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生听到他的答案,不由得一愣,随即意味深长的一笑,道:“你且详细说来,为何是蒋某人?”

    “人中之蛟龙,岂是阎锡山这些个地头蛇所能相提并论的!”

    段天虎说着,眼中闪过一抹霸气,不过在杜海生面前又匆匆的消失,只是在眨眼之间罢了。

    即便如此,他身上所发生的微小变化,还是被杜海生全部看在了眼中,随后又问道:“照你的意思,那蒋某人是条龙了?而阎锡山、冯玉祥等人就是泥土里的蚯蚓,饶是他将所有的土地都给翻了个遍,也断然无法撼动这条巨龙的位置。”

    段天虎听到杜海生的比方,点点头,道:“正是,在属下看来,那蒋某人虽然算不得一条好龙,但起码也是人中之龙,是个枭雄,奸也罢,善也罢,都无法否认他玩弄权术和为人处世上的老辣和城府,跟他打交道,只怕得要提起十万个心眼,要不然,指定被对方卖了。”

    当杜海生将手中掌控的第一个重要证据通过报纸见诸报端和电台的时候,整个民国骤然轰动。一时之间,掀起无数风云。

    第六百五十四章:我算什么!

    段天虎打开了话匣子,知道杜海生今日是铁了心让他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讲出来,自然也不再避讳,刚才一番言论,见杜海生和张勋两人都是侧耳仔细听着,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这才缓了缓心情,组织了下语言继续道:“不过,南京蒋某人也有最为致命的弱点,虽然他善于发掘人才,利用人才,但此人生性猜疑,除了对自己,对其他人根本从未放过心,即便是何应钦,虽然受到老蒋的重用,而且还是老蒋的学生,老蒋还是暗中派人对其进行了监控,生怕此人现在位高权重,做出一些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出来,还有此次战事中的陈调元和刘峙,虽然名义上是让两人入河南、进山东是支援当地的军阀,其实,老蒋还有一层意思,就是通过战争来削弱刘峙和陈调元所部的军队实力,他们二人离开后,徐州城留下的权利真空,再派自己的心腹前去进行执政。”

    杜海生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说一下阎锡山和冯玉祥还有李宗仁吧,此次,三人集结百万大军,在中原一线,广西、贵州一线和老蒋进行作战,现在来看,讨伐军所占的优势更为明显,似乎胜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为何看好老蒋,而不看好他们呢?”

    段天虎露出一个冷然笑容,随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因为他们心怀鬼胎,各自为战,缺乏有效配合!”

    杜海生闻听,更是大为好奇的道:“你且说说,这是为何?”

    两人一问一答,聊的很是开心,仿若整个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张勋和刘雪似乎根本不存在一样,刘雪见两人聊的投机,也无暇顾及自己,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去找付红三女继续堆长城去了,而张勋可就不一样了,他可没有刘雪那般的行动自由,在这种场合,刘雪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杜海生对于她的期望也并没有那么高,而他和段天虎就不同了,两人就形同杜海生的左膀右臂,他不但不能感觉到枯燥无味,还要将这一切全部都记在心中,回去以后再好好的领会,他知道,跟在杜海生身边,能学到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和办法,当然,这其中有很多阴损的招数,相当的腹黑。

    张勋本想插话来回答这个问题,但很显然段天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当然,他也没有看到张勋的表情和嘴唇蠕动的动作。

    “因为他们只是为了一个相同的目的,说起来是为了讨伐蒋中正,实际上呢,不过是利用这个借口来侵占河南、山东、安徽、江苏,最终逼老蒋下台罢了,可一旦老蒋下台,那问题就出来了,到时候谁坐总统府的那把打椅子上?总不能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这些个军阀痞子们每天坐一天吧,那样的话还不让全天下的老百姓笑掉大牙,既如此,那怎么办想要商谈,很显然不可能,毕竟,是个男人都对权利有着明显的向往和欲望,就跟老大所讲的那样,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当总统的将军,也不是好将军,到时候的问题是,阎锡山等人,想当这个总统的只怕还不是一人,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彼此不服,协商肯定不管用,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打,可一旦开打,这些所谓的利益同盟,也只能做一时的朋友,为了自己获得更多的利益和权利,他们肯定会选择放弃之前的同盟,转眼成为了生死的敌人,就连我都能想到,想必阎锡山这几只老狐狸不会想不到。”

    “呵呵,你所说也是,不过,他们想到了,又该怎么做呢?”

    杜海生淡然一笑,还是没有发表自己的任何看法,只是继续问道。

    段天虎想了想,嘿嘿一笑,道:“还不是走老大的老路,跟十八军和第一、第二军那样,出工不出力,甚至连工都不出,阎锡山为何让自己的部队拖后,为何将山东战场交给石友三和他所辖之西北军最烂的一个军,很显然,这些人就是想保全自己的有生力量,一旦讨伐军取得最后的胜利,为了总统府的宝座,他们免不得到时候又要剑拔弩张,到时候,谁的部队在此次中原大会战中消耗越大,也就意味着在新的战争中便会越吃亏。”

    “你这小子,说你的便是,怎的连我都捎带进去了,简直欠揍。”

    杜海生说着,嘿嘿一笑,当然,他并非真的生气,自己能够阴别人,能够玩心机,段天虎和张勋都可以学,但前提条件是这两个王八蛋千万别从自己身上学到了这些东西到最后再来阴自己,那时候只怕自己想哭都来不及了。

    不过,他有个毛病,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尤其是张勋和段天虎这两个绝对的心腹,他断然不会去学老蒋那般,对他们进行监控。

    即便是监控,也是提前跟他们商量,告诉他们,更是在危急时刻,监控,也只是让龙战队员对他们进行更加有力的保护。

    这些话,杜海生即便不说,段天虎和张勋也是知道的。

    段天虎也是憨厚一笑,挠挠头,他知道,杜海生断然不会真生气,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他讲这么多了。

    反正他已经将自己心中的话都讲出来了,至于杜海生能不能听进去,或者对这些话有什么意见,那就不是他所能考虑的范围了。

    “张勋,你可同意天虎的话?”

    杜海生并没有多说,反而转过头,看向一直在旁边幸灾乐祸的某个家伙,笑眯眯的问道。

    说着,眨巴着眼睛一副笑眯眯的问杜海生和张勋。

    张勋本来刚将一口茶水喝到口中,却没有想到杜海生此刻会问自己,而且看对方的意思,是让他马上回答,一个没准备,一口水咽不下去,很是呛了一下,咳嗽了半天,才缓过劲来,这家伙此时是郁闷不已,刚才幸灾乐祸的脸早已在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副苦瓜相。

    他还能说什么,能够说的都让段天虎这小子给说完了,刚才自己对蒋某人和阎锡山等人之间的关系也进行了简单的分析,只是并没有段天虎想的如此深刻和周全罢了,不过,既然老大问,他也不能不回答,只得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思讨了起来。

    段天虎见这家伙刚才还幸灾乐祸,此时却是一脸的郁闷,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心说,让你小子刚才嘲笑老子,现在怎么样,招报应了吧。哈哈。

    半天之后,张勋只憋出来了一句话:“我跟天虎兄弟的想法一样。”

    听完这句话,不但是张勋,即便是杜海生也是忍俊不禁,两人刚入口的水同时喷了出来,洒了张勋一脸。

    此时的张勋,那叫一个尴尬啊,不过这家伙现在即不敢怒,也不敢言。

    谁让自己没有准备好,再加上段天虎已经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自己总不能再重复着说一遍吧,只怕那时候两人更看自己的笑话了。

    杜海生知道张勋的意思,笑着和蔼道:“算了,这件事怪我,太为难你了,天虎已经将形势分析的明确,既如此你且不必再说了。”

    听到老大发话,张勋这才一脸窘红的点点头,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一身的轻松。

    若是还让他说的话,只怕他还真想不出更多的计策来。

    片刻之后,杜海生又道:“你们两个,本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还有更多更大的责任交给你们,凡是要经过深思熟虑。多和参谋本部进行沟通,听听他们对民国之形势的意见和分析,虽然有些时候也不一定全对,但听了自然没有坏处。”

    说完,又看了一眼段天虎,道:“那蒋某人是人中之蛟龙,你且来说说,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

    段天虎一愣,万万没有想到杜海生会如此问自己,他怎么去评价?很显然不能评价不好,不然的话,自己免不得又要遭一番拳脚之痛。

    虽然杜海生平日里显得极其民主,但再民主再大度的人,对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也是很在意的,尤其是像老大这样的人。

    段天虎愣在那里,显得犹豫不决,很显然杜海生这句话为难住了他。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眼前突然一亮,道:“蒋某人是枭龙,老大就是龙中之龙,他一个蛟龙,还是无法和你相提并论的。”

    杜海生闻听,哈哈爽朗大笑起来,用手指了指他,并未说话。而他心中,却是已经有了打算。

    第六百五十五章:帝王心术,平衡之道!

    民国十九年七月十七日,阎锡山针对新的战场形势,做出变化,调西北军第二路军孙良诚部摔一军共计五万人之兵力,从兰封一线集结,经商丘,在安徽境内,从背后直叶开鑫第八军、王钧第三军两部,而毫州守城将军孙殿英得知孙良诚之友军前来支援,这才大松一口气。

    由于长时间攻打毫州一直无果,两军士兵士气十分低落,当听说孙良诚辖勇猛之师直逼他们身后时,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动了逃跑的心思,虽然叶开鑫和王钧两人俱是下达严令,凡是扰乱军心者,皆以军法处置,即便如此,仍旧无法避免逃兵日益增多的现象发生。

    交战双方在河南鹿邑城外相遇,并且发生激战,无奈两军士气低落,刚和孙良诚的精锐开打,就伤亡惨重节节败退,叶开鑫和王钧两人眼见着如此一来,军队的士气将会彻底消失殆尽,到时候别说打仗,只怕想跑都来不及,见大势已去,也不顾老蒋所交代的围堵孙殿芳所部的任务,在十九日拂晓前,带剩余兵力经毫州、河南永城,再过安徽淮北,逃往国民政府控制区域的徐州重新集结。

    却不想,在河南永城、夏邑一线,碰到辎重匮乏,粮草短缺的郑大章骑兵军团,几万骑兵见到叶开鑫和王钧的第八、第三军,顿时红了眼睛,经过两天两夜的激战,郑大章所部歼灭敌军五千余人,俘虏士兵一万余人,武器弹药无数,汽车十辆;军队最为短缺的粮食更是庞大,这让郑大章很是喜出望外,正当军队因为粮食不得已选择要回撤的时候,上天就给了他这么一个馅饼充饥,将一万余俘虏交给从后方追击而来的孙良诚所部。

    日,与脱离困境和包围的孙殿英部剩余三万余人在淮北顺利会师,经过商量之后,决定还是留下郑大章继续利用骑兵的优势在老蒋的大后方江苏、河南东南部、安徽东北部继续活动,进行骚扰和震慑,而孙殿芳和孙良诚所部共计七万余人,除五千人押送叶开鑫和王钧所部一万余俘虏前往河南郑州外,其余全部经淮北一线,在萧山休整一日后,于民国十九年七月二十六日开赴徐州。

    在得到阎锡山应允后,孙良诚继续担任反蒋联军第二方面军第二路军总指挥,孙殿英所辖的第五路军归孙良诚所管辖,其继续担任安徽省省长,第五军军长一职,而原本计划出兵解毫州孙殿英之危机的第八路军总指挥孙连仲,则继续被阎锡山留在河南商丘,太康、漯河一带。

    因为刘峙大军开赴河南许昌、新郑一线,深入阎锡山所控区域之腹地,陈调元所辖的预备纵队又在山东境内的枣庄一线,故而,徐州城防备之兵力极为空虚,除了城防司令部一万余人,还有陈调元所留下的后备师团,共计不过两万五千人,面对来势汹汹且战意正浓的孙良诚、孙殿英的七万余大军,显得很是被动,若不是仗着徐州城的防守极其坚固的话,只怕在当日便会被联军攻破,幸好城防司令部的司令也是一个军事人才,这才保住了徐州不失。

    不过,若是得不到援军救援的话,谁都清楚,徐州这一座早已变成空城的兵家交通重地,被孙良诚的第二路军攻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与此同时,眼见着徐州已成手中之剪去翅膀的麻雀,无法再飞,在和孙良诚商量后,孙殿英随决定,亲率第五路军以及孙良诚一部攻击三万余人对山东境内的陈调元部进行攻击,与阎锡山、石友三的部队在山东连成一线,将陈调元所部死死控制在山东境内,最后吞掉。

    本来对反蒋联军不利的局面,正是阎锡山这一手漂亮的调兵遣将,在短短的十余天顿时化为乌有,继而扭转了不利的局面,和蒋某人的军队形成了再次对峙的局面,而且,由于反蒋联军在山东境内大肆展开攻势,而枣庄、滕州、鱼台一线的陈调元大部所在更是遭到猛烈的攻击,不得已之下,陈调元只得将协助张宗昌于济宁防御的一个师调了回来,一解他这边的危机,而很显然,他目前的处境已经腹背受敌,无力扭转。

    看完手中一叠厚厚的战事情报,杜海生面带笑容,放到了桌子上。

    如今的中原大会战,已经完全脱离了历史发展的轨迹所进行,如果按照历史的话,现在的孙良诚应该还在河南一线,而营救孙殿英的乃是孙连仲的第八路军,刘峙也并未前去河南一线,历史上的战事进展,到了现在,冯玉祥便会因为自己的保守,致使反蒋联军的整个优势在瞬间全部化为乌有,并且开始在各个战场出现疲软的状况,并且逐步败退,最后中原大会战以反蒋联军的势利而宣告终结。

    而现在,阎锡山下一步便是要在河南漯河、商丘一线做休整的孙连仲所属第八路军,于近日经驻马店、信仰开赴湖北境内,对孝感之南京蒋政府之守军发动攻势,最终攻下武汉,以武汉为中心,对湖北境内展开全线攻势。

    这个命令,在历史上并未发生,虽然孙连仲拿下漯河、商丘、安徽归德、毫州之后,再次要求兵发武汉,却遭到冯玉祥的拒绝,而如今,却是阎锡山下的命令,但杜海生却是很清楚,孙连仲乃是冯玉祥的绝对拥趸,更是冯玉祥的心腹,历史上不让孙连仲的部队南下武汉,也正是不希望发生什么不测,现如今很显然是阎锡山和冯玉祥进行了沟通,着眼于当下形势,做出的又一个违背历史发展轨迹的事情。

    至于孙连仲能否拿下重镇武汉,因为在后世的历史上并未发生,他也不了解,所以,更无法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

    但历史上的孙连仲治军之严明,用兵之神奇,也是得到肯定的,从在商丘之地能够打败蒋某的心腹何成濬、朱绍良部便能看出一二。

    反正现在的战事局面已经跟历史上的真实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杜海生也懒得再去管他,至于到哪一步,随他的便吧,谁赢谁输,不但要看天,还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和谋略,他的身份现在就跟一个搅屎棍一样,这边洞洞,那边闹闹,别人害怕他参战,想要他表明态度,杜海生就越保持沉默,越装迷糊,让双方在这个节骨眼上都不敢和自己撕破脸皮,好腾出手来规划一下自己的军火帝国和军队建设,做出新的规划。

    最近一段时间,上海城异常平静,自从上次翁晓云事件,他让段天虎和张勋配合,对城内的民国潜伏情报人员进行大肆抓捕以后,老蒋便知道了自己的手段,故而在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并未再派其他间谍人员进入上海,但他时刻都未曾放松过,毕竟,自己能想到的暗杀来解决问题,老蒋也定然明白。

    段天虎和张勋都曾问过他,关于那份机密情报何时能对外宣布,而他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敷衍,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这份杀手锏公布于世的时候,还有刘根生所带来的那些照片以及郭玉山所部的王富贵,这些,都是敌人的死穴,一旦公布,那么,无异于重磅炸弹,在民国掀起滔天巨浪。

    不管是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白崇禧,还是南京的蒋某人,武汉的汪政府,杜海生都不希望他们其中任何一方壮大,太过强势,压制了另一方,一旦出现那种一方之兵力和实力超过对方数倍的时候,天平将会在瞬间发生倾斜,并且弱势一方更会被强势一方在极短的时间内所吞并,而无论蒋某人还是冯玉祥、阎锡山,都不是善良之辈,一旦瞅准时机,断然会采取军事行动对对方进行歼灭之战。

    平衡,历朝历代的皇帝都醉心的帝王心术,杜海生虽然不是帝王,但对于历史还是熟知,在多方利益有冲突的时候,最好大家能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哪一方的天平发生了倾斜,对于帝王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就跟当年的乾隆一样,明知和珅是一个大贪官,却还是在刘墉、纪晓岚等忠臣的强势奏本下仍旧保全了他,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和珅贪得多,但并不窥觑他帝王的地位。

    虽然乾隆的儿子继承地位伊始,便整治了和珅,而嘉庆年间的民众生活,却并不比他老子时好,而这一切,就因为乾隆更懂得权术,懂得平衡之道,懂得如何掌握这些大奸臣,利用那些大忠臣,而他的儿子的政治手段,明显要差一个档子。

    现在中原大会战的形势,随着孙殿英毫州的危机解除,和孙良诚合二为一,对山东和徐州两地展开凶猛攻势,陈调元所部陷入重重困境,独木难支,而刘峙所部在许昌、新郑一线由于被阎锡山所辖之一部顽强狙击,也是略显败势,苦苦支撑,而孙连仲更是脱离历史上的发展,开始兵发湖北,对武汉形成进攻态势,而安徽的叶开鑫和王钧部更是被打的节节败退,落荒而逃,在无法入驻徐州的情况下,只得继续撤退,绕道江苏宿州、宿迁,进入淮安进行休整。

    这也让南京蒋某人大为动怒,他在电令中明确告知,让叶开鑫和王钧的第八、第三军由淮安经砀山,进入山东境内和陈调元所部会和在一起,却不想,这两支军队被孙良诚、郑大章先后打击,士气大落,又在砀山一线被阎锡山一部所顽强抵抗,再次出现极大伤亡,而在鱼台和砀山之间,还有石友三一部两万余人,再加上孙良诚和孙殿英的部队,两人早已吓破了胆,根本没有按照他的指示,便匆匆的率领部队逃亡了淮安。

    两人不是傻子,目前山东之战事,从北到南,阎锡山、石友三、孙殿英、孙良诚还有那个飘忽不定的郑大章骑兵军队已经牢牢形成了个坚固的包围圈,他们两军现在的人数也不过五万余人,而张宗昌和陈调元的部队,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万,但太过分散,根本无法形成战力,即便他们突破重重阻碍,和陈调元的预备纵队顺利会和,也只是钻入了对方的口袋,等着对方一旦将口袋扎紧的话,他们就是桌面上的鱼,任人宰杀。

    第六百五十六章:死神镰刀的消息!

    民国十九年七月二十九日,中原大会战进行三个月有余,战事之惨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蒋某人在龙海、津浦一线节节败退,之前所设计好的局面,也因为孙良诚的突然出现,被困毫州的孙殿英得以解脱而宣告破灭。

    而此时,南京国民政府也得知了孙连仲所部开赴武汉的情报,因为安徽战场上惨败,蒋中正本想撤掉叶开鑫和王钧的总指挥和兼任的军长职务,交由军法处处置,却没有想到途中竟然突生变故,为了应对中原大会战,蒋某人将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河南、安徽、山东、江苏战场上,对于湖北的布防显得很是脆弱,湖北境内之南京国民军队,也不过十万余人,而且还分别布防在孝感、襄樊、岳阳、咸宁、天门、鄂州、黄石、黄冈等十几个城市。

    即便重镇武汉,加上城防司令部和警备司令部,能够参加战斗的士兵也不过三万余人,面对气势汹汹的孙连仲第八路军,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无奈之下,蒋中正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的战略规划,叶开鑫继续担任第八军军长一职,和王钧所部合并为第十路军,总指挥为叶开鑫。

    随后,蒋某人更是为第十路军补充三万人的士兵,共计六万余人也开往武汉,以应对湖北之局势变化。

    同日,并电令第十六路军总指挥顾祝同,让其在河南南阳一线休整部队,第二日开拔武汉,在孝感一线形成防御工事,等待孙连仲的大军,予以还击,电令南方前线总指挥,此时已经在湖北境内防守的钱大钧,令其配合顾祝同对来犯之敌展开攻势。

    如此一来,原本战事最为激烈的河南、山东、安徽一线,在阎锡山和蒋中正同时调整战略规划的时候,转向了九州通衢的重镇,湖北武汉。

    关于此次在湖北境内的战事结果,杜海生还是无法预知,但现在来分析,因为河南战事之紧张,顾祝同所辖一部共计五万余人开往孝感,钱大钧武汉城内防守之部队共计三万余人,叶开鑫和王钧的第十路军共计六万余人,如此一来,南京方面在湖投入的总兵力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余万。

    而孙连仲的第八路军,总兵力也不过十五万人,由于战事之紧张,为了预防不测,还留一部五万余人在河南境内,带到湖北的总兵力不过十万余。

    如此一来,双方的兵力对比为2:1,顾祝同所部用的举火武器,有很大一部分是杜海生所提供的冲锋枪,而冯玉祥直接将他最近送给他的那些军火武器一股脑给了他的这十万南下的军队,若是从双方的装备对比上来看,孙连仲很明显占了上风,毕竟杜海生给的军火武器,都是五人军械研发出来的最先进的武器装备,甚至还有高射炮、一辆坦克和庄稼,还有一个迫击炮大队,一个摩托化步兵师团,一个重机枪独立团,还有其他一些重型的火力武器。

    也就是说,虽然蒋某人有飞机支援的空中优势,有依靠铁路进行快速投放兵力的优势,但他曾经和冯玉祥交谈的时候,谈起过对付飞机的办法,那就是用高射炮和重机枪进行全面的火力网布控,很显然,在河南和安徽战场上,冯玉祥也告诉了他的绝对心腹孙连仲,故而,孙连仲在面对老蒋的飞机时,才没有显得手忙脚乱,并且,让蒋某人的飞机编队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无论双方怎么打,杜海生仍旧是安坐钓鱼台,虽然时刻关注着中原大会战的变化,但却没有将全部精力放在这上边。

    在这一段时间内,随着杜氏环球钢铁的开工,大量优质的钢铁生产出来,各个研发部门研制出来的新式武器的产能已然不是什么问题,而一大批更为先机的军火武器也在这期间研发出来,杜海生又对他的第一军进行了第二轮的更换装备,虽然没有全部更换完毕,但第一军的战斗力又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

    而换装下来的武器装备,则低价专卖给了黄金荣和薛岳的第六军和第五军,两军的军火武器相比于其余四个军,落后太多。

    杜海生自然也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发生,一旦黄金荣和薛岳心理失去平衡,那么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马永贞在一月之前已经通知他,死神镰刀已经开赴上海,随行的还有邢子嫣和邢玉森父女俩。

    不过,直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他们的任何消息,为了避免出现其他变故,杜海生特地派了舰艇到达南方的公海迎接,不过还是没有任何音讯。

    “这些家伙,怎么还没有到?”

    杜海生坐在宅院中的椅子上,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焦躁之中,船上不但有邢子嫣和邢玉森父女,还有一万多人的死神镰刀队员,这对于他来说可是一个宝贵的资源,也是他的绝对心腹,断然不能出现任何问题,一旦出现问题,那他之前所有的计划都要被彻底打乱。

    当然,他也知道,有这一万多人的死神镰刀队员,哪怕是再多的海盗也断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要知道,马永贞曾经可说过,死神镰刀虽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但在对付海盗的问题上,处理起来还是轻车熟路,捏手而来,即便是其他国家的军队,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惧怕。

    只要不是遇到海上激流和台风,甚至触礁,那么,轮船就不会出现其他问题。

    想了半天,杜海生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正在这个时候,段天虎、张子涵、张勋出现在杜海生的宅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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