扔进另一个温热的茶盏里,泡着……

    “南辰!”

    涂山,日头高照。

    照进居房,一寸寸斜阳。

    舍子火冒三丈地,把墙上那些贴的人像,和物种全部扔进篮子里。

    窗外,迷兔在枝头上舒适地躺在那,翘着二郎腿,晃悠晃悠,“好端端的,为何都撕下来了?”

    舍子:“我走,再也不来他这里,我要与他分居!”

    迷兔:“哦,你的意思是,从今以后,他过他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

    舍子:“管他什么道什么桥,再也不想看见他。”

    迷兔:“吵架了?”

    舍子没有回应,不停的收拾着这个居房里属于自己的东西。

    迷兔漫不经心的道:“不妥不妥。”

    闻言,舍子立即停了收拾,看着窗外,气呼呼的道:“为何不妥?他欺负人!”

    迷兔转悠着爪,道:“你若走了,不就正合他的心意了?说不定,他如此欺负你本就是想让你走,你要真想扳回一局,就得聪明点,法子有的是。”

    这一听,舍子起了好奇心,能扳回一局是最好的,也变着法的惩戒一下他,让他尝尝有苦不能言的滋味。

    “什么法子?”舍子朝窗口走了几步,问道。

    迷兔:“依我对太子的了解,他这人不近女色,尤其厌烦一个女子在他面前献娇媚,所以呢!他越是烦你,你就越是出现在他面前,寸步不离,他若是赶你,你就哭诉,行行好吧太子,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啊,如此,他就心软了,想让你走还不能赶你走,并且,让他赶不走你,你就赢了!”

    听完,舍子张着嘴恍然大悟。

    再想想自己这般收拾东西,简直就是太蠢了,“还是你聪明!”

    迷兔略有谦虚:“过奖,不敢当。”

    光顾着生气了,才想起月珠的可惜,就是从迷兔说的那句话开始,此时,正好它在,得好好问清楚。

    “我问你,智障到底是什么意思?怎的我夸他智障,他却生气了?”舍子蹙眉问道。

    第14章 碰见一只孔雀

    三千河山14

    迷兔忽地站起来,撅着小臀,面朝晨阳。

    抬爪朝上一捋那短茸茸的兔毛,慷慨陈词:“智障就是英雄!”

    说完,麻溜的跳下树枝跑了,留下舍子一人,站在那,听着它碎碎的小步子陷入呆滞。

    “智障就是英雄?”她独自喃喃。

    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是这样吗?

    提着那一筐物种,以及那些撕下来的碎纸,随手扔到草丛里,跃上树枝开始思索。

    “智障就是英雄?智障就是英雄?”

    反复念叨了几遍,心头突然敞亮,心生一计!

    跳下树枝跑了。

    到了后山时,远远的便看见,老白正蹲在一颗大白菜里,隔三差五的便会看见老白如此,有时候,舍子就想,他为何不用其他的方法,为何总去霍霍那些弱不禁风的小白菜。

    每当他起来时,那身下的小白菜显然是碎在地上七零八落,叶不成叶,根不成根。

    还未修有所成,刘就被如此掐断了生路。

    当真是有些自私。

    但老白说了,这些白菜是从凡间买回来的种,种在这里,就是吃的,放它个七八百年,也不会有灵气。

    而他不同,他是老树仙用灵力培育的种子,先天注定不凡!

    舍子走过去,敲了他一指头,“醒醒,别吸阳了,问你件事。”

    老白猛的睁开眼,朝她侧了侧脸,问:“何事?”

    舍子犹豫片刻,才道:“方才,山里有只喜鹊在与老鹰斗殴,我看不过那老鹰欺凌弱小,就过去帮了喜鹊一把,喜鹊感激,夸赞我一言,你帮我琢磨琢磨。”

    “何言?”老白又问。

    舍子:“你,果真是个智障!”

    老白翻了个白眼。

    见此,舍子继续问道:“我问它何意?它与我说,智障—就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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