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的援军远道而来,对我军的战力并不十分了解,所以他们敢出营一战,可是此战过后,我军的特点、武器以及战力已全被宁军所掌握,以魏征那么善于用兵的人,一定会避其锋芒,固守不战,坐等援军,等宁军主力再次出战之时,必是已具备压倒性的优势,到那时,我军危矣!”

    子缨说的这番话,正是唐寅、萧慕青、梁启等将所顾虑的。可以说对阵宁国的援军,风军只能一击毙敌,平局和战败的区别并不大。这时候,唐寅双手扶着桌案,身子前倾,看着沙盘,幽幽说道:“宁军大营稳固,我军要如何才能攻破?”

    听闻他的话,众将皆默然。战虎眼珠转了转,嘿嘿一笑,说道:“大王,我有一计,可让宁军必须出营一战!”

    “哦?”唐寅笑了,战虎虽不是有勇无谋之人,但他也确实不是以谋略见长的,现在听闻他有办法可以引魏征出营再战,唐寅来了兴趣,问道:“战虎,你有什么妙计,就说说吧!”

    战虎正色道:“大王可去攻取南海和建兴二城,这两座城池是宁国在河东的最后两城,若是这两城再丢,整个河东就等于是被我军所占,所以宁国援军绝对不会做视不理,必定要出营增援,如此一来,我军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唐寅听完,摇头而笑,轻叹道:“我军若是进攻南海和建兴两城,那应该是魏征最想看到的了。”

    “啊?”战虎愣住,魏征会希望己方去进攻南海和建兴?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宁国援军的统帅,其目的就是要保住河东,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河东落入己方之手呢?

    见他满脸的不解,唐寅转身坐回到椅子上,同时说道:“子缨,解释给战虎听。”

    子缨冲着战虎苦笑,说道:“战虎将军,大王的意思是魏征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方分兵!我军去攻占南海和建兴容易,但打下来之后,必须得分兵驻守,如此一来,就给了敌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到那时,我军是守城守不住,主力又兵力空虚,难以再与魏征一众抗衡了!”

    原来如此!别说战虎没想到这一点,帐中的许多将领也没想到,刚才听完战虎的主意,众人还都觉得不错呢,现在听完子缨的解释,方知道战虎的主意是晕招、臭招,真按照他的办法做,己方必败无疑。

    战虎刚一出口,唐寅就已然听出他的策略不可行,由此可见他在与敌对战的谋略上也有过人之处。众将们纷纷露出佩服之色,向唐寅看去。后者沉吟了片刻,说道:“及早将我军阵亡和重伤的将士运送回国,明日,我军出营再战!”

    子缨急忙问道:“大王,若是宁军不肯出营迎战怎么办?”他最怕的就是唐寅下令强攻宁军大营。宁军的营寨扎的太坚固的,五座营地,环环相扣,一方遇敌,四方增援,己方要是强攻,实在难以取胜。

    唐寅皱着眉头看向子缨,说道:“那就骂,直至把宁军骂出大营为止!”

    呼!子缨松了口气,随后安心的笑了,无论怎么做,只要不强攻就行。

    正如唐寅和麾下众将们料想的那样,与风军打过一场正面的决战之后,宁军再不敢出营迎战。大战过后,魏征的心绪久久难以平静,直到第二天都心有余悸,风军的战力太可怕了,不仅能远攻,近战更是骁勇,另外风军阵营里的大型弩机也让魏征印象深刻,如果不是他安排了两支奇兵,恐怕昨天的一战己方就已经败了。

    听闻风军再次全军出营,前来叫阵挑战,魏征立刻传令下去,全军严守营寨,任何人不可出营,违令者一律处斩。

    即使他不说,宁军也无人愿意出营与风军做正面抗衡,现在听闻统帅的这个命令,下面的将士们皆长出一口气。

    魏征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再与风军打正面,自己只需守好营寨即可,想必用不了多久,长孙渊宏就会赶过来,只要长孙渊宏一到,己方在正面上就不用畏惧风军中的那些猛将、大将了。

    见宁军闭门不战,按照唐寅的意思,风军派出两千名老弱病残的士卒,前往宁军大营前叫骂,想把宁军激出来。宁军在战场上打不过风军,但论起口舌一点不输人,守营的宁军将士齐齐云集到寨墙上,向外回骂。

    双方的刀戈相向此时倒是变成了士卒之间的口水战。

    此战一拖就是三天,三天的时间里,魏征始终避而不战,风军方面在不同的方向对宁军大营做过几次试探性的进攻,可是宁军的反击甚强,风军进攻展开不久就草草退去。

    有魏征这么一支数十万的宁国大军驻扎在河东地区,对风军而言无疑是眼中钉,肉中刺,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无法再展开,只能被宁军拖在此地。

    可是没过多久,潜伏在宁国的天眼和地网探子带回情报,称宁国的平西将军长孙渊宏已率领麾下三十万之众的宁国西部军回往都城良州,他人还未到良州,严初就已先颁布诏书,封长孙渊宏为上将军,赐征东大元帅号。

    对于宁国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征东大元帅长孙渊宏以及三十万之众的宁国西部军,唐寅以及麾下众将们都有些措手不及,搞不清楚宁国怎么又集结出了三十万的大军。

    风军这边不知道的是,长孙渊宏麾下的三十万大军虽属于地方军,但其战斗力可要远胜于中央军,长孙渊宏在宁国西部这些年,基本没干别的事,就是天天整顿和*练军队,宁国西部的十万地方军已被他扩充到二十万之众,而且无论箭术还是近战,都十分了得。跟随长孙渊宏回都的三十万大军里,有二十万是宁国的西部军,另有十万则是越军。

    前文已经提到,可以说是长孙渊宏一手促成越国的成立,越王对其也甚是尊敬和佩服,听闻长孙渊宏要回都帮宁国抵御入侵河东的风军,越王将国内最精锐的十万骑兵统统借给长孙渊宏,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扫平风军。

    第573章

    天眼和地网的消息后,唐寅立刻召集麾下众将。现在对面就有宁国的四十多万大军,如果长孙渊宏这支三十万的大军再到,那宁军就有七十多万,乙方还不到三十万将士就算再能战,再能打,也不可能与这么多的敌人抗衡。

    这时候,乐天又说道:“大王,诸位将军,长孙渊宏可不是无能之辈,他素有宁国第一猛将之称,早在十年前他的武力在宁国内便已无人能敌,只是与宁国的现任君主严初不合,才被调派到宁国西部”

    乐天将他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众人讲述了一遍,听闻长孙渊宏平定越人的叛乱,又为越人提供一切战争所需的物资帮其建国这件事,以萧慕青为首的众将们皆倒吸口凉气,先大人,后助人,然后借越人之手,在宁国西境外打下一片广阔的疆土,使宁国顿无西患之忧,长孙渊宏这个人可不仅是猛将,智将那么简单,甚至还有定国安邦之才。

    有这么一个人率领着三十万的宁越混编大军前来河东,已方还有再打下去的必要吗?此时,众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都冒出一个念头,这仗已经打了了,硬打下去,已方就得重蹈覆辙,要全军覆没在河东,为今之计,只有能带走什么就带什么,能抢什么就抢什么,然后赶快退回到潼门以内。

    只看众人的神色,唐寅便猜出了众人的心思,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觉得这仗无法打下去,可是,如果这次进攻河东失败,那么未来数十年风国将再无机会夺取河东了,没有河东这块粮宝做支持,靠以站养站为生的风国想强盛起来,那是天方夜谈。

    垂下头,眼珠连转,考虑着破敌之计。他不相信,眼前这个魏征真的就那么难以对付宁军的死守战术真的就那么难以攻城,自己这个现代人,了解着那么多的古代的成功战例,掌握着那么多古人的智慧,难道就对付不了眼前区区的魏征?

    久,唐寅干脆闭上眼睛,身子向后一仰,其状像是睡着了。见状,众人皆露出惊讶,面面相觑,谁都没敢说话。现在可是已方大军生死存亡的关头,众人都在等唐寅下决定,而唐寅倒好,竟然在议事的时候睡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又等了好一会,众人都失去了耐性,级别低的将领开始向级别高的将领使眼色,和唐寅关系没那么亲近的将领开始向和唐寅关系亲密的将领弩嘴示意,最后,众人的目光一致落到舞英的身上。

    不管怎么说,舞英的姐姐是风国夫人,他是唐寅的小姨子,她和唐寅的关系自然非旁人能比。舞英明白众人的意思,她深吸了两口气,慢慢走到唐寅近前,弯下腰来,亲声唤道:“大王?大王?

    了两声,见合目的唐寅毫无反应,舞英有些紧张起来,加大声音,再次呼唤道:“大王”

    刚一开口,原本象是睡着了的唐寅猛然睁开眼睛,两道绿幽幽的精光从他双眼中直射出来。

    吓了一跳,在她印象中还很少见到唐寅的眼神有这么犀利的时候,她几乎是处于本能地连连后退。

    寅挺身站起,眼中的绿芒消失,但精光并未散去,他环视在场的众将,语气缓慢地问道:“长孙渊宏所统帅的三十大军要什么时候赶到河东?明天?后天?”

    皆为明白他此话的用意,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乐天壮着胆子回答道:“哦,大王,长孙渊宏要由宁国西部先回都,然后在赶往河东,,最快也得需要个把月时间。”

    “个把月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难道我军还不能战胜对面的四十万宁军吗?”

    唐寅的质问,众人皆无言以对,宁军硬是坚守不出,已方如何能打赢?别说个把月,就是拖上个一年半载,已方也拿死守的宁军没辙啊!

    “哼!”唐寅冷冷哼笑一声,说道:“列为将军都觉得我军在一个月内难以打赢这场仗吧?我倒是觉得我军必胜!”说着话,他振声喝道:“江凡,战虎二将听令!”

    凡和战虎身躯一震,急忙从队列中走出,向唐寅插手施礼,到:“大王,莫将在!”

    寅说道:“我各给你二人五万将士,你二人即刻统兵,分别进攻南海,建兴二城,现在魏征已把援军全部龟缩在大营内,二城的守军皆不多,你二人务必争取到最短的时间内破城,谁先破城,领大功一件,后破城者,记大一次!”

    江凡和战虎先是一愣,随后双双应道:“未将遵命!”

    他俩是把唐寅的军令接下了,不过其他的众将门傻眼了,大王不是知道攻占南海和建兴二城是分散已方兵力之举,要被敌人各个击破的吗    现在怎么还下这样的命令?

    江凡和战虎不管那些,他二人只遵唐寅的命令行事。俩人接下唐寅的令箭后,转身就向外走,这时候,没等旁人说话,唐寅先开口道:“站住,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俩人立刻停下脚步,转回身,拱手问道:“大王还有何吩咐?

    唐寅眯缝着眼睛,看着二人,幽幽说道:“破城之后,你二人率各自部队不仅要杀光城内的守军,连城中的百姓也要一并屠掉,一个时辰之内能杀多少是多少,同样将城中的金银财宝,粮食物资等等,但凡是我军能搬走的,统统给我带回到大营里,而后,你二人再率军返回!”

    江凡和战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躯身应了一声,唐寅挥挥手,说道:“你二人去吧,记住,要速战速绝,打完,杀完,抢完就撤回大营。”

    还没等江凡和战虎二人出去,子缨忍不住站起身形,拱手说道:“大王不可,破城之后屠杀城中百姓,会让宁人同仇敌忾”

    他未说完,唐寅挥手道:“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不仅南海和建兴的宁人要屠杀,周围的村镇以及河东以西的宁国城镇,我军都要去偷袭,去骚扰,去杀夺,要扰的宁国不得安宁!严初派魏征来河东不是让他做乌龟死守的,而是要他来反击,来对付我军,来夺回失地的,只要我军能杀的河东以及河东以西的宁人四横遍野,魏征的死守策略必然会引起严初以及宁国朝廷的不满,最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强制令魏征出战,要么凋魏征回都,如此以来,我军的机会也就来了!”

    原来如此!听完唐寅的解释,众人终于是明白唐寅的意图了,这个计谋可称为离间之计,也可称为    敌之计,是    迫严初,    迫魏征必须出来一战,不然河东以及河东附近的宁人都统统遭殃。

    唐寅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越人能在宁国以西的地方打下一片广阔的疆土,说明越人的战斗力很强,越国的骑兵更不能小势,不过,不过,这同时也说明一点,越国和周遍国家的关系必然极为恶劣。我们可用金银珠宝去贿赂,去收买越国周遍的国家,让他们对越出兵,这样一来,越国的十万骑兵就必须的回国救援,长孙渊宏麾下的三十万众也就变成了二十万。不过我风国没有这么多钱,金银珠宝只能在宁国身上出,所以,”唐寅两眼放光地看着众人,笑笑着说道:“你们要给我去抢,去夺,让我们手上的金银珠宝多到足够能打动人心的时候为止!”

    唐寅的屠杀和夺都不是毫无目的的性的,都是为针对宁国而设,众人在大点其头的同时也都在发自内心的佩服,很难想像,大王在这么段的时间内竟然想出这么完善的应对之策。

    见众人的表情渐渐舒缓,唐寅轻轻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们这么做,宁人会恨我们,不过被宁人憎恨总比受宁人嘲笑要好的多,所以诸位将军,我希望你们在攻城拔寨的时候绝不要手下留情了,以后,我也不希望再看到有释放敌军俘虏的事放生。”

    他这番话,主要是针对子缨说的,后者又不是傻子,唐寅话音刚落,子缨灵灵打了冷战,扑通一跪倒在地,叩首道:“末将谨遵大王之令!”

    唐寅并未指名点姓的说子缨,不过他已经跪倒了,其他人也不好再站着,众人纷纷跪地,齐声道:“未将遵命!”

    河东之战的前期,风军的行径只能用怀柔来形容,不杀民,不伤民,不扰民,不乱民的政策也执行的很彻底,而魏征统帅五十万宁军的到来成为了风军行径的转折点。

    在唐寅的授意下,先是江凡和战虎各率领五万风军前去进攻南海和建兴,目前南海和建兴的城兵都只有一万来人,那里能抵御得住江凡,战虎二将的猛攻,俩人差不多是同时破城,一马当先的直接杀进城主府,先斩下二城城主的人头,随即下令,全军屠城,凡是值钱的凡是便于携带的东西,统统抢走。

    第574章

    南海和建兴二城遭受到风军的洗劫和屠杀,仅仅一个时辰的时间,二城就变成了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当初进入河东的四十万风军,现在已出现接近十万人的伤亡,基本每个士卒都有相识的同袍兄弟战死或战伤,人们都想为死伤的兄弟们报仇血恨,可是宁军已不肯再出战,风军士卒满腔的复仇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对象,现在统统发泄到宁国百姓身上。战争打到现在,百姓们成为两国争斗中最无辜的牺牲品和被发泄的对象。

    风军破城之后,首先遭殃的就是城中的大户人家,因为大户人多、钱多,自然也就可以杀的多、抢的多,这些都是要记录于风军士卒的功绩表内的,做日后的提升之用。风军把大户杀完、抢完,然后便开始在全城挨家挨户的搜索,逢人便杀,见财就抢,这时候,河东地区遗漏的风人反而成为了香饽饽。

    在河东的风人平日里倍受宁人的欺凌,现在他们风人的身份以及风国的家谱反而成为了他们的免死金牌,有许多生活在最低层的风人终于找到翻身报复的机会,主动出来给入城的风军引路、提供线索,将风军引入与他们结缘的宁人家中。

    有城中风人的协助下,风军的屠城变的更加顺畅,最后风军把抢来的财物统统装上马车,再带上城内的风人,返回风军大营。等风军走后,城内已是一片狼籍,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有被扒光衣服的女人,城中血流成河,堆尸如山。

    风军大营里当然不可能容纳这许多的风籍百姓,但是风军所占领的青远、小夏、丰城这三城可以,等回到大营之后,唐寅下令,分出人手,把风人分批分队的护送到己方所占领的三城,并无偿的分给他们土地、房子。

    在这个纷争不断的乱世,人就是根本,有人才有实力,有人才能拥有一切,唐寅可以对宁人冷酷无情,但对河东的风人,他是能争取就争取,尽量拉拢到自己这边。

    以前,河东地区的风人都以自己的风籍身份为耻,而现在,形势完全调了个,宁人皆恨不得自己也成为风人,拥有风籍的家谱,以此来逃脱风军的杀戮。

    风军血洗建兴和南海二城仅仅是开始,远没有结束,风军以阵为单位,四处进攻那些归宁国所属的城镇,距离近的用步兵,距离远的用骑兵,只过了三天的时间,南海和建兴附近的村镇几乎都遭受过风军的袭击和洗劫,而且风军来的还非常频繁,有时候是上午一波、下午一波,有时候一天要来上好几次,吓的宁国百姓纷纷躲藏到荒郊野岭不敢露头。

    等风军把河东地区都骚扰的差不多,便又开始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向西渗透,进攻河东以西的宁国城镇,这部分的骚扰主要是由平原军来完成。平原军是最早跟随唐寅的军队,曾经与贝萨人交战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骚扰战术,现在运用起来得心应手,平原军的骑兵频繁进入风军大营,在宁国境内四处乱窜,抓住机会就来个突然偷袭,将河东附近的宁国城镇闹的民不聊生,人人自危。

    在这种情况之下,宁国各地的急报如雪片一般送回到宁都良州,看到这些急报,严初是一筹莫展。

    右相张志弘素来与魏征不合,现在哪能错过这个弹劾他的机会。

    在朝堂之上,张志弘正色说道:“据前方战报,魏征将军统帅我大宁五十万的精锐将士只与风军交战过一次,而这一战的优势完全在我军这边,风军最终是败退回大营的,这说明在战场上,我军实力丝毫不弱于风军,可是,自那一战之后,魏征将军就再未出战,导致风军可以不受制约肆无忌惮的屠杀我宁国百姓、掠夺我国钱财,大王,诸位大人、将军,魏征如此怯战,即害了我国百姓,又自灭我军军威和士气,实属祸国殃民之罪魁祸首,请大王撤消魏征的一切职务,掉回都城查办!”

    等他说完,满朝的大臣纷纷点头,觉得张志弘说的道理。

    “这……”

    听完张志弘的话,严初非常为难,他信任魏征,也相信魏征的实力,既然魏征没有出战,那他一定有不出战的理由。不过这么多的地方受袭,这么多百姓死于风军之手,魏征与风军交战不利也是事实,严初现在有些犹豫不决。如果把魏征调回来,那么谁能接替他的职务?换成旁人,恐怕还不如魏征呢,但若继续留任魏征,别说满朝的大臣们不服,恐怕全宁国的百姓也会指责自己用人不挡,导致宁人受难。

    就在严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张志弘眼珠转了转,计上心头,说道:“大王,现在渊宏将军正在回都的路上,渊宏将军不仅是我大宁的第一猛将,也是我大宁的第一智将,大王何不派人骑快马送信,问问渊宏将军的意见呢?”

    “哦?”严初眼睛顿是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把长孙渊宏给忘了,此人可是极善用兵,以河东目前的局势,己方该不该与风军一战,他心里应该最清楚了。想完,严初点点头,应道:“就依爱卿所奏!”

    严初派人,骑快马日夜兼程,前去西部军大营找长孙渊宏,询问他的意见。不过这时候严初忽略了一点,他以此事询问长孙渊宏就等于是白问。

    当长孙战和长孙策去宁国西部找长孙渊宏,说明长孙渊虎被风军所杀的事后,长孙渊宏也哭了,他没有兄弟,从小到大和他最亲近的就是这个堂弟长孙渊虎,现在听闻长孙渊虎战死,而且还被人砍下脑袋,他心中哪能不悲愤?不过他首先问的不是哪个风将杀的长孙渊虎,而是问派长孙渊虎上战场的那个人是谁。

    长孙渊虎一直闲赋在家,不可能被无缘无故的调到河东战场上。长孙策和长孙战老哥俩没明白长孙渊宏此问的意思,下意识地回答道:“自然是大王!”

    长孙渊宏摇头,说道:“大王不会突然想到渊虎,定是有人向大王推荐!”

    经他这么一说,长孙策和长孙战都想起来了,异口同声道:“是魏征推荐的渊虎!”

    长孙渊宏听后,仰天长叹一声,含泪道:“是魏征害死吾弟啊!”

    长孙渊宏是什么人,眼中不揉沙子,即便是情绪悲愤的情况下头脑依旧保持清醒,他一听就明白了,魏征是故意派渊虎上河东战场,又故意让渊虎损于两军阵前,以此来*迫自己必须得出战迎击风军。

    魏征的目的是达到了,有父亲和叔父双双来请,加上堂弟惨死,长孙渊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出山,不过,在长孙渊宏的心里也默默把这笔帐记下来,恨魏征更胜于恨风军。

    现在严初派人来问他魏征在河东战场有没有失误之处,长孙渊宏哪能给出理性的回答。看过严初的亲笔书信后,他连想都未想,对严初派来的使臣说道:“大人速速回都,禀明大王,魏征不适合担任阻击风军之任,我军任何一位上将军皆可大败风军,惟魏征贪生怕死之辈者不能!”

    使臣听完长孙渊宏的话,吓出一身的冷汗,哪里还敢在西部军中多耽搁,立刻赶回良州,将长孙渊宏的原话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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