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又菱摇头:“没有太大问题, 爷爷不用担心。”

    “没问题就好,我在网上看到了你们店里发生的事情, 真的吓死我了!”看得出来,付老爷子是真的担心。

    容慧英到底还是忍不住, 对付老爷子说:“老爷子, 您这样又是何必呢?现在我们周家和你们付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说实话, 你们真不用这样。”

    付老爷子脸色沉了沉。

    容慧英直接打开病房的门,丝毫不客气:“既然人已经见了,就劳烦你们回去吧。”

    这般被对待,对付老爷子这辈子也是头一遭。

    周之山低声呵斥容慧英:“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情。”容慧英大声道,“需要他们关心的时候他们不关心,现在不用他们关心了,他们一个个蹦跶出来,这算什么呢?”

    周之山轻叹了一口气,瞪了容慧英一眼,意思是让她少说几句。

    容慧英的脾气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指桑骂槐对着周之山说:“我心里有一面镜子,清楚得很。希望你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付老爷子和俞婉容哪能听不出来。

    也只有付如萱傻乎乎地拉着周又菱的手,一个劲地说:“姐姐,我看了视频之后连忙给爷爷看,真的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太危险了,不过你没事就好了!”

    “请走!”

    容慧英大喝一声,吓得付如萱抖了一下。

    付老爷子只能无奈叹一口气,准备和俞婉容灰头土脸地离开。

    “等等!”容慧英走到俞婉容面前。

    俞婉容被容慧英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呸!”容慧英对俞婉容说,“俞婉容,就你这么贪生怕死的样子,我还真不屑和你多费口舌。我警告你,以后少在我们母女面前晃悠!”

    俞婉容皱皱眉,看不惯容慧英这副样子,却又无可奈何,她说:“我今天只是来探望又菱的。”

    容慧英:“用不着!爱回哪儿回哪儿去!滚!”

    俞婉容气得涨红了脸,偏偏是拿容慧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咬着牙离去。

    最后付如萱朝周又菱瘪了瘪嘴,也只能离开。

    人走后,房间里很快陷入一片寂静。

    冀阳文还站在一旁,从始至终他仿佛是一道空气。

    容慧英这才注意到冀阳文,说:“让你见笑了。”

    冀阳文摇摇头:“我理解阿姨。”

    容慧英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开始滔滔不绝:“我心里始终是气不过,我一个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他们付家,他们是怎么对待我女儿的?”

    “妈。”周又菱脸上表情淡淡,“您别说了,好吵。”

    容慧英只能讪讪闭嘴。

    的确说多是没有意思。

    冀阳文也适时转移话题道:“知道又菱的情况,我已经让权威的医生对她进行诊治,相信问题应该不大。”

    容慧英道:“那怎么好意思。”

    “举手之劳而已。”

    再寒暄片刻,冀阳文起身告辞,因天色不早。

    容慧英热情相送,俨然对冀阳文还算满意。

    这段时间,对于周家和付家之间的事情,冀阳文也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是以,他非常能够理解容慧英的心情。因此,冀阳文也明白,自己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周又菱的世界里显然不太合适。

    外面夜幕已经拉开,繁星点点高挂夜空,也是难得的一番美景。

    转眼,已经快要到元宵节。

    冀阳文乘坐电梯到了一楼,恰好遇到了正在一楼等待电梯的付勋州。让冀阳文意外的是,一向打扮成熟老练的付勋州,今天的穿着倒是非常不同,差点让他认不出来。

    “巧。”冀阳文率先与付勋州打招呼。

    付勋州并不屑和冀阳文说话,但还是礼貌地朝他点了一下头。猜测到冀阳文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付勋州下意识皱了皱眉。

    冀阳文从电梯里出来,一并堵住了付勋州的路。

    付勋州进不来电梯,往后退一步,抬眼看着冀阳文。

    “有意思吗?”冀阳文问。

    付勋州冷冷看着冀阳文:“你想说什么?”

    冀阳文也不饶弯子,道:“你明知道她乃至她们家都不欢迎你,你现在这样做又是何苦?”

    “那是我的事。”

    冀阳文双手抱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望着付勋州:“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么憋屈的样子,我心里就特别舒爽。”

    付勋州冷笑:“你有病?直走左转疯人院,慢走不送。”

    冀阳文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付勋州没有说话。

    冀阳文:“知道有个女人为了你变成什么样子吗?薛伊宁你认识么?”

    付勋州依旧没有说话。

    冀阳文:“这个女人从学生时代喜欢你一直到现在,现在又因为你得了重度抑郁症和重度焦虑症,每天需要服用大量的药物。你难道没有一点愧疚之心?”

    事实上,冀阳文所说的这一切,付勋州都知道。

    付勋州从大学的时候就知道薛伊宁有抑郁症和焦虑症,这是少数人知道的秘密。当然,付勋州也知道薛伊宁喜欢自己。只不过,学生时代他早已经明确拒绝过薛伊宁,他也以为薛伊宁能够理解,毕竟这种事情不能强求。

    或许是知道薛伊宁有病,付勋州对她的态度一直要比别人要宽容一些,也更加有耐心一些。

    从大学毕业,这些年过去,付勋州以为薛伊宁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因他有所耳闻,这些年薛伊宁背着行囊四处走,知道她有一番小成就。他也曾与她打过交道,见她与常人一般无二。

    没想到,经过几个月前的事情之后,薛伊宁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几个月前,薛伊宁在周又菱的餐厅大闹,被警察带走。也是从那以后,薛伊宁一直到现在都住在医院进行心理治疗。

    这期间,付勋州去过医院探望过薛伊宁一次,原是想去和她“对峙”清楚。但见到薛伊宁恍惚又呆滞的样子,付勋州明白自己的计较也是多余。

    冀阳文说:“你别跟我说,你一直都不知道薛伊宁喜欢你?她可以为了你去死啊!”

    付勋州终于开口:“那又与我何干?”

    “嘭”的一声,冀阳文一拳头打在付勋州的脸上。

    付勋州险些倒地。

    冀阳文双手拎着付勋州的衣领,怒气冲冲道:“你哪怕装一下喜欢她都不会吗?”

    付勋州一把推开冀阳文,冷冷道:“抱歉,不会。”

    第65章

    冀阳文还想冲过来, 但付勋州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付勋州反手给了冀阳文一拳, 这一拳是他还冀阳文的。接着, 付勋州又重重地给了冀阳文一拳,丝毫不留一点情面。这一拳, 是付勋州早就都想给冀阳文的。

    站在电梯口的路人一脸紧张兮兮看着面前这两个男人,想上前去阻拦,又不敢上前。这两个人男人明显身强力壮,路人反倒怕殃及自己的人身安全。

    只是很快让路人大跌眼镜的是, 这场还没开始的战役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因为其中一个人没有还手。

    冀阳文任付勋州在自己脸上揍了两拳。这两拳力道很重, 直接让他的嘴角出了血, 也让他靠坐在墙角起不来。

    路人原以为的扭打成一团的混乱场面并没有出现,甚至有些唏嘘。

    胜负似乎已经揭晓, 因为已经有人主动投降。

    付勋州走到冀阳文面前, 似乎根本不屑于伸手触碰他:“算上你,这已经是第三个人与薛伊宁有关的人来找我麻烦了。你知道么?很烦。”

    冀阳文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付勋州, 咬着牙道:“为什么你那么铁石心肠?”

    付勋州闻言低低一笑:“我铁石心肠?我已经仁至义尽。”

    大学的时候,薛家的人就来找过付勋州,让他多多包涵,尽量不要刺激到薛伊宁的情绪。付勋州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彼时的他并不了解抑郁症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疾病。

    到大二的时候,付勋州亲眼所见薛伊宁服用大量药物, 并得知她割腕自杀的消息, 他才去了解有关抑郁症等的相关信息。

    也是从那以后, 付勋州对薛伊宁的态度一直很包容。

    这种包容,大概是一种对于病患者的同情。

    冀阳文抹了一把自己唇角的鲜红血渍,说:“我明白不该道德绑架,刚才那一拳算是让你还我的。可即便是如此,作为薛伊宁的家人,我始终恨你。”

    付勋州微微皱眉:“你又有什么资格恨我?”

    冀阳文难得沉默。

    付勋州说:“薛伊宁的抑郁症并非因我而已,只不过她喜欢我,我就要有所回应吗?”

    冀阳文抬起头看着付勋州:“我舅舅曾跪在你的面前,求你帮个忙,你只要配合薛伊宁的治疗。可是你拒绝了。”

    付勋州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

    当时他正大学,对于薛伊宁的穷追猛打十分不喜,他无法做到配合演戏,因为与他而言还有更重要的学习。可他也已经努力做到对薛伊宁和颜悦色,不展露讨厌的神色。

    冀阳文说:“他老人家当众跪在你面前,你是怎么做到心安理得的?”

    “我没有逼着他。”付勋州道。

    冀阳文说:“是,你没有逼他。我知道,你还会说,是他道德绑架你对吗?”

    他说着握了握拳头,咬着牙对付勋州说:“我真的很讨厌你的油盐不进。但凡是个人,总不能见死不救。还是说,你根本不是人?”

    付勋州:“你嘴巴放干净点。”

    冀阳文笑:“我嘴巴干净点,我舅舅是不是可以起死回生?”

    “付勋州,你知道么?从你身上我学到一个品质,做人要冷漠。是的,你做什么都是你的选择,别人无法强加干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可能因为你的选择而家破人亡?”

    “接管家族产业之后我经常遵循你做人做事的原则,我可以轻而易举让一个家庭走投无路,这样的确为我带来了不少的效益,但你知道么?我会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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