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你不能这么说柏爷啊,柏爷人挺好的,而且他也不容易。”

    简松意突然想到什么,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他怎么不容易了,他不过得挺好的吗?”

    “嗐,松哥原来你不知道啊?我就说呢,你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也不至于上次月考理综还非要考满分。”

    简松意挑挑眉:“你这儿都哪跟哪?”

    “就是柏爷说只要他理综不是年级第一,就要回北城复读文科。说到这个,松哥,不是我说你,你理综这么好干嘛?逼得柏爷堂堂年级第一还要早上五点就起来……唉,松哥,你去哪儿?”

    简松意没理他,自顾自地往音乐厅快步走去。

    杨岳挠了挠脑袋,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又瞥见路边的那束玫瑰,小心翼翼抱起来,护送回了教室。

    简松意是彻底不觉得冷了,浑身都很燥热,燥得他想发火。

    他知道柏淮和柏寒好像是做了约定,也能感觉到柏淮压力更大了,但看柏淮好好留在南城,他就没问。

    但没想到柏淮这个王八犊子居然敢答应这样的条件,还他妈不告诉自己一声。

    不对,不是没告诉,是说以后告诉,可是以后是哪个以后?是等他理综没考到年级第一灰溜溜地滚回北城后的以后吗?就不知道给自己说一声,让自己考差点让让他?

    自己理综这么好,一个不小心考飚了,到时候男朋友没了,自己找谁哭去?

    而且以柏淮的性子,都是七分说成三分,实际上谈的条件肯定没这么简单。

    怪不得最近自己几次明晃晃的暗示,柏淮都不再提确定关系的事,肯定是在为他随时会离开南城做准备。

    这人可能要跑。

    简松意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迎面看见柏淮走来的时候,气得直接上去就照着胸口给了他一拳。

    可是到底没忍心,重重地出去,轻轻地落下。

    柏淮权当自家小猫习惯性挠人了,把大衣披到他肩上,低声道:“怎么不高兴了?”

    简松意本来就热,被大衣一裹,更热了,直接把拽下来,胡乱团成一团往柏淮身上一砸,恶狠狠道:“王八蛋!骗子!赖皮!”

    柏淮:“?”

    “你说了再也不会一句话不说就走的。”

    “我不走。”

    “不走个屁!你瞧不起谁呢?老子理科天才,只要我愿意,我能次次考满分,你能保证自己次次考满分吗?”

    柏淮知道简松意是气什么了,把大衣展开,重新裹住他,柔声道:“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个屁!你不告诉我不就是怕我考试让着你吗?你面子比我重要?而且你不想和我好,不就是因为觉得自己随时会走吗?”

    柏淮不知道简松意怎么得出来这个结论的,重新拽着大衣两襟把他兜在里面,哭笑不得:“我怎么就不想和你好了?”

    简松意热,拽着他的手腕想扯开他,却被柏淮手腕上的手串硌了一下,本来想赌气让柏淮还给自己,却发现手链上只有一串黑曜石。

    正中间本来该串着葡萄石的那根细绳子断了。

    葡萄石不在了。

    而简松意清楚地记得柏淮给自己系领结的时候,还在。

    不等他细想,就传来了锁门的声音,低低骂了句“艹”,飞快往艺体馆后面的小门跑去。

    南外周末经常还有艺术生练习,凌晨五点就有清洁工清理打扫,如果今天不找到,明天可就不一定还在了。

    那是他分给柏淮的运气,不能丢。

    柏淮以为简松意是落了什么东西,连忙跟上,温声哄道:“找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找。”

    “王八蛋!”简松意骂了他一句,打开手电筒,弯着腰,沿着后台,一寸一寸,仔仔细细找了起来。

    “好好好,我王八蛋。”柏淮顺着他,“但你先告诉我你丢了什么,行不行?”

    简松意想和他闹脾气,但又更想先把东西找到,抿了抿唇,没好气道:“你自己葡萄石掉了你都没发现吗。”

    柏淮确实没发现,荷叶边的袖口太大,把手链挡住了。

    所以简松意吵架吵一半都不吵了,就是想把这个迷信的小礼物找回来。

    柏淮突然觉得,简松意怎么骂自己王八蛋都行。

    低声哄道:“先回家,明天再来找,行不行?”

    “不行,万一明天早上清洁工阿姨把它扔了呢?”

    柏淮顿了顿:“那你陪我一起找行不行。”

    简松意推开他:“别抱我,热得慌。而且我是自己找我自己的东西,关你什么事?”

    音乐厅的暖气已经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简松意就是觉得热。

    柏淮确实没感觉到他皮肤凉,也就由着他,想着等他冷了再帮他把衣服穿上。

    也打开电筒,找了起来。

    可是没有找遍了后台和舞台,也没有找到。

    简松意有点急,又闷又热,扯下领结,扔在地上,松了松领口。

    柏淮看着那个领结,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去琴房看看。”

    简松意想起来了,可能是琴房自己和柏淮闹的时候扯断的。

    立马转身走向楼梯。

    平时普普通通的四层楼梯,简松意觉得今天走得格外累,甚至热得浸出了汗,但没放在心上,还是直奔琴房,蹲在地上,找了起来。

    一句话都不和柏淮说,柏淮哄不住他,只能让他找,然后一手替他打着光,一手护着他的头。

    终于在钢琴底下找到那颗葡萄石。

    简松意却好像不打算还给柏淮,只是往自己衣兜里一放,站起来就准备走人。

    却一个头晕目眩,栽进了柏淮怀里。

    头抵着柏淮肩窝,腺体完全暴露在柏淮面前,身体的热度,也传了过去。

    柏淮搂着他的手紧了紧,然后低声道:“我闻到玫瑰花的味道了。”

    “哦,因为我一直抱着别人送我的玫瑰,所以可能沾上味道了。怎么了?嫉妒了?还是吃……”简松意一边冷嘲热讽,一边推开他。

    然而醋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股热流就突然从尾椎原点的地方蹿出,瞬间弥漫四肢百骸,然后在脖颈处引发一阵痉挛。

    他不受控制地重新栽进了柏淮怀里,软软的,不自觉的,搂住了柏淮的腰。

    头顶传来柏淮无奈的叹息:“简松意,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是柳下惠?”

    第60章 chapter 60

    简松意连忙松开手, 推开了柏淮:“我没有,我这次带了抑制剂的。”

    “抑制剂呢?”

    “书包里。”

    “书包呢?”

    “被我妈带走了……”

    “……”

    “这不怪我,我以前都是月初, 这次不是月初, 它又没给我打个招呼。”

    居然还委屈起来了。

    柏淮只能好言好语哄着:“你现在刚分化不久,还没稳定,所以却是不怪你。但是既然结合热来了,那我们就先回家, 你回头再骂我,行不行?”

    简松意大度,决定先不和柏淮计较。

    柏淮担心他腿软:“我背你下去。”

    “呵。”简松意冷笑一声, 直起身子, 转身就往外走,“你怕不是忘了爸爸在结合热时期单挑三个alpha的英勇事迹了。”

    走得还挺利落, 就是下楼的时候,腿软踉跄了一下。

    柏淮上去扶住,却被他一手拍开:“别碰我。”

    说完自己扶着扶梯, 三步并做两步, 飞快跑了下去。

    看来还生着气,而且气得不轻。

    柏淮无奈地跟在后面:“你慢点儿,小心摔了。”

    只得到一个简短有力的“呵”。

    下了楼, 简松意头也没回地往艺体馆后门走去, 从背影看上,健步如飞。

    但只有简松意自己知道,体内热流已经乱蹿, 腿软得不行,脸也烫得不行, 感觉再慢一步,就想转身把柏淮推倒。

    可他还生着柏淮气,所以不能推倒,于是走得更快了,只想马上回家,打抑制剂,然后继续骂柏淮。

    然而到后门的时候,却愣住了,

    从来不锁的艺体馆后门今天居然锁了?还带着链子锁了?锁得严严实实跟个锁妖塔似的?!

    可去你的吧。

    伸手拽着链子,使劲晃了几下:“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

    又晃了几下。

    还是没有回应。

    再晃……

    柏淮握住他的手:“这儿肯定没人了,我打个电话给杨岳。”

    拿出手机。

    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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