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我们拿什么守啊!”北洋军团长带着哭腔

    “用你们的命去守,团长死了营长上,营长死了连长上!”

    “……”团长瘫坐在马扎上,面如死灰

    从北面进攻唐山的是东北军第五师张之江部,这位国术造诣很深的武林高手将军将武术的套路运用到兵法之中,从遵化一路打过来,第五师是一路顺风。

    张之江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炮火准备已经快二十分钟了,从望远镜里看,北洋军那些泥土木头临时搭建的工事掩体早没了踪影,阵地上的泥土都被翻了一遍。张之江身边站着一个身穿毅军军装的年轻人,他不是别人,正是米振彪之子米国贤。米振彪为了表忠心,特地把米国贤放在张之江的军中,算是做人质。

    米国贤一路随张之江南下,就见东北军的武器装备精良,尤其是大炮,口径大,射速快,数量多。米国贤很庆幸,自己和父亲没有和东北军交战,否则,就振字营三千人马,还不够人家大炮轰的。

    米国贤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座,从目前的态势看来,北洋军暂且不会撤退,是不是命令左右两翼的部队向前包抄,争取合围,全歼守军?”

    张之江摇了摇头,说道:“天帅说过,此战是为了推翻袁世凯,不是为了多杀人。大家都是中国人,谁杀了谁都不算英雄。有本事,和俄国毛子、日本鬼子去整啊!”

    米国贤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张之江看了看手表,已经三十分钟了,于是他对副官说道:“传令,停止炮击,装甲车全面出动,二十分钟内务必全面夺取外围阵地。”

    几秒钟之后,东北所有的大炮都停止了射击,空旷的郊外顿时平静下来。战壕里,劫后余生的北洋军们一个个象土鳖似的从土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微微探头,想看看周围情形如何。

    咔咔咔咔咔

    数十辆东北军的铁甲战车呈扇形队形,带着马达轰鸣声开始向北洋军的阵地碾去,战车后面跟着一群群士气高昂的东北军士兵。战车开路步兵跟随的战术在此时来讲,就全世界的范围恐怕也是头一遭,张之江心里也没底。但是,北洋军火炮数量不多,机枪数量也不构成威胁,所以张之江大胆地采用了这种东北陆大才教授不久的新式战术。

    战壕里的北洋军士兵,面对如此景象,心早就凉了大半截,抵抗的勇气自然又少了很多,许多士兵开始考虑自己是逃跑还是投降。少部分负隅顽抗的北洋士兵仗着重机枪对东北军的装甲车进行扫射,结果还没打多少发子弹,就被装甲车上的十二毫米口径的重机枪先打了个稀烂。

    战车越来越逼近战壕,跟随在战车后面的东北军也都猫着腰前进。虽然不时有对方阵地飞来的流弹打在战车上铛铛作响,但士兵们丝毫没有畏惧。有了战车这么皮厚肉糙地东西做挡箭牌,就太让人放心了。很多士兵按照训练时的战术动作,以移动中的战车为掩护,对敌方阵地进行火力压制,不是用轻机枪扫射一番,就是用迫击炮、掷弹筒伺候,倘若遇到轻火力无法压制的机枪阵地或工事,则招呼战车直接冲上去。

    在这种交相掩护,逐步推进的过程中,北洋军莫说还手,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整个整个阵地士兵投降或者向后逃去,要不就是因为躲避不及时被战车活生生辗死在战壕里。战车和步兵的分工很明确,前者是突击箭头,用来冲破对方防御,为跟随地步兵打开进攻通道;后者的主要使命就是肃清残敌,占领阵地、巩固战线。

    不到二十分钟,唐山北段外围阵地全部被东北军占领,守卫北段防线的第十一师全线溃败。

    293互相利用罢了

    唐山一旦失守,京城门户大开,无论是海路还是津浦路都被护国军硬生生地截断。段祺瑞一面发电报严厉申斥第十一师张永成的无能,一面基调南方曹锟的部队北上,毕竟第三师是北洋军中的精锐,最能打的部队了。同时,还命令山东靳云鹏的第五师加速前进,争取时间。云鹏因为是段祺瑞的铁杆心腹,当下顾不得士兵的疲劳,答应立即北上增援,连日的急行军,弄得人困马乏,第五师官兵甭提有多懊恼了。

    于此同时,由于战事的变化,列强们对待袁世凯的心态也开始有了变化。英国一贯以来就是袁世凯的后台老板,因而朱尔典能成为袁世凯的“老友”,无论是辛亥年地启用、后来的逼宫还是袁世凯就任临时大总统,英国方面都给予了很大的支持,由于英国是当时世界第一强国(至少大家认为如此),来自英国地支持和保证就格外有份量,而英国方面对袁世凯也格外有好感,认定他是英国在华利益最好的总代表,因而袁世凯也显得格外有力量。《泰晤士报》记者莫里循是英国对华政策最好的吹鼓手,在他的字里行间总是充满着对袁世凯的吹捧,认为他是中国独一无二的强人,是中国最“杰出”地政治家,某种意义上说,他的文章就代表了英国的官方态度。

    但眼下这个理想的代理人却让他们伤透了脑筋,先是善后借款迟迟不能达成,虽然是五国联合借款,但真正起核心作用的却是英法两国,在列强们分赃不均引发的争端下,善后借款迟迟不能达成,妨碍了英国利益的制度性实现;其次是东北徐天宝势力的横空崛起,打乱了英国地如意算盘。

    对于东北势力的崛起,英国人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希望东北能遏制住俄国人的野心,确保英国也能在东北分一杯羹。另一方面又生怕东北的力量过于强悍,唯恐动摇袁世凯政府的权威;再次是袁世凯镇压二次革命,朱尔典比大多数中国人更加确信宋案是袁世凯所为,这种事情是民主国家匪夷所思的,倘若英国公众甚至议员们得知,都会强烈抗议英国对这样一个政权的支持。英国既有赤裸裸的殖民掠夺利益追求,又有伪善的民主文明教化追求。用中国人的话来阐述这种双面性,就叫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为了协调各国在华政策和利益,英国开始牵头,出台“各国一致”的政策,因此,如何在东北徐天宝起兵反袁这件事上做出反应,需要征求各方的意见,但朱尔典显然失算了。

    德国方面的答复是这是中国内政,德国不便干涉,愿意恪守中立;美国代表只是含含糊糊地表态认为中国秩序需要稳定,需要维持门户开放;日本和俄国原本就是反对袁世凯政府的,在东北也有各自地利益,此时巴不得东北和袁世凯打得越凶越好,以便让他们混水摸鱼。

    唯一一贯在对华政策上支持英国的法国比较积极,愿意一起和英国发表声明,但法国人很明确地告诉他,鉴于欧洲巴尔干局势紧张,法国只能派出象征性的威慑力量而不能真正调集干涉部队。

    朱尔典还知道了日本和俄国各自向袁世凯提出苛刻的条款,袁世凯一旦签署了这些条约,日本和俄国的势力就会大大加强。唯一的办法就是英国为袁世凯提供切实的援助,否则,光靠口头上的支持是不可能拉住袁世凯的,但是此时此刻,朱尔典又无法为他的朋友袁世凯提供什么帮助。

    或者可以和徐天宝试着谈谈,看看对方究竟需要些什么。虽然袁世凯是英国理想的代理人,但这并不等于此人是不可替代的,随着袁世凯地年岁日高,精力衰退,大英帝国迟早需要物色一个合适的人来坐他这个位置,在这一点上,徐天宝更加年轻,更加有活力,比袁世凯更加乐于接受新事物,这一切都预示着徐天宝也似乎是一个更合适的人选。直白的说,只要能够保证英国的在华利益,朱尔典并不介意谁来坐这个位置。

    朱尔典从清末就开始担任驻华公使,算得上是一个中国通,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徐天宝这个人和中国的大多数人并不一样,或者说,和他认识的官僚并不一样。徐天宝很爱钱,从他商人的出身,和他投资了那多企业可以看得出来。眼下,中国最大的财团就是在他的支持下建立起来的,但他不是那种旧时代爱钱的官僚,对于贪污受贿、权钱交易没有兴趣,对于生活,他很讲究品位,却不奢华;徐天宝钟爱权力,他身兼数职,党、政、军一手抓,是名副其实的东北王,牢牢地把权力攥在手中。

    但是,很明显的,徐天宝的东北集团与大英帝国的死敌——德国走的很近。但是作为一个资深的外交家,朱尔典很敏锐地觉察出了这种亲近之中包含的互相利用的微妙关系。这种微妙之处不是政策老手是不能够体会出来的,东北集团和欧美各国几乎都保持着友好关系,但在表面的友好之下,和德国的合作是最耐人寻味。表面上看,英、美等国获取了东北利润最丰厚的合作项目,比如港口、铁路的基础建设、铁路借款合同,但东北北疆和德国的合作更具深入和全面。

    中国从大清开始,在军事上就十分青睐德国,眼下,强大的东北军从军队建设,甚至到士兵军装上的纽扣,处处都在模仿德军。有理由相信,徐天宝一旦掌握了全中国,肯定会比现在更加亲近德国,而且除了亲德之外,徐天宝还对太平洋彼岸的美国显示出格外的兴趣。

    “这些个奉行孤立主义的扬基佬~~~”

    朱尔典拿起钢笔,这支钢笔是中国振华集团产的英雄牌钢笔,质量上乘,性能比英国自产的自来水笔更好,而价格仅仅是后者的四分之一,真是讽刺。

    朱尔典笑着摇了摇头,提笔开始书写:“鉴于此刻中国目前的局势。我认为我国最好不要急于表态,对于双方应该保持尽力的接触,在尽可能的基础上进行斡旋。从我个人这么多年的在华经历和判断来看,我认为袁世凯在军事上没有什么办法,他的将军们因为利益分配不均,不再忠实地执行他的命令了。而东北军的战斗力已经在对俄一战中得到了证明,除非各国联合出兵干涉,否则袁世凯政府在军事上的前景是相当可悲的。”

    朱尔典想了想,又提笔写道:“一个有较强控制力且亲英的中国!政府对英国地在华利益是至关重要的。中国有四万万人口,一个和平的中国会是英国商品的最佳市场。一个战乱不休的中国,只是对军火贩子有利。这既不符合大英帝国的国家利益,也不符合商业原则。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写完之后,朱尔典命令书记员立刻把电报发回英国。他不知道,就在英国公使馆的电报员滴滴答答地将电文发回英国的同时,潜伏在北京的东北军情报员正在同步截获并翻译他的电报。当英国首相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刚刚从助手的手中接过电报的时候,徐天宝已经在自己的卧室里阅读这份电报了。

    294废了袁世凯

    暖阁里的袁世凯肾病病情稍微好转了一些,他来回踱着方步,一言不发。袁世凯一直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孙文发动了“二次革命”,被他迅速的扑灭,一直对他构成巨大威胁的孙文转瞬间就变成了臭狗屎,不但举国攻讦,而且连国民党内部都颇有微词。

    善后大借款完成了,北洋的经济危局得到了极大程度的缓解,国民党的几个都督慑于北洋的兵威,也都纷纷向袁世凯表示效忠,借着白狼匪患的机会,北洋军出兵陕西和甘肃,北方各省已经统一在民国的旗帜中。在湖北根深蒂固的黎元洪,被段祺瑞、袁克定兵不血刃就给弄到了北京软禁。孙文的倒台令袁世凯的声望达到了顶点,各省一直把持的税收也开始向中央政府缴纳税收,形势可以说是一片大好。

    可就是这一片大好的形势,却突然形势逆转,而且还逆转的那么快。

    “必须先当上正式的大总统!”袁世凯一拍桌子,为了选举正式大总统的事情,袁世凯也算是煞费苦心,很早就开始部署了。

    袁世凯急于要在10月10日登上大总统的宝座,便干涉宪法起草委员会,破坏宪法制定程序。袁世凯的借口是,正式政府不成立,友邦不予承认,所以国会要先举总统后定宪法。袁世凯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知道光有借口是不行的,那只是个道义,道义要得到落实,还得讲究实际,用实用主义的办法获得实际效果。他认为议员们没有压力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于是一手鼓动京师报界制造舆论,一手行使他的法宝,策动军队及各省都督向国会施加压力。威逼与利诱的两手同时进行。进步党首先屈服,违心地同意。国民党议员有不少被袁世凯收买,从袁世凯处能得到年俸5000元,贪恋着议员的地位,仍然留在北京,与进步党合作,完成袁世凯的总统选举和民国宪法的制定。袁世凯还用重金拉走了10余名国民党参议院议员,为他竞选大总统,铲平道路。

    可是国民党议员中也有人主张运用国会和法律来倒袁。大权在握、不可一世的袁世凯,便对那些有反袁情绪和反袁嫌疑的国民党议员,开始了血腥镇压。着手推行这一措施的机构就是直接受袁世凯领导的军政执法处。该处由袁的心腹陆建章任处长、霍占一任侦探长,设在西单牌楼石虎胡同附近,为北京著名“四大山宅”之一。军政执法处的职权没有限制,也不受法律约束,捉多少人,杀多少人,捉谁,杀谁,均不呈报,将人秘密!处死,也不通知死者家属。如某日,陆建章饮酒正酣,监狱看守忽来报告:天热牢窄,囚徒很挤,怎么办?陆建章听了,命令把花名册拿来,然后用红笔圈了几页,交给执法处进行枪决。有一个叫王剑魂的人,自南方来到北京,遭到逮捕,由陆建章亲自审讯,照例先问人犯姓名、年龄、籍贯。王答名“剑魂”,陆建章听了,立即拍案大喝道:“不用再问了,拉出去枪毙,凭你这个名字,就该枪毙!”

    对革命党人和国民党议员,军政执法处进行监视、逮捕、禁闭、杀戮,无所不干。袁世凯为排除国会中的反对者,授意军政执法处,以“串通乱党”为词,予以逮捕。于是军政执法处便逮捕了8名国民党议员。如此,参、众两院的议员们,一提起军政执法处,一提起处长陆建章,就谈虎色变,心有余悸。国会议员们视军政执法处为罗刹鬼国。在袁世凯的淫威下,众议院提议先选总统,后制宪法,以213票对126票通过这项法案,参议院也照样通过了。于是,宪草会便先制定大总统选举法,作为将来宪法内容之一部分,提前公布,以便大选的顺利进行。

    袁世凯仍然不放心,特用金钱收买,授意梁士诒组织一个“公民党”,充当威逼国会选举总统的打手。

    10月6日,举行大总统选举。选举前,袁世凯顾虑重重,正在为难之际,梁士诒来到总统府,袁世凯忙问:“公民党人怎么样?”

    “大总统放心,我皆个别授意,他们都心领神会。为了预防万一国民党人发难,我已做了安排,大选之日自有公民团在选举会场外面助选!”

    6日清晨,宣武门内外,添了许多岗哨,而且都是双岗,还有军队荷枪实弹,往来逡巡。选举会场在众议院会场。几千名便衣军警、地痞、流氓,打着“公民团”的旗帜,把选举会场包围得水泄不通。他们高喊:

    “今日非将公民所瞩望的总统选出来不可,否则不许选举人出议场一步!”

    “选举袁世凯为大总统!”

    “不选袁世凯为大总统,不许出议场一步!”

    选举开始后,院外任何人不准进去。院内的议员们想跨出大门,即遭到呵斥逼令退回,有顽强者硬要出去的,轻则遭受到“公民团”的破口大骂,重则拳脚相加,使议员们抱头跑回选举会场。

    第一次投票结果,袁世凯得票刚过半数,离法定票额相差太远。这时已中午时分,主席宣布休息后再继续投票。

    进步党本部派人送来两担面包点心,守门的“公民”们大声喝道:“干什么的?”

    “送饭的!”

    “不行,快滚回去!不选出袁大总统,谁也别想吃饭!”

    “我们是进步党!”

    “进步党?什么党也不行!”

    “进步党是拥护袁总统的!”送饭人道。

    “那就进去吧!”

    于是,“公民”们这才放行。

    国民党本部也送来食品,守门的“公民”们听说是给国民党议员送饭,便破口大骂道:“饿死也是活该!三天选不出袁大总统,就饿他三天!”

    于是,国民党议员们挨着饿又继续投票选举。

    第二次计票,袁世凯得票较第一次多了若干票,但还是不到法定票额。这时,天已经黑了,又不能散会,于是,主席汤化龙宣布,根据大总统选举法第二条:“两次投票无人当选时,就第二次得票较多者二名,决选之,以得票过投票人数之半者当选”之规定,请大家就得票较多的袁世凯、黎元洪二人投选其一,此外投选任何人,以废票论,不唱被选人姓名。

    这个限制被选人的办法,使袁世凯和黎元洪并列起来,虽然贬低了袁世凯的身价,但是,国民党议员本不愿选,又不得不选,因为另选别人,选票不起作用。于是会场中响着嗡嗡的窃窃私语声。

    国民党议员们,一天没吃一点东西,饿得头昏眼花,手脚发软。有的人意志仍然非常顽强,私下议论说:投黎元洪!饿死也不选袁世凯!也有的人的意志开始软弱下来。而且会场外的“公民团”的叫喊声一阵又一阵地传进会场:

    “不选袁大总统,谁也别想吃饭!”

    “不选袁大总统,谁也别想睡觉!”

    议员们听到外面的叫喊声,一阵阵心烦意乱。尤其是那些烟徒们,涕泪满面,哈欠连天,痛苦百般地在会场乱窜,到处寻找国民党议员,在国民党议员面前苦苦哀求,让他们放弃自己的意愿,放弃自己的信念,赶快选出大总统,好早早地散会。烟徒们又是拱手,又是敬礼,向国民党议员乞求。而国民党议员们饥饿、疲惫,也打起哈欠、流涕泪,神色近似麻木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直到了晚上10点钟才得出第三次投票结果,袁世凯得票过投票人数之半。于是,主席汤化龙大声宣告:袁世凯当选为中华民国第一届大总统。代表们鼓掌声稀稀落落,有气无力,国民党议员们不鼓掌,进步党中的老者、病者、饥饿者、发烟瘾者,疲极无力,也不愿意鼓掌了。

    会场外的“公民团”听说选举完毕,也不欢呼万岁,而是一轰而散,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袁世凯脸上挂着笑意,沉醉迷恋的神色,舞于眉间。于是,当下立刻向前线的段祺瑞发电报,说道:“余以就任中华民国正式大总统,你等以顺诛逆,大事可定也!”

    结果,袁世凯大总统宝座的屁股还没做热,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应该是机密的《二十一条》和《中俄蒙协定》出现在了全国各大报纸上。爆料人,正是外交部总长陆征祥和次长曹汝霖。

    袁世凯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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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前线的段祺瑞看着袁世凯的电报差点没喷饭,用揶揄的口气说道:“以顺诛逆?大事可定?老头子真以为一份书信可抵百万雄兵啊?”

    段祺瑞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喊道:“东北军的飞艇~!”

    段祺瑞以为东北军的飞艇又来轰炸了,赶紧在副官的陪同下要寻地方躲避。却见飞艇上撒下无数纸片,抓到手里一看,原来是报纸。上面写着袁世凯是如何逼迫议员选举自己当大总统的丑闻,还写着袁世凯准备出卖蒙古和东北,以换取日本和沙俄出兵干涉的目的。

    段祺瑞看到这些文章,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知道袁世凯行事向来狠辣,不择手段,可也不能做这等卖国的勾当啊?段祺瑞将报纸揉成一团。当然,段祺瑞也不是这么轻易就相信了东北军的宣传,他立刻致电身在北京的徐树铮求证。从内心深处,段祺瑞还是希望这只是东北军用来动摇北洋军军心的花招。但是很遗憾,两件事都在徐树铮处得到了证实。

    “岂有此理!”段祺瑞气得在电话那头直骂娘

    “芝泉,你不要动怒,大总统并没有说已经同意了”徐树铮劝慰道。

    “既然不同意,还要外交部咬文嚼字地研究那劳什子干嘛?”段祺瑞吼道:“如果这份密约签订了,那老头子自己第一个就成了千古罪人,咱们北洋一脉的人也要跟着遗臭万年,将来咱们死了还有脸见祖宗?”

    徐树铮劝道:“芝泉,你别这么激动啊!”

    段祺瑞答道:“方才你说陆征祥和曹汝霖已经躲进了租界当寓公去了,要不咱们干脆也撂挑子不干,挂印而去算了。”

    徐树铮说道:“芝泉,你打算放弃统一中国,振兴中国的宏图大志了?按我说,咱们联合徐天宝,废了袁世凯。”

    295也废了日本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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