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不过还是要等年后再说。”宛嬷嬷道,不管翁季浓情不情愿给元琛添人,这个时候说此事,都会扫了翁季浓的兴致。

    “诶!”陈嬷嬷随她安排。

    -

    正月初七,元琛又要开始去府衙,好在翁季浓孕期反应的情况已经好转,他也能稍微安心。

    等着过了正月十五,年味渐渐淡了,宛嬷嬷寻了个空隙同翁季浓说了那件事。

    翁季浓呆坐在榻上,手里还拿着侍女们帮孩子绣的小肚兜。

    翁季浓无措揪紧肚兜:“我,我要吗?”

    宛嬷嬷看她这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坐到她身边道:“这还是看您和阿郎的意思。”

    翁季浓垂眸看着肚兜上绣着的鲤鱼花样儿,轻轻抚着,半响,深吸一口气:“我不要。”

    宛嬷嬷就猜到她会这样:“那阿郎呢?”

    “他也不许。”翁季浓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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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元琛回来,照例伸着胳膊要抱翁季浓。

    翁季浓弯腰闪躲开,不给他抱。

    元琛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袍子,以为她在嫌弃他,进了内室换了衣服,结果翁季浓还是不给他抱。

    元琛摸了摸后脑勺,回想一番,他没做什么吧!

    难不成白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把侍女们都赶了出去,走到她跟前,弯腰看着她,摸摸她的脸:“怎么了?”

    翁季浓转了转眼睛,抿着唇,伸出食指点着他的胸膛,凶巴巴地说:“后退!”

    偏她声音软糯,听在在元琛耳朵里跟个没戒奶的小乳猫儿似得。

    元琛弯唇笑,举着手,听着她的话往后倒,直到小腿肚碰到软塌。

    翁季浓还是动动手指,扬了扬小下巴,示意他躺上去:“呐。”

    元琛十分配合,往后倒在软塌上。

    翁季浓心里稍微满意了,蹬掉自己的绣鞋,爬上去,坐在他腰上。

    元琛怕她摔着,伸手虚搂着她。

    翁季浓察觉到他的动作,心里异常酸楚,忽然整个人都蔫吧了。

    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旁,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不说话了。

    元琛心里一咯噔,翻身搂着她,大掌托着她的脸问她:“乖,出什么事情了?”

    翁季浓软声说:“我怀着小宝宝,你是不是就要找别人啦?”

    元琛蹙眉,心里蓄了火:“谁胡说的?”

    翁季浓不敢看他,怕他看见自己眼里的嫉妒:“嬷嬷说这是规矩,贤良淑德的妇人都是如此。”

    元琛嗤笑,眸色转冷:“哪家的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嗯?”

    声音冷硬,里有的火气,翁季浓哪里还能听不出来,身子一僵,抬头看他:“哥哥,你生气啦?”

    元琛起身,站在塌前看着她,控制胸中的怒气,眸色阴沉:“你要是敢给我弄些莺莺燕燕的回来,你……”

    他终究还是说不出狠话,咬着牙:“仔细我打你的屁股。”

    翁季浓缩了缩肩膀,松开揪着的手指,拉着他的手掌摇一摇:“我没有想要给你安排姬妾。”

    她又不是傻了,不过他方才的意思是……

    心里有些雀跃,翁季浓重回信心,脆生生的坚定地说:“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

    听到这话,元琛心里的怒气才散了些。

    “那刚刚你胡说什么!这么不相信我?”

    翁季浓心虚:“没有的事,我只是有一点点不确定。”

    元琛沉下气,坐回去:“是我做了什么,让你没有安全感了?”

    翁季浓小脑袋摇得像颗拨浪鼓,抱着他的腰:“没有,哥哥对我很好。”

    他对自己特别特别好,正因为这样,她才会患得患失,才会不愿意把他让给别人。

    “少给我想些有的没的,”元琛胸口还鼓着气,“听到没有。”

    翁季飞快地点点头,紧紧地抱着他:“你是我一个人的。”

    元琛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他方才那般生气,不过是以为她不在乎自己,因此才能够大方的提到纳妾之事。

    “这个家,有你,有我,还有他就足够了。”元琛暗示地说道。

    翁季浓唇畔的梨涡越陷越深,却道:“不行!”

    元琛又要冒火:“嗯?”

    翁季浓低头指指自己的小腹:“还有他的弟弟,他的妹妹呀!

    元琛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好。”

    他这辈子也就栽在她身上了,她轻轻的,软乎乎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消了她惹的气,拿她毫无办法。

    两人静静地抱了会儿。

    翁季浓忽然委屈地说道:“哥哥也不能怪我胡思乱想,谁让你平时那么热情,嬷嬷说孕期不能同房的……”

    说着还瞥了一眼他的大腿间,颇有怪罪的意思。

    元琛声音带着笑意:“那你以为我只想和你做那些事?”

    他平时虽然要她要得紧,但只是因为那人是她而已,和她成婚后,下面的人也不是没有想给他送姬妾的,只是他都拒了,也瞒着没有让那些消息传到她耳朵里。

    他只想守着她一个人,不想看她难过,暗自神伤。

    除了他们的孩子,他容不下他们之间存在第三个人。

    翁季浓自然知道他的这个问题是不能点头的。

    元琛凑过去,勾着唇:“再说不能同房,但还是有旁的法子可以纾解的……”

    翁季浓桃花眼震惊地看他,丰润的红唇微张。

    门外忽然传膳

    “阿郎,夫人该用晚膳了。”

    元琛没再说下去,现在不是时候,以后有的是机会。

    坏笑着一声,没给她穿上绣鞋,横抱起她:“走,用膳去。”

    第58章

    宛嬷嬷挂心了一整夜,次日翁季浓一醒过来,她就上前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翁季浓还迷糊着,揉揉眼睛,脑袋放空,看着宛嬷嬷眨眨眼。

    宛嬷嬷又催不得,面色焦急地望着她。

    翁季浓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她问的是何事,笑开来,甜甜地说道:“嬷嬷放心吧!他也没有这个心思的。”

    宛嬷嬷安了心,让出地方给侍女们伺候她洗漱。

    翁季浓眯着眼,仰着白嫩嫩的小脸让春芜给她净面,宛嬷嬷也不得不感叹她们娘子的好命。

    既然如此,宛嬷嬷想着她也该给下面的小丫头们紧紧皮,以防止她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清楚翁季浓的打算,春芜几个以后是有好前程的,不需她操心,下面那些小侍女们可不一定。

    尽量防患于未然,不然万一惹出事情,平白恶心人。

    不知不觉中正院换了几日侍女。

    一日,用膳时翁季浓看见布膳的侍女是个新面孔随口问了宛嬷嬷,宛嬷嬷只说有几个侍女到了年龄出府嫁人了,翁季浓也就没有再当回事儿。

    -

    下了几场春雨,柳枝抽条,嫩芽复苏。

    虽已是春日,但西北的早晨还带着微寒。

    胎儿满三个月,刚刚坐稳胎的时候,翁季浓就给吴郡去了信。

    翁夫人高兴得不得了,要不是几个小郎君顾着她的身体拦下来,她就要过来亲自照顾翁季浓了。

    既然她人来不了,东西就不能少了。

    这会儿元府的侍仆们正在门口将吴郡送过来的补品卸下马车。

    一共四辆马车,那些药材补品和南边的好绸子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价值连城了。

    元忠手里托着一只锦盒急匆匆的往内院去了。

    翁季浓刚好用完早膳,在院子里遛弯儿,怀胎四月,能看出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元忠把盒子递给翁季浓:“夫人。”

    这只锦盒特殊,元忠亲自送过来了。

    春芜帮翁季浓接过。

    翁季浓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迫不及待地说道:“回屋吧!”

    进了屋,翁季浓亲自打开锦盒,红色绸缎中摆了一本册子。

    这是元琛托翁季浓父亲翁子晔写的元氏字辈谱,这次一并送过来了。

    翁季浓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展开,一共十六字:嘉明月秀,成德芳长,繁茂广裕,国士兴邦。

    翁季浓弯弯眼睛,都是好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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