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她就有些承受不了,更何况是现在。

    魏鹤远不愿意这样草率的做这种事情,更不愿意在她心意未明的时候借着药劲儿做坏事。

    有些错,只犯一次就足够了。

    “离我远点,”魏鹤远拿外套遮住自己,低声说,“保持距离。”

    他折身坐回床边,不适感强烈。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水。

    因为忍耐,额上起了一层薄汗。

    梁雪然站在不远处,小声询问:“那还需要我用其他方式帮你吗?手或者其他,你这样忍着,药物会对身体有损害吗?”

    “不需要,没有,”魏鹤远颇有些不自然,外套搭在腰间,他看着梁雪然仍旧不懂得的模样,都这个时候了,他仍旧耐心科普,“初步猜测那人放了西地那非、咖啡、因和迷幻、剂,这些东西会让人起生理反应但不至于非释放不可,忍忍就好了。不要相信影视剧中的情节,压根没那么严重。”

    只是魏鹤远没想到梁雪然会进来,更没想到她在这里换衣服。

    他刚刚就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她全然未觉地褪去裙子。

    腰肢纤细不堪一握,皮肤泛着晶莹的光泽,蝴蝶骨纤细而脆弱,曲线干净流畅。

    想要让人去疯狂破坏掉的美。

    曾经拥有,曾经为此沉醉。

    魏鹤远被刺激的失去理智。

    梁雪然从未听过这些东西,终于反应过来:“是有人偷偷给你放的?”

    “难道是我闲着无聊,吃着自娱自乐?”

    梁雪然被他噎了一下:“那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今晚上来的人太多,魏鹤远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可能去调查;他放下水杯,轻轻侧躺在床上,扯过薄毯盖住。

    魏鹤远解开腰带,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而梁雪然坐在另一边,她什么都看不到。

    “说不定是你的爱慕者,”梁雪然想了想,“看来男色也惑人。”

    魏鹤远默不作声。

    梁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走没走,出去怕遇到人解释不清,更不放心这种状况的魏鹤远一个人在这里。

    看着他尚在流血的胳膊,梁雪然终于忍不住:“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嗯。”

    魏鹤远并没有拒绝。

    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千万不能够让梁雪然再接近了。

    他如今就是饥肠辘辘闻着肉味就能红眼睛的狼,而梁雪然就是肥肥嫩嫩的小白兔子。

    需要极其强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去触碰她。

    药物只能是生理上唤起,倘若他不想,仍旧不会产生某种冲动。

    这也是魏鹤远选择请医生过来的原因。

    他根本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但梁雪然不同。

    她总能勾起他内心处最深最见不到的那些东西。

    而魏鹤远的自制力,面对梁雪然时不堪一击。

    魏鹤远很想她。

    并非一定要拥抱或者亲吻亦或者更亲密的举动,如今只看着她,已经令他足够安心。

    打开主灯,满室光华。

    魏鹤远指引她:“应急的医疗箱在右边靠墙柜子的最下层,你看看,在不在?”

    依言而行,梁雪然轻而易举找到白底红十字的箱子。

    打开箱子看,第一层放着最基本的感冒药止疼药等常备药品,第二层是小雨衣和口服紧急避孕药和维生素,小包装的医用绷带、碘伏和棉签都放在最下面。

    梁雪然找到一个小盘子,去接了干净的温水回来。

    为了方便她裹绷带,在她翻找东西的时候,魏鹤远已经脱去染血的衬衫,半遮住自己,只露出那只受伤的胳膊,放在外面。

    梁雪然半跪在毛毯上,假装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仔仔细细地拿着干净的棉签,沾着温水,先把魏鹤远伤口旁的血迹抹干净,沾了碘伏,轻轻地擦拭。

    应该会疼。

    但魏鹤远却丝毫感受不到。

    只有一点点的温暖,自她触碰过的地方蔓延。

    梁雪然的动作十分轻微,她担心会弄痛魏鹤远,动作小心翼翼的。

    魏鹤远始终一声不吭,梁雪然已经初步清理完流出的血,有些担心,抬头问:“疼吗?”

    魏鹤远侧着脸看她,颧骨处仍旧是潮红,在冷白的肤上,格外的诱人。

    他说:“不。”

    不仅不疼,他很……开心。

    魏鹤远平常一直注重锻炼,肌肉匀称而好看,不是那种刻意健身吃蛋白粉出来的肌肉,而是自然的、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丢棉签的时候,梁雪然耳边一缕发落下来,魏鹤远忍不住半起身,伸出手,为她掖在耳后。

    无意间擦过她的脸颊,魏鹤远的手指很烫,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梁雪然手中的棉签按在他伤口旁边。

    她仰脸,友好地提出建议:“如果有什么冲动的话,可以试着在心里想一想你比较尊敬的人。比如说魏老爷爷,或者你的爸爸,想想他们的脸,假装他们就在你旁边,或许会冷静下来。”

    魏鹤远抽回手,淡淡地应一声。

    梁雪然想了想:“要不然我给你唱点能静心的歌?”

    魏鹤远笑:“好。”

    梁雪然平时不怎么唱歌,也或许只是不喜欢在他面前唱。

    魏鹤远不知道梁雪然会唱什么。

    或许是童谣?

    她应该不会唱情歌吧。

    唱着温柔的歌来哄他。

    只是想象一下那种画面,魏鹤远便恨不得把她抱起来按住。

    在魏鹤远暗暗的猜测中,梁雪然轻轻地哼:“南无喝罗怛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

    “停。”

    满腔旖、旎完全被打破,魏鹤远制止住她,问:“你在唱什么?”

    “大悲咒啊。”

    魏鹤远:“……”

    “梵音清心,一般用于超度,”梁雪然平静地低头擦拭着他的伤口,丢掉弄脏的棉签,重新蘸取碘伏,“怎么样?”

    “效果不错,目前十分冷静;别唱了,谢谢。”

    确实静心,都凉透了。

    等她唱完,他已经可以准备盖好被单被送往火葬场了。

    梁雪然耐心地擦拭完伤口,微微倾身,去拿绷带,四目相对。

    看着魏鹤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梁雪然仰脸:“怎么了?”

    魏鹤远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低声说:“我在想,如果刚刚划的伤口再深一些就好了。”

    梁雪然什么都没说。

    仔仔细细地给魏鹤远缠好绷带,末端系了个蝴蝶结。

    她收拾好医疗箱,仍旧坐在旁边,守着魏鹤远,等待医生过来。

    魏鹤远安安静静的,她不去看魏鹤远身上盖着的薄毯,低头看着地毯上繁复绮丽的花纹:“万一刚刚进来的是其他女——”

    “不会有万一,”魏鹤远平静地说,“只会是你。”

    倘若是其他女人,在这里留不到一分钟。

    魏鹤远只允许梁雪然一人在这里,也只有她一人能够接近。

    梁雪然重新倒了一杯水,温热的,放在旁边。

    魏鹤远叫她:“雪然,我们——”

    房门在此时被敲响,打断他未出口的话。

    梁雪然站起来,飞快地开门。

    外面的是魏鹤远的助理,他看到梁雪然,惊了惊,旋即让开路,请医生进来。

    助理忍不住揣摩梁雪然和魏鹤远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但房间内显然没有什么痕迹,规矩的要命,魏鹤远染血的衬衫丢在一旁,胳膊上仍旧缠着绷带,打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在医生询问魏鹤远身体状况和反应的时候,梁雪然悄然离开。

    重新回到宴会厅之后,梁雪然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换下来的小裙子被忘在了魏鹤远那边。

    算了,不去拿了。

    反正已经弄污了,清洁人员会把它丢掉的。

    花菱看着梁雪然下来,她刚刚和陌生的侍应生大眼瞪小眼很长时间,才明白自己的计划落了空。

    也不知道是谁拿走了魏鹤远房间的卡,她气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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