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唐寅对对方的招式也有些惊讶,身形提溜一转,让开枪尖,就在对方要收回灵枪的瞬间,唐寅手中镰刀顺势向下一落,挂到灵枪的枪身上,紧接着又向前一挥,镰刀的锋芒贴着枪身,划向对方的手指。

    沙!

    镰刀摸过枪身,窜起一道长长的火星,对方大吃一惊,不敢在抓着灵枪不放,十指张开,弃掉灵枪,接着抽身而退,唐寅正想上前追杀,另外四人又扑到他的近前,四杆灵枪分从上中下三路向他刺来。

    唐寅大喝一声来的好,向后急退两步,接着双手持刀,猛然用力向外挥出。嗡!一道灵波随着镰刀的下落击射而出,斜着扫向前方的四人,那四名修灵者并不躲闪,四人同时舞动灵枪,各释放灵波,与唐寅相抗衡。

    嘭!

    唐寅和灵波与对方四人的灵波碰撞到一起,顿时发出如皮球爆炸般的闷响声,五道灵波同时破碎,零散的灵波四处飞溅,唐寅和对方几乎同时施展暗影漂移,闪到灵波溅射的范围之外。六人刚在远处现身,立刻又战到一处。

    暗系修灵者之间的对决远没有光明系修灵者对决时的激烈,最多也就是相互释放的灵波,但大多时候都是用灵兵和对方直接对抗,另外还会时不时的使用暗影漂移,躲避对方的杀招。场面上看起来平淡,而实际上却是凶险万分,容不得半点的分心,因为暗影漂移太诡异,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就会在自己的身边现身,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命丧黄泉,死于非命。

    唐寅那么高深的修为在与暗系修灵者进行抗衡的时候也都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对方五人的修为都不错,而且全都受过专门的格斗训练,身手敏捷,出招又快又狠,相互之间的配合也甚是默契。双方你来我往,恶战了二十个回合,唐寅硬是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被对方连连抢攻。

    唐寅暗皱眉头,突然之间连挥三刀,把自己周围的暗系修灵者*退,紧接着,他施展暗影漂移,闪到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外,不过他可没有退的太远,仅仅是退到距离对方五米左右的地方。

    其中一名修灵者距离唐寅最近,连想都未想,转身便向唐寅扑去。

    就在他跑出没两步的时候,只见唐寅的身上腾的一下升起浓浓的黑雾,黑雾在他面前凝而不散,快速地凝聚出一个怪模怪样的人形,那人形赤身裸体,下肢短,上肢长,蹲在地上,双臂着地,向脸上看,细细的几乎要长合到一起的眼睛,垮垮的鼻梁上露出两只黑洞,下面则是一张血盆大口。

    这是……暗影分丄身?那名冲向唐寅的暗系修灵者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影分丄身是暗系修灵者把自己的灵气全部释放到体外,凝成真身,也就是说释放暗影分丄身的时候,释放者自身已没有灵气,在战场上,哪会有暗系修灵者使用暗影分丄身的?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那名黑衣人还没有搞明白唐寅的意图,猛然间蹲在唐寅身前由灵气凝聚而成的类人怪物嗷的怪叫一声迎着黑衣人扑了过去。那黑衣人本能反应的将手中枪向前一刺,挑向唐寅的分丄身,可是那分丄身的身体异常灵活,即便在半空中,腰眼一拧,硬是躲开了黑衣人的杀招,当后者意识到不好,再想使用暗影漂移闪避时,已然来不及了。只见分丄身象一道闪电,从黑衣人的身边擦肩而过,只是在穿过去的一瞬间,分丄身的血盘大口张开,一口咬中黑衣人的脖子,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黑衣人脖颈处的灵铠连同下面的皮肉、血管、喉管齐被分丄身咬下好大一块,扑,鲜血顿时间从黑衣人的喉咙喷涌出来,他扔掉灵枪,双手握着脖子,踉踉跄跄向一旁退去,靠到路边的墙壁上,身子缓缓滑倒,坐到地上,脑袋一偏,绝气身亡。

    哎呀!另外四名黑衣人眼睁睁看着同伴被唐寅的暗影分丄身活活咬死,连出手抢救的时间都没有,四人是又惊又怒,齐齐大吼一声,冲向唐寅真身。

    这时,暗影分丄身化成的类人怪物由实体又变为灵气,快速地回归唐寅体丄内,后者拖着镰刀又与四名暗系修灵者战到一处。

    这次再交手,唐寅也使出了全力,刀招时而刚猛,时而阴柔,时而与对方硬碰硬,时而又借力打力,四名暗系修灵者与唐寅又交战二十个回合,场面上已不占任何优势,反而被唐寅*的连连使用暗影漂移,灵气消耗严重,四人的脸上也同是见了汗水。

    正在对方激战的关头,就听不远处响起一声悠长又低沉的哨音,听闻哨响,那四名暗系修灵者同时是身躯一震,不约而同地跳出圈外,接着,纷纷施展暗影漂移,分向四面八方快速逃走。

    唐寅暗皱眉头,在没有搞清楚对方是身份和意图之时,他怎能放对方离开?他想也没想,身子周围腾起黑雾,身形消失,再现身时,已出现在一名黑衣人背后五米多远的地方。

    要逃可以,但得留下命来!唐寅冷笑一声,两个箭步窜出,距离对方已只剩下两米的距离,这已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唐寅将手中镰刀高高举起,呼的一声,镰刀被熊熊燃烧的黑暗之火所覆盖,接着立劈华山的猛抡下去。

    杀敌的同时他更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懒着去抓活口*问对方,唐寅打算直接以灵魂燃烧吸食掉对方的灵魂。

    黑暗之火的可怕不次于世间任何一种的剧毒,只要被暗黑之火粘身,神仙也难活。那名暗系修灵者听背后恶风不善,吓的就地扑倒,借着惯性连续向前翻滚,总算是把唐寅这刀避开,身子也未完全停下,他又施展暗影漂移窜上房顶,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外飞奔。

    他的身法快,但却快不过唐寅,后者一个暗影漂移施展出来,又如影随形的再次闪到黑衣人的背后,这次他是单腿提起,猛踹黑衣人的后腰。黑衣人才刚刚施展完暗影漂移,没想到唐寅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这下他可再闪躲不开,被唐寅这脚结结实实踢个正着。

    第491章

    嘭!那人如同脱膛的炮弹,被唐寅这一脚直挺挺的踢飞出去,身子在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直向房下摔落过去。

    可是他的身子还没有落地,突然之间,前方的阴影中突然闪出一道灵波,这道灵波来的太快太突然,别说那黑衣人此时已被唐寅踢的神智不清,即便在全盛状态下也未必能闪躲得开。

    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那黑衣人被这道灵波结结实实地扫在胸膛上,随着闷响声,身子被一切两半,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家,各摔出好远,血水以及五脏六腑散落一地。

    唐寅追到近前时,那黑衣人早已绝气身亡,再向周围观望,黑漆漆、静悄悄的小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斩杀黑衣人的那道灵波好象凭空冒出来似的。

    唐寅观望了好一会,没有感觉到附近有敌人的存在,这才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暗暗皱起眉头,这黑衣人的修为也不差,但能被对方的灵波一劈两截,而且还是在相对较远的情况下,其人的修为恐怕要更高,但为何要杀他呢?难道是怕他落到自己的手上,而杀人灭口?

    这倒是非常狠毒的手段啊!唐寅眯缝起眼睛,但却遮挡不住眼中晶亮的绿光。由于黑衣人已死,他的灵魂燃烧已派不上用场,唐寅蹲下身形,在血肉模糊的尸体身上仔细翻了翻,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可令他失望的是,他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甚至连块碎银、铜币都没有。

    唐寅抽出手绢,无奈地擦擦手,站起身形,这时他再想去追另外三名逃跑的黑衣人,已然没有可能,正当他琢磨的时候,忽听小巷的尾端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似有大批的人正向这边跑来。

    他反应极快,立刻施展暗影漂移,闪到房上,然后爬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默默观望赶来的是何人。

    时间不长,从小巷的巷尾跑来百余名京城官兵,到了现场之后,看到地上的尸体,叫喊连天。

    见来人是官兵,而非行刺自己的刺客,唐寅也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他向后蹭了几下,施展暗影漂移,闪了出去。

    唐寅并不笨,刚好相反,他比大多数人都要聪明,心里略微一分析,也就把事情弄明白了大概。自己来到上京的事,根本没人知道,就算自己有仇家,也不可能追到上京来,既然有人肯冒险行刺自己,又都是暗系修灵者,那么十有八九是和安国小镇上的盗贼有关系。由此可见,那名盗贼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敢在天子脚下动手杀人,其胆子也大到了极点,另外,自己拣到的那面铁牌也必然是牵连着重要的线索。

    弄不好还真被乐天猜中了,神池在暗暗培养暗系修灵者,为神池去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若真是如此,事情就麻烦了。唐寅暗叹口气,自己不想惹事生非,不想张扬此事,但神池的人会相信吗?如果对方相信,也就不会急于杀自己灭口了,看来,自己以后的麻烦还多着呢!想到这里,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嗤笑出声,既然麻烦已经惹上了,又找上门来,躲是躲不过的,但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也想看看,神池的人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

    马匹已被刺客刺死,又有官兵在场,唐寅只能不管了,步行返回客栈。

    这回一路上没有再发生意外,当他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然大黑,乐天、江凡、江露三人正在房内焦急的等候,一各个急的抓耳挠腮,不停的走来走去。

    终于把唐寅等回来,三人眼睛同是一亮,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是落了回去。他们同时围上前来,纷纷问道:大人,你怎么才回来?唐寅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路上发生点事情,耽搁了一会。说完话,他见乐天、江凡、江露三人的神色有点不太正常,疑问道:怎么了?难道我不在客栈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不成?这……江露咧咧嘴,没有马上答话,乐天把牙关一咬,上前两步,到了唐寅身边,硬着头皮低声说道:大人,刚刚收到的消息,盐城那边出事了。什么?唐寅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凝声问道:盐城出了什么事?大人,请看,这是属下的兄弟刚刚从盐城传过来的。乐天说着话,将一张信纸递给唐寅,信纸是不大,但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而且其中还有天眼人员常用的省略字,冷眼一看,句不成句,话不成话。

    唐寅哪能看懂这个,他将信纸甩回给乐天,面无表情地说道:念给我听。是!大人!乐天接过信字,一五一十地念了起来。

    唐寅是天渊军的统帅,掌控着风国的兵权,他的离开是隐瞒不住的,很快,唐寅闭关修炼的事就传开了。得知此事最开心的要属舞虞,他要借着审问钟天的机会排除异己,削弱梁兴和子阳浩淳在朝中的党羽,有唐寅在,他还有所顾虑,不敢做的太过分,但现在唐寅闭关不在了,舞虞可就再无顾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在得知唐寅已闭关的当天晚上,舞虞便又去连夜提审钟天,并硬*着钟天下出两份供词,这两份供词的矛头分别是指向太仓彭成和都内罗华,称此二人和钟天常有秘密往来,相互勾结。

    太仓和都内同是治粟内史的属官,舞虞把矛头对准彭成和罗华二人,也正是想把治粟内史张鑫牵扯近来,但治粟内史可不是小官,掌管着全国的农业、农税、农物等等,其官职仅次于丞相。所以舞虞先拿彭成和罗华下手,一是做试探,其二也便于日后把张鑫拉下马。

    张鑫是梁兴的心腹,也是梁兴身边职位最高最具实权的一个,舞虞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一直抓不到张鑫的把柄,现在好了,他可以利用钟天这张王牌大做文章。

    从钟天那里得到罪证之后,舞虞立刻就去找邱真,把两份供词交给邱真过目,并让他调集军队,捉拿彭成和罗华二人。

    现在唐寅不在,邱真本不想生事,觉得这段日子最好就是能平平静静的度过,等到唐寅回来就一切都好说了,可是他架不住舞虞连番的劝说,看样子,舞虞是铁了心的要捉拿彭成和罗华二人。

    邱真和舞虞的官职相差悬殊,最主要的是还有舞媚这层关系在,最后邱真被舞虞磨的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捉拿彭、罗二人。在他看来,这两人都是小官,又有钟天提供的证词,抓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这回邱真倒是大意了,也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当晚,邱真从平原军里抽调出一个兵团,交给舞虞,协助舞虞捉拿彭、罗二人。舞虞心头大喜,他将这一万平原军分成两波,一波由他自己亲率,另一波则交由他的堂弟舞斌,分头去了彭成和罗华的家中,将二人擒住,压回大牢。

    在邱真看来,彭成和罗华只是无足轻重的小官,但两人被捉的消息传扬开来之后,马上引得朝中大臣们人心惶惶。舞虞的心腹们当然没什么害怕的,反而一个比一个高兴,觉得现在是自己出头的日子到了,而其他的大臣们则无不是心惊胆寒,舞虞今天能以一纸文书捉拿彭、罗二人,那明天他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捉拿自己呢?大臣们心中都没底。

    彭成和罗华更被捉,两人的顶头上司治粟内史张鑫连夜去了左相府,找梁兴告状。听闻此事,梁兴也甚是气愤,但又无可奈何,舞虞有天渊军做靠山,要权有权,要人有人,自己有什么啊?只有一些府中的家丁、家将而已,如何能与舞虞相争。

    见梁兴久久不说话,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连连摇头叹息,张鑫可急了,颤声说道:梁相,难道你还没有看明白舞虞那老匹夫的意图吗?他表面上是抓彭成和罗华,而实际上要对付的是我啊!如果您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我也会被舞虞捉拿,等舞虞把梁相身边的人都清理干净了,接下来……他可就要清理梁相您了!啪!听闻这话,梁兴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猛的一拍桌案,挺身站起,大喝道:他敢?!梁相,你看看现在还有舞虞不敢做的事吗?钟天在他的手里,天渊军又做他的靠山,现在舞虞随便写个罪状,就可以定大臣的罪啊!梁相您还不了解彭成和罗华吗?给他二人十个胆子也不敢私通钟天啊,舞虞所谓的罪状就是无中生有!今天他诬陷彭成、罗华,明日便会诬陷我,后天就会诬陷到梁相您的头上,梁相可万万不能等闲视之,要早做安排啊……梁兴和舞虞同殿称臣那么久了,还不了解舞虞的为人吗?别看舞虞平时文质彬彬,一副和善慈祥的模样,那是他没有抓到机会,一旦有了机会,他会比任何人都狠毒,张鑫说的这些话并非危言耸听,而是真的可能会发生。

    第492章

    梁兴握着拳头,久久无语,过了半晌,他仿佛象是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又坐回到椅子上,幽幽说道:张大人,现在本相也是要权无权,要兵无兵,只有个空空的头衔罢了,如何能救彭、罗二人,又如何能制住舞虞?张鑫眼珠转了转,低声说道:有兵就会有权,梁相手里可有二十万的大军,为何不用呢?梁兴闻言一皱眉,怀疑张鑫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么会胡言乱语起来了呢?他沉声说道:张大人,本相哪里来的二十万大军?难道梁相忘了,大公子可是二十万三水军的统帅啊!张鑫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一提起梁启,梁兴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重重地拍下桌案,喝道:休要再提那个不孝之子,他早已忘了自己是姓梁还是姓唐,就算他有一百万的大军,也和本相没有关系!哎?张鑫摆摆手,说道:梁相,毕竟父子连心,关键时刻,您还得依仗大公子啊!就算大公子忠于唐寅,也不是没有办法得过大公子手上的兵权……这话是什么意思?梁兴注视着张鑫,一字一顿地问道。

    梁相何不这么做……张鑫走到梁兴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私语。梁兴默默的听着,始终没有表态,不过阴沉的脸色却已渐渐明朗开来。

    等张鑫说完,梁兴皱着眉头问道:万一唐寅出关怎么办?张鑫一笑,说道:梁相,您也认为唐寅真是在闭关吗?好端端的,他闭什么关?何况现在国中无君,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又怎会去闭关?若下官猜测不错,闭关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唐寅肯定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离开都城,但又怕自己不在期间,都城会发生乱子,所以才想出闭关这么一个借口。恩!听张鑫这么一分析,梁兴恍然大悟,大点其头,说道:你所言有理,好吧,就依你的主意办,若能事成,我必会重重赏你!多谢梁相……不不不,是多谢大王!张鑫贼笑着拱手说道。

    和张鑫谈过之后,梁兴立刻动身,去往大将军府。

    这时候,子阳浩淳早已经入睡,迷迷糊糊的听下人禀报说梁兴突然来访,子阳浩淳是一脑子的莫名其妙,自己和梁兴现在的关系是不错,但也是被唐寅*的,不得不联手,在私下里两人可是没什么往来的,梁兴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这么晚来找自己?

    虽然不想见梁兴,但子阳浩淳也感觉他这时找自己肯定有大事,他无奈地从床上爬起,披上一件外衣,去了大堂,和梁兴见面。

    看到子阳浩淳,没等他开口,梁兴主动迎上前去,急声说道:子阳大将军,这时候你怎么还在家睡觉啊?外面都出大事了!啊?子阳浩淳被梁兴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一愣,呆呆地问道:大事?什么大事?老匹夫舞虞要对你我二人下手了!什么?梁兴把舞虞捉拿彭成和罗华一事添油加醋地讲述一遍,然后幽幽说道:子阳将军,现在舞虞的意图已经很明白了,就是利用钟天,来铲除你我二人的势力,到最后,就连你我都得被舞虞害死啊!哎呀!子阳浩淳听罢,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惊讶地说道:竟然有此事?现在彭成和罗华两位大人的情况如何了?还不清楚,已经被老匹夫关入大牢!梁兴摇头叹道。

    堂堂先王任命的大臣,他说抓就抓?反了、反了,舞虞真的是要反了!子阳浩淳虽然有勇无谋,头脑简单,但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现在舞虞是没对付他,只是对付梁兴,但梁兴一垮,接下来倒霉的肯定是自己。再者说,梁兴和唐寅还有梁启这层关系呢,而自己有什么?如果梁兴都自身难保,自己垮的将会更快。

    梁相,你平时主意最多,快想想办法吧!子阳浩淳的额头渗出冷汗,眼巴巴地看着梁兴。

    办法也不是没有,但得冒很大的风险!梁兴面露难色地说道:只是不知道子阳大将军敢不敢跟着老夫一起干?!子阳浩淳急道: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有什么敢不敢的?!梁相,你就说吧,到底怎么做?我们这样……梁兴看看左右无人,拉着子阳浩淳走到大堂的里端,与其窃窃私语起来。

    这一个晚上,随着舞虞捉拿彭成和罗华二人,使整座盐城变的暗流滚滚,充满了变数和杀机。

    翌日,清晨,梁兴和子阳浩淳又聚到一起,这回可不仅是他们俩,还将二人各自的心腹大臣们也统统找来,密谋商议。

    等到晚间,梁兴出了相府,并带着下人们准备好的酒菜,直奔北城而去。

    梁兴一路出了北城门,直接去往三水军在北城外的大营。

    到了营门前,负责守卫辕门的三水军士卒一见梁兴来了,都很惊讶。三水军虽然扩充的很快,一直都在扩编,但其底子还是由梁家的兵团组成的,有许多老兵看到梁兴都感到特别亲切。

    没等梁兴从马车上下来,三水军的士卒们已纷纷跑上前来,纷纷问道:梁相,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我那个不孝子梁启!梁兴挑起车帘,对外面的众人说道。

    呦!这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自从梁启把梁家的兵团主动献给唐寅,梁兴就一直耿耿于怀,始终没有谅解过梁启,甚至都不让梁启回家,现在他能主动来找,三水军众人哪能不感意外?

    你们用不用进去通禀一声?梁兴坐在马车内,老神在在地问道。

    众士卒们相互看看,其中为首的队长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梁相到了咱们这里就象到自己家一样,哪里还用什么通禀?!说着话,他向手下众人一挥手,示意他们统统让开。

    梁兴是左丞相,又是梁启的父亲,在三水军内,哪里会有人敢拦他啊?

    见状,梁兴满意地点点头,令车夫赶马车进入大营。

    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梁兴的马车畅通无阻地来到三水军的中军帐。

    此时梁启正在帐内,听手下侍卫传报自己的父亲来了,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父亲连自己的面都不想见,甚至都要把自己逐出家门,现在却主动来军营找自己,这太不可思议了。

    梁启片刻都未停顿,立刻出了大帐,抬头一瞧,见梁兴已下了马车,正向自己这边走来,他疾步上前,必恭必敬地冲着梁兴深施一礼,声音略显颤抖地说道:父亲!看着一身戎装的梁启,梁兴的心中也是五味具全,按理说,儿子饱读兵书战策,又天资聪颖过人,被称为用兵的鬼才,做父亲的脸上倍感光彩才对,而让梁兴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就不和自己一条心呢?当初偏要去投靠默默无闻的唐寅!

    唉!心中暗暗叹口气,梁兴脸上还算是镇静,他上下打量梁启一番,慢慢皱起眉头,多日不见,感觉梁启比以前消瘦了一圈,而且皮肤也被晒的漆黑,哪里还有半点以前风雅绝伦的模样。启儿,你……你怎么瘦这么多?是不是领兵打仗太辛苦了?听闻这话,梁启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军中的辛苦自然不言而喻,梁启并不在乎,但父亲关切的询问却令他心潮澎湃,激动不已。他吸了吸鼻子,硬是挤出笑容,咧嘴笑道:还好,儿能受得了……别在外面干站着了,走,进帐再聊。梁兴嘴上这么说,但在心里可把唐寅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自己把儿子交给你了,这才几天没见就累成这副模样,如果再坐视不理,儿子非得被活活累死不可。

    进入大帐,梁启把梁兴让到当中的帅位上,他自己则坐在下手边。梁兴倒是也不客气,心安理得的坐在帅案后,看向梁启,幽幽说道:启儿,是为父连累了你啊!梁启面露茫然之色,不明白父亲从哪冒出这么一句。

    梁兴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为父平日里常与唐寅作对,他定是对你也记恨于心吧!梁启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摆手说道:父亲您多心了,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如果唐寅因为父亲的关系而迁怒于自己,还会让自己担任三水军的统帅吗?如果他真是那么心胸狭隘之人,自己又怎会去辅佐他?

    见梁启对唐寅的态度依旧很恭敬,梁兴不再继续往下说了,他话锋一转,说道:启儿,我们爷俩也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这次为父前来特意带些你爱吃的饭菜。说着话,他向门口的下人招招手,时间不长,数名仆人纷纷提着木盒进来,打开盖子,里面都是做好的饭菜,色香味具全,取出来后,满帐飘香。

    第493章

    没想到父亲能特意来军营给自己送酒菜,梁启受宠若惊,急忙欠了欠身,动容说道:多谢父亲。梁兴向左右看了看,问道:听说你身边还有个副统帅叫白……啊,是白勇将军!梁启如实答道。

    为父带来的酒菜不少,把他也叫过来一起用餐吧!虽说是个外人,但毕竟是你的副将,以后要相互配合的地方还很多,需要拉近感情。梁兴正色说道。

    梁启暗暗点头,赞叹父亲设想之周到。他点头应道:是!父亲。说着话,他侧身叫来一名侍卫,令他去找白勇一同用餐。

    侍卫领令而去,时间不长,白勇便急匆匆地赶到。

    对于梁兴的突然造访,白勇也很意外,不过梁兴毕竟是梁启的父亲,两人能恢复正常的父子关系也是一件喜事。白勇对梁兴的态度十分客气,入帐后急忙躬身施礼。

    梁兴与白勇简单客套了几句,便挥手让他入席,接着,他端起酒杯来,对梁启和白勇说道:来,我们干一杯,希望三水军能在你二人的统帅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成为我大风最强盛的军团!闻言,梁启和白勇二人哪敢怠慢,双双端起酒杯,向梁兴示意一下,而后仰头将杯中酒喝个干净。

    见他二人把酒水喝下了,梁兴的嘴角挑了挑,但马上又恢复正常,令下人再次给他二人满酒,与其说说笑笑,边吃边聊。

    酒菜只吃到一半,梁启就感觉头脑开始一阵阵的发晕,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只当是自己是酒喝多了,可是又过时间不长,梁启已觉得自己头晕的厉害,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神智也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就算自己再不胜酒力,但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只喝几杯就醉倒,除非这酒有问题。想到这里,他激灵灵打个冷战,下意识地看向梁兴,同时挺身想站起来,不过他感觉体内的力气好象突然被抽空似的,两腿也软的如面条一般,根本站不起来。他惊骇道:父亲,你这是……为父这是在为你好!现在梁兴已不再伪装,他脸色阴沉似铁,冷声说道:现在唐寅不在都城,正是为父夺下王位的好机会,难道你手握二十万的重兵,只想做唐寅的臣子而不想做未来风国太子吗?哎呀!一听这话,梁启的脑袋嗡了一声,现在他总算弄明白梁兴的意思了,他迷倒自己,是要夺自己的兵权造反啊!这不是把梁家再向火坑里推嘛!梁启心中大急,喊道:父亲不可……说话之间,他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向前扑到,扑通!梁启连人带桌子一同摔翻在地。他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业已人事不醒。白勇是武将,修为也不差,抗迷丄药的能力比梁启略强一些,这时他当然已然弄明白梁兴的意图,暗叫不好,目光下移,看向帅案上的兵符和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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