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举办了隆重的婚宴,接受了众神的祝福,他的母凰手腕上的白玉镯取下来,滑进蕊白衣的手腕。

    有一天他们吵架了。

    “我想跟你多呆一会儿怎么了?我想天天粘着你怎么了?你就这么嫌我黏着你?”魏润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九重天太子,不能光想着爱情,你陪着我的这些时间可以用来修炼,可以用来查看天河是否有异动,可以用来做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蕊白衣说。

    “我修为都妙虚期了,这九重天除了我父帝母凰,你去找一找,还能有哪个神修为有我高?我还修炼什么?天河有没有异动,我父帝和那一堆上神会管,用不着我,而且我多陪陪你不好吗,为什么你去魄幽谷也不跟我说一声?”魏润也不知道是情绪积压久了,还是突然没了焐冰块的力气,气得打翻一个花瓶。

    “我是你的妻,但不是你的附属品,我去哪还要向你汇报吗?”蕊白衣很不想跟他吵。

    魏润道:“不是汇报,就是一种习惯,夫妻之间都会有的习惯,魄幽谷那么危险,你跟我说一声,我派点天兵天将给你,我也放心点啊,你们是夫妻,不是上下级,你别总以为我是在强迫你命令你,我是在关心你,你都不给我关心你的机会吗,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能,不能在心里给我一点点位置!”

    蕊白衣说:“你在我心里有位置。”

    魏润愣住,顿时说不下去了,他愣了好一会,走过来抱蕊白衣,蕊白衣没推开她。

    “好了,我们不吵架,不吵架,你记住了,以后你去哪里,要告诉我一声。”魏润有些无力地说。

    蕊白衣没说话。

    “今天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对不起。”魏润说。

    “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没什么错,你好好想想。”魏润揪她耳朵。

    蕊白衣还是没说话。

    魏润眉骨疼了一下,泄气了,“你就不能回应我一句吗?”

    蕊白衣:“哦。”

    魏润本来想亲她的,亲不下去了,松开她,“我去看看天河有没有异动。”

    男人没什么力气地说完这句,走了。

    当天晚上他全身酒气的回来。

    他们又吵架了,吵得比白天还凶,她砸碎了手腕上的白玉镯。

    第二天醒来,魏润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亲她,哄她开心。

    不久后寒界的冰层出了一些状况,她独自前往寒界。

    不过去之前,她有跟魏润说一声。

    后来……

    ——

    小雪花终于飘进一个冰堡里,灵魂抽离出来,附回原身。

    蕊白衣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很真实,从他们的第一世跨越到第九世……

    “女人,想勾引朕?”

    “你是隔壁牛家村的?”

    “尝尝,血是甜的。”

    “你是我妹妹!”

    “陛下爱上了我的皮囊。”

    “戴上,都戴上。”

    “充电宝可以吗?”

    “后悔吗?是不是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都在后悔?”

    “啊,不要给我浇水!”

    ……

    蕊白衣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汗,身下的寒冰床仿佛变成了烤炉,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庆幸地,又怀恋地,深深吸了一口周围的空气,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那颗魏润送给她的白色水晶石看。

    冰堡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蕊白衣急促的喘息渐渐放平缓。

    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她想给魏润一个拥抱,给他一个亲吻,对他说:“我也喜欢你。”

    突然“咔嚓”一声,寒冰床遽然裂开,耳边轰隆隆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奔腾在她的冰堡外面。

    蕊白衣坐起身来,一颗肥硕的蓝色巨头怼进她冰堡的大门,吼出悲痛的龙吟。

    “小神龙……”

    蕊白衣怔怔地看着它。

    自从穿到第七世,她就没再见过小神龙,现在她又见到它了,而且是似曾相似的画面。

    蓝色巨龙又吼了几声,它用龙族语言道:“太子妃不好了!太子他、他走火入魔了!要死了!”

    蕊白衣再次怔住,呆了半晌,眼角滑落两颗泪。

    蓝色巨龙惊住,“太子妃,你你你,你别哭啊,别哭别哭,太子他、他应该还有救的。”

    不是,太子妃竟然哭了?啊啊啊啊啊!我靠!

    ——

    九重天上,一朵冰清玉洁的白莲花左右摆动,水嫩花瓣扭曲折断,花丝枯萎,有葱绿的火光乍现,花瓣遽然收拢,一片一片不情愿地脱落。

    仙侍哭倒一片,众神神色凝重,曳地的胡子跟着冷风拍打,天兵天将手捂左胸,表情因为悲痛而狰狞,飞兽铺满云空,嗷嗷嗷地哀嚎,三条巨龙从深洋里跃出,溅起大片涟漪,一头猛扎向天。

    轰隆隆一声,暴雨从九重天砸到一重天。

    蕊白衣飞落在天池上,看着池中的白莲花,收整着神朝他走去。

    她将白莲花抱起,泪水滴在了他的花身上。

    天凰看了看她,将天帝拉走,让众神也散了。

    泪水如药引,一滴便够。

    白莲花贪婪地将这滴咸咸的泪水舔干净,枯萎和脱落的花瓣重新长出来,霎时间,如蒙新生。

    蕊白衣愣了一下。

    “媳妇儿!”白莲花经受住情劫,恢复神志,收拢的花苞绽放开来,抱住蕊白衣的手指。

    他蹭了蹭,又蹭了蹭。

    蕊白衣:“……”

    “你醒了?”蕊白衣戳戳他。

    白莲花点头:“嗯!”

    她将他捧起来,吻到他的花身上。

    “……”白莲花呆住。

    蕊白衣看着他。

    “啊,媳妇,你,你再亲一口!”

    蕊白衣又亲了亲他。

    “不行了,我不行了。”白莲花捂住花蕊。

    他扭了扭花身想变成人,可怎么变都变不成,花瓣捏成拳。

    蕊白衣说:“你刚清醒,灵气还未完全恢复,可能要等几个月。”

    白莲花:“几个月?!不,我等不及了!”

    蕊白衣抱着他,朝止虚仙境踏风而去。

    那里一年相当于天池的半个时辰,时间流动得快,便于魏润尽快恢复灵气。

    去的路上魏润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她的手,跳到她胸口上,花瓣揪着她的衣领,趴在她胸口上。

    蕊白衣没把他抓回手上,任他趴着,她听见他说:“媳妇儿,你好香哦。”

    “……”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上古,又或者其他世。

    这人不管哪一世,不管什么身份,都贱贱的。

    又很可爱。

    蕊白衣拍了他一下,“抓紧了。”

    她加快速度往前飞,目光所及之处,似乎春暖花开。

    寒界那种地方,阴冷冷的,大多数人的心也都是冷的,她是个野孩子,没人爱过她,她也不理解爱。

    魏润像个小太阳,他被温暖着长大,他的生命里满是光和热,和她不一样,以是她一直无法融进他的光里,一直不理解他的热度,现在她明白了。

    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

    白莲花呕了几声,“噗噗噗”吐出十几颗莲子,大喘着气。

    蕊白衣拍拍他,将一杯灵液倒进他的花蕊里,指腹抹了点儿淦水,轻轻涂在他花蕊的伤口上,“走火入魔毕竟伤身子,你能醒过来已经很好了,别着急化人形,你一着急,就会伤了花身。”

    白莲花蔫着一张脸不想说话,等蕊白衣给他擦完了药,他抱住蕊白衣的手,皱着花脸,“媳妇,我一直化不成人形,你会不会嫌弃我?”

    “……”

    蕊白衣给他焦掉的两片花瓣也抹了点儿淦水,高冷地开口:“会。”

    “啊,让我死吧!”白莲花仰瘫在地上,“噗”地一声,又吐出一颗莲子。

    他一难受就喜欢吐莲子,此时冰桌上的莲子都快堆成山了。

    下一秒,他的花身猛地一颤。

    蕊白衣亲在了他的花蕊上。

    “媳媳媳媳媳……媳妇儿!”白莲花烧红了花身,“唔……”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认真感受和享受一下那种迷人销魂的触感,那软软的唇就离开了。

    “再,再亲一下!”白莲花跳到蕊白衣的肩膀上,蹭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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