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淮此时眉眼慵懒,看上去没有平时刻薄,但看见简松意这个动作,仍然不失嘲讽:“你是不是还要尖叫一声,甩我一巴掌,再掀开被子看看自己裤子穿没穿好,然后质问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

    好熟悉的流程,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

    柏淮看着简松意还有点懵的表情,轻哂:“不过昨天晚上喝多的是我,又不是你,早上醒来被抱住的是我,也不是你,我还没慌呢,你慌什么?”

    简松意觉得哪里不对,想反驳。

    结果抿着嘴,板着脸,憋了半分钟,只凶巴巴地憋出一句:“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对你做。”

    柏淮实在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这一笑,简松意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omega,能对柏淮做什么?霸王硬上弓自己也没那本事啊。

    明白过来柏淮是在调侃他,顿时就生气了,操起枕头就朝柏淮的脸捂去。

    捂死这个王八蛋。

    柏淮轻轻一挡,枕头就被挡住了。

    简松意不服气,直接翻身坐到柏淮身上,两手抓着枕头,用力下压,一心就想捂死柏淮。

    柏淮也有偶像包袱,觉得被捂着的画面实在有些难看,又怕争起来,自己力气太大,没轻没重,索性直接找到他腰上最怕痒的地方,边戳边挠。

    简松意果然身子一软,腰一塌,栽在柏淮身上。

    柏淮顺势翻身,把他摁在床上,一只手同时捏住他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压着他,挑了挑眉:“你是想让我生日变忌日?这么狠的心?”

    简松意一皱眉:“你快呸呸呸!”

    “?”

    “快呸!”

    柏淮失笑:“好,呸呸呸,行了吧?”

    “过生日不准说不吉利的话。”简松意生气得都忘了自己的姿势多像一只被放在案板上的小猫咪。

    柏淮觉得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质问道:“难道不是你先想在生日把我捂死的?”

    简松意自知理亏,态度良好:“我错了。”

    柏淮挑眉。

    这么好说话?这么快就认错了?简松意什么时候变这么乖了?

    一个分神,下一秒简松意的手就挣脱出来,直接袭上柏淮的胳肢窝和腰,上下其手:“打架居然还挠痒痒,你算什么男人?”

    “简松意,你完了,你居然都学会使诈了。”

    柏淮也怕痒,立马去逮简松意的手,顺便掐着他的腰使劲挠。

    两个人又笑又骂扭做一团。

    闹着闹着,两个人突然都停住了。

    谁都不敢再动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

    松崽:柏淮,媳妇儿重要还是兄弟重要。

    柏淮觉得送分题,信心满满:媳妇儿重要!

    松崽:垃圾!!

    柏淮:???

    第36章 chapter 36

    简松意喜欢绸质的睡衣, 很舒服,就是不太经事儿,一拉扯, 容易滑落, 还什么都藏不住。

    如果说军训那次,简松意猜测柏淮没发现,那这一次,他确定柏淮发现了。

    因为他也发现了柏淮。

    血色翻涌上简松意的脸颊, 却为了男人的面子强装镇定:“早……早上,这正常,说明……说明我们两个身体好。”

    柏淮点头, 语气淡定:“嗯, 精神。”

    简松意的脸更烫了,但又觉得如果自己不比柏淮更淡定, 显得自己不如他见过世面,这个年纪的男生大都不愿意在这方面示弱。

    于是眉一挑,语气故作无所谓和不耐烦:“精神你个大头鬼, 你愣在这儿不动干嘛?想占我便宜?”

    柏淮眸子半眯, 嗓音慵懒:“想让我动?”

    “……艹!”简松意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踹向柏淮,“是想让你滚!”

    柏淮往旁边一侧, 躲开他的一踹, 顺势下床,眸底划过一丝笑意,慢腾腾走进浴室, 关门前留下一句:“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简松意一个翻身, 把自己埋进被子,双手捂住脸,臊得根本说不出话。

    他就说吧,自己最近被o性激素影响了,有点儿不对,刚才被柏淮压着的时候居然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很a……这该死的荷尔蒙,竟让自己变成了和陆淇风一个品种的老畜生。

    可是自己怎么能对柏淮有邪念?

    自己怎么能因为柏淮长得好看,身材又好,信息素又a,就对他动邪念?

    自己分化的时候,结合热的时候,自己这么好看又诱人的时候,人柏淮对自己动邪念了吗?

    没有。

    所以简松意合理怀疑,如果不是因为青年男性的晨起日常,柏淮这种性冷感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

    这就显得自己更加罪孽深重了。

    脸埋进双掌,指节用力,试图就地把自己捂死。

    去他妈的不用顾及ao有别,这能不顾及吗?

    简松意觉得自己的脸疼得慌。

    柏淮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像个鸵鸟一样的简松意。

    怕真把人给羞死了,出声解围:“正常情况,你刚分化不久,激素还不稳定,容易波动,以后就好了,大家都是发育正常的青少年男性,有反应才符合人体规律,你没必要想太多。我和你半斤八两,又不会笑你。”

    他的声音冷淡而平静,慢条斯理,像在念教科书,听得简松意倒真的消了几分羞,褪了几分臊。

    转过身,若无其事:“谁想多了?我是想上厕所。还有你洗个澡怎么洗这么久,我都要憋死了。”

    柏淮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简松意醍醐灌顶:“卧槽!你刚才不会在我的浴室里埋葬了你千千万万的子子孙孙吧?!我的浴室不干净了!”

    柏淮:“……”

    睨了简松意一眼,并不想说话。

    简松意当他默认了,从床上爬起来,痛心疾首地走进浴室,却发现浴室冷冰冰的,一点儿热气也没有,刚才柏淮头发明明是湿的。

    所以这人……

    还真是苦行僧作风啊。

    简松意突然觉得自己更加畜生。

    柏淮是真禁欲,是自己不干净了。

    蹲下身,捂住脸,不敢看镜子。

    等他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柏淮已经换好了衣服。

    不知道为什么,没穿简松意拿出来的他的干净衣服,而是凑合穿上了自己昨天的衣服。

    白衬衣的银质纽扣又规规矩矩地系到了最上面一颗,金丝眼镜也被从包里拿出来,架在鼻梁上,衣冠楚楚,没了昨天ktv里那种妖孽似的性感。

    坐在窗前的书桌旁,靠着椅背,翻看着一本书,目光顺着半垂的眼皮落下,没有别的表情,翻着书页的指尖,在阳光下呈现出几近透明的错觉。

    寡淡得疏离,疏离得简松意突然有点失落。

    好像昨晚的喧嚣吵闹和方才那幕荒唐,都不过是酒醉的一场闹剧。

    闹剧结束了,落幕了,演员就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没影响。

    所有情绪戛然而止,那些不清不楚的情绪,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内心戏。

    而柏淮从始至终都是个理中客。

    简松意觉得这样的柏淮才是合理的,合理到那些不合理的微妙的化学反应就这么被粉饰太平,刻意淡忘。

    简松意心里空了一下,却又舒了一口气,擦着头发走过去:“看什么呢?”

    “你这本物理题册挺有意思的,很多题型我以前都没见过。”

    “哦,这都是竞赛题,超纲的,高中不学。”简松意说着用力甩了两下头,故意把水珠往柏淮身上飞。

    柏淮往旁边一躲,伸出大长胳膊,两只手指抵住简松意脑袋,忍不住笑道:“小学生么,还玩这套?说正经的,全国竞赛什么时候?”

    “十二月。”

    “能拿奖吗?”

    “废话,我不拿个全国一等奖保送华清,我都没脸见人。”

    简松意的语气,理所当然得很欠揍。

    柏淮觉得幸亏这人从小就被扔去部队练了一身好本事,不然能安然无恙活到17岁,也算奇迹。

    随口问道:“既然肯定能保送,你现在每天还做语文阅读题折磨自己干嘛?”

    简松意听到这句话,一把打掉柏淮抵着自己脑袋的手,神色严肃:“保送是一回事儿,考年级第一是另外一回事儿。有一说一,虽然我们是兄弟,但这年级第一我势必要拿回来。”

    “有点难,我理综进步挺快。”

    “呵,你也就仗着联考理综简单,等你见识到我们年级组长出题有多变态的时候,你就该叫我爸爸了。”

    简松意没吹牛,年级组长出题向来变态,只是再变态,简松意也能290以上,这差距轻轻松松就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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