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镇江水师开始行动的时候,风国水军也同样展开了行动,由于双方都想要偷袭对方营地,所以两边的舰队都没有掌灯,士卒们也没有点着火把,皆是摸黑向对面行进。

    虽说镇江水师留下两个兵团,而风国水师是全体出动,但双方舰船的数量仍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镇江水师的舰船不下二百艘,而且艘艘都是大型舰船,反观风军水师这边,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加到一起也才一百三十艘,大型舰船未超过半数。镇江水师二百艘舰船轻轻松松便装下十万步兵,而风军水师的一百三十艘舰船只是装三万步兵就已经挤得人们连转个身都困难。

    向风国舰船上看,那当真是黑压压一片,甲板上人挨着人,人贴着人,船舱里的情况能稍好一些,中间拥挤了一些,两边倒还宽松,因为水手们得要划桨,若像甲板那么拥挤,船都动不了了。

    其实,青羽的策略也是很冒险的,他算到了林庄这个漏洞是高航故意设计的,但没算到高航是双管齐下,把镇江水师派出来偷袭己方大营。

    以风国水军现在这种装满步兵的状态是不适合打水战的,一旦交战,舰船上的水军根本施展不开,而万一船只被击沉,还要连累船上那么多的步兵一同遭殃。

    可是此时的情况是,双方的舰队逆向而行,虽说天色黑暗,江上还有雾气,双方距离较远,谁都没看到谁,但两边的舰队迎面相碰是早晚的事,水战亦是一触即发。

    唐寅没有去林庄,选择随船队一同偷袭镇江水师。他和聂泽、上官元让、江凡等将都在首艘舰船上,也只有这艘舰船看上去不那么拥挤,至少甲板上还留有足够多走动的空间。

    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唐寅问左右的诸将道:“你们说说,现在莫军在做什么?”

    聂泽笑道:“恐怕都在林庄那边攻打我军的草人呢!”

    听闻这话,众将皆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唐寅耸耸肩,说道:“草人只能骗得了莫军一时,用不了多久,对方便会反应过来,那时候,莫军一定会往回赶,以莫骑兵的速度,百余里的距离转瞬就到,所以,上岸之后,我们必须尽快清理干净镇江水师大营内的莫军,然后全力抵御莫骑兵的回救。”

    众人纷纷点头,应道:“大王所言极是!”

    唐寅还要说话,可突然皱了皱眉头,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转过身形,向前方观望。前方是黑漆漆、雾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闭上眼睛,等了片刻,再睁开双目时,从他的眼中已射出骇人又诡异的绿光。

    左右的众将见状皆吓了一跳,上官元让低声问道:“大王怎么了?”

    唐寅是有夜眼,但不是透视眼,他能看穿黑暗,但看不穿茫茫多的江雾。向前方注视了好一会,他喃喃说道:“我听前方似乎有动静。”

    啊?众人倒吸口气,有动静?该不会是碰到敌人巡逻的船只了吧!人们纷纷手扶栏杆,向前张望。可连唐寅都看不清楚,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观望半晌,人们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上官元让收回目光,对唐寅低声说道:“不会是大王听错了吧,我军这么多舰船,声响大得很。”

    不等唐寅回话,艾嘉已回头低声喝道:“阿木柯,放鹰去探!”

    听闻艾嘉的命令,阿木柯答应一声,肩膀猛的晃动,站于肩头上的猎鹰腾的一下窜了起来,展翅向前方飞去。

    鹰击长空,很快,半空中就传回猎鹰‘嘎、嘎’悠长的叫声。

    如果是野鹰的话,叫声应是类似‘啸’的长鸣,尖锐又刺耳,而人养的猎鹰叫声要相对低沉一些,通过猎鹰的叫声,饲养者也能从中判断出它要表达的意思是缓还是急。

    阿木柯听闻猎鹰的叫声,脸色顿是一变,急声对艾嘉说道:“将军,前方有敌人舰只!”

    他这一句话,可把在场的众人吓得不清。有敌人舰只,不管是多是少,哪怕只有一艘那也足够要命的了。若是让敌人发现己方舰队,回去报信,还谈什么偷袭?

    唐寅反应极快,想都没想,向两名水军主将孙冰、许炎沉声说道:“马上改变方向避让,同时传令后方舰只,跟随主舰变向!”

    “是!大王!”孙冰和许炎二人也冒出冷汗,一个奔去船舱,一个冲向船尾。

    不过,现在风国水军再去改变行进路线已经太晚了,他们没有和迎面而来的镇江水师撞个满怀,双方是擦肩而过的,之间的距离只有十米左右。

    这个狭路相逢、不期而遇,让两边的舰队都炸了锅。双方都是执行偷袭的任务,谁都没想到会在江中心的位置碰到对方的主力。

    一时间,两边的舰船上喊喝声阵阵,首先发难的是风军。见到由侧方穿过去的莫军舰队,甲板上的风军士卒纷纷摘下弓箭,向对方射去,很快,莫军箭阵的回射也呼啸而至。

    因为江雾太大的关系,即便是十米,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对方舰只的大体轮廓,船上具体情况是看不清楚的,双方将士射出的箭支也都是凭感觉。

    但即便如此,风军这边的死伤也不少。

    风国舰只甲板上的步兵太多太拥挤,箭支飞落过来,人们想躲也躲不开,想挡也挡不住,许多中箭的士卒即便被射死了,尸体还是站在原地。

    这种情况下,风军根本没办法打下去,唐寅也只能一个劲的催促,让己方舰队全速冲过去,不要与敌恋战,争取把敌人甩开。

    可是,风军舰船上装了这么多的人,又怎么可能甩得掉莫军舰只。

    但有意思的是,莫军舰只也不想和风军缠斗,莫军的主将下达了和唐寅同样的命令,赶快越过风国舰队,务必将敌人的舰队甩开。

    按照现在这种形势来看,莫军主将的命令无疑是愚蠢至极,如果此时他肯与风军舰队打一场硬仗,哪怕是风军要跑,他们追着屁股打,也能全歼风国水军,带连着,还能把同在舰船上的风王唐寅、百战军主帅聂泽以及上官元让、江凡、乐天、艾嘉、程锦等等一大群风国的主要干将一并歼灭,可镇江水师偏偏没有这么去做。

    这倒也不能说镇江水军的主将无能,或是怯战,而是主帅高航早早的就放出话来,“此战,我军将士必要全力以赴,勇往直前,偷袭敌营之时,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能停下来,要一鼓作气给我冲杀过去,若有违令者,若有天生怕死、畏缩不前者,本将定斩不赦!”

    这是高航当初的原话,而高航的作风又向来以干脆果决著称,现在,镇江水军主将又哪敢违抗军令,另外,他心中也有顾虑,自己的舰队里有十万步兵,一旦打起来,这十万人就是个大累赘,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己方舰只的负担,万一哪艘舰只被打沉了,船上的步兵也得一并葬身江底,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当然,如果现在是白天,江上又没有那么多的雾气,能清楚看到对方舰队的情况,恐怕就算会掉脑袋,镇江水军的主将也不会弃战的。

    就是在这种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之下,双方的舰队擦肩而过,期间,双方也仅仅是互射了几轮箭阵罢了。

    风国水军这边已然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没想到双方交错而过后,对方竟然没有转头追上来,这让唐寅为首的众将无不大感意外。

    聂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通过敌军的表现立刻判断出来,镇江水师的目标应该不是来拦截己方的,而是和己方的目的一样,是去偷袭大营的。

    听闻他的分析,众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唐寅长嘘口气,只要对方不和自己打水战,那就一切都好说了。他回头对艾嘉道:“马上向我军大营示警,让齐横做好迎敌准备。”

    第450章

    现在,风军这边并不怕莫军去偷营,江畔上的舰船都已不在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码头,如果莫军愿意毁坏,那就随他们去吧,至于大营,那可有第9军和部分百战军在镇守,哪怕莫军去个十几二十万人,也难以攻破。  唐寅这边在暗暗庆幸镇江水师‘高抬贵手’,没有和己方打水战,另一边的镇江水师内部也有争议。高航不在,主将是管童,四十开外的镇江水师老将。  发现风国水军的时候,下面的将领询问管童,要不要和风国水军力战,管童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反对,要全军将士一鼓作气冲过去,先奔风玉联军大营。  他的命令引起许多年轻将领的不满,明明已经遇到了风国水军主力,若不趁机一举歼灭,岂不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听闻众将的异议,管童反而乐了,对众人意味深长地道:“将军命令我等不管发生什么意外,都不要耽搁,首要的目标是偷袭敌营,若是现在停下来与敌力战,就算最后打赢了,却失去偷营的良机,过后将军追究下来,我们也是掉脑袋的死罪。”   军令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不懂变通的遵守军令,白白错失大好的战机,这才应该受罚吧!年轻的将领们对管童的说法不以为然,但他的主将,他不下令打,旁人也没办法。  交错而过的风、莫两军终究是没在镇江上打起来,且说风国水军这边,舰队中的水手们把衣服都脱了,一个个赤膊上阵,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起划动船桨,生怕敌人一会会追赶上来。  在水手们拼尽全力的划动下,风军舰队行过江中,渐渐向对岸的镇江水师大营靠拢。  “嘿呦、嘿呦、嘿呦——”风军的舰队还没到,倒是水手们一阵阵的吆喝声先传来了。  不管是哪一国的舰队,哪一国的水手,发力时的喊喝声总是相同的。听闻那低沉的喊喝声,镇江水师大营的哨兵皆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人们一个个伸长脖子茫然地向江面望去,己方的舰队刚出发不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就算是到了对岸又立刻返回也不能这么快啊!  人们向留守大营的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禀报情况。  这两位莫将,本以为自己能在营中偷会闲,吃吃肉,喝喝酒,哪曾想肉没吃上两口,酒未喝上一壶,己方‘出征的舰队’就回来了。  哎呀!两人暗暗叹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皆露出无奈的苦笑,他俩令下面的军兵把酒肉都收拾起来,又整理一番身上的盔甲,这才走出营帐,向岸边而去。  当他俩来到岸边码头时,已能隐隐约约地看到舰队轮廓,不过他二人并没有细瞅,更未发觉此时过来的舰船和己方舰船有差别。其实,无论换成谁都不会想到此时来的会是敌人。  毕竟他们的舰队才刚刚出发,如果有敌人过来,必然会碰上,也肯定会在江上发生激烈的水战,而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回来的也必然是己方的舰队。  这两名兵团长还在互相讨论着。“老管怎么这么快就带着舰队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偷袭敌营吗?该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能发生什么意外?我看就是老管贪生怕死,到风营那边晃了一圈,作个样子就回来了,当初将军根本就不应该派他做主将偷袭风营,说句不好听的,还不如换咱哥俩去呢!”   “小声点,这要传到老管耳朵里,咱俩以后就得天天穿小鞋。”   “怕什么,他什么出身,一个狗屁的世袭子爵,咱哥俩什么出身,伯爵,以后谁压着谁还不一定呢!”   “将……将军……”一旁的莫兵看着江面上快速行驶过来的舰队,声音不由自主地颤声起来。  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二人根本没听到下面士卒的呼唤,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胡乱调侃着。  “将军……将军……”这时候,更多的士卒大声尖叫起来。  “怎么了?”两名莫将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周围的莫兵。

    “将军,那……那舰队好像不是我军的舰队!”莫兵们纷纷手指着江面上的舰船,颤声说道。  “胡说什么!不是我军的舰队,难道还是风军舰队不成……”说着话,两名莫将不约而同地抬头向江上望去。此时,行驶过来的舰船距离镇江水师的码头已只剩下十多米远,舰船的外形已清晰可见。两名莫将话到一半就顿住了,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二人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看着仰面而来的舰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他俩还真说对了,正在靠岸的舰船还确实是风军舰船的外形,最最醒目的是,舰船上挂有黑底白面的大旗,旗上清清楚楚地写有一个斗大的‘风’字。  “这……这不是风军舰船吗?”第八兵团长首先回神,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啊,看……看起来确像风军舰船……”第九兵团长接了一句,紧接着,又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嗷的怪叫一声,一蹦多高,回头大叫道:“不好,是敌袭!敌军偷袭过来了,回来的不是我军舰队!是敌袭啊——”   他这语无伦次的一嗓子,让守候在码头上的莫军一下子炸开了锅,有的士卒拿起武器向码头上冲,有的士卒转身就往大营里跑,整个场面乱马蝇花,乱成了一团。  风军的舰队来得太突然,也太匪夷所思,莫军方面当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全营大乱。别说下面的士卒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就连两名主将第八、第九兵团长也是手足无措,不过他二人倒是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向营内跑,但口中喊的却是让全军士卒出营上船,准备迎敌。  主将怯阵,不敢身先士卒地顶在前面,一看到敌人就往后跑,下面的军兵谁还愿意出去送死?别看他二人叫得欢,但听令者却寥寥无几。  在莫军手忙脚乱之时,风军的第一艘舰船靠岸,绳梯由甲板上抛下来,紧接着,大批的风军士卒开始顺着绳梯往下爬。  “嗖!”数名守在码头的莫兵搭弓上箭,向下船的风军士卒放箭。  一名士卒闪躲不及,被莫兵的箭矢正中后心,惨叫着从绳梯上摔下来。  莫兵还想继续放箭,迎面一道电光反射过来,就听扑的一声,站于中间的莫兵面门被一支钢箭射中,受其惯性,身子都向后飞出半米,重重摔在地上。再看他,整张脸都被射碎,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两旁的莫兵吓得脸色顿变,下意识地抬头往上望,只见,舰船甲板上站有一员风将,身罩灵铠,手持灵弓,弓上还搭着两支钢箭。  嗖——又是破风声传来,这次莫军的箭手中又有两人面门被击中,叫声都未发出来,双双翻滚在地,当场毙命。在舰船上放箭的这位,正是天眼的头目,乐天。  现在留在码头上进行抵抗的莫军并不多,箭手也没有几个,在乐天一人的箭射下,只眨眼工夫便有十数人中箭毙命。  接下来,登上岸的风军士卒高举着战刀,号叫着向莫军冲杀过去。  百战军的勇猛不在平原军之下,虽说先下船的才百余人,而莫军这边有过千人,但这上千的莫兵却被如狼似虎的百余名贞人士卒杀得溃败。  前面的士卒完全抵挡不住,看到同伴一个接着一个被对方砍倒在地,其他人无心恋战,哭着喊着往回跑。  早早就退回水师大营里的第八第九兵团长根本不管外面士卒的死活,二人站在营内,不停地尖叫道:“关闭营门!赶快关闭营门!”   他俩能做到冷血的决绝,但下面的士卒做不到,人们面带难色地纷纷回头叫道:“将军,我们的兄弟还在外面呢!”   “别管他们,快关营门,要是让敌军进营,老子先拿你们开刀!快关营门!”在他俩的连番催促下,莫军士卒们只能推动营门,想把营门关闭。  这时候,外面的许多士卒已经跑到近前,哭着喊着大叫道:“别关门,让我们进去!先别关门啊!”

    第451章

    莫军营门外杀来的风将正是上官元让。他手持灵刀,一记灵乱?风释放出来,拥挤在门口的莫兵死伤百余人,即便如此,仍有部分灵刃穿过营门之间的缝隙飞射圌进去。

    第九兵团长运气好,被灵刃只是削掉半顶头盔而已,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他一被吓跑,其他的士卒们也跟着往后面跑,如此一来,更没人去关闭营门了。

    上官元让三步并成两步,来到营门近前,一脚把刚关到一半的营门踢开,最后大步流星冲了进去。

    有他这样的猛将打头阵,百战军将士们也十分轻松,顺势涌圌入莫国水军大营之内,兜着莫兵们的屁圌股展开追杀。

    莫军方面做为主将的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都是世袭贵圌族出身,灵武修炼得其实还算不错,不然高航也不能把他二人留下来,但他俩的胆子却不大,见敌军众多,敌将又勇猛无比,根本无心恋战,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这两位,在大营里没敢停留,直接穿营而过,向林庄那边逃去,想找高航汇合。他二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可苦了下面那些军兵们。

    本来突然遭受敌人的偷袭就已让莫兵方寸大乱,随着敌人突破进营内,莫兵们的士气更是遭到沉重打击,现在连主将都跑了,莫兵们也就彻底丧失抵抗下去的欲圌望和斗志。

    莫军的溃败,可谓是一败涂地,超过两万的莫兵,若大的镇江水师大营,连半个时辰都没坚持住,便被三万多人的百战军全面占领,整整两个兵团的莫国舰队,四十多艘舰船,连动用的机会都没有,也一并被风军接手过去。

    此战,风军来得突然,杀莫军个措手不及是不假,但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的无能也是造成镇江水师大营瞬间失守的主要原因。

    等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带着残兵败将向林庄方向溃逃的时候,在半路上,正好碰到率领骑兵急匆匆赶回来的高航。

    得知敌人在林庄是假登陆的消息,高航先是吃了一惊,可紧接着,他立刻意识到大营那边可能要有危险了。他的反应也算够快,第一时间带领骑兵赶回营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当他看到前方跑来大批丢盔弃甲的莫兵时,高航的脑袋也是嗡了一声,心中暗叫一声遭了,大营肯定出事了!果不其然,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被人带到高航近前后,这两位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双双跪倒在地,鼻涕眼睛一齐流出来,哭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我军大营遭到敌军袭圌击,现已失守,落入敌手!”

    顿了一下,二人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说道:“管将军奉将军之命,去偷袭敌营,可是管将军率领舰队前脚刚走,敌军的舰队就来了,我军的舰队肯定与敌人遭遇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生交战,也没有传回消息预警,导致我军毫无防备,被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才吃此大亏啊!”

    他二人倒好,把所以责任都推到管童身上。当然,管童自身也确有过错,没敢与风国舰队力战,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管童确实来不及分出一艘战船调转方向,回营报信。

    听完他俩的话,高航感觉自己胸口发闷,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阵阵作痛。来不及再去追究第八、第九两名兵团长的责任,他沉声喝问道:“敌军有多少人?”

    “哦……很多,大概……大概不下十万人。”两名兵团长结结巴巴地说道。

    高航不再追问,向左右大声喝道:“我军将士,全速冲回大营,务必驱逐敌军,夺回营地!”

    现在高航也急糊涂了,他率领的都是骑兵,去打没有倚仗的步兵可以,但想攻城拔寨,基本没有可能。

    高航率领莫骑兵如旋风一般赶到镇江水师大营,结果还没冲到近前,就被寨墙上驻守的风军迎头箭射。

    莫骑兵们立刻展开反击,弓骑兵上阵,展开犀利的回射。风军方面早有准备,将士们或是蹲到箭垛后,或是以盾牌格挡,弓骑兵的箭射对风军构不成太大威胁。

    有高高的寨墙作阻挡,莫骑兵最大的优势——速度和冲击力已然无法发挥出功效,这样一来,其作用还不如普通的步兵。在双方你来我往的对射下,最终还是莫骑兵败下阵来。

    高航见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只好草草下令收兵,在距离大营三里左右的空地暂时安营扎寨,他自己则亲自去都城镇江,向邵方求援。

    现在想重新夺回镇江水师大营,也只能依靠步兵,最好的办法就是调动都城内的中央军。

    他这边暂且不提,且说管童率领的镇江水师主力,舰队一路急行,期间没有发生任何的交战,顺顺利利的在风国水军的码头靠岸。

    靠岸后,舰船上装载的十万步兵统统上岸,向风玉联军大营展开冲杀。

    可是他们刚刚冲到风玉联军大营前,耳轮中就听到一阵阵轰隆、轰隆的巨响声,仿佛是天边传来的闷雷,就连地面都在剧烈地颤动着,人们甚至怀疑现在是不是发生了地圌震。

    正在这时,风玉联军大营的辕门突然打开,以齐横为首的第九军列着整齐的战阵,从营内直冲冲地狂奔出来。重装骑兵的冲锋,其声势比轻骑兵要骇人得多,同时威力也大得多。

    风国的重装骑兵好像早就知道莫军要来偷营似的,做好了相应的准备,这让莫军将士们猝不及防,特别是那些一心想着立大功冲在最前面的将士,和冲出大营的重装骑兵撞个满怀,其结果也可想而知,成群成片的莫军士卒被撞翻在地,可人们连从地上爬起的机会都没有,重装骑兵如同推土机一般直接从他们的身上碾压过去,一时间,莫军阵营里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普通步兵的战斗力和重装骑兵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哪怕是重装骑兵们闭着眼睛往前冲,步兵也抵挡不住。莫兵的偷袭来得快,跑得更快,只是来时他们是十万之众,最后坐上舰船跑掉的却只有五万,另外那一半的兵力,要么是死在风玉联军的大营外,要么是没来得及坐上船,被困在镇江岸边。

    被第九军杀得灰头土脸的莫军只能乘船返回南岸。可是等到他们靠近营地时才突然发现,己方的大营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经被风军占领,大营里打的旗号都是风旗。

    人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己方大营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风军占领,这时候,风国水军连同两个兵团的莫国水军已出船迎战,迎击镇江水师。

    现在的镇江水师,刚刚在北岸吃了一场败仗,可回到南岸,结果又发现连己方的大营都被风人占了,此时,莫军将士们皆有些反应不过来,对目前的战局充满了茫然。

    在这种情况之下,双方展开一场大规模的水战。得到莫国两个兵团的舰队,风国水军的实力可以说提高一大截,反观莫军那边,连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完全被打蒙了。

    可就算如此,在双方水军的交战中风国水军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虽说最后逃走的是镇江水师,但双方受损舰只的数量都差不多,这还多亏有唐寅、江凡、程锦以及暗箭人员拼死力战,靠着暗影飘移不时闪到对方舰船上,以面对面的短兵交接杀伤敌人,搅乱敌阵,若非如此,最后溃逃的可能还是风国水军。

    趁着镇江水师逃走的空档,唐寅马上传令下去,己方的舰队去往对岸,接余下那些百战军将士渡江。

    被唐寅留下来的百战军将士有十万之众,跟随舰队打过来的才三万来人,还有六万多将士留守大营呢!

    以唐寅为首的主要将领们都没有离开南岸,坐着一条舰船返回镇江水师大营,指挥将士们继续加紧时间布防,准备应对莫军下一轮的反扑。

    唐寅等人都明白,刚才莫军进行的第一轮反扑只是被急糊涂的冲动之举,真正凶猛的反攻会是在下一次。

    他们料想得没错,高航骑快马回到镇江,连夜求见邵方,并把镇江水师大营失守的噩耗告知给邵方。

    邵方听闻镇江水师大营沦陷的消息,也是大惊失色,这么说来,风军已经上到南岸了,随手可能会对都城展开进攻,这还了得?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邵方直截了当地问道:“高将军打算如何应对?”

    “镇江水师大营是我国抵御敌军的重中之重,万万不能有失,必须得马上夺回,末将打算向大王借调二十万中央军,并愿以人头担保,必将镇江水师大营重新夺回!”

    能不能重新夺回镇江水师大营,高航心中也没底,但身为水军统帅,把水军的大本营都弄丢了,这个责任他必须得承担起来。

    邵方仔细想了想,没有同意,而是命令身边的侍从立刻召大将军李进进宫。

    高航是水军统帅,水战能打得厉害,但不代表他一定会打陆战,要想重新夺回镇江水师大营,以目前人才凋零的莫国而言,邵方也只能对李进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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