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鹤发现还得考虑风力的影响,她计算好角度,重新发箭,还是失败了。

    胖老板缩着脖子站在旁边,看出她一心想要赢戒指,可哪有那么容易呢?大过年的,他不忍心看到客人一无所获,希望双方都能讨个好意头,笑呵呵地建议:“美女,你要不要试试发夹、钥匙圈之类的,小玩意儿做工也挺别致的。”

    木鹤笑着拒绝了。

    很快,她手里只剩下一支羽毛箭。

    霍斯衡走近:“真那么想要?”

    木鹤点点头:“嗯!”

    霍斯衡把羽毛箭拿过来,小小的一支,被他夹在修长的两指间,说不出的好看。

    他接受过严格的射击训练,连真家伙都端过,更别提这小东西了。木鹤看他站姿随意,似乎也是那么心不在焉地随手一扔,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然而,只听得“咻”的破风声后,箭头稳稳地插在火柴盒上。

    !!!

    他是怎么做到的?!

    老板目瞪口呆,忙不迭地提着身上两百多斤的肥肉跑去检查,还真是射中了,力度用得也足,他用了不少力气才把羽毛箭拔`下来。

    “哇!”木鹤惊呼一声,面露喜色地冲过去抱住他胳膊:“郗衡,你射得好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霍先生:“央央,不许开黄`腔”

    木央央:“……我有吗?”(小声且激动地说——两章啦!

    掉落红包,感谢茶家阿理、丁丁丁丁丁呀i的地雷,强行么么哒

    第37章 微微甜的你(07)

    这话用在此刻的语境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对刚刚被她无意中用言语撩拨过的霍斯衡来说, 哪怕定力再好,也难以克制地生出……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衣领往两边拨了拨,走到风口的位置散热。

    他不费吹灰之力一次就命中火柴盒,木鹤比中了五百万还要兴奋, 根本没发觉他的异样,一心一意只想着把奖品拿到手,偏偏老板磨磨蹭蹭了好久后, 才把一枚男式戒指交给她。

    戒指简约大方, 细看才发现设计独特, 银圈上嵌着小粒黑曜石,图纹精致清晰, 一看就知道是手工雕刻出来的,木鹤没想到小摊位也会有这样的精品,还被她得到了,简直就是意外之喜:“真好看。”

    胖老板一脸心疼:“纯银的。”要一千多块呢!

    这里是高级景区,不下点血本搞噱头怎么能招揽到游客?如今, 最大的彩头被人十块钱赢走了,明明难度都设置得那么大……也是他眼神不好,那男人光是气质就看得出不是寻常人,能看得上这戒指?无非就是哄女朋友开心罢了。何况栽在行家手上, 不算太丢人。

    不远处,霍斯衡忽然产生了抽烟的欲`望,和她住在一起后,他就没再抽过了,身上自然是没带烟的。他松开握成拳的手,见她左顾右盼的,便知是在找他。

    霍斯衡走过去。

    “郗衡,”木鹤看他外套挂在手臂,只穿着薄薄的衬衫,扣子也松着,疑惑道,“你不冷吗?”

    霍斯衡淡定地点头。

    木鹤自己也因激动而通身生热意,献宝似的,手捧戒指递给他看:“喜欢吗,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虽然是他赢回来的,虽然没有他送的鹰鹤戒指那般独出心裁,但某种意义上,戒指是她先看中想送他的,所以,这也算是回礼。

    逻辑满分。

    “试试。”木鹤取了戒指往他手上套,中指套不进去,尾指又会脱落,总不能戴到无名指吧,那不成婚戒了?她嘀咕道:“怎么就不合适呢?”

    站在旁边看他们旁若无人地试戴戒指的胖老板被塞了满嘴的狗粮,只能在心里回道,又不是定做的,当然不合适了,再说你怎么不往他无名指上戴?

    我还可以给你们现场播一首《婚礼进行曲》啊。

    “好了。”木鹤顺利地把戒指推进他食指,转了转,还有剩余的空间,或许,戴到无名指会更合适些?

    不过她现在是不可能帮他戴的。

    木鹤笑吟吟地跟老板道谢:“祝您新年快乐,生意兴隆。”

    过年谁都爱听吉利话,老板把所有的笑意都搬运到胖脸上,不愧是做生意的,嘴皮子耍得溜,说了一长串祝福语都不带喘口气的。

    时间不早了,木鹤打算就逛到这里,等下次有机会再来,她搓搓冻得微红的手:“我们回去吧。”

    霍斯衡抖开外套,披到她肩上,知道她会担心他着凉而拒绝,他凑过去,薄唇几乎贴着她耳根,不太正经地笑着:“机会难得,还请木小姐不要剥夺我献殷勤的权利。”

    木鹤心口咚咚作响。

    夜空迷离,不见月亮星星的影子,小岛的夜色也被彩色灯光驱赶得七零八落。

    走了几步,木鹤感觉到他的手越过衣摆,轻握住了她的,微凉的戒指也印上手心,她扬唇偷笑,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就让他握着了。

    到家就十一点了,碗碗几乎整天都没见到他们,等门一开就绕着木鹤打转,她抱起它,陪着玩了一会儿才去洗澡。

    洗完后倦意消了大半,木鹤躺到床上玩手机,仙侠奇缘剧组的微信群正在撒红包雨,她抢到谢导发的66.7块,手气最佳,又往群里丢了个200块红包。

    钟离非看到她冒泡,私戳她:“在干嘛呢木老师”

    木鹤:“白天出去玩了,刚洗完澡躺着呢”

    钟离非嗅觉灵敏:“约会?”

    木鹤:“?”

    钟离非:“好吧我知道了”

    木鹤:“??”不是,我说什么了你就知道了?

    钟离非:“还是那位八年之交?”

    被谭绵的“绝交”洗脑得太彻底,木鹤看到什么交啊的总会条件反射,横竖也没别的人可以分享少女心事,她侧过身,发了条语音过去:“非非你知道吗?原来他也喜欢我,还说要追我。”

    “怎么回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昨晚啊,除夕夜嘛,我参加完卫视台节目回到住处,你猜怎么着?他就站在楼下等我,估计等了挺久,他是特地从家里赶过来找我的。当时就觉得像做梦一样,我本来打算跟他表白的,没说出口,他先跟我表白了。”

    钟离非:“那他还算个爷们儿”

    又问:“你是不是马上就答应了?”

    木鹤:“。。。”

    钟离非:“真被我猜中了”

    木鹤强行挽尊:“可我很快就反悔了”

    钟离非毫无感情地回复:“哦那你可真是棒棒哒”

    想到木鹤之前“喜欢到想和他一生一世”的说法,她提醒道:“我跟你说啊,别轻易答应他,得吊着,男人都一个德行,等到手了,新鲜感没了,就不珍惜了。”

    木鹤:“知道啦钟离老师”

    “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答应比较好?”

    钟离非和她开玩笑:“他白白浪费了八年时间,怎么也得追个三年五载吧。不是,木央央,我记得八年前你似乎才14岁?初二?春心萌动得够早啊。”

    木鹤:“我那时就是年纪太小,对他压根没想法好吧。还有,我14岁,念高一。”

    “学霸啊,膜拜”

    木鹤:“山里的娃儿穷,不仅早当家,上学也早”

    钟离非:“你继续吹”

    她大二暑假下乡支过教,去的是南方偏远山区,女孩子基本读完初中就辍学了,要么在家里帮忙,要么嫁人,像木鹤这样跳级上高中的,她只想到一个可能性,成绩拔尖,而且是尖上尖那种。

    木鹤把话题掰了回来:“非非,可能你会觉得我的想法可笑,可我感觉啊,这辈子就他了,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

    钟离非:“不可笑,我认真的。就像诗里写的那样,一生只够用来爱一个人,这才是爱情最纯粹的样子啊”

    “至于什么时候答应他,跟着你的心走就行”

    她的一番话简直说到木鹤的心坎里:“嗯嗯!”

    钟离非:“明天要陪我妈回外公家,睡了,你也别太晚”

    木鹤:“晚安【月亮】”

    她还不想睡,又登上微博大号:“从转发里抽一只千纸鹤请我吃她家的年夜饭【害羞】”

    “啊啊啊来了,第一!”

    “来来来,张嘴,喂你吃【图片】”

    “木央央你已经不是个22岁的孩子了,请继续保持调皮谢谢”

    “她家?请女神考虑一下男粉的感受,并一碗水端平好么?”【回复】698【点赞】2333

    木鹤惊讶,原来她有这么多男粉丝啊,这条评论成了他们的聚集地,楼顶得老高,她一层层地爬完,累坏了,手机丢一边,伸手揉揉发涩的眼。

    是不是把什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重新坐起来。

    之前在金叶会所,他以长辈的身份吻了她三次脸颊,现在过年了,他不得给她这个晚辈红包压压岁?

    木鹤溜进隔壁房间,说明来意。

    霍斯衡刚从浴室出来,短发还微微湿着,几缕凌乱地垂在额前,非但不会显得不修边幅,反而多了居家气息,那深邃的俊颜上含着淡笑:“要红包没有,要人倒是有一个。”

    再见。

    木鹤本想夺门而出,双脚却仿佛被什么钉在原地:“你这样的态度,很容易败坏好感度的。”

    “那我补救,还来得及吗?”

    要怎么……

    他忽然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郗衡,”木鹤的心尖尖都透着软,“我觉得你……”好像占便宜占得越来越熟练了啊,偏偏她还真的吃这套,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嗯?”霍斯衡尾音微扬,“怎么?”

    “越来越无耻了。”

    他笑意更深:“过奖。”

    木鹤本想在这边再赖一夜,转念一想,要真睡下了,他岂不是会更嚣张?她变了主意,潦草地挥挥手:“晚安。”

    回到主卧,木鹤从睡衣口袋里摸到一个红包,难道是亲她的时候放进去的?这下更睡不着了,她继续刷手机。

    朋友圈里,大家喜气洋洋地都在庆贺新春佳节,有个高中同学除夕夜喜得千金,木鹤评论后点了赞,进入对方主页,意外刷到一条爱心筹的转发消息。

    她每次看到这种类型的筹款,不管手头宽不宽裕,多少都会捐点钱,点进去,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跳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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