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圣明!”唐寅嘟囔一声,挺身站起,拍拍屁股上的浮尘,气呼呼地说道:“如果我真够聪明,又怎会在同一个地点被宁贼伏击两次?”

    听闻这话,萧慕青、梁启、子缨三人老脸同是一红,唐寅在挖苦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挖苦他们,身为三军统帅,竟无一人识破长孙渊宏之计,三人心中亦同时羞愧难当。

    第623章

    正在唐寅和萧慕青、梁启、子缨三人在帐内说话之时,帐外突然一阵混乱,大声的喊喝不时传进来。唐寅一皱眉头,向两旁的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示意了一下,让两人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兄弟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同时还带近来两位,石听寒和覃亦。

    这二人满脸的涨红,眼中冒着怒火,进入帐内后,看到唐寅,二人的怒火更盛,石听寒连礼都未施,大声质问道:“风王殿下,我等前来与你议和,你为何背信弃义,又偷袭我国的河西大营?”

    唐寅冷笑着看了看二人,没有立刻说话,转身走回到帅案后,缓缓坐下,接着,他猛然一拍桌案,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石听寒和覃亦皆吓了一跳。唐寅目露凶光,凝声说道:“我还没有去找你俩,你二人倒是恶人先告状了!你们不是说长孙渊宏已经病危了吗?”

    “啊?”石听寒和覃亦愣住,长孙渊宏是病危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看他二人一脸茫然错愕的表情,唐寅知道,梁启猜测的没错,长孙渊宏装成病危,连石、覃二人也被他骗了。他冷笑着说道:“长孙渊宏根本没有病危,就在刚才,他还在战场上生龙活虎的指挥作战呢!你二人竟敢胆欺骗本王,你剥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来人!”

    随着唐寅的话音,外面的侍卫们一拥而入,齐声喝道:“大王有何吩咐?”

    唐寅伸手指着石听寒和覃亦,冷声道:“将此二贼拖出去,凌迟处死!”

    “是!”侍卫们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它国使节,只按命令行事,唐寅一声令下,侍卫们齐齐上前,不由分说地将石、覃二人按住,拽着就向外走。

    萧慕青等人吓了一跳,刚才不是说好要议和吗?既然是议和,此二人就绝不能杀啊!萧慕青、梁启、子缨不约而同地向唐寅看去,只见唐寅满脸的怒色,双眼射出阴冷的光芒,不过垂下的手却在暗暗勾动手指。

    萧慕青三人多聪明,一看他这个暗示,立刻明白了唐寅的意图。三人心领神会,纷纷上前一步,跪倒在地,说道:“大王息怒!石大人和覃大人不能杀啊!”“是啊!请大王收回成命!”

    见风国的三名统帅同时给自己二人求情,石听寒和覃亦也很意外,不过生死关头,两人也没心思多想其他,连声叫道:“大王饶命,微臣冤枉!大王饶命,微臣冤枉啊?!”

    唐寅面沉似水,冲着侍卫们摆下手,示意他们暂且等一等,然后注视着石、覃二人,问道:“你二人何冤之有?”

    石听寒和覃亦这时候已吓出一身的冷汗,二人喘着粗气,连声说道:“大王,我二人进河西大营的时候确实是亲眼所见渊宏将军病危,躺在塌上已奄奄一息,至于大王今夜看到渊宏将军亲自指挥作战,那……是不是……大王眼花看错了?”

    “放屁!”唐寅气的挺身站起,提腿一脚把面前的桌案踢飞出好远。石听寒和覃亦见状,三魂七魄吓飞出一半,双腿发软,浑身乏力,扑通、扑通两声,双双跪在地上。

    “本王眼花了?难道我全军将士都眼花了不成?尔等欺我骗我辱我,我岂能容你?”说话之间,唐寅心烦意乱地连连挥手,喝道:“拉出去,杀、杀、杀……”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石听寒和覃亦这时候傻眼了,长孙渊宏病危,是他二人亲眼所见,今晚为何又在战场上出现,他俩也搞不清楚了。

    看侍卫又拖着二人向外走,子缨挥手喝道:“且慢!”说着,他又对唐寅拱手道:“大王,依末将来看,石大人和覃大人不象是撒谎,而是长孙渊宏把两位大人也一并骗了。宁国朝廷主和,而长孙渊宏主战,他定是想借我国之手,杀掉石大人和覃大人,以此来破坏两国议和。另外,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石大人和覃大人又是为两国议和而来,请大王三思而行,万万不可中了长孙渊宏的诡计!”

    子缨这番话,看似在劝说唐寅,实际上是说给石、覃二人听的。长孙渊宏灵武高强,世间罕见,偏偏又极善谋略,精于用兵,有这么一个文武全才在,不仅己方无法再对宁国用兵,而且他对己方也是个巨大的威胁。在战场上无法打败此人,就得在宁国内部制造矛盾,搬倒长孙渊宏。既然宁国朝廷主和,长孙渊宏的做法无疑是与朝廷的决意背道而驰,如果能妥善利用石、覃二人,定能使长孙渊宏与宁国朝廷之间的矛盾变的尖锐,这对己方十分有利。

    果然。听完子缨的话,石听寒和覃亦脸色同是一变,难以置信地看向子缨。

    唐寅明白子缨这番话的用意,暗道一声聪明。他故作考虑的沉吟了一会,方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子缨,你的话也有道理。”说着,他冲着侍卫们挥挥手,说道:“放开他二人,你们先下去吧!”

    侍卫们听令,放开石听寒和覃亦,然后转身退出大帐。等侍卫们走了,石、覃二人也随之瘫软在地,两人在暗自庆幸拣回一条命的同时也在寻思子缨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难道长孙渊宏为了破坏议和,真要假借风国之手致自己二人于死地?

    缓了好一会,他二人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向唐寅连连叩首,急声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不杀之恩!”

    “不用谢我!”唐寅哼了一声,坐到塌上,伸手指下子缨,说道:“要谢你们就谢子缨将军!还有,并非是本王要杀你们,而是贵国的长孙渊宏要借用你俩的性命来破坏议和,是长孙渊宏要杀你二人,明白吗?”

    是啊,事情已经再明白不过了!石听寒和覃亦虽是书生,但也不是脑筋死板的傻子,现在他俩也看出长孙渊宏的意图了,心中愤恨,牙根都痒痒。自己当时以为长孙渊宏要死了,那么悲痛,结果长孙渊宏倒好,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如果不是子缨一针见血的分析,自己二人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两人颤巍巍地长长嘘了口气,互相看看,然后齐齐转身又向子缨叩首施礼,说道:“多谢子缨将军搭救,子缨将军的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

    “哎?”子缨急忙抢步上前,将他二人搀扶起来,叹道:“两位大人何必如何客气?!石大人和覃大人宅心仁厚,秉性耿直,被阴险狡猾的长孙渊宏所利用,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长孙渊宏的所做所为实在让本将无法苟同,他为一己之私利竟要害两位大人死无葬身之地,其心实在是太过于歹毒了。”

    “为一己私利?”石、覃二人露出无法理解的表情。

    子缨一笑,说道:“人人都是不喜欢打仗的,没有谁会喜欢战争,长孙渊宏那么坚决的主战,甚至不惜出卖两位大人,难道他真是为了尽忠报国吗?我看未必。其实对长孙渊宏而言,只有宁国发生战争他才能掌握兵权,才可以名正言顺又源源不断招收新兵,壮大自己的实力,河西远离良州,长孙渊宏的动向无法被朝廷第一时间掌握,一旦他生变,后果不堪设想啊!”

    子缨是信口雌黄,不过石听寒和覃亦听的却异常用心,等子缨说完,两人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感觉子缨之言甚有道理,长孙渊宏确实是居心叵测,行为诡异。

    根本不给二人仔细思索的机会,子缨又继续道:“长孙渊宏的所作所为毕竟是贵国内部的事,我风国无权插手,现在,还是让我们来商谈议和之事吧!”

    议和?石听寒和覃亦跟不上子缨的思路,完全是被他牵着鼻子走。“难道,风王殿下已接受我国的议和了?那今晚为何还……”

    不等二人说完,子缨笑道:“那是大王不相信长孙渊宏病危之事,所以才故意发动一次‘小规模’的进攻以做试探,结果,果然试出长孙渊宏病危是假。”

    “哦!原来是这样。”

    “贵国的议和和约大王已经仔细看过了,不过,当初战无双、战无敌统帅四十万的大军侵入我风国,所造成的损失绝不是区区十万金子、百余万的银子、绸缎、绢帛就能弥补的,贵国只赔偿这些,不觉得太过欺人了吗?”子缨淡笑着说道。

    石听寒和覃亦吸口气,沉默片刻,又举目看向唐寅。后者端坐在塌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两眼冷冰冰的,不用说话,只看他的眼神就足够令人心寒。石听寒壮着胆子问道:“那……不知风王殿下认为赔偿多少为合适呢?”

    就赔偿多少的问题,子缨是无权决定的,不过唐寅仍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心思一转,说道:“两位请先回去,此事大王与我等还需再议。”

    “哦,这……也好!”石听寒和覃亦犹豫了一会,向唐寅深施一礼,说道:“微臣暂且告退。”

    “恩!”直到这个时候,唐寅才冷漠地应了一声。

    两人前脚刚走,唐寅死气沉沉的脸上就露出笑容,他先是赞道:“子缨,你做的好。”然后又对萧慕青说道:“慕青,赶快写封书信,传回盐城,将议和之事向邱真和元吉详细说明,让他二人起草一份议和的和约,当然要对我国有利,不过还得能让宁国接受。”

    “末将明白!”萧慕青拱手应道

    第624章

    对宁国议和所赔偿的数额这一点,唐寅也无法做出最为准确的判断,此事他只能转交给邱真和上官元吉去商议,以此二人的精明,所拟出来的和约必然是能为己方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又能让宁国勉强接受。

    萧慕青、梁启、子缨三人齐齐告退,大帐里又只剩下唐寅一个人,他在大帐来回踱步,开始心思己方要如何退兵了。这时,袁方来了,还带来一些简单的酒菜。在饮食方面,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这两位护将是十分小心的,两人先是用银针试过袁方带来的酒菜,又让侍卫品尝,确认没有问题了,这才把酒菜摆放到唐寅面前。

    袁方走到唐寅近前,先是深施一礼,然后含笑说道:“我想大王现在肯定还在为今晚的战事烦心,所以让人准备了一些酒菜带过来。”

    唐寅苦笑,折腾了大半夜,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不说,还损兵折将无数,到现在,他是真有些饿了。他冲着袁方摆摆手,说道:“袁方先生坐下来一起吃吧!”

    “是!大王!”袁方在唐寅的对面落座,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唐寅近前,问道:“不知大王现在是如何打算的?是战还是和?”

    唐寅没有马上回答,反问道:“袁方先生,我想先听听你的建议。”

    唐寅在和风国自己这边的人说话时,很少会用到‘本王’或‘孤’这样的自称,所以在和他说话时就象在和普通人说话一样,能让人畅所欲言,无所顾虑,无形中还拉近众人与他之间的距离,也让唐寅显得平易近人。风军众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没有发现这个细节,不过袁方可注意到了,同时也在暗暗点头,普通士卒出身的唐寅能把那么多的风国才俊拉拢到自己身边,让人们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可不单单是靠运气,在拉拢人心方面,唐寅确有过人之处。

    心里暗自琢磨的同时,袁方淡然说道:“微臣认为,和议为上。”

    “哦?”唐寅笑了,问道:“为什么?”

    “有长孙渊宏在,宁国的漳河天险固若金汤,我军难越雷池半步,再打下去,我军的优势将会被逐渐耗光,到那时,长孙渊宏必会趁机反攻河东,我军将难以抵御。”

    唐寅端起酒杯,认真地听着袁方的分析,边听边点头。袁方继续道:“还有,再过二十来天就是圣祭大典之日,这时再发动战事,怕是会引起国内民众的反感和恐慌。”

    袁方所说的圣祭大典是昊天帝国的传统节日,也是大节庆,要祭天、祭地、祭祖上,祈祷下一年太平富足。在圣祭大典的前后,各诸侯国都会尽量避免发生战争,那会被认为是不祥之兆,下一整年都将在兵荒马乱中度过。

    听闻袁方提到圣祭大典这件事,唐寅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还真把此事给忘记了。他当然不相信祭天地、祭祖宗就能保佑下一年能国泰民安,不过那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信,他必须得顾及整个风国民众的感受。

    看到唐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袁方差点笑出声来,能把圣祭大典这么重要的日子忘记的,恐怕也只有唐寅这个战争疯子了。他继续道:“大王身为一国之君,圣祭大典是一定要返回国都主持的,如果大王不在国内,怕会人心惶惶,引起百姓的动荡不安啊。”

    唐寅点点头,连声说道:“恩!袁方先生所言有理!”说着话,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袁方眼睛一亮,紧接着又恢复正常,问道:“这么说,大王是决定和宁国议和了?”

    唐寅没有马上答话,他眯缝着眼睛,目光垂视,若有所思。袁方见唐寅怔怔发呆,忍不住又追问道:“大王?”

    “哦?啊!是啊,我是决定要和宁国议和。”说着话,他拿起酒杯,在手中来回把玩。

    袁方笑呵呵地说道:“如此微臣就放心了!大王早些休息,微臣告退!”他站起身形,冲着唐寅又深施一礼,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袁方的背影在帐门外消失,唐寅回头向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招了招手,上官两兄弟急忙上前,靠近唐寅,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唐寅在二人耳边低语了几句,两兄弟先是一愣,然后急忙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等两兄弟离开之后,唐寅坐在塌上,深吸口气,毫无预兆,他的身子周围腾的一下散发出白色的雾气,而后雾气又被他吸回体内。

    接下来的几天,唐寅一边休整全军,并招收新兵,一边和石听寒、覃亦二人周旋。由于还没有接到邱真和上官元吉的回话,就和约的细节唐寅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拖延时间,等盐城的回信。

    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内迟迟接不到盐城回信,唐寅也很焦急,追问萧慕青给盐城的书信是飞鸽传书还是用人去送的。萧慕青满脸的无辜,回答道:“事情紧急,当然是飞鸽传书。”

    唐寅皱着眉头说道:“既然是飞鸽传书,书信早就应该到盐城了,怎么邱真和元吉的回书这么慢?!”

    萧慕青苦笑道:“大王,议和之事,关系深远,也影响到我国日后的国策,我想邱相和上官丞相也需要时间商议吧!”

    “恩!”唐寅点点头,未再继续追问。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乐天一大早就来到唐寅的寝帐,同时还带来了唐寅期盼数日的盐城回书。

    这份回书是邱真亲笔所写,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此时唐寅才刚刚睡醒,拿起纸条一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没错,上面清清楚楚地写道:大王,议和之事断不能允,详情等微臣到后再谈。

    自己已开始准备撤军,而在这个时候,邱真竟然从盐城赶过来了,这倒颇出唐寅的意料,但最让他感到意外和惊讶的是邱真的前半句,议和之事断不能允,他想不明白,现在己方已无法再战下去,不议和还能怎么办?即使想战,也没有渡河的工具了,难道还要再赶制出来一批木筏?

    唐寅实在无法理解邱真的意图,拿着这份回书,他苦笑不已。见状,乐天忍不解,忍不住疑问道:“大王,邱相在回书上写的什么?”

    “你自己看吧!”唐寅夹着纸条向乐天面前一递,后者急忙接过,仔细瞧看,看罢,乐天也傻眼了,感觉邱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凡还有一线希望,谁愿意弃战?现在是真的无计可施了才不得不接受议和的。

    乐天眉头紧锁,问道:“大王,邱相为何如此坚决的反对议和?议和对我军……利大于弊啊!”

    唐寅苦笑,身子向后一倒,又躺回到床塌上,幽幽说道:“我哪里知道?!”顿了一下,他又道:“不过,邱真的头脑,百倍于我,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说完话,唐寅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疑问道:“信鸽在路上不会出错吧?”

    乐天笑了,看来大王嘴上说的自信满满,实际上心里也没底。他回道:“大王,我国的信鸽都做有特殊的标记,肯定不会出错,另外,这上面的字迹是确实是邱相的笔迹。”

    “没错!是我多虑了。”唐寅揉了揉隐隐做疼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唐寅原本已打算就和约内容的具体细节与石听寒和覃亦进行详谈,另一边,他已下令全军作好准备,随时退兵,结果邱真的一封寥寥数字的回书将唐寅的计划全部打乱,退兵一事做缓,议和之事继续向后拖延。

    从这一点上不难看出邱真在唐寅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甚至他的一句话,能左右唐寅的意向,这可是其他人远远比不了的。

    邱真要从盐城赶到漳河,这可真称得上千里迢迢,即便骑快马日夜兼程,没有十天半个月也到不了。可是圣祭大典已日渐接近,如果唐寅在这个时候还留在河东,大典当日就很难赶得回盐城了。

    唐寅因邱真的一句话不敢撤军,大军不撤,他哪里安心离开大营,独自回都?这时,梁启给他出个主意,把朝廷的圣祭大典搬到河东来举行。其一是庆祝河东的回归,其二是安抚河东百姓的民心,其三是祭奠在河东战死的风国将士,拜祭亡灵。尤其是第三点,不仅可以封住国内百姓的口实,反倒还会让人们觉得大王是个体恤将士、爱兵爱民的好君主。

    听了梁启的建议,唐寅大喜,马上做出决定,将风国的圣祭大典放在河东郡城青远举行。

    接下来的时间,一部分风军撤离漳河大营,进入青远,开始搭建祭坛,为大典做准备。剩下的风军则开始在漳河东岸筑造起防御工事,摆出要与宁军长期作战的架势。刚刚得到缓和的河东、河西形势又急转直下,开始变的紧张起来。

    这种转变,留在风营之内的石听寒和覃亦自然也能感觉得出来,二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再要求求见唐寅,不过唐寅的态度也坚决,避而不见,他是打定了主意,要一拖到底,直到把邱真等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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